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修怀：……
蔺修怀嘴唇微抿，眼眸幽深的看着他。
白霁沅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心头原本那股子硬气莫名开始有种想跑的感觉。怕自己顶不住蔺修怀的压力，白霁沅干脆也不跟他对视，绷着脸一把掀开蔺修怀的被子。
蔺修怀原本生涩僵硬的手下意识想要握紧，可惜刚醒过来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只能动动手指。
这会儿的白霁沅哪有功夫观察他那细微的反应，掀开被子后，伸出手就脱蔺修怀的衣服。
这动作很是轻车熟路。毕竟脱过很多次了。
蔺修怀原本还能维持镇定的表情，但是当睡衣扣子被解开三个露出胸膛的时候，他的脸色终于是稍稍变了。
他一个刚从植物人状态醒过来的病人，肢体压根儿不听使唤，怎么可能阻挡的了‘色心大起’的白霁沅？
“你……住手……”蔺修怀终于开口说了自他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或许是因在床上躺的太久，太久没有说过话的原因，他的嗓子沙哑粗嘎，像是掺了石子一样，听的人不舒服。
白霁沅闻言果然一顿，有些惊讶的看着蔺修怀：“原来你不是个哑巴啊？”
蔺修怀：……
看着蔺修怀深沉的眼神，白霁沅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嘟囔道：“谁让你醒了这么久一直不说话，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蔺修怀：……
蔺修怀的眼神似是无底的黑洞，仿佛要吞了白霁沅似的。
白霁沅心虚的移开眼神，也不跟他对视，继续脱蔺修怀的衣服。
蔺修怀下颌紧绷，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抬起来，但依旧无力，虚弱的搭在白霁沅的手背上，表达着自己拒绝的意思。
可白霁沅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蔺修怀是一定会踹了他的，与其绞尽脑汁挽回自己的形象，不如干脆直接就把自己‘老色批小流氓’的人设坐实了。
不摸白不摸，不睡白不睡！
趁着他还没恢复，话说不好，还不能动的时候，不是任自己为所欲为？
而且说到底，他也没占蔺修怀多大的便宜不是？既没玷污了人家的精神领域，也没占有人家的清白之身，无非之是摸摸，顺便再抱着睡睡而已。
毕竟现在他们还是夫夫关系呢。法律认可的，摸一摸，睡一睡怎么了？又不犯法。
心里这么说服着自己，白霁沅看都没看蔺修怀一眼，拿起他的手放在旁边，继续解蔺修怀的扣子。
而蔺修怀不知是放弃挣扎了，还是想着秋后算账，反正也确实不再做无用的抵抗，任由白霁沅脱掉了他的睡衣。
蔺修怀的睡衣很快再次被扔到床底下。之后，他伸手就想继续脱蔺修怀的睡裤。
然而，还不等蔺修怀有什么反应的时候，他自己反倒先是停下了动作。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因为脸皮没那么厚，没脸当着人家的面儿脱人家的裤子，所以白霁沅到底还是止住了那只‘咸猪手’。
见他停下，蔺修怀紧绷的脸肉眼可见的松了下来。但是还没等他这口气彻底松下来，一抬眼，白霁沅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
蔺修怀：……
蔺修怀费力的将头转向旁边，闭着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若是耳根没那么红的话……
白霁沅反正已经不要脸了，也不在乎蔺修怀的反应，将身上的睡袍脱下来随手一扔，恰好丢在蔺修怀的睡衣上面。白霁沅也没管，拉着被子盖好之后，一个翻身将蔺修怀抱住，像是个考拉一样，满足的叹了口气，在蔺修怀的肩膀上蹭了蹭，满足的闭眼睡觉。
蔺修怀：……
蔺修怀自从被白霁沅抱住之后脸色就僵硬了起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当然，就算他想动也费力。
就在他脑子乱七八糟的时候，发现旁边抱着自己的那人呼吸已经变得悠长。他僵硬迟钝的微微侧头看去，只见白霁沅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已经睡熟了。
由于白霁沅抱的紧，两人离得近，蔺修怀甚至能感受到白霁沅呼出的气息打在自己脖颈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熟悉又陌生。
