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寒门贵子 第84章

第125章 突破

  今日官司也很无聊,净是些邻居之间打闹、酒桌子上打架、你欺负我家养的狗,我杀了你家的鸡这样鸡毛蒜皮之事。

  小顾大人一点儿激情也没有,但依旧认认真真判完案子,夜里便单独请郑教谕来家里吃饭,拉上谢二作陪,三人在后院的小湖心亭内,摆了一桌酒席。

  郑教谕来时,还自己带了一坛子好酒,乃之前他的学生们凑钱送他的,是南边儿赵家酒庄十年前的女儿红,他生怕顾时惜这个初来乍到的少年不识货,于是来的路上绞劲脑汁,疯狂在想如何低调又自然的把这份女儿红的难得说出来。

  还不等郑教谕思考妥当,他已然到了顾大人的府上,有模样乖巧的丫头领着他往后院湖面过去,一路上,郑教谕其实挺轻车熟路的,之前余大人在的时候,他其实没少来吃饭,只不过如今换了个领导,郑教谕又刚好忙着科考的事情,便与顾大人不是特别紧密。

  为此,被解救回家的郑夫人还念叨郑教谕,说:“你之前说小顾大人不学无术,粗鄙不堪,光凭着人脉侯府当上了这么个府台,你可是说错了,我在那顾夫人家中住了几天,瞧见人家别提多礼貌待人了,尤其是顾夫人,待我极好,你还不拿你的那两坛子宝贝酒去吃饭?别这么小气,免得外人说咱们不懂感恩。”

  郑教谕心想,本来他们这祸事便是无妄之灾,可能怎么办呢,小顾大人是禹王的人,他们只能认栽了,于是他听话的抱着两坛子酒赴宴。

  及至到了湖心亭旁边的小桥口,郑教谕胡思乱想的脑子忽地一停,只因眼前一幕格外静谧绝美,叫他顿时什么都想不出来,只感慨着喟叹道:“春日顾府台上宴,只灯葳蕤蝶赴来。”

  只见湖心亭上,不知名的蓝色蝴蝶闪耀着巨大的银色闪光一般的翅膀在烛火灯笼下翩翩起舞,时而停在小顾大人的肩上,时而落在顾大人的发梢,顾大人也不动,其着一身深绿色的轻纱常服,宽腰带将其腰肢束得盈盈一握,顾大人坐着,手握一卷书,威武不凡俊气逼人的年轻侯爷站在一旁微微弯腰,不知在和顾大人说些什么,惹来顾大人轻笑着,雪白的手稍稍遮住唇角,端得是万种风情难诉。

  如此蝴蝶美人佳肴图,在郑教谕看来,简直堪称一绝,直接入画都生怕无人能够描画出小顾大人洒脱温柔的那双迷人眼。

  如此佳人,怎么就没文化呢?

  如此佳人,怎么身边就站了个满身煞气的莽夫呢?意境都多了几分肃杀。

  郑教谕叹息。

  郑教谕爱画,前几年考察秀才们有没有用功读书的时候,由他来出题,他都直接让学子们画一幅山水图来,他深觉从画中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在学政处,像他这样痴迷某一样东西的同僚大有人在。

  话说回来。

  郑教谕刚站在桥边,亭子里的顾时惜就瞧见了这人,立马推开正在跟自己说八卦的谢二,站起来便热情极了地迎上去。

  “郑教谕!哎呀,快快,就等你了,我和二爷可是一杯酒都没动,你不在,我跟他喝都喝不起来,没意思得紧。”

  郑教谕被说得浑身舒坦,他在扬州的学政部其实也并非多么重要的人物,学政部门里,有真才实学的大于官位高的,所以以他之学识,在学政内部,当真是有些过于普通平凡,起码他在学政的上司是绝对不可能对他这样一个寒窗苦读十几年,最终刚好名在孙山的进士有什么好脸色。

