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难撩 第54章

  说着,他突然倾身吻上楚凌钧的唇,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挣脱。

  楚凌钧面容一怔,想强行推开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偏偏段愉辰的吻十分强势,扣着他的后脑,撬开楚凌钧的唇齿,长驱直入,肆意地索取,仿佛要把这五天欠下的吻全都索取回来。

  楚凌钧心跳得厉害,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从前两人接吻,楚凌钧总是尽量配合着他,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分出精神来关注着四周,到底还是担心有人瞧见他们……

  殊不知,远处的季临已经抱着剑背过身去,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宗人府门口的两名守卫也侧过身子,看向另一处。

  马车走在回府的路上,楚凌钧坐在车厢里,段愉辰抱着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说来,淑贵妃自知她怀的孩子是死胎,恰逢彦儿送鹿给她,她才想出这么一条计策。”听完了段愉辰一番叙述,楚凌钧若有所思道。

  段愉辰深吸一口气,说:“这些年来,皇兄身子本来就不好,后宫很久都没有孩子了,她难得有了身孕,若是生下死胎,皇兄难免会失望。所以,她才有了此计,若是得逞,彦儿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宋锦嫣也会更得皇兄怜爱,可谓一举两得。”

  听到这里,楚凌钧神情暗了暗:“看来,我们一开始都想错了,虽说无论是宋阅还是宋锦嫣,都不可能去害这个孩子,但是没想到,这个孩子本来就活不下来。”

  “后宫的一贯伎俩,祸水东引。”段愉辰靠在他的肩上,手搂在他腰侧,时不时摸一下。“只可惜,淑贵妃实在愚蠢,还将此事瞒着宋阅。若非如此,以宋阅那只老狐狸的心思,说不定他真能帮着淑贵妃把这件事情摆平。”

  “我还有一事不明。”楚凌钧垂眸看着某人十分不老实的手,在他没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之前,他暂时也没有躲避。“那些被下了雪青紫芨的鹿肉残渣,为何玄羽司没有查到?”

  “想必是淑贵妃销毁了证物,然后对玄羽司说已经丢掉了。”段愉辰的手隔着衣裳玩弄着他肋间的肌肉。“她这么说,玄羽司也没有办法。但是这东西实在是很重要,幸好有阿姐,是她的人从延禧宫把那些残渣找到,然后送到了我这里,我就让季临去查里面到底是被下了什么毒。寻了好几个郎中,这才发现里面并不是芨青草,而是雪青紫芨。淑贵妃久居深宫,怎么可能知道雪青紫芨这种东西,定然是一直给她诊脉的贺长莲动的手脚。”

  楚凌钧若有所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试图阻止那只乱摸的手。“你是如何让贺长莲说出实话的?毕竟,他既然为淑贵妃效命,这件事情万一败露,淑贵妃定然不会放过他。”

  段愉辰没有得寸也要进尺,搂在楚凌钧腰侧的手开始默默地解他的腰封,挑了挑眉梢说:“威逼利诱嘛,毕竟我的手里已经有证据了,铁证面前,他还如何不招认?”

  楚凌钧微微颔首,心下赞许,面上却不显。“你做得不错。”

  “况且,我手里还有他的把柄。”

  “什么把柄?”

  段愉辰笑了笑:“这个贺长莲养了个外室,还有个私生子。贺长莲挺疼他的,每个月一半的俸禄都送去给外室和私生子。晟朝律例,朝廷命官是不得养外室的,否则若是被发现,也得降职罚俸。”

  楚凌钧有些无语:“你连人家的私生子都能查得出来?”

  “是啊,澜玉的事情,本王怎么可能不尽心竭力呢?”段愉辰眨眨眼睛,笑着看他。“不过这件事情,是季临查的,本王只命他找出贺长莲的把柄,谁知道他把人家私事都给扒出来了。”

  楚凌钧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敷衍道:“……那他还挺厉害的。”

  “是吧?暗卫营出来的,除了武功好,侦察和搜寻也是一把好手。”段愉辰夸赞道。

  楚凌钧瞥他一眼:“……季临有你这么个主子,真是他的福气。”

  段愉辰笑笑,倚靠在他的肩膀上,搂在他腰上的手已经把腰封解开了一半:“本王有澜玉这么个心上人,也是本王的福气。”

  楚凌钧无奈叹了口气:“你到底在摸什么?老老实实的就这么难?”

