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难受糊涂了吗?
电话里怎么没有声音?
沈南星拼命睁大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
他确定电话是被掐断了。
怎么会这样?
当初说好以后每一次不适期都会陪着他,为什么要食言?
霍行舟是不喜欢他了吗?
沈南星攥着被子,眼泪不停滚落,落得满脸都是。
挂断沈南星的电话后,
霍行舟站在走廊里眼眸憋得通红,
他太想回去陪伴沈南星,
可是他过不去心底这一关。
他给琴姨打了个电话,“琴姨,这两天准备的餐点,有没有放入我给你的东西?”
“霍先生,我按照您的吩咐,每餐都放进去。”
琴姨说道:“我亲眼看着少夫人吃的饭,他都吃完了。”
霍行舟皱眉,
有他的血续命,沈南星身体为什么还会难受?
难道血的效果不够吗?
“南南说他身体不舒服,你上楼看一下。”
琴姨立刻朝着楼上走去,
她举着手机走到卧室门前,举手叩门。
“少夫人?”
没有人回应。
琴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她推门入内,
看到卧室里没有沈南星的身影,
浴室里传来流水声,
琴姨走过去,隔着门问道:“少夫人,您是在洗澡吗?”
“嗯!”
门内传来沈南星的声音,伴着水声听起来有些模糊。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琴姨不方便在卧室里多做停留,h,u,a,n,g,杜家问
她退到走廊里对着电话说:“霍先生,少夫人在浴室里洗澡。”
霍行舟松了口气,
能够洗澡,应该身体没什么问题。
他必须要尽快解决掉徐维,这样才能回到家里面对沈南星。
一门之隔的浴室里,
沈南星蜷曲在注满水的浴缸里,
冷水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但带不走他身体里的燥热。
不适期太难熬,
每一分钟都像是在承受烈火焚烧,
烧掉他的力气,焚去他的理智,让他恨不得死过去。
这种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他再也不想承受了。
以前觉得和爱人做亲密的事是快乐的,
现在才知道,
有些事是一把双刃剑,快乐的背后还有痛苦。
沈南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他缓过神的时候,天空已经泛白。
浴缸里冰冷冷的,
他的皮肤泡的惨白,从血液里泛起的寒意让他浑身发抖。
好冷!
他开始想念霍行舟的怀抱,
那么温暖,
还有让他眷恋的木质香气。
沈南星眼圈红了,
他的霍行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哪怕回来看他一眼,抱他一下也好啊!
泡了一晚上冷水,
沈南星太冷了,他回到床上紧紧裹着被子。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他头重脚轻,嗓子也疼得厉害。
手掌贴着额头,烫的厉害。
肩膀上的伤口泡过水开始渗血,
这具身体病殃殃的,像个随时都能碎掉的瓷娃娃。
沈南星强撑着从床上起来,
他不能就这么倒下来。
他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完成,还有前世的仇没有报。
沈南星从卧室里出来,晃晃荡荡的离开别墅。
他强撑着开车去了医院,
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说他发烧需要输液。
沈南星一个人挂号缴费领药,
可刚取完药,人就晕了过去。
尚晋风接到医院的电话很惊讶,
两天没见,沈南星又进医院了。
他急匆匆的赶过来,
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孩,比那天分开时还要虚弱。
这两天,沈南星到底经历了什么?
医生说明情况:“先生,你好!沈先生来医院看病,突然晕倒。我们打不开他的手机,没办法根据通讯录联络他的家人。他的口袋里装着一张名片,我们根据名片上的联系方式给您打的电话。”
尚晋风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么联系上他,
那张名片是在机场分开时,他留给沈南星的。
看来,他和沈南星真的很有缘分。
两次生病都被他撞上了。
医生说沈南星发烧,需要输液。
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其他没有什么大问题。
尚晋风拿着缴费单,办理住院手续。
回到病房的时候,沈南星还没有醒过来。
陷在枕头里的脸颊,白的近乎透明。
比起第一次见面,现在的沈南星很狼狈。
如同没人要的小猫咪,明明那么漂亮可看起来柔弱的一碰就会碎。
尚晋风有种想要把他带回家,好好养着的冲动。
真心的,
不是为了要赢过谁,
也不是赌那一口气,就是突然想要对一个人好。
尚晋风坐在椅子上,盯着沈南星看。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会总会把目光投注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身上。
好看的人圈子里太多了,但像沈南星这样,亮如星辰的人却根本没有。
别人的漂亮可以替代,但沈南星的特别无人能及。
不知看了多久,
床上的男孩睁开眼睛。
如同上次那样露出茫然的神色,但眼睛里多了几分脆弱,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