看着白霁沅精致的睡颜，蔺修怀心里有种莫名的，无法言说的感觉……
按理来说，他对白霁沅应该是非常的陌生，但实际上，他对白霁沅确实非常的熟悉。寂静无声的夜里，蔺修怀清楚的感觉到，白霁沅抱住他的那一刻，他的身体非常自觉的调整到了与之契合的状态。
甚至他的呼吸都不自觉的与白霁沅同步成一致。
看着白霁沅漆黑浓密的睫毛，蔺修怀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在他陷入植物人的这个期间，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时常在他耳边儿响起的声音是他，经常抱着自己的也是他。
这是…….他法律都认可的合法伴侣……
蔺修怀说不清心里的感受，但是他知道，这个感觉让他很舒服。
有个伴侣……好像感觉还不错……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不过蔺修怀也没多想太多，跟着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白霁沅就醒过来了，看到蔺修怀那双漆黑的双眸时，先是一僵，随后没皮没脸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早啊。”说完，还毫不客气自顾自的在蔺修怀的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
又帮他擦掉印在脸上的口水之后，这才爬起来。
蔺修怀：……
等白霁沅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之后，蔺修怀着才收回目光，低垂着眼眸，神色不明。
没多久，白霁沅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也不顾蔺修怀的目光，大剌剌的换上衣服。
第33章 调戏病人不要脸
蔺修怀看着他欲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嘴唇，还没说出话，白霁沅就已经走了。
蔺修怀看着被关上的门，眼眸暗了暗，什么都没说。
但很快，房门再次被打开。白霁沅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进来。蔺修怀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眸在白霁沅出现的那一刻微微动了一下。
扯过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做下去，白霁沅搅拌着手里的白粥对蔺修怀道：“你刚醒，肠胃不能受刺激，医生说了，只能吃好消化的。”
蔺修怀不吭声，依旧用幽深的眼眸看着他。
而白霁沅神色坦坦荡荡，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昨天不顾人家意愿扒人家衣服的样子。
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放在嘴唇上碰了碰，温度刚好，这才送到蔺修怀的嘴边，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
可惜，蔺修怀压根儿不张嘴。
白霁沅又往前送了送，蔺修怀还是不张嘴。
白霁沅：……
白霁沅幽幽的问道：“你不会是因为刚才我用嘴唇碰了，所以你才不张嘴的吧？”
蔺修怀不吭不响，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眼神幽深，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白霁沅受不了的放下勺子，“不至于吧你？我不就脱了你的衣服抱着你睡了一觉？我不就用嘴唇碰了你要吃的粥，你从睁眼开始就一直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白霁沅把手里的粥放下，信誓旦旦道：“你真的可以放心，你依旧是清白之身。虽然我们俩已经领了证是正式夫夫，就算我压了你都是法律认可的。但我这人还是非常注重个人意愿的。之前你躺在床上没有反应，我肯定不会怎么样你。”
“顶多就是抱抱摸摸睡睡……哦，偶尔还加上个亲亲。不过这都是在合理范围内的吧？是吧？”白霁沅还一脸仿佛在征求蔺修怀认可的表情。
蔺修怀：…….
