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比较忙,我一个人出来散散心。”
沈南星没有说来项城的原因,但叶清羽很清楚,多半是因为那件事。
最近的大起大落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沈南星没有崩溃已经是好事。
叶清羽不敢随便提起,生怕触动他的伤心事。
他搂着沈南星的肩膀说:“这几天项目上的工作比价稳定,我这边空闲时间比较多,可以腾出很多时间来陪你。”
“项城有什么好玩的吗?”
“那可多了去了,明天让司机送我们去旅游景区逛逛。”
叶清羽打量着他:“你来这边是带钱了的吧?我可是只包住不包吃。”
“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出来算是离家出走。一个人、一部手机,连行李都没有,你觉得我能有钱吗?”
叶清羽扑过去掐他:“交不出钱就把你给绑了,到时候让霍行舟来赎你。”
“你确定敢给他打电话?”
“……”叶清羽一噎,默默收回探过去要掐他的手:“没钱就算了,我又不是负担不起。”
“清羽你真好!”沈南星扑过去抱住他:“要不我们凑合着在一起过吧!”
“滚蛋啊!我又不是没人要,为什么要和你将就?”
叶清羽推开沈南星:“我警告你,不要对我搂搂抱抱,特别是在霍行舟面前,我还想多活几天。”
“你能不能别提他?”
“怎么现在霍行舟在你面前成了禁忌?”
“只要想到他,我心里就难受。”
沈南星垂着眼睛说:“我好想他,我想回京都了。”
“你……”叶清羽气结:“有点出息好不好?你刚到项城还没有三个小时,现在就闹着要回去,你这是离家出门吗?你真的是被霍行舟拿捏的死死的,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沈南星没有辩解,他就是这么恋爱脑。
“你确定能够离开霍行舟吗?我看除了他,你也看不上别人。”
“两辈子都是这个人,人生也值了。”
“……”
叶清羽没有说话,他能理解沈南星的心情。
人这一生看起来很漫长,其实想要遇到合适的人并不容易。
“人啊!难得糊涂,有些事不要那么较真。”
叶清羽搂着沈南星的肩膀:“要我说你和霍行舟做丁克就挺好,不要孩子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霍行舟这么有钱,随便在哪个地方买座岛,把你藏在岛上……你俩就天天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岂不美哉?”
沈南星推了他一下:“你思想真前卫。”
“那你说怎么办?你又离不开他,这么别扭干什么啊!”
叶清羽拍着他脑袋:“小南南,人生苦短,当然是怎么潇洒怎么过啊!”
沈南星觉得叶清羽说的很对,但他就是过不去心底这道坎。
真要是能迈开那一步,一切好像都能迎刃而解。
霍行舟说时间能够解决问题,这几天他不想考虑这些问题,打算彻底放空自己。
-
叶清羽说到做到,真的陪着沈南星玩了好几天。
项城是个小地方,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名胜古迹,有几座山风景不错。
沈南星拉着叶清羽来爬山,站在山顶对着空旷的山谷喊出心中的郁结。
声音在山谷里回荡着,最后慢慢消散……
叶清羽站在他身边,看着远处的朝阳把山间的绿叶染上亮光。
“南南,你看!阳光多美好。”
沈南星微微仰起头,脸颊彻底沐浴在阳光之中,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
“这里的景物真美啊!真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那好说啊!让霍行舟把这个山头买下来,你们就在这里建造一栋林间小屋,以后每天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
“……!!!”沈南星很是无语:“你怎么开口就是没羞没躁。”
“行了,别装了!你和霍行舟又不是纯洁的男男关系,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叶清羽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不适期什么时候?”
沈南星呼吸一滞,
他陡然响起,今天就是他的不适期。
“你这里有抑制药吗?”
“我还是个处男,你找我要这种药,我哪里会有?”
沈南星抿着唇,脸颊紧绷。
叶清羽觉察到他情绪不对:“你什么时候不适期?我让人从京都寄药过来。”
“来不及了!”
沈南星叹息:“今晚就是不适期。”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叶清羽拽着他的胳膊:“我们快点下山,找药店看能不能买到抑制药。”
沈南星和叶清羽从山上下来后直奔项城最大的药店,抑制药基本在全国普及,药店很容易买到,但这种药效果并不理想,肯定和真男人没办法比。
叶清羽盯着那盒药,拧着眉头说:“给霍行舟打个电话吧!”
“……不用了。”
沈南星把药收好,打算今晚先吃药。
“一次和几次能有什么区别?你又不是没有和霍行舟做过,也不差这一次了。”
叶清羽要去搜身:“把手机给我,我给霍行舟打电话。”
“你算了!我对着他石更不起来。”
“又不需要你来动,你石更不石更影响不大。”
“你一个小处男说这种话,你羞不羞?”
“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害羞的?”
“反正我不给他打电话……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真是矫情!”
叶清羽瞥了他一眼:“今晚难受的时候别哭。”
沈南星表情僵住,
他知道不适期有多难熬,只是想到那种锥心刺骨的麻痒,他就想把自己敲晕过去。
-
聊城养老院,
霍义德靠在摇椅上,看着身边的孙子:“在这里待了五天,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都?”
“今晚!”
霍行舟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我记得小时候老宅种着很多橘子树,每年秋天都会结出很多橘子……有很多没回去过了,不知道那些橘子树还在吗?”
“早就没喽!”
霍义德拿着橘子,没有立刻就吃,他浑浊的目光里有一丝光闪过:“被我一颗一颗都给挖了……你大爷爷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我知道!大爷爷喜欢的人,您也不喜欢。”
霍义德转过头看他,爬满皱纹的眼睛眯起来:“你父亲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以前的事我都记得,小时候去过老宅见过您和大爷爷……”
“提他干什么?”霍义德打断他的话,脸色沉下来。
他与霍天境容貌相似,沉着脸的样子很有威严。
哪怕年近八十,苍老的仪态之中还有没有消失的杀伐之气。
霍行舟仿佛看到曾经那个叱咤政坛的有名政客,只是时间太残酷,磨掉了曾经太多的辉煌。
霍行舟不再说话,气氛太过沉闷。
这些年霍义德一个人待在聊城,身边除了护工和一个老管家,没什么人陪他说话聊天。
霍天境工作忙一年能来看他两三次都是多的,二十年前发生那件事后,霍天境来的次数就更少了。
霍义德想了很久,发现最近一次看到儿子是在去年春节。
“天境最近怎么样?最近阿永也不经常和我联系,天境是不是又欺负他了?”
“父亲很疼爱爸爸,他们过得很幸福。”
霍义德视线落在霍行舟身上,“那你为什么突然过来?”
霍行舟知道在霍义德面前很多事是藏不住的,他直接了当的说:“我和应容君的儿子结婚了。”
“臭小子什么时候结婚了,爷爷都不知道……”霍义德猛地收住话,他震惊的看着霍行舟:“你……刚说什么?你和谁的儿子结婚了?”
霍行舟:“应容君。”
霍义德一口气没提上来,脸憋得通红。
他捂着胸口,痛苦的拧着眉头。
霍行舟找到他衣服兜里的速效救心丸,倒出几颗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