  “哎呀,大人严重了,我今日来晚了,主要是去取这两坛子酒,这……女儿红。”郑教谕到底是没敢显摆。

  偏偏顾时惜这段时间跟着谢二品了不少的好酒,他都快要成个小酒鬼了,一闻这还没有开封就酒香四溢的味道,便满面的惊讶激动:“这女儿红怎么闻着和别的这么不同,别是郑教谕你把家里的镇宅之宝都拿过来了吧?天啊,只是寻常吃一顿饭,我想着跟郑教谕你好好亲近亲近,居然让你这么破费,这真是……这样吧,你这酒多少钱,我照单买了!”

  顾大人豪气冲天的说着,心里其实虚的很,他可没钱,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赌的就是郑教谕不会当真找他要钱。

  场面话嘛,当然是要多漂亮就说多漂亮啦。

  且今天顾€€找这位郑教谕过来吃饭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给人哄好,让这个人和自己事无巨细的说一遍学政处里所有人的名字样貌喜好有没有什么八卦等等。

  没错,他在刺探情报,光是找慕容丰询问出来的,顾€€觉得还不够,仅仅知道扬州学政总共十多个人,从上往下数,依次是一个学政大人,然后是左右侍郎,这左右侍郎基本是辅助学政大人工作的,没有什么实权。

  然后是每个县里一个县学教谕教授,扬州下面有六个县,每个县有一个教谕一个教授,专门管理当地的教育。

  扬州市里的教育便是郑教谕主抓,有趣的是原本扬州府内郑教谕下面有个下属王教授,但王教授因为被学生举报索贿,五年前就被夺了功名,王教授便从此放飞自我,开始从商,如今是扬州鼎鼎有名通货铺子的东家,在下面六个县甚至还开了分店。

  至于这个扬州府教授的位置,至今都空着。

  顾€€当时听了这个小故事,简直对王教授的好奇心到达了顶点,刚才谢二就在跟他讲打听来的关于前任王教授,现在王老爷的发家八卦。

  原来这厮被丢出公家后,妻子也离开了他,但谁晓得这人长得风流倜傥,年近四十,还被个有钱的寡妇给看中,两人一眼定终生,直接入赘了。

  所以王老爷的那些通货铺子基本都是不需要付房租的,地方都是老婆家的,当然随便卖什么都赚钱。

  顾€€听得啧啧称奇,他很明白容貌对一个人来说,也是一场机遇,他自己便是这项好处的受益者,但那王老爷绝对有过人之处,肯定不是只有一张脸的,不然做不到如今这么大的生意。

  顾€€还想着找机会见见这位赘婿呢,取取经,看看人家怎么发财的。

  总而言之,慕容丰和学政大人好似有些不对付,所以跟他介绍了一堆人后,却唯独懒得介绍学政,说此人心胸狭隘,好高骛远,獐头鼠目,穷凶极恶,就差说这人杀人放火欺负小朋友了。

  三人寒暄了好一会儿,顾€€觉得差不多了,就亲热的拉着郑教谕一块儿坐下。

  谢二看顾时惜见谁都亲热得不得了,又是拉手又是要挨着坐,自己则被指去对面,心里酸溜溜的,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哇,谁让自己不是学政的人来着。

  谢二自顾自的后悔起从前念书逃课,没能也考个科举然后这会儿帮衬帮衬小亲戚,这边顾时惜却已然跟郑教谕称兄道弟起来,一口一个郑大哥,郑教谕则不好意思地喊了句‘顾老弟’。

  “郑大哥,我之前听慕容先生说,你们学政好似和皇家有些什么联系?哎,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之后不是要合作?五日后要见面详谈,我对学政大人仰慕已久啊,心想着,得多些了解,才好说话,我是个没考过试的,到时候学政的人十几个站在那儿,我头都要抬不起来,还望郑大哥帮衬帮衬。”小顾大人诚恳说道。

  郑教谕心中滚烫,他感觉能被禹王选定的小顾大人如此对待,自己日后定然也要飞黄腾达,自己别说帮衬顾大人了,就是当牛做马那都无所谓啊!