更不想说话了。
“所以你真的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呢，还是有道德底线的。否则作为你的枕边人，作为第一个发现你有反应，有恢复迹象的人，我要真的想做什么的话，你现在压根儿就没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
“顶多占占你的便宜，吃吃你的豆腐。我承认我是贪图你的美色。但我不会做什么过分且伤害到你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看着蔺修怀微敛的眉眼，白霁沅想了想，索性摊开了说：“当然，我也知道，等你恢复之后，我们俩肯定一拍两散。你呢，不用担心我纠缠你，分你家产什么的。我这人还算识趣，该是我的，一分不少，不该是我的，一分不要。”
“毕竟现在你是我的合法男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那你作为我的男人，陪我睡觉也是应该的吧？啊，我说的那个‘睡’是名词，不是动词，你不要想歪了。”
蔺修怀：……
到底是谁想歪了？
“我在婚姻期间行使我的责任和权力，你呢，现在行动不便，我也不要求你别的，只要老实陪睡就行。等你恢复，或者任何想踹了我的时候，只要开口，我立马滚蛋，如何？”
蔺修怀：……
所以我就是个陪睡的？
不等蔺修怀理清自己的思路，白霁沅啪一下拍了一下手，挑眉含笑道：“好了，我说完了，既然你没有反对，那就这么定了。”
蔺修怀：……
但凡你还记得我是个病人，但凡你还知道我还不能说话，但凡你还有点儿良心，你都不能说出这种话。
但白霁沅是有良心的人吗？他可从没说过自己有那玩意儿，所以毫无负担的承受着蔺修怀指责的眼神，心安理得的再次端起碗，给蔺修怀喂粥。
不知是不是因为放了这么一会儿，粥没那么烫了，白霁沅也没再继续用自己的嘴唇去碰，而是吹两口，稍微等了一会儿，才给蔺修怀喂。
蔺修怀眼眸沉沉的看着白霁沅，静默了片刻后，终于张嘴，吃下了那口粥。
白霁沅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轻佻但莫名真心的笑意，语气似是漫不经心道：“这才对嘛，病人就该好好吃好好睡好好恢复，才有机会踹了我不是？”
“不然你只能这么躺在床上任我吃豆腐……”
不知蔺修怀听了这话心里是什么想法，依旧神色莫测，收敛眼眸的样子。
白霁沅也不在意，给他喂完粥，把空碗放在旁边，拿起桌上的背包甩到肩膀上，耸了耸肩膀，随口道：“霍姨……哦，就是你妈和你爸等会儿就到，我就不耽误你们一家团聚重逢了，先走了。”说着，抬脚就要朝外走。
但看蔺修怀那副依旧无波无澜没有一点儿惊喜激动的脸，心里的恶兴趣顿起，突然很想看看蔺修怀除了这个表情之外是什么样子。于是大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蔺修怀。
白霁沅很喜欢这个姿势，他嘴角挂着一丝坏笑，缓缓俯下身子，离蔺修怀越来越近，嘴里低低的说着话：“作为合法夫夫，哦对，目前为止。虽然等你恢复肯定会踹了我，但这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呢吗？我可以借这段时间垂死挣扎一下跟你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就打动了你呢……所以说……是不是要有个分别吻什么的？”
看着蔺修怀愈发深沉的眼眸，白霁沅嘴角的笑放大，故意说着引人误会的话：“以前虽然也亲过，但总归你睡着，现在醒着……不知道会不会比以前的滋味好……”
单听这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亲过蔺修怀多少次呢，但天知道，他就亲过那一次，还把自己亲的面红耳赤的。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白霁沅的鼻尖儿几乎要抵住蔺修怀的鼻尖儿了，他已经隐约看出蔺修怀已经快要维持不住那副淡漠的表情了……
即将达到目的的白霁沅心情不错，想着亲一下蔺修怀的嘴角或者脸颊，看看他变了的表情就满足了。
第34章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
结果谁知，就在他低头吻下去的那一刻。蔺修怀不知是想挣扎，还是想干什么，总之他的头稍微动了一下。
导致白霁沅原本的轻佻戏弄变成了真正的亲吻！他的唇落在了蔺修怀的唇上……
白霁沅：……
白霁沅的头一时都蒙了。眼里轻浮的笑意凝固，整个人都僵住了。
最出乎意料的是蔺修怀的反应。他依旧是那副好似维持不住的表情，但也只是好似。即便白霁沅真的在他清醒的时刻亲吻了他，他最大的反应也仅仅只是颤了几下眼睫，依旧用幽深的眼神看着他。
不知道多了多久，白霁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整个人几乎可以说是从床上跳起来一样。抓起自己的包就想跑，但是刚抬起脚，又强烈的止住想跑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