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不是蔺修怀车祸昏迷不醒,说不定蔺文忠还真问蔺修怀愿不愿意娶白霁沅了。
不过如果是那个时候的蔺修怀,想来不会答应的。
不过好在阴差阳错之下,两人还是顺利结婚了。一想到这儿,蔺修怀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最起码不会看见蔺星文就想打断他的腿了。
可蔺星文却不知道这些,对蔺修怀的那番话很是没头没脑。心底满满的疑惑,还不等他发问,旁边的西装男就把他拉到了一边。
等蔺修怀走后才放开他,之后一言不发的再次把他关在了房间里。
看着被锁上的房门,蔺星文恨恨的猛踹了一脚,到底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白霁沅还想着找蔺星文算账呢。被占了那么大便宜还撕了衣服,白霁沅要是能忍就算了。
不管怎么说他都得报复回来不是?
可是不知怎的,从毕业聚会之后,蔺星文就再也没去过学校了,就连温柔,白霁沅都没有再遇到过了。
不知是故意躲着他,还是真的没有出现。
一连过了大半个月都没堵到蔺星文的人,白霁沅到底没忍住。
这天正帮蔺修怀复健给他揉腿的时候,白霁沅状似无意的问道:“哎,最近在学校里一直没看到咱儿子,他这段时间很忙?”
自从那次蔺修怀说要让蔺星文叫他叫爸之后,白霁沅就很从善如流的称呼蔺星文为‘咱儿子’。
可惜蔺星文一直被关在家里大半个月没出过门,根本没机会听到这一称呼。
听到白霁沅的问话,蔺修怀面不改色的撒谎:“不太清楚,我一直没怎么回老宅,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能老爷子找他有事吧。”
他那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谁能想到就是他把蔺星文给活脱脱关了快一个月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白霁沅果然没有怀疑,闻言撇嘴不甘道:“平时烦他的时候一条到晚跟个苍蝇似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现在找他有事儿,又找不着人影了。”
蔺修怀挑眉,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倒也没什么事儿,”白霁沅一边给蔺修怀揉着腿,一边恨恨道:“上次不是趁着酒劲儿把我衣服撕了?我不得让他体会体会裸奔是个什么感觉?”
蔺修怀对白霁沅睚眦必报的个性很是满意,闻言慢条斯理道:“没事儿,不急,有的是机会。用不了多久,他应该就忙完了。”
用不了多久就满一个月了,想来温柔应该就会找上蔺星文。届时有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肯定没精力再缠着白霁沅了。
而且……不管那张检查报告的真假,蔺修怀敢保证,凭他对白霁沅的了解,一旦白霁沅知道了那张纸的内容,不管对他是否还留有余情,必定会把蔺星文拉入禁忌名单。
从此往后,蔺星文都永远不可能会在白霁沅有任何改观,他们之间,绝对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虽然坑自己继子有些缺德,但蔺修怀却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只要能守住老婆,儿子算什么?
既能给蔺星文找点儿麻烦让他没空纠缠白霁沅,又能在白霁沅心里彻底钉死蔺星文,蔺修怀可谓是毫不手下留情。
而不管是白霁沅还是蔺星文,对蔺修怀的这一做法全都一无所知。一个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逃出去,一个成天想着怎么恶心报复蔺星文。
俩人加起来都没有蔺修怀的心思阴险深重。
“好吧。”白霁沅有些丧气的叹了口气。不能报复回去,白霁沅就开始动歪心思,手上虽然依旧帮蔺修怀揉着腿,但位置却越来越往上。脸上也挂上了蔺修怀熟稔的坏笑:“既然你儿子现在见不着人影,那你这作为父亲的……是不是应该替他受过?”
“子债父偿,天经地义不是?”说着,白霁沅开始欺身,将趴未趴的贴在蔺修怀的身上。
蔺修怀脸色未变,仿佛已经熟悉了白霁沅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和时不时的色心大起。不过若是细看,却能发现他的眸色要比之前深了三分,幽深的仿佛能吞噬万物的黑洞。
声音也下意识的低沉:“你不也是他的父亲?要偿……也是你跟我一起偿才对吧。”说这话的时候,蔺修怀嘴唇微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嘴唇与贴他极进的白霁沅轻微的碰了两下。
触碰的时候仿佛起了静电,一直从嘴唇麻到了大脑皮层,白霁沅的耳根顿时就红了。他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止住身子。
毕竟他才是老色批,是他在调戏蔺修怀不是吗?怎么能因为就碰了下嘴唇就退缩呢?没看蔺修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吗?
还有没有点儿小流氓的样子了?
再说了……就算真亲上了,蔺修怀长的那个样子……他可是占便宜而不是吃亏……
第45章 他活该,你随意
要退也是蔺修怀退……
这么想着,白霁沅忍着发烫的耳根,依旧贴着蔺修怀一动不动。而蔺修怀竟也出乎意料的不为所动,仿佛刚才两人嘴唇并没有触碰到一眼。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越看,白霁沅就越发觉得蔺修怀的眸色漆黑,仿佛能吸食吞噬万物。而他,仿佛也快要沉溺其中了。
莫名的,白霁沅有种预感,他若是再这么盯着蔺修怀看,获取会发生一些他根本预料不到的事情。
那股莫名的感觉让白霁沅下意识退缩。他的眼神微微晃动,“那个……既然咱都是蔺星文的父亲,就……还是不要自相残杀的好了……到时谁都占不到便宜……”
“嗯。”蔺修怀表情不便,依旧平淡,但是眼眸却愈发幽深,直直的看着白霁沅,丝毫没有转移视线的意思。
白霁沅被他这么看的莫名更加想要退缩。因为他总觉得,蔺修怀就像是个伺机而动一击必中的豹子!一旦出手,那作为他的猎物,是绝对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的。
而此时的自己,貌似好像就是他的猎物……
这一认知让白霁沅对蔺修怀有了些许的改观。他一直把蔺修怀当成刚从植物人状态醒过来的病人,瘦弱无力,需要照顾。可猎豹终究是猎豹,即便是病弱的猎豹,也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就在白霁沅想要改变他跟蔺修怀相处方式的时候,蔺修怀好像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暴漏本性,于是示弱道:“我的腿被你掐麻了。”
白霁沅一顿,思路被打断,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手还掐在蔺修怀的大腿根儿,在往里一点的话就…….
