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沙雕学长弯了吗 第49章

段野洲站在“教室”的讲台上,鼻梁上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看上去有点学霸帅哥的味了:“下来上课。”

吕儒律问:“你眼镜哪来的?”

“教室找到的道具。”段野洲随手拿起放在讲座上的教鞭玩着, “律哥快下来,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想也知道段野洲问题的画风有多男同,吕儒律慌得要死:“你、你上来问不行吗?”

段野洲就笑:“律哥不觉得在教室问问题更有感觉吗?”

吕儒律:“……”别说, 他还真这么觉得,在教室里正确回答老师的问题是每个学霸刻在DNA里的本能。

讲道理, 他凭脑子在教室里叱咤风云多少年了,教室是他最熟悉的地图€€€€是他的主场!而段野洲以前八成是在最后一排靠窗位上睡觉的学渣, 他有什么可怕的?

吕儒律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自信下楼, 在“教室”里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他望着站在讲台上的“段老师”,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气定神闲:“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段野洲居高临下:“当初律哥问了我十个问题, 让我意识到了我原来喜欢律哥这件事。今天,我也想提出几个问题尝试证明律哥和我一样是男同€€€€可以吗?”

吕儒律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能质疑段野洲,段野洲当然也能质疑他:“……可以。”

段野洲笑了笑,转身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男同”两个字,又在旁边打了个问号。

环境对人心理的影响是巨大的。看着有模有样的学弟,吕儒律有种自己真的坐在教室里被老师提问的错觉,甚至还有一种考试前的紧张感。

他想起自己质疑段野洲的时候只是在一家平平无奇的酒店,突然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下次如果他还有什么事要“审问”段野洲,一定要去订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审问室主题民宿。

“我的问题不多,”段野洲写下一个“3”,“只有三个。”

吕儒律深吸一口气:“你问。”

“第一题,”段野洲抬手推了推眼镜,然后双手撑在讲桌上,俯身望着他:“律哥为什么愿意收下我的戒指?

吕儒律低头看向自己中指上的戒指,它在“教室”的日光灯下流光溢彩,耀眼璀璨。

段野洲说:“一般直男会收下另一个男生的戒指并且天天戴在中指上吗?”

吕儒律的学霸脑也不是白长的,他迅速反击:“你说这是转运戒我才天天戴的!我想运气好点没错吧?”

“没错。”段野洲道,“可律哥也很清楚,只要你把戒指戴在中指上,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桃花。”

是,他很清楚这一点。他不可能逢人就解释自己戴的是转运戒,这枚戒指会让很多对他有好感的人望而却步,但他还是愿意天天戴着。

因为这是段野洲送他的,更因为……

“因为我不想和别人谈恋爱。”吕儒律思路清晰,“我和你说过,我目前想要专心学业。”

段野洲点点头,像是接受了他的回答。

“第二个问题,”段野洲在黑板上画了两个打架的火柴人,其中一人正在对另一个进行无情的过肩摔:“卫川贴律哥的脸,律哥毫不犹豫地赏了他一个过肩摔。我亲律哥的脸和嘴却没事€€€€为什么?”

如果说段野洲的第一个问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送分题,那这一题显然就是筛选学霸的区分题,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落入出题者的圈套。

吕儒律低头沉思两点五秒,眼中迸发出犀利四射的光芒:“第一,亲脸那次我以为只是在镜头前做做样子,当然不会和你计较;第二,你觉得就凭我们的身高差和体型差,我有可能过肩摔你吗。”

见段野洲张嘴想要补充,吕儒律又说:“第三,我承认在我心中,你是比卫

川更重要的存在。可那又怎么样呢?友情也可以有深浅之分啊。”

吕儒律回答得理直气壮,心里却虚得要命。男人的胜负欲让他本能地去反驳段野洲的观点,可他拼命找借口证明自己不是男同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了。

段野洲眉梢微抬,道:“好,这个答案我也接受。最后一个问题€€€€”

段野洲摘下眼镜,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来到他课桌前,站在日光灯下看着他,轻声问他:“律哥,我真的是你的骄傲吗?”

吕儒律一怔。

原来段野洲听到他和大妈的对话了?

想要驳倒“吕儒律是男同”的观点,最好的答案无疑是“不啊,我随便说说的”或者“对啊,为校争光的学弟当然是学长的骄傲”。

可他不能这么回答,他也不想这么回答。

无论段野洲以后是否能在泳坛取得更大的成绩和荣誉,热爱游泳并为之努力,即使没有家人的陪伴支持仍然坚定信念的学弟,永远是他的骄傲。

“对,”吕儒律听见自己说,“我为你骄傲。”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吕儒律隐隐看到段野洲眼角有些发红,可段野洲一眨眼,那抹红色便不见了。

“据我所知,宁哥不久前刚在市艺术大赛中获得了一等奖,”段野洲说,“请问律哥,宁哥是你的骄傲吗?”

吕儒律彻底无言以对。

“宁哥不是,”段野洲低低笑了声,“因为只有我才是律哥的骄傲。”

吕儒律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场鉴定直男的考试,他终究还是不能及格吗。

被段野洲这么三连一问,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段野洲的感情有多不对劲。段野洲只问了他三个问题,其实他还有好多疑似男同的言行举止。

他不想段野洲和别的男生女生跳舞,光是想象段野洲搂别人的腰他就不爽;

他看到段野洲因为担心自己红眼眶会心疼,他好想能一直看到段野洲光芒四射的样子;

他不准别人的棒球服上有段野洲名字的缩写,他只准自己的有;

他希望暑假也能和段野洲一起过€€€€不仅仅是下一个暑假,他希望以后所有的假期都能有段野洲的陪伴。

可这些特殊的情感就一定是男同之情吗?法律有规定?

