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修怀:………
蔺修怀也当没听到,往下躺了躺,“我困了,陪我睡会儿。”
白霁沅:……..
白霁沅锲而不舍,又说道:“我想吃火锅。”
蔺修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年纪大了,耳朵有点儿聋。”
白霁沅气笑了:“你带不带我去?不带我去我自己去了。”
蔺修怀无法,只得睁开眼睛,“小崽儿,你身上有伤,医生说了,得忌口两天,过两天再吃好不好?”
白霁沅抿着嘴,没说话,就直勾勾的看着蔺修怀。
蔺修怀:……..
蔺修怀微微抬了抬手,做投降状,妥协道:“不辣的。”
白霁沅砸吧砸吧嘴,不甘道:“不辣的有什么好吃的?”
蔺修怀无奈:“那你自己选择,要么是不辣的,要么就不吃。”
白霁沅忿忿嘟囔道:“不辣就不辣!等着把,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早晚你也有躺床上那一天,等到了那一天我也让你试试想吃吃不到的感觉!哼哼。”白霁沅边说边哼哼,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蔺修怀无奈又好笑,叹息着揉了揉白霁沅的头发,似是感叹似是期待的低声道:“我期待那一天。”
白霁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什么毛病?竟然喜欢躺在床上让人伺候?你就不怕遇到黑心护工扇你嘴巴啊?”
蔺修怀冷哼,“他敢?”
白霁沅轻嗤,“你都躺床上动都动不了,他有什么不敢的?”
蔺修怀不以为意道:“那就只能可怜可怜让你照顾我了。毕竟到时我一个老头孤苦无依,只能跟你相依为为命了不是?”
白霁沅哼哼的,一副不以为然还带点嫌弃的意思,但他嘴角的笑却扬的高高的。看的蔺修怀心底发软,伸出手,将白霁沅拥入怀中,抱得紧紧的。
白霁沅一边细微的挣扎,一边道:“你轻点,我疼。”
蔺修怀微微松了松力道,不过抱着白霁沅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依旧抱着他,柔声道:“睡一会儿吧。”说着,蔺修怀伸出手摸了摸白霁沅的头,柔声道:“你还是有点低烧。”
白霁沅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嘴唇,点了点头,然后用头在蔺修怀的肩膀上蹭了蹭,嘟囔道:“那你陪我睡。”
蔺修怀轻声应了一下,又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见白霁沅闭上了眼睛,眼中划过一丝极致的温柔,也轻轻闭上了眼睛……
白霁沅原本确实是不困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
等他再一睁眼,已经中午了。
蔺修怀也不在床上,身上依旧酸疼得厉害,白霁沅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楼梯口,听到动静的蔺修怀抬头,恰好看到白霁沅站在那儿,蔺修怀原本微凛的眼眸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顿时柔和了下来,抬手朝白霁沅招了招。
白霁沅一边吐槽蔺修怀招呼狗呢?一边乖乖走了过去。
蔺修怀摸了摸白霁沅的额头,感受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还难受吗?”
白霁沅摇了摇头,表示已经不难受了,并问道:“什么时候吃火锅?”
蔺修怀:……
他长吐了口气,无奈道:“下午。”
白霁沅皱了皱脸,不死心的问道:“中午不可以吗?”
蔺修怀:……
“这么想吃?”蔺修怀无奈的问道。
白霁沅赶紧连连点头。蔺修怀吐了一口气,吩咐家里的保姆准备食材。
听到蔺修怀的话,白霁沅顿时小声欢呼出声,听的蔺修怀哭笑不得。
中午终于吃到火锅的白霁沅心满意足。
修养了几天之后的白霁沅再次满血复活,而时间也到了宴会的日子。
这日一早,蔺修怀先是带着白霁沅去了一趟医院,给白霁沅做最后一次复查。直到医生明确告知他白霁沅身上的伤已经全部好了,包括骨缝的裂纹都长好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心也彻底放回肚子里了。
等两人从医院回来,这才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一直到午后,两人这才上车朝宴会场地出发。
没错,这次不是在蔺家老宅举办的,因为这才的宴会商业性更大,所以干脆就承包了家五星级酒店。
由于是蔺家举办的,所以白霁沅两人不好来的太晚,但尽管如此,他们到的时候,人也到的差不多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事关上百亿的超大项目,在场所有人,没有哪个能拍着胸脯保证说不心动的。
而蔺修怀并不在意他们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此时他双眸微沉,语气淡然冷漠,缓缓重复道:“你说……蔺星文来了?”
他跟前的西装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声道:“是,是……老爷子带来的,我们……没敢拦着……”
第90章 我是你爹
蔺修怀眸中暗光一闪而过,淡漠道:“虽然蔺星文说到底还是蔺家的人,但到底是被赶出家门的,不过既然老爷子带来了,那自然是没有赶客人的道理,他要进,当然是请,省的外人说我蔺家没有待客之道。”
西装男人摸不清蔺修怀的意思,也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眼神迟疑的看着蔺修怀。
蔺修怀啧了下嘴,淡漠道:“按我说的做。”
西装男人一凛,赶紧应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开,照吩咐办事去了。
西装男人走后,蔺修怀靠在轮椅背上,面无表情的拨弄着手中的翠绿手持。心下却在飞速运转,如今小崽儿已然对他动情,这点毋庸置疑,他也丝毫不怕白霁沅会被勾起什么昔日曾经的感情。
还有就是……蔺修怀隐约想起那时他还在昏睡,意识并不强,只是隐约有些许的记忆,他记得白霁沅跟他说过一件很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管是从理念或者信仰层面来看,蔺修怀都不该相信那番话。
可是对他说那番话的人却是白霁沅,他无条件相信的白霁沅,尽管那番话非常的荒谬,非常的无厘头,但蔺修怀莫名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小崽没骗他!