  段愉辰噘噘嘴不满地说:“你被关押宗人府,我都禁欲好几天了,摸几下怎么了?”

  楚凌钧十分无语,抓住他的手腕放一边,不准备再理会他,免得越理他他越来劲。

  但段愉辰自是不想老实,时不时的亲他两下,摸他两把,只恨不得在这马车里来上一场。

  楚凌钧不惯着他,每逢段愉辰试探,他都投之以冷眼,段愉辰虽不高兴,却也不肯退缩,就仗着楚凌钧不会把他怎么样而胡作非为。但是,毕竟这是在马车里,他也不敢真做出什么,免得真惹到楚凌钧,被扔下马车。

  然而过了一阵,楚凌钧突然觉察到身边的人好像老实了下来,也不乱摸了。他垂眸一看,只见段愉辰已经靠他肩上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难得显得十分乖巧,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

  楚凌钧轻叹口气,脱下了身上那件直裰,盖在段愉辰的身上,又让人靠在自己怀里,给他一个舒服的姿势入眠。他知道,段愉辰这几日为了调查这起案件东奔西走,数日不眠不休,定然十分劳累。

  一刻钟过后,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了下来。楚凌钧轻声唤道:“醒醒,到家了。”

  段愉辰没有动静。

  楚凌钧垂眸一看,又唤一句:“阿辰?”

  看着怀里的人紧闭着双眸,脸颊还微微有些泛红,楚凌钧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怀里的温度似乎有些过于高了。

  他皱了皱眉,手背抚上段愉辰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却发觉一片滚烫。

  “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还上蹿下跳的。”楚凌钧看着他已经睡过去的模样,叹了口气,用那件直裰把人一卷,将人抱了起来。

  驾车的季临撩开车帘,瞧见侯爷亲自将自家主子抱下马车,眼睛睁得圆圆的。

  进门之后,陈湛听到有人回来了,赶忙出来迎接,看见是楚凌钧,顿时喜上眉梢:“侯爷回来了!”

  然而,他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十分惊讶。只见王爷裹着自家主子的衣裳,还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而且……侯爷的腰封似乎有些松松垮垮的……

  楚凌钧:“去找大夫来。”

  “啊?哦……”

  楚凌钧抱着昏迷不醒的段愉辰走进屋子,陈湛还没缓过神来。正准备出门去找大夫,季临停好了马车,走了进来。

  “他俩是怎么了?”陈湛不由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

  “他俩刚才不会是在车里……”陈湛有些难以启齿。

  季临看着他的模样,不由轻咳一声。“我刚才在驾车,并没有听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陈湛努力地试图说服着自己:“好吧……不过也能理解,毕竟,那个叫,小别胜新婚。”

  可是刚才的一幕在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可为什么王爷他……他从前明明在侯爷上面的啊。”

  季临有些难为情:“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算了算了。”陈湛摆了摆手,叹口气说。“你进去看看侯爷有没有什么吩咐,我赶紧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本来是两章,但不是很好断章就干脆一起发了~

  所以明天就不更啦。后天见!

第73章

  大夫诊完了脉,开过药方之后就离开了,但是段愉辰还在睡着。

  楚凌钧一直陪在他身边,时不时探探他额头的温度,然后给他换湿帕子降温。

  只是段愉辰睡着觉也十分不老实,一会儿平躺着,一会儿侧躺着,每次翻身,额头上的帕子就会掉下去了。正坐在案后看公文的楚凌钧听见动静,总是不厌其烦地重新将帕子放好。

  一直到了夜里,临近亥时的时候,楚凌钧正欲再给他换一块湿帕,然而走到床边,却瞧见某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盖着被子,只露出个脑袋,眨了眨眼睛瞧他。

  “醒了也不知道吭一声。”楚凌钧淡淡看着他,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只觉已经好了不少。

  段愉辰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弯眸一笑:“看着你在忙,就没打搅。这几天,神机营和三千营积攒了不少公文吧?”

