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沙雕学长弯了吗 第16章

段野洲和吕儒律一唱一和的。

一碗野菜粥:【对,刚好我被子也抱出来了】

秦书:【律哥和绿茶,你们要不要到我家来住?我们有两间客房,还有毛茸茸可提供冬日陪睡服务哦~】

以不变弯为己任:【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和段野洲愿意深更半夜去男同之家吃你们的狗粮吧?】

段野洲从手机上抬起头,看向吕儒律:“律哥,其实我挺愿意的。”

吕儒律面无表情地承认:“我也是,晚上外面真的好冷。”

段野洲说:“你冷?那这个给你。”

€€€€来了!段野洲要脱下外套给他披上送温暖了,男同经典伎俩之一!

下一秒,吕儒律肩膀上一沉€€€€段野洲把自己的被子披在了他身上。

吕儒律:“……”这特么是他未曾设想的操作了。别的小情侣披外套,段野洲直接上被子,这怎么不算史诗级加强呢。

段野洲:“还冷吗?”

“……不了。”吕儒律动作僵硬地裹紧了段野洲的小被子,艰难地吐出三个字:“谢谢啊。”

无数个在冬天早起的早晨,吕儒律都幻想过如果自己能披着被子出门就好了。他是万万没想到,这种愿望居然还特么有实现的一天。

段野洲的被子暖和却不笨重,披在身上的时候如羽绒服一样轻盈,被罩是很清新的蓝色,上面还绣着一朵朵各式各样的糖果色小花花。

讲个笑话,身高190cm的游泳体育生每天晚上都盖着小花花睡觉。

吕儒律再怎么觉得冷,身上好歹还有冬天出门的全套装备,而段野洲以为自己把他送出寝室后可以立刻回去,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吕儒律看着他都替他冷。

吕儒律掀开被子的一角,问:“你要不要一起?”

段野洲受宠若惊:“邀请我和你共盖一床被子,这不像是敏感哥你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吕儒律面无表情:“我们这是盖被子吗?我们这是披被子!”

从“盖”到“披”,简简单单一个字的转换,就让SSR级别的暧昧转变成了SSR级别的傻逼。虽然同披一床被子在室外行走,两人少不得会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段野洲已经冻得嘴唇发白了,他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段野洲的被子啊。

段野洲大概也觉得这事特傻逼,傻逼到他一直笑个不停,好好一个可以走霸总路线的大帅哥笑得像一个只会傻乐的笨蛋:“行,那一起吧。”

段野洲钻进被子,感叹了一句“好暖”。两人一人捏着被子的一角,如同一起披了条斗篷。因为身高的差距,吕儒律捏得有些费劲,对段野洲说:“你就不能弯着点腰吗?”

段野洲也没让着他,反问:“你就不能垫着点脚吗?”

吕儒律冷冷道:“你觉得弯着腰走路和垫着脚走路哪个更傻逼?你如果想看芭蕾舞我可以自掏腰包请你去看,别打我主意。”

段野洲这才妥协:“好吧,我弯腰配合你。记住,你欠我的,下次换你垫脚。”

走在深夜大学校园的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这也是吕儒律愿意不顾形象披被子行走的原因,反正没人看见。路过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地盘时,光线明显比其他地方亮堂很多,实验楼甚至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为了避免被人看见,两人顶着一床冬被,一路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南门。

谢澜之和秦书正式交往没多久就开始同居了。他们住的房子离学校很近,两人还养了一只漂亮的小猫咪,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去小情侣家借住一晚上是两人当下最好的选择,但仍有一个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想要离开学校必须穿越学校的大门,而负责看守学校大门的保安早就在校内风云人物榜上赫赫有名。如果说暴躁哥是42栋男寝的小BOSS,那大门的保安绝对是整个交大公认的终极BOSS。尤其是因为近期到了年末,偷蒙拐骗的案件大规模爆发,前不久就有寝室被小偷撬开门锁潜入,笔记本平板什么的全被偷了。受害学生的论文还在电脑里,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人差点就疯了。