白霁沅耳根有些发红,缓缓收回手,“那个……回归正题,如果我真的要找蔺星文的麻烦,你,或者蔺家,会不会生气?”毕业聚会那天晚上的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能亲自出口气,白霁沅能憋死。
所以他最好还是要确定一下蔺家和蔺修怀这边儿的态度,以免等蔺修怀踹了自己分道扬镳的时候无法得到自己应得的利益财产。
白霁沅这么想着,认真的问道。
而蔺修怀听到这话后,竟想也不想的扔下一句:“他活该,你随意。”
白霁沅:……
到底不是亲爹哈,坑儿子坑的一点儿都不带手软的。
然而白霁沅不知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蔺修怀就差挖个坑把蔺星文给埋了,之后再烧三炷香了。只是让他随意报复,在蔺修怀眼里,压根儿久算不上坑,顶多就是宠老婆打儿子的程度。
尽管不知道这些,不过已经得到了明确态度的白霁沅就放宽了心,开始想法子怎么报复回去了。
毕竟他是个心眼很小,睚眦必报的恶毒性子,总得对得起蔺星文对他的评价不是?
而蔺星文这边儿则是一直被蔺修怀关在他的一栋不常住的别墅里,没有通讯工具,一天到晚六七个人守着他,哪儿都不能去,跑都跑不掉。
这段时间的蔺星文备受煎熬,他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自己期盼的,可是真当蔺修怀说出解除婚约的时候,他心里是那么强烈的不愿意。
而且他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为什么会在酒后就跟温柔发生了关系?
当他睁眼看到枕边温柔的那张脸后,他心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白霁沅离他越来越远了……
其实即便他没跟温柔发生关系,白霁沅也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不再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更不会满心欢心的为自己做着蠢事,也不会再得到自己的拒绝和打击时沮丧不已。
他的眼中,不是爱意耗尽的心灰意冷,而是淡漠的仿佛从来没有爱过他一样。
也正是因为他的转变太快,所以蔺星文一直没有察觉,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他不信白霁沅会在一夜之间不再爱他。
那么浓烈炽热的爱怎么会突然消失?
不可能,所以,那一定就是爱而不得的欲擒故纵罢了。也正是因为自己的眼瞎,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他没有在准确的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白霁沅……已经不要他了…….
一想到这儿,蔺星文就心如刀绞。
时至今日,他都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白霁沅有这么浓烈的感情了?
为什么一想到他从此以后于自己陌路,从此不再同行,蔺星文心底就止不住的发慌。他极度的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可是如今看来,不管他是否愿意,他跟白霁沅之间,只有这个结果了。
不管是温柔……还是家族……
都不会再让他跟白霁沅在一起了。而他跟温柔发生了那样的事,白霁沅应该也不会再愿意跟他在一起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蔺星文就难受的捂住了脸。他的心头压抑沉闷的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胸口那闷闷的痛让他压根儿无法忽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知道他想要看到白霁沅,想跟白霁沅说话。更想……抱抱他……
仿佛只有那样,才能缓解压抑的心情,才能驱散闷痛的感觉。
可是他被关在这里哪儿都去不了。他没法去找白霁沅,没法看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更无法拥抱他。
他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而他旁边的西装男人依旧状若未闻,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蔺星文知道,这是变相的拒绝。
可他依旧不愿善罢甘休……
终于,浑浑噩噩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的蔺星文,在不知道第多少遍询问是否能打个电话的时候,西装男人终于给了他反应。
“星文少爷,老板说了,您可以离开了。”
蔺星文先是一愣,随即瞪大双眼,惊喜不已的问道:“我可以走了?我爸不关我了?他终于要把我放出去了吗?”
“是的,您现在就可以离开,需要我们送您吗?”
蔺星文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说完,甚至连鞋都来不及换就朝门口跑,生怕晚一步他爸后悔又把他给关起来。
结果等他出了别墅的门才反应过来……
这特么是郊区啊!这让他怎么回去?!
无法,蔺星文只能狼狈的转回来,让西装男人派车把他送回市区。
等到了市区下了车,车子扬长而去之后,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蔺星文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终于……终于被放出来了!天可怜见啊!
强压下振奋的心情,蔺星文就准备给白霁沅打电话。结果一摸口袋,嘴里喃喃:“手机没给我呢……”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又没有手机的蔺星文,只能狼狈的朝学校走去。
无法,老宅离得更远。只有学校还近一点儿。
他准备到了学校之后,如果能找到白霁沅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就找同学借个钱回家拿钱。
走了一个多小时,脚上还穿着拖鞋的蔺星文生生把脚都走出了水泡,痛的不行。好不容易看到了学校的门口。
刚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正是温柔。
蔺星文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