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村和盛拍了拍手,从房屋的四面八方突然又涌出来了二十来个人,这些人的打扮和原来的那些护卫不同,看来是真正的精英。
西村和盛张开手,笑道:“那就请你的便吧,€€守晖无先生,我先走一步了,毕竟钥匙拿来威胁你们一定很管用。”
€€守晖无一声怒喝:“谁让你走了?!”
近身战的话€€守晖无没有趁手的武器,还好刚才他捡了根笔直的木棍,€€守晖无像是为了发泄那般,冲过去和那些护卫打了起来。
烧酒听到动静就抬起了头,他的目光紧跟着晖无,一开始还愣了一会儿,后面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他的目的已经暴露,现在不需要在旁边看着晖无去做事然后给他兜底,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还等什么啊?
这两个人一起出手,远远不是1+1等于二。
晖无看到烧酒也动了的时候,一开始也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差点打烧酒身上,发现他是来帮自己的,瞬间表情复杂了起来。
烧酒到底算不算和他有仇呢?
有。
是辛辛苦苦追寻了那么多年真相,现在却发现真相就在眼前,这一切都是因为某个人没有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晖无一直都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向烧酒,目光所见的地方还是他那个和小时候轮廓似曾相识的好友,现在却被他恨死了的人。
过去了这么多年,两个人的配合依旧有不少的默契,打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互相碰到或者是打一个人身上去的痕迹。
他们交错出手,哪怕面对的是身形高大的人,他们一左一右解决了这些护卫,也没有真的杀人。
连个商量讨论的时候都没有,两个人就这么配合顺利的进行了下来。
西村和盛已经来到了门口,他回过头看着屋子里的人,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他并不在乎那些护卫,要是长生达成的话,那他就不需要护卫了。
西村和盛对晖无和烧酒也并不完全是感兴趣,更像是人类看着在手心中挣扎的蚂蚁时的微妙感觉。
唯一的问题是,晖无和烧酒到底是不是蚂蚁,谁也不知道。
终于又瞅准时机踹开了一个敌人时,晖无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烧酒的手臂。
烧酒一惊,他和晖无四目相对,一时间相顾无言,可反应过来后他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想把手抽出来。
“别动!”晖无喊了一声,他用力抓住烧酒的手臂让他无法抽出,“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跑掉了!”
烧酒挣脱不开晖无的力气,下意识喊道:“你为什么非要对我这么执着?!”
“谁对我做了什么我也只是做回去罢了!”晖无沉声道,“你猜怎么样?我那以为变了个人的幼驯染,突然有人告诉我他还是那个他,根本没有变,一部分变成了个混蛋!”
晖无边说边一棍子砸开想要偷袭烧酒的人。
烧酒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神色一凛,他一把拽过晖无:“小心!”
烧酒抬起包着石膏的手臂,一下子架住了砍下来的刀。
石膏的硬度还没有能达到硬抗这一刀的程度,烧酒懂得卸力,他巧妙地卸开这一击,下一刻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折叠刀。
烧酒那只被石膏包着的手臂在解除束缚的瞬间就变得行动自如了,这把折叠刀原本也被烧酒藏在了石膏里,现在石膏碎裂折叠刀滑入手心,瞬间就变成了烧酒的利器。
烧酒打架的路数是彻头彻尾的野路子,要多狠有多狠,要多摸不清套路就有多摸不清。
两个人同时发力,瞬间就将周围清了一圈出来,晖无看准时机松开烧酒的手臂,一棍子再次打趴一个人。
被打趴的人背后的道路露出,那是刚好空出来的通道。
“阿瞬!”€€守晖无看到了空隙,下意识就回头喊出了那个名字。
刚喊出口他就觉得有些不妙,可话已经无法收回了,然而烧酒只是确认了晖无的意图后点了点头,反手一把抓住晖无的手和他一起跑了出去。
哪怕是在跑路的过程中,两个人还是能够一手一个。
刚才是晖无抓住烧酒,烧酒想挣脱开,现在却反过来变成了烧酒主动抓住了晖无的手。
晖无睁大眼睛,边跑边看着烧酒的侧脸,可烧酒像是光顾着前方了,完全没有察觉到晖无的眼神。
晖无看了一会儿,忽然确定了一件事。
烧酒根本就不是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烧酒还是在那里逃避呢!
可分明两个人的手谁也没有松开。
【好好和,你们幼驯染都这样了吗?】
【什么你抓手臂我抓手,开开心心一起盛大逃亡的剧情啊】
【……尼玛这真像小夫妻私奔】
【好样的,这是恋爱脑喜+2吗?你们两个现在正在用最好的办法来解除你们的误会啊妈妈我太感动了呜呜】
【刚刚被阳司刀的死去活来的我终于嗑到了一口糖】
烧酒这些天把这里的地形都摸得很熟悉了,跑着跑着就把那些护卫都甩开了。
晖无发现后面看不到人了,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得谈谈,瞬。”!