  早十年,郑教谕大概对官场上这些酒桌文化,攀关系搞人情嗤之以鼻,恃才傲物,觉得只要本事在,只要学问在,迟早搞个内阁大学士当当。

  谁知道一入官门深似海,没有关系,那是寸步难行。

  小顾大人日后就是他最大的关系了!

  郑教谕饱含泪水站起来就先敬了一杯酒,说道:“别的不说,顾大人你日后别说让下官帮衬,就是要下官倾尽所有,下官也在所不惜!来,敬大人一杯!”

  顾€€吓了一跳,他就是按照流程捧人,这人怎么一上来就掏心掏肺,看样子还不像是假的。

  小顾只愣了一秒,很快进入状态,继续打听学政的八卦,五日后,他要去学政处跟学政大人签个文书,顺便商量活动圈钱细节,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给他一成利就打发他?没门。

  五日后他不说全要了,全要不现实,自己吃肉,总得给下面的人喝汤,不然谁还跟他混?

  七三分吧,七是他扬州府的收益,他可也不是揣进自己腰包,剩下的三给学政还有给其他官员当业绩足够了。

  搞一次活动,还能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什么住宿、旅游、吃饭,这不是一举多得了?

  顾€€眸子亮晶晶的等着郑教谕详细讲一下这位豪言要九成的学政,碗里却是没注意被谢二夹了不少菜,其中鱼肚子都在顾€€的碗里,顾€€不经意低头看了一下,再看桌面上的蒸鱼肚子全没了,嘴角一抽,自己都臊得慌,瞪了一眼谢二。哪有人吃饭把好东西全夹自己碗里的?多丢人啊!

  谢二这位向来霸道的富哥儿却满不在乎,他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的人,当然也是想吃什么吃什么不必在乎任何人感受,起码不需要在乎一个小小教谕。

  没看见郑教谕都不敢正眼看他吗?年轻的侯爷自我惯了,总之不改。

  顾时惜不好当众骂这货,不过默默把筷子放在碗上挡着,表示反抗。

  郑教谕这边的确没注意到顾大人和侯爷之间的小动作,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边感慨顾大人心思细腻对下属尤其尊重,一边回忆起关于扬州学政大人的一些脾气性格特征,思索片刻,缓缓道:“学政大人似乎和皇家并无关系啊……”

  “但是据说当年和长公主有些缘分,但没成。”

  “学政大人此人学富五车,当年人称玉面探花,唔……至今未婚,平生唯一爱好……赌棋。但前几年戒了,因为其赌棋输掉了一座院子,被老父亲吊起来打了一回,颜面尽失……”这可是为数不多人才晓得的事情,郑教谕交心了。

  顾€€眉头一挑,原来爱‘赌’。

  小顾大人放松下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突破口了。!

第126章 下棋

  扬州下棋氛围不浓,打叶子牌的人格外的多,这叶子牌和麻将差不多,麻将其实也就是叶子牌的变种,顾€€的母亲和好些官员夫人在一起,也学会玩这个了,平日里一有空,就叫三五个夫人过来玩,顾€€看母亲喜欢,还专门弄了个棋牌室来着。

  郑教谕笑道:“长安那边流行赌棋,和扬州这边三步一个牌馆差不多,尤其是禹王是个棋痴,但凡是有名声的棋手,到了长安都会被请去禹王府较量一番,曾经学政大人也去过,大人猜猜赢了没有?”