因此,放寒假前最后的一个月往往是学校安保最为严苛的时候,想要深更半夜从保安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难度不亚于教会某位段姓学渣隐函数存在定理。

吕儒律和段野洲站在一棵树的树干后面,远远瞧见“终极BOSS”正在保安亭外抽着烟踱步,宛若一头负责看守深渊宝藏的巨龙。

吕儒律在脑子里酝酿着“屠龙”之法,他认为段野洲的被子对他们的行动不便,提出权宜之计:“我们可以把被子先藏起来,明天再回来拿。”

段野洲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如果我被子被其他人拿走了怎么办。”

吕儒律心道想太多了学弟,谁会偷你的小花花之被啊。

“到时候我赔你一床蚕丝羽绒被,”吕儒律财大气粗地说,“价格四位数的那种!”

段野洲垂下了眼睛,轻声道:“可是,这床被子是我姥姥亲手给我缝的。”

……我真该死啊。

吕儒律愧疚地捂住了脸,“放心吧阿洲,我会用我的命守护好你的被子。”

“倒也不必。”段野洲说,“对我而言还是你的小命更重要。”

第17章

好不容易等到保安大叔抽完烟回到了保安亭,两个男大学生摩拳擦掌,准备实施他们的开溜计划。

吕儒律头顶被子,对同样头顶被子的段野洲说:“我数一二三,我们就……”

“等下。”段野洲抬手指着一个方向,低声道:“那边有人。”

吕儒律把脑袋伸出被子,果然瞧见了一个比他们还要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和他们一样探头探脑。

“这谁?好可疑。”吕儒律眉头紧锁,“莫不是小偷吧。”

段野洲说:“去问问就知道了?”

“问?”吕儒律一惊,“卧槽你别冲动啊,万一他身上带了武器怎么办。”

段野洲不以为意:“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二打一怕什么。”说完,便朝着那个人影走去。

吕儒律拦不下学弟,只能加入:“你要真被捅了,我是不会为你挡刀的。”

段野洲:“哦。”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人悄无声息地走至“嫌疑人”身后,趁其不备,吕儒律厉声呵道:“什么人!何故深夜在此游荡?”

男生吓了一大跳,踉踉跄跄地转身后退,本能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误会,我是交大的学生!”

吕儒律聪明得要死,当然不会听信男生的一面之词:“你能拿出证据吗?”

男生不假思索道:“三食堂小炒窗口的师傅做的鱼香茄子很好吃!”

吕儒律和段野洲对视一眼,忙道:“抱歉啊哥们,我们看你鬼鬼祟祟的,还以为……对不起!”

男生的性格似乎很好,被误会成小偷也不生气,大大咧咧道:“没关系,你们又不是故意的。话说,你们也想这个时候出校?”

吕儒律颔首:“对。”

“等下,这是……”男生看着两人披着的被子,大为赞叹:“你们居然还带了道具!专业人士啊,在下自叹不如!”

“我们不是……”吕儒律本来想解释,但一想到他还要从给段野洲辅导高数说起,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干脆摆烂:“是的,我们很专业€€€€你也想混出去吗?”

男生十分坦然地说:“对,我因为找不到工作所以找了个富婆包养我。富婆临时招幸,接我的车都开来了,我必须出去。”

吕儒律朝外面看去,只见校门口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银色轿跑,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凤鸾春恩车了。

吕儒律迟疑地问:“冒昧问一下,请问您是学什么专业的?”

