alpha惨白的脸染上雀跃,迫切地想要得到omega的承认,又小心翼翼地确认,“你担心我,对不对?”
方桥不肯正面回答,“你姑姑联系不上你,让我来看一看。”
原来omega只是受人之托,江明御的眼睛又暗下去,挤出笑来,“我没事。”
方桥张了张唇,一连串的话堵在喉咙口。
大把大把地吃药、超出负荷地打抑制剂、电击治疗维稳信息素、机能受损导致鼻腔出血、昏迷在家中无人知晓......如果这些都叫没事,那在alpha看来,怎么样才算有事呢?
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江明御惊讶地看着omega发红的眼睛,好似下一秒就会有水液蔓延出来,他刹那手足无措。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回B市?”
话题变得太快,江明御顿了几秒才理直气壮地回:“那又没有你,我回去干什么?”
素来温和的方桥突然发起脾气,推了alpha一把,扬声,“那你就继续在这里难受吧。”
江明御撞到了柜子,闷哼一声,疼得半天缓不过神,而方桥已经走到了门前,手搭在了把手上。
“别走。”
江明御本能地挽留,跌跌撞撞地往omega的方向追,可走了几步,天旋地转,所视之物都变得扭曲。
他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缓解痛苦,吸入肺腑的空气像是刃一般剐着他的皮肉,alpha竭力地朝方桥伸出手,再也支撑不住咚的跪倒在地。
方桥的背影是那么近又那么远,变得虚无飘渺,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江明御既奢求omega回头看他一眼,又唯恐自己的丑态落入omega的眼里。
在这样极端的挣扎中,方桥竟去而复返,来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江明御乌沉沉的瞳孔因为剧痛已有些涣散,却还是目不转睛地仰视冷光中模糊的脸庞。
他嗅到了浅淡的茉莉花香。
下一秒,一双微凉的手捧住了他的脸。
方桥俯身吻住了江明御的嘴唇。
像有一阵清风吹散了笼罩在alpha眉眼间的浓郁雾气,彩霞与朝阳随之而来,整个世界都披上了堂皇的光,变得五彩斑斓、花簪锦簇。
江明御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感受柔软的唇瓣挤压着他的唇肉,半垂着的双手掐住omega的腰,于是方桥也自然而然地跪坐下来。
现在他们是平齐的了。
alpha如荒漠中渴水的旅客,急切地汲取甜美的甘露,反客为主将omega揽入怀中。
浓郁的茉莉花香和薄荷香在湿吻里纠纠缠缠。
江明御怕这是一场空梦,牢牢地锁住方桥,掌心贴住omega单薄的背脊,呼吸喷薄间,唇齿碰撞。
方桥有些招架不住alpha凌厉的进攻,喘息着偏过头,可只是一瞬,又被堵得严严实实。
方桥的手攀在江明御的肩膀上,收紧了又收紧,抓出了褶皱。
分开时,alpha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急迫的呼吸里,有温热的水液浸湿了omega的衣襟。
江明御像只被抛弃过缺乏安全感的犬类动物,团团将方桥抱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再次被收编。alpha沉闷的嗓音带着一点水汽,“方桥,是你先亲的我,你不准耍赖不认账。”
方桥没说话,安静地被alpha抱着。
心中的那些坚持与挣扎在这一刻如同大厦倾倒。
他可以无视江明御的痛苦大步离开这里,也未必要管江明御的死活,就算是这样,江明御也不会胁迫他。可当听到身后之人倒地的声音,他却再也挪不动步伐。
方桥总是觉得江明御太逞强,他又何尝不是口是心非?
就这一次,让他赌一回,如果输了,他也不缺乏从头来过的勇气。
被抱得太瓷实,方桥喘不过气,轻轻地推了下江明御。
alpha抬起头来,那张煞白的脸终于有了点血色,连带着眼尾都是红的,他动也不动地看着方桥,怀揣着期待靠近,在omega的唇上啄了一口。
方桥没躲。
江明御像得到了全世界最丰厚的奖赏,又亲亲omega的眉心、眼睛、脸颊和嘴唇。
方桥都没躲,任alpha亲,用信息素抚慰alpha焦躁不安的情绪。
他的手慢慢摸到alpha的腕上,低声,“取下来吧。”
江明御静望着omega,喉咙发涩,“没有这个,我控制不了自己。”
他话中有话,方桥听出来了,撞进alpha深邃的眼睛,片刻后,近乎是纵容地道:“那就做你想做的事情。”
方桥的信息素就是alpha最好的抑制剂,而现在,他默认alpha可以向他索取。
屋内静了一瞬。
束缚alpha多年的电击器被甩到角落。
江明御抱着omega跌跌撞撞倒到床上,低眸凝视着光晕里温柔的脸庞,他喘得很厉害,“我可以亲你吗,方桥?”
