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都不用多询问,听到“朋友”时就知道白羽阳司指的是谁。
神骨空雾现在很紧张,因为降谷零和白羽阳司的关系和乌丸诸冥还有琴酒太过相似,他想仔细观察一下。
神骨空雾劝告自己不可能这么寸全这样,就当做是问一下降谷零会怎么处理这种事做个参考也好。
反正这回是真的“我有个朋友”。
白羽阳司正色道:“我那个朋友……”
降谷零的神色一点点变得微妙了起来,在听完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后,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这种事描述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白羽阳司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对降谷零说这种事确实挺微妙的,说完之后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去看降谷零的反应:“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降谷零其实已经猜出来另一个人就是琴酒,甚至恨不得跑过去帮他一把,但是他的这种想法肯定不会让白羽阳司看出来的。
降谷零沉思了一会儿,好奇看着白羽阳司:“阳司你好像,没有那么着急?”
白羽阳司一愣:“我要着急到什么程度?”
降谷零试探着小心问道:“你和乌丸诸冥……”
白羽阳司:“我好像没说朋友是谁啊。”
降谷零盯着他看。
“……好吧,你说担不担心什么的,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背叛我,我们的约定也还没有完成,总有一天要在完成了一切后回去小时候生活过的那个地方的,”白羽阳司理所当然般道,“我们的关系不用担心,现在他比较头痛琴酒。”
降谷零:“……”
降谷零从一开始就明白,现
在更是无比清楚这两个人的关系。
他们不需要去直白的说什么情爱,他们的关系早已经密不可分,年少时的相遇真的能超越权力与金钱,直到现在两个人都毫无动摇。
以前就连降谷零都认为这两个人的关系是那种又脆弱又虚假的信任,勉强维持着表面的怀念罢了。
不过说归说,那又如何?
这两个人到现在还在用挚友互相称呼,不能挑破的窗户纸是什么?
两个人的感情是很深,可是他也陪伴了白羽阳司更久的时间,除了这个人年少时的那段时光,其它所有时间的白羽阳司降谷零都看过。
只要锄头挥的深,现在更是两边一起挥,他就不信挖不烂墙角。
降谷零看着白羽阳司道:“要是这种事我去做的话阳司你会怎么做?”
白羽阳司:“……”
“我打个比方好奇一下嘛,你别愣住啊。”
白羽阳司真的吓了一下,他轻咳一声:“别打个比方,这种事我不会去想的。”
降谷零无奈道:“连想想都不行吗?”
白羽阳司本来应该说“别说想想都不行当然是什么都不行”,可他又觉得这种语气对降谷零太严肃了。
降谷零和琴酒不一样,小时候总打架也是因为别人先欺负的他,除此之外品学兼优八面玲珑,一直都很听白羽阳司的话,属于别人家的孩子的优秀典范,什么话好好说他肯定会听的。
和现在的琴酒一对比,看起来更乖了。
这里某人忽略了一点,在琴酒做这件事之前,琴酒也是什么都听乌丸诸冥的。
降谷零人畜无害的对白羽阳司笑着,白羽阳司不由得放软了语气,无奈叹息道:“你一天天都在好奇什么啊。”
降谷零坐在办公桌侧面,忽然道:“景光似乎很喜欢神骨先生。”
“咳!”
白羽阳司没喝水,却还是呛到了。
他连续咳嗽了好几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抓住来扶他的降谷零的手:“这又是什么意思?”
降谷零不动声色笑道:“只是忽然想起来了,要是论起来的话,景光很喜欢神骨先生,那个琴酒一开始也很喜欢乌丸诸冥,我……也有很喜欢的。”
面前金发深色皮肤的青年微弯眉眼,神色温和。
要是这个时候白羽阳司的脸色没有那么呆愣就好了。
“不过说回原话,”在气氛稍微有些凝固时,降谷零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语气,他思索着道,“琴酒现在还留在组织里,不是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了吗?他肯定是很在乎琴酒的,比起你和他那么久没联系过的事情,琴酒待在他身边更久,似乎无论怎么想都会让人觉得留在身边的人更重要,所以是完全放弃不了的。”
白羽阳司低下头靠在椅背上,喃喃道:“身边的人啊……”
降谷零盯着他,笑道:“是这样的,阳司。”
降谷零觉得差不多了,再说多的话会引起白羽阳司真正的怀疑。
白羽阳司在情商上他有,只是懒得用,看他在对待乌丸诸冥的时候话有多少就知道了。
他的想法不会立刻全部掏出来给白羽阳司看,只要他自己不说完,不管别人说多少,白羽阳司还是会信任他的。
微风从打开的窗户外吹进来,窗帘被吹得晃动,降谷零的发梢也被吹得有些凌乱,可这个时候的天气正好,不冷也不热,能让降谷零一直在这里看着白羽阳司也不需要去关窗户。
【阳司!阳司你注意一下啊!你别光想着诸冥了!】
【零的做法我感觉比琴酒的还要可怕呢,也不是那种可怕,就是,真厉害啊不愧是你降谷零】
【救命我cp两边在一起被挖,你们连这种事都要配平吗?】
【啊这,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这是强迫症吗这都能行?】
神骨空雾看弹幕看的云里雾里,大家讨论的七嘴八舌,却没有真的来一个让他及其确信的答案。
他都想快刀斩乱麻了,实在不行别折腾下去了降谷零能不能学下琴酒,他们直接打一架完事。
系统吐槽他:“你不笑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
神骨空雾捂脸:“我怎么办啊,养过的一个两个都这样!”