男生报了专业的名字后,吕儒律和段野洲恍然大悟。吕儒律拍了拍男生的肩膀,长叹一声:“都不容易啊。”

男生笑道:“兄弟们,我觉得我们甚是有缘。这样,让我先行一步。如果顺利,你们就麻溜地跟上;如果不顺利,趁着我吸引保安的注意力,你们赶紧溜。”

吕儒律被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同学感动得不要不要:“这怎么能行,兄弟,我看我等还是从长计议吧。”

在一边旁观的段野洲好笑道:“你们以为自己在拍武侠电影吗。”

男生怕富婆等急了影响自己赚钱,坚持要先出去。吕儒律和段野洲躲在暗处,看着男生小心翼翼地靠近保安亭,然后抓住保安低头玩手机的时机,一个箭步冲到了刷卡机前。

说时迟那时快,保安大叔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猛地抬起头,看到试图钻刷卡机的男生,大喊:“站住!你是哪个学院的?!”

保安大叔夺门而出,男生拔腿就跑。

“就现在。”段野洲一把牵起吕儒律的手,果断道:“走!”

“等等,这里有摄像头,先用你的被子遮住脸!”吕儒律急道,“还有,段野洲你别牵我手,我要敏感了!”

段野洲:“……”

男生已经跑远了,保安大叔骂骂咧咧地想回保安亭调监控,一个转身,瞬间呆住。

只见夜色下,一床绣着小花的被子正在他眼前朝着大门口疯狂移动!

见多识广的保安被惊出了脏话:“操,这啥玩意儿?!”

吕儒律和段野洲和男生一样,被刷卡机挡住了去路。学生出入校园需要在刷卡机上刷校园卡,这时候他们当然没时间刷卡,段野洲长腿一迈,轻轻松松地跳了过去,姿势潇洒帅气,剩下吕儒律一个人原地僵住。

段野洲催促道:“跳啊律哥!你在等自己长高吗?”

吕儒律暗骂一声,耻辱地弯下腰,和男生用同样的方式钻了出来。

段野洲:“……噗。”

两人披着被子牢牢挡住了自己的脸,而后一路狂奔。段野洲姥姥为段野洲缝制小花被的时候,大概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的被子还能派上这种用场吧。

保安大叔见“花被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自己根本追不上,果断拿出对讲机求援:“注意注意,各单位注意!‘嫌疑被’已经蹿出了南门,正往东南方向迅速逃窜!”

……

十分钟后,吕儒律领着段野洲站在谢澜之家门口。面对大半夜起床给他们开门的谢澜之,两人双手奉上在路上买的宵夜,吕儒律身上还披着段野洲的被子:“对不起澜哥,打扰了!”

谢澜之:“……你们借住还自带被子?”

秦书从谢澜之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看着他们稍显狼狈的模样,问:“你们是逃难来的吗?”

吕儒律微笑着说:“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为了感谢澜书小情侣的收留,吕儒律和段野洲在来的路上买了大几百的夜宵,是秦书喜欢的小龙虾烤羊排和卤鸭脖。他们买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被子,搞得夜宵店的老板一度以为他们是从哪家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病人,脑子不好使的那种,看他们长得帅还想骗他们免费给他揽客。

自从秦书犯过一次肠胃炎后,谢澜之就很少让他深夜吃宵夜了。秦书闻着小龙虾的香气,朝谢澜之投去期待又恳求的目光。谢澜之有些想笑,说:“想吃就吃。”

秦书嘴角几乎扬上了天,大声道:“谢谢您,1274!”

四人吃完夜宵,谢澜之带着直男们参观了两间次卧和共用的浴室,秦书又给他们拿来了新的牙刷和毛巾。

折腾了一晚上的吕儒律累得像刚种完十里地,他一手拿着牙刷刷牙,一手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在镜子里瞧见段野洲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吕儒律抗议道:“我还没洗完漱呢。”

段野洲来到镜子前,拿起牙膏:“挤一挤又不会怎么样。”

两个男生站在一个洗漱台前着实有些挤,时不时就会碰到对方的胳膊。吕儒律心不在焉地漱着口,心道段野洲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吕儒律盯着镜子里的段野洲:“段野洲,我在你被子里的时候听见你和那哥们说你只喜欢姐姐,这是真的吗?”

正在刷牙的段野洲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吕儒律问:“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段野洲吐掉嘴里的泡沫,“个人性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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