  顾€€看郑教谕一副要考考自己的模样,忽地笑着往椅背上靠去,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会儿,说:“没有赢,平局。”

  郑教谕一愣,随后立即鼓掌道:“大人好聪明!正是平局,跟禹王下棋的人,大多数都是平局,赢过禹王的,只有零星几人,这几人至今没有什么升迁,只在长安呆着,时不时被叫去下棋。输了的更是可怜,大部分被贬去偏远地区做个小小县令什么的……”

  顾€€摇了摇头,如今他对禹王这个人做出任何奇葩的事情都不会感到震惊了,只摇头,可偏偏摇头这个动作被郑教谕看在眼里,忍不住问他:“大人觉得是不该赢还是不该输还是说不该平局呢?”

  郑教谕生怕自己以后也被调去长安,他在棋界也算是小有名气,若是能在顾大人这里得知和禹王下棋的正确方法,那他可就发达了!

  面对郑教谕那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神,小顾大人满脑袋的问号,你问他今天这桌的主菜红烧牛蹄筋是怎么做的,他能给你讲个一二三,再附赠一道蔬菜沙拉的几种做法,可你问他跟禹王下棋该怎么保命……小顾也不知道哇!

  顾€€沉默了一会儿,疯狂头脑风暴,可不等他讲出口,就听身边的谢二开口说道:“当然是要赢过他,把他打得不能还手,毫无挣扎余地,直接死得不能再死。”

  郑教谕求知的眼神立马射向侯爷,年轻的侯爷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二理所当然地说:“禹王此人,我祖父同我说过,他就爱那些跟他对着干的,顺着的,他理都不想理,就好比之前一头撞死的大人,他心痛极了不是?所以下棋也是这样,禹王既然喜欢,你就让他感受到那种拼杀绞尽脑汁的感觉,他痛快了,哪怕是输了,也心服口服,绝不至于按着谁不让升迁。”

  “那之前赢过禹王的那些……怎么就好像没有出路了呢?”郑教谕问。

  顾€€也想知道。

  他看向谢二,谢二耸了耸肩,说:“这谁知道,估计是他们还不够资格让禹王输得酣畅淋漓吧,险胜和输没什么两样,要碾压。”

  郑教谕总觉得小侯爷在胡说八道,但是吧,不好当面问出口,于是笑笑不吱声儿了,继续跟顾大人交流。

  顾€€能说会道的,说起自己家里贫穷的过去,一路上如何如何艰辛走到这一步,说得郑教谕眼泪汪汪的,竟是生出几分同情,想到自己以前也是如何的不容易,情到深处,恨不得多喝几杯,借酒消愁。

  可谁知道顾大人拦了拦,说:“借酒消愁愁更愁,既然方才听郑教谕说也是爱棋之人,不如来下棋如何?”

  顾€€自认棋艺不错,为了笼络住退休金高到离谱的那些老大爷的心,旅游期间,无聊的时候,主动陪人下棋也是基本操作。

  跟这些老大爷下棋也的确和跟禹王下棋的感受差不多,不能输得太惨,但也最好别赢,平局也得看时候,总而言之是个脑力活。

  老大爷们下棋几十年,自诩比年轻人强一百倍,所以记得让人下得高兴,得让他们有几次险境,但必须都得化险为夷,最后对方大获全胜,还要虚心听取老大爷们的教导,他再表现得认真谦逊些,老大爷们恨不得把他当亲儿子看,买特产都能多买一些支持他。

  顾€€提议下棋,其实就是想知道古代人棋艺如何,他算是有所小成,若是能够凭本事赌棋下过那位心高气傲的学政,那就直接和人赌棋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就行了,假若连郑教谕都下不过,那乘早想别的办法。

  郑教谕被说得心痒难耐,当即也同意,谢二便吩咐下人去拿棋盘来,三人在湖心亭旁边的石桌子上摆了一桌,由于四周空旷,没地方挂灯笼,谢二就又让十几个下人站在旁边提着灯笼,免得下棋看不见。

