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显然更激动了,他火速点了点头,脸颊红彤彤地说了句“不好意思”,话毕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走,旋即一个箭步冲向店外,兴奋地和朋友分享着,自己刚才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AA恋。
“什么情况?”唐煦明显还在状况外。
“嗯?”方清屹正低头回许吟的信息,随口回道:“有那么个情况吧。”
YI:[几点开始表演]
X:[还有一个多小时,煦哥呢]
YI:[我边上]
他想了想又问了一句“江濯呢”,结果没过多久,许吟甩了张截图过来,方清屹点开看了一眼,发现是对方和江濯的聊天记录。
X:[我你还不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方清屹打着字回了个“嗯”,旋即起身朝唐煦说道,“我先去停车场接个人,晚点儿回来找你。”
江濯那条“到了”的信息是十分钟前发的,方清屹其实也就是去碰碰运气,不一定真能接到人。
体育馆附近的停车场不大,方清屹沿着路面的地标走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
车灯是熄灭的,驾驶座也没人。
方清屹抬手碰了碰鼻尖,心说自己最近运气不太行,他今天出门前还特地€€饬了挺久,最后挑了件单薄但特别显个高的外套。
这会儿冷风一吹,冻得方清屹缩了缩脖子。果然是不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好歹费心打扮了一番,方清屹不死心地掏出手机给江濯打电话。
拨通电话的两秒后,一道突兀的铃声在这静寂停车场上空响起。方清屹循声看去,才发现声音的来源在越野车后座。
手机屏幕的光亮在暗夜里很是显眼,方清屹眯了眯眼睛,走近几步。
然而没等他仔细看清,突兀的铃声很快被掐断。
“江濯??”方清屹敲了敲后座车窗,又下意识拉了一下窗户下方的车门把手。
没想到方清屹一拉车把手,那门自动似的就那么开了。
车门被轻松打开,方清屹便透过偏暗的光线,神色微凝地看向坐在车后座的江濯,一瞬之后他便发现了alpha的不对劲。
alpha面色微红,靠着后座紧闭着双眼,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江濯下意识攥紧手机,手背因为用力青筋暴起,胸口微微起伏着……
似乎感受到车外传来的微弱气味,江濯的呼吸渐渐重了几分,没一会儿车内肆虐而起乌木香如同冲破防堤的山洪巨浪,顷刻之间朝方清屹席卷而来。
方清屹的心脏停摆两秒,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空气中的乌木香太浓郁了,强烈窒息感像是要将他推入无底深渊,又仿佛有一台卡壳的留声机在他心底滋滋作响。
片刻后,江濯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狼崽子似乎闻到了一抹,让他血液沸腾的味道。
江濯微微抬眸,他知道,那是方清屹信息素的味道。
第44章 我帮你
44
昏黄的小灯从车顶投射在漆皮椅座上,勾勒着江濯半扬起的下颌线条。
alpha的侧脸泛着淡淡绯色,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起伏不定的胸膛像山峦一般,似乎是呼吸不畅,他蹙着眉,后背绷紧地看向忽然出现在车门旁的方清屹。
借着停车场微弱的路灯灯光,方清屹总算是看清了车内的情形。
他也是alpha,自然知道江濯是撞上易感期了,更何况那座位上还明晃晃地扔着一只空管的抑制剂。
车内浓重的乌木香让方清屹不适,他沉吟片刻,视线上下扫了一遍,才后退着问道,“你没事吧?”
易感期这种事因人而异,有些alpha打了抑制剂后症状和小感冒没什么区别,方清屹就属这一类,所以当他看到江濯这副勾人的模样靠在后座时,心脏不免砰砰跳动地异常快了些,心想原来alpha也能有这般性感的一面。
江濯没回答,他从后座钻出车外,刚站直便闻到了方清屹身上异常复杂的信息素气味,他下意识皱起眉头,深深吸了口气,冷着眉道:“方清屹,别靠近我。”
?
方清屹知道江濯现下是非正常的状态,正要伸手过去接人,闻言只好将手掌收了回去,讪讪地站在一旁。
车里只剩这一支普通抑制剂,效果实在一般,方清屹离得近了,江濯的腺体便不受控地溢出信息素来,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翻涌着,意识也在一点一点地抽离……
他抬眸瞥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方清屹,按捺住一口咬上那后颈的冲动,一把拉开越野车驾驶舱的车门。
“你疯了???”
眼看车门被打开,方清屹怔了怔,赶忙伸手拽住江濯的胳膊。
不要命吗这种状态也敢开车?
顾不上江濯先前的警告,方清屹拉住alpha的手,绕过车头将人往副驾上带,压着眉头吐槽道:“你难道不知道抑制剂有安眠的成分?看来高中的生理健康课白上了。”
方清屹其实也没认真上过几节生理健康课,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打了抑制剂开车,和白送阎王一条命有什么差别。
“方清屹!”江濯语气有点凶,喊了声对方的名字旋即反手拉住方清屹的手腕,又甩了开去,滚了滚喉结道,“你走吧不用管我,帮我和……许吟说一声。”
江濯的掌心热得滚烫,方清屹感觉手腕上一股灼烧的触感擦过,那点儿热度很快消散在冷风里……
方清屹侧眸看了一眼神情不自然的江濯,虽然放着狠话,但这人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出卖了他。
一点儿都不凶。
江濯是哪儿学的这些臭脾气,方清屹想。
看在江濯现在易感期的份上,方清屹决定不和他计较,打开副驾车门说了句“事儿真多”,将人往车厢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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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子上了高架,方清屹才想起唐煦还在咖啡店,他只好给许吟打了通电话,让其去接唐煦,又说自己公司临时有事得回去加班。
许吟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控诉方清屹毫无契约精神,办事不靠谱,哪有只完成一半就跑路的?