第106章 朝晖与深夜€€开解
€€守晖无鼓足了勇气说出这句话。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需要鼓起勇气,他质问烧酒什么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可只有晖无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现在到底有多复杂。
身边的这个人是他的幼驯染、挚友、启蒙者,也是他的敌人、最憎恨的人。
他还有机会搞清楚这一切吗?上杉瞬还有时间说明吗?
上杉瞬……真的还活着啊。
晖无就是想到了上杉瞬还活着的这件事,立刻就打定了主意。
他一定要问出来,因为那个人不止是烧酒,他还是上杉瞬啊,他是上杉瞬的话,那无论是父母的事情还是他寿命的事情他就都敢问。
晖无十分庆幸,现在看来上杉瞬没有被烧酒杀死,只是被他藏起来了。
烧酒听到了晖无的问题,可他没有看他,头也不回道:“现在的重点是怎么让你尽快逃出去。”
晖无:“……为什么只有‘我’?”
他一下子停住脚步,烧酒一时不察,被惯性拽了一下。
晖无力气比烧酒大上太多了,他站在那里不动拽着烧酒,无论烧酒怎么用力肯定都是纹丝不动。
可烧酒还是背对着晖无,深吸了好几口气,苦笑道:“为什么非要提醒我做的有多失败呢?”
何止是苦笑,听声音感觉他快要哭出来了。
辛辛苦苦构筑了十几年的局面一夕崩塌,还塌的彻彻底底就剩下点废墟,就是正常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烧酒这种精神状态。
他到现在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晖无还在他身边,他得强迫自己分清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晖无看着烧酒的样子,点了点头:“我懂了。”
谁也不知道晖无懂了什么。
下一刻,只看到他一脚就把烧酒踹飞到了旁边的通道里。
别墅区这边四通八达的,烧酒带他跑的这个地方已经很黑了,是平时基本没有人会涉足的地方。
那边黑灯瞎火,谁也不知道晖无怎么准确找到的通道,还把烧酒严丝合缝踹了进去,不等懵逼的烧酒爬起来,他都已经拽着烧酒的领子又把他压下去了。
烧酒被压的一下子又趴了回去,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诧异:“晖无你干嘛?”
“打爆你的头。”晖无是真的很生气,多少有些口不择言用了很严重的语气,看起来他还想抽烧酒几巴掌。
他抓住烧酒的衣领把他上半身提起来,咬牙切齿道:“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情绪激动能延长寿命、一无所知就平安长大、到现在我绝对不可能对这些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我觉得我已经够了,我只需要你说出来,亲口说出来。”
“……”黑暗中两个人都无法看清对方的眼睛,烧酒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听到的那些事也能代表我的想法吧?我就是个疯子,我……”
晖无突然一拳砸到了他头旁边的地面上,激动道:“你是
上杉瞬!”
“上杉瞬十几年前就死了。”
“没有!还有疯子什么的只是你立下的人设,因为这个计划需要用到这样的烧酒,不然的话你可以变成任何身份。”
晖无到了这种程度也能一点点解除烧酒的防备。
烧酒的身体动了动,似乎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那我可以领个波本的……算了。”
他似乎本来想说:领个波本威士忌也就是安室透的为人处世方法,借机转移话题。
可眼看着晖无是不想再听了,要是不好好说会被一拳揍到脸上。
黑暗中两个人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烧酒尝试着盯了晖无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看不清你,晖无。”
€€守晖无愣住了。
烧酒的确知道晖无的软肋,一句话就让他刚刚积攒的火气又消了下去。
烧酒缓缓道:“我已经努力了,我在弥补之前把你抛下来和年少思维不周全的过错,我只有一个希望,希望你长命百岁平平安安,就只是这样罢了,你本来就该是无忧无虑的,为什么偏要等到知道了一切的时候。”
小时候的烧酒觉得警方还有好人,晖无和那些人待在一起总比他强。
晖无低下头,喃喃道:“因为这都是命运……”
一滴水突然滴到了烧酒的眼睛上,他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这不是天花板漏水。
烧酒顿时大吃一惊,下意识伸出手就想去触碰晖无的脸。
€€守晖无一把抓住烧酒的手,可他的泪水滑落的更快了。
晖无竟然在哭。
没有痛苦失声,也没有崩溃,他就只是在那里静静流着眼泪,像是在述说着这么多年走过来的点点滴滴,也像是在述说着或者说是控诉着什么。
“我怎么还是那么恨你,上杉瞬。”晖无低下头,他抓着烧酒的衣服,整个身体几乎要全部弯了下去,“我恨死你了,我这辈子真的,恨死你了……”
“……”烧酒抬起头望着天花板,过了许久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都已经过去十几年,有些事情再说什么都晚了,可有些事情还在现在,或者是在将来。
就像是他的晖无一定要好好活到将来。
【呜呜呜是空雾的到来促进了复婚的大势所趋吗晖无你别哭看着揪心】
【对不起烧酒我以前还真的以为你是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