  顾€€看谢二上蹿下跳比自己都积极,想说一个灯笼差不多了,但又心想自己每个月付那么多钱给仆从发工资,不用人家帮忙提灯笼也不会少发一分钱,便闭嘴了。

  没办法,钱难赚屎难吃,小顾大人也心疼自己的俸禄,不过压榨是没有压榨的,压榨只会引起反噬,小顾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

  很快两人便分出先后手,顾€€后手,根据他看过的几百篇后手棋形,顾€€在郑教谕下第一个棋子的时候,就想好了三种合适且熟练的应对方案,他下棋,基本都是按照公式来,每一步都不怎么细致思考,对手下的步骤对上了他的棋谱,他就能赢。

  十分钟过去,顾€€发现自己对上辈子的棋谱记忆居然不太深刻了,估计是没有时常温故知新的原因,眼瞅着大半个棋盘都是郑教谕的地盘,顾€€回天乏术,叹了口气,说道:“我输了。”都怪谢二搞太多灯笼,晃得他棋谱都记不起来了,小顾大人看向谢尘。

  谢二爷一脸无辜,眨了眨眼,还以为是小亲戚让自己接手,便立马解禁似的,伸手捻起一颗玉白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咔哒’一声,说:“刚才观棋不语,如今顾时惜,你看我这一手,如何?”语气激动,求夸一般。

  郑教谕一拍大腿:“侯爷妙手!”

  “还好还好,哈哈。”谢二面色一红,都不敢去看小亲戚是如何看自己的,他心想,肯定也满眼都是崇拜。

  的确,他下棋挺有一手,刚才是不是救小亲戚的棋于水火了?

  可谁知道直到又回去吃饭,都没听见小亲戚夸他什么,众人都只又一人喝了一碗醪糟圆子就散场,他还被顾时惜留在湖心亭,眼睁睁看着顾时惜单独送微醺的郑教谕回家去。

  郑教谕说是微醺都说少了,这人走路都腿脚发软,顾€€搀扶着,好似不经意间,说道:“也不知道您都如此厉害了,学政大人下棋如何呢?你们学政处的是不是人人都像郑教谕您一样,棋艺高超至此啊?”

  “哈,这话……不是我跟大人您吹,整个扬州能够下过我的,没几人,慕容大人都不行。学政大人的确算其中之首,但说实话,好几次我都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好比今晚这盘吧,说实话,我有些保守,倘若知道大人身边有这样一位善棋的高手,我定然不会走最后那几步,哎,有些激进,没想到竟是被逮住了破绽!可惜可惜……”顾€€心里有数了,学政的棋艺绝对高出这货数倍,这人性格也是个死不服输的,俗话叫死鸭子嘴硬。

  到了门口,把郑教谕交给这人的轿夫,然后和人说五日后见,便转身回去找谢二。

  谢二竟是还在湖心亭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手里捏着酒杯,垂眸凝视良久,亦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是那么看着,任由头顶的灯笼落下一片朦胧的光色。

  €€€€像是坐化了的混世魔王,怀着无法具象的悲痛。

  “二叔!”顾时惜打断着走过去,说,“五日后你得帮我个忙,只有你能帮了,不过输了的话,我也不怪你,就当我那几百万两银子打水漂了。”小顾大人说着大方,表情却极为心痛。

  谢二爷登时放下酒杯笑道:“你要我做什么?”他目光灼灼看着他的小亲戚,看这人每回来,都像是能够填满他人生一般,让他想不起来前几日下葬的那几人,让他感觉自己活着,不然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真是不晓得该做些什么好,他会一直坐着,坐到天亮……再到黑夜……

  “那学政欺人太盛……”顾€€大致跟谢二说了一下自己的诉求,前因后果还有自己的愤怒,最后道,“你只需要五日后在和学政的对弈中,赢他一盘,碾压式的赢,第一局就赢,其他的交给我。”

  “只需要一盘?刚才你也看到了,只要你想,我能赢他无数盘,我从小就喜欢看祖父和朋友下棋,我下棋更是从来没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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