上学期段野洲为了证明他不是男同,不是说过什么“友情和爱情有共同点”之类的话吗。套上这个理论,他还不想看到徐宁和楚城之外的人跳舞呢,他也会替楚城感到不爽。

学霸的尊严让吕儒律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他猛地拍桌而起:“好吧,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你的主观推测,并不是能确认我是男同的铁证。”

他这么大反应,段野洲却只是微微一笑:“要铁证啊?”

吕儒律心中一跳。

不好!这个形势的走向……难道?

段野洲言简意赅:“如果律哥确实坚信自己不是男同的话,我们可以再一起洗一次澡。”

吕儒律:“!!!”

果然!果然流程都和上学期一模一样!

“剑是不会骗人的。”段野洲抬头看向二楼浴室的方向,“来吧,律哥,我们以剑论道。”

吕儒律凝固在课桌后面:“……你是认真的吗?”

段野洲耸耸肩:“这是鉴定律哥是不是男同最快、最准确的方法了。”

吕儒律坐着,段野洲站着。以他的视角,刚好平视在段野洲剑的位置。

他要和段野洲梅开二度,开启【以剑论道2.0】的最新系列吗?一旦开启,他不但能判定自己对段野洲有没有男同的欲望,也能顺便一观段野洲到底能不能行。这个问题关系到他真弯了以后是和段野洲柏拉图还是每天亲嘴上床搞情趣,很重要的。

吕儒律下定决心,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去浴室。”

两人来到二楼,穿过由茶水间改装成的“化学实验室”,来到了淋浴的浴室。

别墅里主卧的浴室带有浴缸,但吕儒律觉得他和段野洲都这么暧昧了,还是别一起泡澡比较好。淋浴安全多了,毕竟他们两个新手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站着能搞点什么出来,最多就亲个嘴嘛。

他们又不是没亲过。

吕儒律带着学弟走进浴室。淋浴室本来就不大,容纳两个男生后更显得空间狭小。吕儒律局促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问:“脱衣服吗?”

段野洲说:“不脱穿着棒球服洗澡?”

吕儒律:“……那你先脱。”

段野洲一件一件地开始脱衣服,最先是棒球服外套,然后是内搭,他不着急脱裤子,而是先把上衣全脱完了。

吕儒律看了两眼匆匆移开目光,赶紧给自己找了点事做,背对着段野洲在洗漱台前刷起牙来。

问题是,洗漱台前装了一面镜子。他一个抬眼,就看到上半身脱得只剩下银色十字架的学弟出现在镜子里。

坚持运动的男生腰背挺拔,肌肉饱满,线条流畅自然,背部呈现出一条深邃的沟壑。

吕儒律维持着吐泡沫嘴唇微张的姿势,脸颊的温度直线上升。

他待会就是要和这样的身体一起淋浴?卧槽他的剑怎么可能没反应?别说脱光光的段野洲了,他现在就有点……不对劲。

这分明是一道必死题!

眼看段野洲马上要脱运动裤了,吕儒律举着牙刷大喊:“等下!”

段野洲动作一顿:“嗯?”

“我觉得以剑论道2.0并不合理,”吕儒律脑袋发热,语速飞快,“这个方法有一定的局限性。”

“什么意思。”段野洲困惑地问,“试剑还不能证明你是不是男同吗?”

“不完全能,”吕儒律脱口而出,“男同又不是单靠剑上床的!”

段野洲一愣:“……啊?”

“直男的剑很敏感,受点刺激就蠢蠢欲动很正常,美剧里不是常常有直男互相击剑闹着玩的情节吗。”吕儒律慌不择言,“但只有真男同才能做到最后一步!”

第52章

这走投无路的一招, 吕儒律愿称之为“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的逻辑是,既然以剑论道2.0无法确切地判断他是不是男同,民宿里又没有能进一步测试的道具, 那就干脆不试剑了, 洗洗早点睡吧。

虽然只是延迟考试,但至少给他争取了一点时间,他可以在今晚连夜“复习”,先把自己的性取向搞清楚了再去面对段野洲。

段野洲听了他“逻辑满分”的解释, 神色难辨地沉默了长达足足半分钟的时间后, 问他:“所以,律哥的意思是?”

吕儒律道:“所以只能到此为止,等下次工具齐全再……”

段野洲冷不防地打断他:“律哥怎么知道现在工具就不齐全呢?”

“我刚刚去主卧看了,”吕儒律边说边想还好老子机智事先搜索了地图未雨绸缪, “床头柜旁什么都没有。”

而且他们在的别墅区位置比较偏远,段野洲总不会为了和他试到最后一步大老远跑去买道具或者叫外送吧。这招就叫做€€€€以进为退!

段野洲笑了声:“不会吧不会吧,怎么会有民宿不准备男同上床用的道具啊。”

吕儒律觉得学弟的笑容似乎有点意味深长。他飞快地回顾了一遍自己的计划, 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唉,你要理解市面上大部分还是异性小情侣的。”吕儒律说, “再说,这些东西还是自备比较好, 要是我我也不放心用别人买的。”

段野洲若有所思:“这样。”

吕儒律以为自己即将计划通, 刻意露出惋惜懊恼的表情:“其实我也想尽快确定自己的性向再接受你的告白, 但条件不允许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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