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光问了句：“那小瑞和小慧呢？”
沈奇羽严肃着脸：“爸爸，叔叔给我们的钱少，所以要省着点花，会在拍摄节目中间遇见的人，我们就要给他们准备好礼物。然后不会在节目出现的，我们等到离开的时候，用自己的钱买。”
他现在已经颇具小大人的风范，煞有介事地说：“毕竟求人不如求自己。”
老板娘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沈奇羽，本来她没怎么讲这个孩子放在眼里，这个年龄阶段的小孩子都是顽皮的，眼前的小孩要真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相较于那些毛孩子，更乖了一些，但是完全不足以让人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这番话说出口，老板娘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孩子能上节目了。
沈昱光没有发现老板娘的眼神，他看着沈奇羽怀里抱着的那堆“玩具”，思考了下说：“你说得对，但是小鸭子我们也可以之后离开的时候再买啊，那不是你给自己买的吗？”
沈奇羽点了下头，目光微微移开，似是有些心虚那些小心思被沈昱光看出来了。
正当沈昱光想说没关系，可以买的时候，就见沈奇羽看着怀里的那些玩具，轻声说：“但是我觉得给别人买，我自己没有买，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唉。”
老板娘思考了下，有些震惊，因为确实是这样的。
一般外出给别人带的礼物，自己说着很喜欢，要是自己都没有买，那这话的可信度多少有些大打折扣。
这些事，就算是成年人，也是会反应一下的程度，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心思确实很细腻。
沈昱光摸了下他的头，眼神中看起来有些欣慰，他应了声：“嗯。”
两人买好了东西，正准备离开，去买一些新鲜的蔬菜，老板娘却笑着问了句：“要一些气球吗？什么款式的都有，小孩子还是挺喜欢来这里买气球的，这种东西在这边没有几家卖，还是挺受欢迎的。”
老板娘指着一边的气球。
不是普通的吹气气球，而是能飘起来的，外面有着透明外壳，里面是各种卡通形象的气球。
“这东西对外面的人来说，应该是很常见的玩意。按照常理说，现在路都通了，在我们这儿也应该常见才是。可是现在还留在在这儿的大人们，一般都有自己的活计，不是经常往外跑，外面的很多东西，还是要靠我们这些人跑腿。”
老板娘对于村子的状况倒是十分坦诚：“村子里不是就我一家超市，但是卖的东西侧重有所不同，我们这儿，可能会受孩子欢迎一点。”
沈昱光有些意外地看了下老板娘。
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可能都会觉得应该是老板娘看沈奇羽年纪还小，所以趁这个时机好好推销一下小孩子的玩具。
弹幕上的恶意揣测不在少数。
但是沈昱光想了想，倒是并不这么觉得。
要是老板娘单纯想推销自己的东西，那应该在最开始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这么说。
挑选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可能是对他的一些提示。
沈昱光考虑了下，并没有贸然答应下来，而是说：“如果有需要，我们就会再来光顾的。”
老板娘笑了下，“自然，不论什么时候来，我这店都是欢迎的。”
沈昱光冲她点了下头，又确认了下卖菜的地方。
依照老板娘所说的路线，沈昱光又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到那里。
那个地方有很多卖菜的商贩，而且多是自家种的，吃不完的，拉到这里来卖，因此众人之间虽然有竞争，但是仍然比较和谐。
沈昱光观察了下周围，这里的人流量比较大，大多数都是爷爷奶奶带着小孩子来买菜的。
正值假期，小孩子不去学校，但是爸爸妈妈要上班，小孩子又不能一个人在家，而且小孩子都好动，比较喜欢出去，于是爷爷奶奶干什么活自然都是带着的。
村里面的老一辈很多都认识，因为在摊贩上还会多少闲聊几句。
那些话语为人们的脸上添上了些笑容，将这里的气氛炒得更热了些。
沈昱光了然。
在买菜的间隙，他和摊贩打听：“大爷，你们在这儿买东西有固定的摊位吗？要是也想在这儿卖东西，需要走什么程序吗？”
大爷看着后面的摄像机，倒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们这些城里人说话和办事就是文绉绉的，在这儿摆摊就是大家自发的行为，没什么固定的位置。反正你来早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占就行了。只要别占人家摊位的前面，就一点事都没。要是占人家摊位的前面，这条路就也堵上了不是。”
这里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虽然很多自发行为不受人的管束，但却都有独特的规矩。
“自己方便的时候，也不能给别人带来麻烦。”
地方小，邻里乡亲的都算是认识，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个星期之后整个镇子就会都传遍了，去哪恐怕都抬不起头。
沈昱光听见了，便笑着答：“是这么个理。”
在回去的路上，沈昱光又回到了店里。
有些观众对他的这个行为已经有了些猜测，而另外一些人还是一头雾水的。
张欢作为导演，全程跟着，自然是也明白了。
他多少有些哭笑不得，他想，所以说，沈昱光真的将亲子综艺变成了田园养老综艺了，所以的麻烦在他那里似乎都不是麻烦一样。