蔺修怀手中的手持被他的手紧紧的捏着,眼眸深沉,他才不管什么世界意识,小崽儿是他的,谁都不能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谁都不能!
就在无数阴暗的想法在蔺修怀的脑海中一一浮现的时候,白霁沅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嘴里叼着一颗棒棒糖。
来到蔺修怀的跟前停下脚步,眉眼带着惯有的笑:“还在这儿干嘛呢?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蔺修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动,而是伸出手,微微用力,将白霁沅拉到自己跟前。
白霁沅也不客气,顺势坐在了蔺修怀的腿上,还伸出手抱着蔺修怀的脖子,并将棒棒糖从嘴上拿下了,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蔺修怀没有回答白霁沅的问题,而是捏着他的手指,似是感叹的叫了一声:“小崽儿啊……”
“嗯?”白霁沅依旧疑惑的看着他。
蔺修怀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白霁沅也没追问,而是用棒棒糖轻点了下蔺修怀的唇,问道:“心情不好?”
感受到嘴唇微凉的触感,蔺修怀顿了顿,舔了下嘴唇,然后在白霁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张嘴,一口吃掉了白霁沅的棒棒糖。
白霁沅:…….
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白霁沅表情一言难尽:“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蔺修怀点头:“对。”
“那你吃我的棒棒糖?”白霁沅声音不自觉提高:“而且那都还是我吃过的,你不嫌口水啊?”说着,还皱着眉道:“你想吃跟我说啊,我去重新给你拿个新的。”
蔺修怀给白霁沅的回应是又舔了一下嘴里的棒棒糖,而且因为两人离得近,白霁沅甚至能听到牙齿碰到糖果的咯吱声。
白霁沅:…….他是该谢谢蔺修怀的不嫌弃,还是该嫌弃蔺修怀?
蔺修怀看他那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到底没忍住,轻笑了起来:“我都还没嫌弃你,你这是嫌弃你自己,还是嫌弃我?”
白霁沅闻言还认真想了想,之后看着蔺修怀道:“都有。”
蔺修怀气笑,一只手压着白霁沅的后脑勺,微微用力,将白霁沅压向自己,接着就用嘴封住了白霁沅的唇。
白霁沅挣扎不开,只能任蔺修怀为所欲为。
很快,蔺修怀亲着亲着就不满足了,他眼中闪过一道恶兴趣。
再之后,那根原本属于白霁沅的棒棒糖,在白霁沅嘴里打了个转儿,再次回到了蔺修怀的口中。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服务生过来催促宴会马上要开始了,蔺修怀这才放开白霁沅。
然后在白霁沅的怒目而视中嘎嘣嘎嘣将那颗糖咬的稀碎。
白霁无语又想笑,他怎么没发现蔺修怀还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
蔺修怀对白霁沅的眼神熟视无睹,牵起他的手,一起朝宴会厅走去。
到了宴会厅,作为主事者,蔺修怀要上台致辞,表达对来宾的感谢,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也正是因为如此,角落里的蔺星文没有看到两人十指相扣的场景。
当蔺星文看到白霁沅的时候,他的眼睛都闪着光,顿时将来此的目的全部抛之脑后,眼中心中都只剩下白霁沅一个人的身影……
周围的一切,不管人或者物,甚至是对他阻拦的蔺文忠都成了虚无…….
这一刻,蔺星文觉得再没有什么能阻拦他见到白霁沅,没有什么能阻止他走向白霁沅…….
整个宴会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绝不算小。蔺星文双眸死死的盯着白霁沅,脚步越走越快,终于,他走到了白霁沅的跟前,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
白霁沅的眼神一直放在蔺修怀身上,所以并未注意蔺星文的接近。等他的手被一把抓住后,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蔺星文的那张脸。
白霁沅:…….
倒也不必非要让我在这个时候倒这么大的胃口。
而蔺星文就跟眼瞎了一样,压根看不见白霁沅的那一脸厌恶恶心,紧紧抓着白霁沅的手,神色急切,语气急促:“我终于见到你了!”
白霁沅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血霉,又看见你了!”
蔺星文脸色一僵,逃避似的拒绝白霁沅的这句话,又生怕白霁沅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赶紧道:“沅沅,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我跟你道歉,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白霁沅的脸色跟吃了屎一样的难看,他干净利索的打断蔺星文的话,语气厌恶一点都不客气:“谁让你叫我沅沅的?我告诉你,再跟吃了假药似的,叫的这么恶心,我让人把你的嘴封上你信不信?”
说完,也不管蔺星文一脸受伤的神色,用力把自己的手从蔺星文的禁制中挣脱出来,一边用桌上的湿巾擦着刚被他抓过的地方,一边厌恶的吐槽:“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蔺星文被白霁沅的这一反应刺伤,他的脸上充满了哀伤,可他还是不想就此离开,他强压下心头的难过,妥协道:“好,我不这么叫,但是沅……霁沅,我还是想跟你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白霁沅一脸的不能,闻言冷声道:“一,霁沅也别叫,连名带姓的叫我。二,有些事情不是你知道错了,你道歉了,就必须要原谅你。你对白霁沅的侮辱和伤害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的,而且,我没有资格替他原谅你。还有,你的道歉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来跟我说,因为在我这,你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最后,离我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恶心!”说完,白霁沅毫不犹豫,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