  楚凌钧收回了手,沉眸瞧着他:“你是怎么回事?若不是季临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几天你都没睡个囫囵觉。”

  段愉辰一听,撇撇嘴又露出他那副委屈的模样:“我才刚醒,你又数落我,早知道不醒了,昏死过去算了。”

  楚凌钧知道他这是装出来的委屈,可又忍不住一时恻隐,放软了声音:“没数落你。大夫说,你这是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劳累过度才引起的高烧。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身体都没数么?”

  段愉辰悠悠一叹:“哎,睡不着嘛。没人给本王暖床,榻上太凉,孤枕难眠啊。”

  楚凌钧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故意不接茬,只幽幽道:“那天我都说了,不好好休息,就会气色不好;若是气色不好,也就没以前好看了。”

  段愉辰神情微微一变,果然上钩了。他向来在意自己的相貌,被心上人这么一说,更不高兴了,不由阴阳怪气起来:“还没年老色衰呢,这就开始嫌弃本王了。等过上十来年,某些人还不得把本王赶出这靖安侯府。”

  楚凌钧瞧着他当了真,心下轻笑,正想着再安慰两句,恰在此时,下人送来了刚熬好的药。楚凌钧将药接了过去,走到床边将药碗递给他:“喝了。”

  段愉辰听着这命令的语气,更是烦躁:“不喝。”

  楚凌钧不想跟生病的人计较,于是在床畔落座,用药匙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

  段愉辰故意别来了脸,哼哼几声。楚凌钧面色不改,继续将药匙喂到他唇边,他这才故作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了一口。

  楚凌钧瞧着他喝完一勺,又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喂他。

  段愉辰想着要不要矫情上两句,等着某人哄他,可是又觉某人说的话没一句他爱听的,刚才还嫌弃他没以前好看了……想到这里,段愉辰叹了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

  楚凌钧自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还道难得他这次这么听话,居然乖乖地把药喝完了。看来,方才那一招还是有些用处的……

  喝完药之后,段愉辰往床围上一靠,又计上心头:“澜玉啊。”

  “怎么?”

  段愉辰凑上前去,冲他眨了眨眼睛:“你看,这几天我为了你东奔西走,都没好好休息,你是不是该好好补偿一下我?”

  楚凌钧敛了神色,淡淡道:“大夫说你身体好着,只是有些劳累,歇息几天便是了。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事?”

  段愉辰不死心道:“那本王既然这么康健,是不是应该做些年轻人该做的事?”

  楚凌钧眯了眯眸:“你又想做什么?”

  段愉辰压低了声音,煞有其事道:“这几天你在不在府里,我都禁欲好几天了。”

  楚凌钧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冷笑一声:“你禁欲好几天,关我什么事?”

  段愉辰又摆出那副故作委屈的神色:“我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你不能总让我一直这样吧?”

  “哦?我把你怎么样了?”楚凌钧眯眸看着他,“刚退了烧,就消停一会儿。再没事找事就自己出去,别让我动手。”

  “……”段愉辰快委屈死了。

  亥时二刻,到了就寝的时候。楚凌钧看着那个躺在床上赌气的人,将掌心覆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却被段愉辰烦躁地挥开了手。

  虽然只摸了一下,楚凌钧也探出他已经没事了,便也放心了下来。于是脱掉了外衫和中衣,换寝衣的时候,段愉辰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楚凌钧手上动作一顿:“怎么了?”

  “你的伤……”段愉辰声音一顿。

  楚凌钧这才发觉,方才换衣服的时候,想必是让他瞧见背上的旧伤了€€€€那六十道鞭伤,是在宗人府留下的。

  楚凌钧迅速将寝衣穿上。“已经好了。”

  段愉辰:“让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段愉辰坐起身来,撇撇嘴:“我担心你,让我看看你的伤,要是没什么事,我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楚凌钧躺上了床,垂了垂双目,说:“已经结痂了,不好看。”

  段愉辰轻哼一声:“虽说你嫌弃本王没以前好看了,但是本王可不会像你一样,以貌取人。”

  楚凌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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