回应他的是方桥伸手攥住了他的领子,轻轻一拽,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可江明御想做的不止这些......
顶灯照亮大床的春光,满室扑鼻的茉莉花香在空气里荡漾。
方桥想,他也许不够洒脱,但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无谓再扭捏,人这一生总要冒险一次€€€€omega闭眼回应了alpha热切的吻,任由薄荷气息将他淹没。
作者有话说:
来都来了,浅do一个!
第66章
翌日午后,方桥是被江明御亲醒的。
濡湿的吻落在他的后颈,想忽略都无法忽略。
他一动,€€在他腰间那双手收得更紧,将他整个人都拖到了怀里。
江明御小狗一样地凑上来,声音带着刚起床时的沙哑,听起来像是在撒娇,“方医生,早。”
方桥莫名有些脸热,被子下的身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穿,alpha略高的体温小火炉似的贴着他,贴得太紧太密,他仿佛能透过胸膛听见alpha有力的心跳,噗通噗通,和他的交叠在一起。
昨晚江明御太过于放纵,方桥也没有刻意压制自己,天蒙蒙亮两人才相拥着睡去。
omega这会子还没有睡够,懒洋洋的不太想动弹,偏偏江明御精力旺盛,在他的颈窝拱来拱去闹个不停。
高契合度的信息素疗效显著,只是一个晚上而已,萎靡的江明御就又生龙活虎了,不过方桥并没同意alpha标记他€€€€让家里人看了影响不好。
江明御几次都将獠牙抵在了美味的腺体上,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说到做到,绝不会强迫omega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
方桥还念着要跟诊所请假,手机放在散落在地上的外套口袋里,他慢腾腾下了床,有滑腻之物顺着腿跟滴落到地面,耳朵尖腾地红了。
太久不曾跟江明御这样坦诚相待,他到底有点不太习惯,回过头却发现江明御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的温度越发攀升。
衣服脏得不能看,omega捡起来随便穿了蔽体,又找到外套里的手机。
有五六通未接来电,分别是母亲和容昀给他打的。
他给两人发信息报平安,又跟诊所请了假,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方桥身上全是alpha的信息素,这身衣服显然也不能穿回家,起码得倒腾干净了才能走出这间屋子。
他刚想问江明御有没有阻隔贴,江明御已经来到他身后,跟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似的又黏到他身上。
alpha下颌抵住他的肩头,瞄了眼他还没有关掉的手机屏幕,恰好见到容昀发来的回复,打了胜仗般得意地哼了声。
方桥懒得和幼稚的alpha计较,说:“我想洗个澡,你找一身衣服给我。”
江明御半搂半抱着方桥将人送到淋浴室口,“里面的东西你随便用。”
居然没有要跟着omega进去的意思。
方桥问:“你呢,不洗一洗吗?”话落才觉得这是一句很暧昧的邀请,碰上alpha促狭的眼神,他轻咳一声把门关了。
江明御在外头扬声道:“我去给你搭衣服......”
水声盖过了alpha的声音。
江明御的衣服都是到这儿后让平时常穿的品牌送来的,不多,刚好装了一个衣柜。alpha偏爱深色系,方桥穿浅色更气质出挑,可他都不选,挑挑拣拣在全身镜前比划了半天才满意。
淋浴室里没有新的浴巾,方桥也不嫌弃,皆用alpha用过的,收拾干爽后alpha邀功般把挑好的衣服都递了进来。
花里胡哨,跟方桥平时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一看就不是omega的衣物。
方桥望着夹在中层花花绿绿的毛衣,“没有别的吗?”
江明御振振有词,“这套的尺码适合你。”
到底是凑合,omega没有再多说什么,接过衣服一件件穿上。他不曾穿过这么鲜艳的颜色,等站在了镜子前一瞧,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江明御显然是故意的。
方桥吹干头发,又找到阻隔贴封住混杂着薄荷味的腺体,阻止了江明御想要送他回家的念头,“先别让我家人知道,我会找个时间跟他们说。”
“为什么?”江明御十分委屈,“我很见不得光吗?”
方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alpha顿时哑火,嘟囔道:“容昀还在你家呢......”
他巴不得现在就领着方桥站在容昀面前示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和omega和好。
方桥笑笑,“真的得走了。”
江明御扯住他的手,恋恋不舍,“我还疼。”
“哪里疼?”
“哪里都疼。”江明御润泽的唇动了动,微抬一抬下颌,“你亲我一下。”
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同居的那时候,江明御可以肆无忌惮地向omega索吻。
方桥哑然失笑,故意道:“疼就吃药。”
江明御露出很难过的表情,“你真狠心。”又怕omega把这句话当真,刚想找补,开了门的方桥转过身来亲了下他的脸颊,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