方清屹没理会,半分钟不到直接挂断电话。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边上闭着眼睛的alpha,应该是抑制剂发挥效用,江濯这会儿安静多了,连带着信息素也开始偃旗息鼓。
除了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比起之前,江濯的脸色总算恢复了正常。
方清屹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来,他想江濯再闹下去,自己怕不是要兽性大发。
然而车子没开出几公里,方清屹便想起了眼下还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儿,江濯现在这幅模样,他总不能把人直接送回家去,而且带去酒店好像也不太合适。
总不能带回家吧?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方清屹撩起眼尾,心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捡回家,他顿了顿,咳嗽两声试探性问道:“你回哪?”
车子开得很稳,似乎是听到了方清屹的声音,江濯皱了皱眉头,抑制剂的药劲儿会让人的脑袋昏昏沉沉,意识被剥离,他闷哼一声,没有作答。
“算了……问你等于白问。”
方清屹知道江濯现在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反正他问也问过了,到时候等江濯醒了,可别怪他没有提前询问过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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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的骨架要比方清屹大一些,要将人弄回家并不容易。
半拖半拽地将人摔在床上,方清屹累得直接仰躺在一旁,他侧过身,看了眼还在昏迷之中的江濯,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有些滚烫的额头。
快入冬的季节,方清屹的掌心冷得像冰块儿,冷不丁贴上去,江濯闷哼一声,旋即眼睫微颤,有了清醒的迹象。
屋内没开灯,不过床的边侧立着一盏传感器感应灯,复古设计,黄色的灯芯四周泛着昏弱的光线,一点一点辐射开去,仿佛为这间原本漆黑的卧室裹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似乎不够尽兴,借着光方清屹微微往下挪动着手指,他的指腹轻轻擦过江濯热度烫人的喉结,直到感受到alpha的胸腔猛烈震颤一下,才收回手。
方清屹的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心想好在他们之间没有omega,否则今晚谁也别想完整地出去这扇房门。
乐呵了一会儿,方清屹收了笑,出去客厅翻找着储物柜给江濯拿抑制剂。
他不是omega,他的信息素对于江濯而言,既不是镇定剂,也不是安慰剂,比起alpha的帮助,显然抑制剂来得更有效。
方清屹找了支强效的,他不敢碰江濯的腺体,毕竟有些alpha腺体比较敏感,方清屹自己也是,他从不让别人碰自己的腺体,因为那感觉比死了还难受。
静脉注射不如腺体注射,但聊胜于无。
江濯的呼吸有些喘,靠得近了那灼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耳边,方清屹不免又被撩起火来,他伸手卷起江濯的袖管,试探性地问:“醒了吗?”
“我给你加一针抑制剂……不然等下半夜可能会难受。”
方清屹不知道那支在车上打的抑制剂时效是多长,但总归最长不会超过六个小时。
似乎是听到丝丝耳语,江濯终于有了反应,他难受地掀了掀眼皮,便看到方清屹正拿着抑制剂在自己手臂上找位置。
两秒后方清屹的手腕被捉住,他愣了一下,才发现江濯已经睁开了眼睛。
alpha的眼里带着欲望,手掌撑着床板迅速地从床上爬起,他的动作很快,方清屹的手腕被带着晃了晃,不知怎么地,手里的抑制剂滑了出去,“嗒€€€€”的一声跌落在地面。
圆溜溜的柱体顺着瓷砖地板一路滚至墙角,哐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方清屹愣了愣,他似乎没想到就江濯会这么快醒来,按理说抑制剂不可能这么快就失效的。
“方清屹。”江濯喘了口气身子僵硬起来,意识渐渐回笼……
alpha似乎没分清自己身处哪里,手臂上的肌肉绷紧,问:“方清屹€€€€你怎么没走?!”
方清屹的手腕被捏的生疼,还没搞清楚江濯为什么反应这般大,紧接着下巴也被摁着抬起。
“你为什么没走?”
江濯的面色很冷,方清屹仰着下巴,视线落在那泛红的眼角上,alpha似乎很痛苦,说了两句话,又忍不住抖着肩膀,呼吸渐渐急促。
下意识地,江濯的腺体重新释放出压制性的信息素,沉重的乌木香破土重出,张牙舞爪地占据着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你……你别€€€€”方清屹咽了下喉咙,难受地深呼吸着,窒息感扑面而来快将他淹没。
“江濯€€€€”
方清屹不知道江濯的信息素怎么就突然失控了,这显然让他乱了阵脚,咬着牙道:“别放信息素……我帮你拿抑制剂。”
他快溺亡在这强烈的信息素里,生理性的冲击远比感官冲击更强烈,方清屹不得不承认,江濯的信息素等级似乎比他高上一些。
外套早就被他丢在了客厅,一件丝质的V领衬衫根本遮不住半点,方清屹被迫仰着头,露出白皙的侧脖颈。
江濯低眸看着方清屹脸上渐渐泛起痛苦的表情,他的视线下移,目光一滞。
趁着这点儿空挡,方清屹猛地用力推了一把江濯的前胸,旋即将人重新摁回床上。
方清屹眯了眯眼睛,压着唇角看向仰躺着的江濯,他似乎在那双漆黑的瞳孔看到了如藤蔓般生长的Yu望,可他不知道,这样的Yu望是对着他起的,或亦只是出于生理X的渴求。
不过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