他叹了口气，看着沈昱光和老板娘交涉。
“感谢老板娘给我指一条明路了。”沈昱光笑着说了句。
老板娘知道沈昱光已经明白了她什么意思，笑眯了眼：“没事，来者都是客。而且，也多少算是合作，我又不吃亏。”
“你想要多少个气球？”
沈昱光考虑了下刚才的人流量，还有能在那里待的时间，报出了一个数字。
老板娘很痛快，“这么多的话，我给你打个九五折吧。”
沈昱光先是道了声谢：“还要多谢老板娘了。只是不知道老板娘能不能再多少便宜一些，我们也算是给你们店做宣传了，之后你店里的生意就能越来越好了。”
老板娘倒是也不上当：“我也想再给你们低一些的价格，但是小本生意。而且你们这个宣传，说到底，看电视的人又会有多少个专门往我们这儿跑的呢？”
第22章
老板娘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自然是经过了很多事的，对于叫好不叫座这种事，她已经看的太多了。
就算是节目都是夸的，她倒是并不觉得会对她这个店有多大的作用。
沈昱光显然也明白老板娘的意思，本来他说的，就不是看节目的那些人，。
嘉宾参加节目期间，用的是导演组发的手机，很多东西都看不了，观众的反馈沈昱光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他自然是不知道沈奇羽已经将他“卖”了，他还觉得没有多少人会看他，看的大概很多也都是骂的。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寄希望于线上的那些人，他说：“不是说这个节目的观众。我不是很出名，看我的人也不多，所以刚开始，我说的就是，在村子里，我们也算是给你做宣传了。”
老板娘想了想，也明白了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沈昱光在外面卖气球，就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店里卖有这东西。
就算是之后沈昱光他们离开，村子里没有任何改变，她的店也会在村里的小孩子那里留下一定的印象。
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
老板娘考虑了一下，看了下后面的摄像机，“可以，但是具体多少钱，我只和你说。”
卖东西也有卖东西的规矩。
沈昱光自然同意，他看了一下导演组，示意不要跟上来，然后单独去付钱了。
看和这一幕，观众们倒是多少生出了些感慨。
【有什么不能看的，这也太和我见外了吧。】
【没有很多人看，指的是现在直播间在线人数近百万。】
【这一句话给我干沉默了。】
【沈哥还不知道刚刚小羽的那句话，已经让村里面的店铺都卖空了吧？】
【要不是知道节目组给他手机收了，我都觉得他是在高级凡尔赛。】
沈昱光以一个观众不知道的价格拿下了一堆气球，看他脸上轻松的表情，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沈奇羽在沈昱光进去的过程中，全程待在原地。
虽然他的眼睛时不时看向外面，看起来一副对新环境十分好奇的样子，但他的脚犹如生了根一般，一点都没有挪动。
待到沈昱光出来之后，沈奇羽看起来也很高兴，他一直等到沈昱光走到他身边，才转过身拽了下他的衣角。
“爸爸，你忙完了吗？”沈奇羽睁着眼睛问。
沈昱光点了点头：“忙完了，小羽之后想要什么东西不用再考虑这考虑那的了，都可以买。”
他如此和沈奇羽承诺。
沈奇羽显然很兴奋，相较于买什么之前都要想一想，显然现在这样更符合他的心意。
于是，他说：“那爸爸，我们再买两个玩具吧，给小瑞和荆慧的也买了，等我和他们视频的时候，就能和他们展示这些了，顺便也可以问问他们喜欢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就再挑一些其他的。”
沈奇羽刚刚左看右看，显然已经将店里的东西都摸清楚了，这里有很多小孩子的玩具，照理来说，应该是很吸引小孩子的，但是沈奇羽却没哟要那些东西，只是想将本来给别人买的东西提前买了。
沈昱光应了他，“当然可以，小羽还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
沈奇羽看了一圈，然后说：“没有了。”
“好，那等小羽想要其他的时候再告诉爸爸，爸爸会给你买。”
沈昱光和老板打了招呼，约定好明天来取东西的时间，然后就拉着沈奇羽离开了。
回去之后，沈昱光将买的东西放在了厨房，并且带着沈奇羽，一起去给另外三家打了招呼。
沈昱光说大人之间的事，比如菜都买好了，放在哪里之类的。
而沈奇羽则负责小孩子之间的对话，将那些买的小玩具送给了其他三个小孩子。
其他三个小孩子得到了礼物，都显得很开心。
虽然黄旭对这东西的兴趣并不高，但仍然是很礼貌地感谢了沈奇羽。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相处都很和谐，没有什么争执。
忙完了这些，沈昱光和沈奇羽又回了屋子，又开始收拾起了屋子。
收拾屋子可是一个体力活，刚刚的那点时间只够清扫比较大的地块，和将他们带的大件的东西摆出来，剩下的细碎的小东西，要好好整理的话，花费时间并不少。
在沈昱光忙碌的时候，沈奇羽也没有闲着，他在他旁边打下手。
偶尔，他也会有累和懒惰的时候，但他只要想偷懒的时候，就会看见沈昱光忙碌的身影，于是这么久养成的习惯告诉他不能让沈昱光一个人忙，也就还是会克服懒惰，上前帮忙。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努力，沈昱光和沈奇羽将屋子收拾好了，整个屋子焕然一新。
那些从家里拿过来的小摆件，在出发之前看起来有些累赘，但现在摆在房间里面，多少增添了一些家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