系统:“看看弘树,那孩子是真的很想看到白羽阳司和乌丸诸冥复婚。”
“谢谢谢谢,我知道还有弘树,弘树肯定是个好孩子……等等他想的为什么是复婚?”
“不然呢?他找两个爸陪他玩过家家?”
神骨空雾:“……可我没法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系统:“啊,好悲伤啊。”
系统假的不得了,神骨空雾却拿他没办法。
这边不管多么焦头烂额,那边的剧情还是在有条不紊的继续下去。
FBI在这边的势力最近被公安零把控的很严格,本来形势就很艰难,要是再出什么差错,可能美国那边会很快就把他们喊回去了。
他们把带回来的烧酒关在据点的某处房间里,却又被他那糟糕的性格搞得焦头烂额。
他们不得不把赤井秀一找过来,赤井秀一来的时候没去脱去变装,还是顶着冲矢昴的脸过去的。
“烧酒先生是吗?”
冲矢昴顶着微笑的脸打开了关着烧酒房间的门。
这个相当于关禁闭的房间里没有窗户但是有卫生间,烧酒似乎不需要窗户,他背对着冲矢昴坐在地上发呆,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也没有任何要理会进来的人的样子。
在他身边,那两只水豚正在和他一起发呆。
哪怕是赤井秀一也不由得心想,这真是不管大的小的都是一副死样子。
一开始卡迈尔他们没有把水豚给烧酒,可没待多一会儿就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哪怕是现在,冲矢昴也能看到烧酒身上残留的血迹。
烧酒除了€€守晖无以外,不在意任何人的生命,也不在意自己的
。
水豚这种宠物倒是挤进了烧酒的生命里,这也真是个奇迹,一开始决定让烧酒养水豚的乌丸诸冥真是个天才。
不管什么事情,能把情绪寄托在身边的活物上总是好一些的。
冲矢昴走上前,在烧酒身边停下脚步:“我倒是也想要配合一下我重要的人的遗愿呢,能请您帮个忙吗?”
闻言,烧酒终于抬头看了看他。
在烧酒的脸上,那快伤疤也蹭上了血迹,让烧酒的神色变得有些恐怖。
烧酒挑眉道:“那你说一下,是谁的遗愿?”
烧酒转过身,冲矢昴才发现,他的一条手臂也软绵绵的,不过不是骨折,似乎是脱臼了。
这个家伙到底闹腾到了什么程度,是朱蒂他们亲口对赤井秀一叙述都无法复述完全的程度。
冲矢昴面色严肃下来,沉声道:“是赤井先生啊,他在调查黑衣组织,现在组织打算回到日本发展,可是没人会真的相信这点吧?您也是那个组织里最活跃的人之一,有些事情问问您能得到更准确的答复,我帮赤井先生问出来了,这才能不愧对他的恩情。”
“……”烧酒的神色有些微妙,“你身上同时有学生清澈的愚蠢和老油条的烟味是怎么回事?”
冲矢昴的身份是大学研究生,赤井秀一则是老油条社畜,烧酒的感觉相当敏锐。
冲矢昴故作不解道:“您说的我似乎没听懂。”
烧酒轻笑一声:“你听不听得懂都无所谓了,反正赤井秀一已经死、掉、了,还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烧酒是在挑衅冲矢昴,似乎希望看到他恼羞成怒上去揍他的场面。
冲矢昴皱眉道:“如果您稍微配合一下的话……”
“你叫什么?”
烧酒打断了冲矢昴。
“冲矢昴。”
“哦,是这个名字,”烧酒悠悠道,“你说的话没有用,我这里的业务得要本人来亲自办理,赤井秀一想知道,那就让他亲自来。”
“……赤井先生已经死了,您刚才也说过是被您杀死的。”
“那和我要他亲自来有什么冲突?办不到吗?办不到你怎么完成赤井秀一的遗愿?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感觉你也不像是要完成他的愿望啊,你……”烧酒欲言又止的看着冲矢昴。
烧酒的诡辩让冲矢昴沉默了半天。
烧酒拄着下颌,幽幽道:“我看你年纪比起赤井秀一也不算大,你是被他骗感情了吗?不然这么掏心掏肺的。”
神骨空雾现在至少想明白了一点,反正大家都很容易误解,那么不能光让别人误解他啊,他也能先发制人啊。
冲矢昴看着烧酒,叹了口气:“您非得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