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漫画主角发现自己是主角以后 第120章

“你这是在警告我不能出来吗?一出来就会被杀?”男人说道。

安来吐出一口气后又说:“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对了,想来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之前面临的情况。”安来指了指自己的双脚,“他就是那个制约者,能力偏向特征,有着官方特意取的名字。”

“即,【天地为证,日月为契】。”

简单介绍过后,安来又问了一句:“所以你到底和里面的哪个学生有血缘关系?”

“我以为我的名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安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介绍能力 却忘了名字。

当安来念起名字时 却每一个字都显得有气无力:“贺晚靳。”

男人 也就是贺晚靳点了点头。

“突然就理解 为什么你很早之前 就已经不归属于贺家 而是归属于国家了。”

天地为证 日月为契的制约者 所有无法信任 且有可能互相背刺的人的合作 全都可以通过他维系合作。

同样的 杀死贺晚靳

就等同于摧毁一切通过他建立的合作体系。

安来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名字相关的东西 相同的姓氏也不是不存在。

只是在此时 因着同一个姓氏 安来才确定了其人。

“贺景同的三叔贺晚靳 国家秘藏的制约者。黑市悬赏超过五亿 每年因为他进入这个国家的雇佣兵 数以万计。”

但每一个人都没成功。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安来用力地吐出了一口气 问道。

“定下新的制约。”贺晚靳说道 “让里面的 我的那个侄子 真正的和天地契约。”

“毕竟他 现在已经快彻底异灵化了吧。”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 顿时一惊。可随后 就听到病房里有医生大声呼喊:“他的手!怎么看不见了€€€€”!

第81章 讽刺

手术结束。

贺景同被转移到普通病房时,意识已然清醒。

此时,少年躺在病床上,绷带裹满了全身,唯一裸露出来的,就只有那双近乎全黑的眼睛。

那模样再也不具备少年的青葱感,当下给人带来的视觉感受,充满了病态和异常。

结束手术后,医生匆匆就将人交给了学院里的师生,不愿再靠近一步。

手术中途,祁学一在医生将贺景同伤势处理差不多时,也有尝试过动用灵魂力量二次治疗,但他得到的结果,是又一次的治疗失败。

且这一次,所谓的治疗,还给贺景同带来了更为强大的痛苦。

那一刻,祁学一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作用在队友身上时,已经不再是治愈,而是腐蚀性质的伤害……

在贺景同被推出手术室并清醒以后,祁学一也因为在手术室内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次靠近贺景同。

同时,贺景同也终于对上了一别数年的三叔。

和记忆里的身影相比,贺晚靳看起来只是更成熟了一些。

“不打个招呼吗?”贺晚靳说这话的时候,自顾自地拉来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旁边。他的不远处,就是其他师生。

制约者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所有人都这样想,尽管贺景同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过陌生。

“你是谁?”贺景同声音沙哑的询问道,他看向贺晚靳的目光,是最为纯粹的陌生。

“贺晚靳,你的三叔。”贺晚靳也并不在乎这股视线的意义,事实上,他当下很庆幸自己看见的是这种目光。

自那一次离开贺家,贺晚靳就再也没回去过。

当初终究年轻,针对贺景同的态度,在后来回想时,贺晚靳总觉得不太妥当。

一是很有可能让这个孩子脱离教育的掌控,陷入无法控制的未知走向,另一点则是,那种态度,对于一个当时还在面对鼓励教育的孩子来说,太过伤人。

但之后,自从知道贺景同成了灵师,贺晚靳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

即便他仍然厌恶,贺景同曾经所面临的各种教育,但时至如今,贺晚靳也必须得承认一点,如果不是过去的那些教育,那贺景同,也不可能在灵魂融入异灵的空间碎片后,仍然能保持着人性。

“我的能力是制约,既可以制约双方,让处于两种立场的人同时遵守某些规则,也可以只制约一个特定的人。”贺晚靳说,“只不过和那个特定的人制约的对象,则是天地,亦是自然。”

“我的到来,也是因为我的能力对你有所作用。你不想变成异灵吧?”贺晚靳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他的态度里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之间的亲密,有的就只是那种为事而行动的漠然。

贺景同沉默地看着贺晚靳,贺晚靳只当作他默认了这种说法,于是又道:“我为你制定了一份制约。”

“一方为你,另一方为天地。制约内容是,只要你一天没有彻底成为异灵,那你就仍然还算做人类,人类方也不会对你做出任何抹杀排挤之举。”

“可我现在,还能算是纯粹的人类吗?”贺景同声音粗哑,如同沙砾。

“已经不是了。”贺晚靳冷漠的说出这句话,他看着贺景同的目光里,有着再明显不过的防备。

和那些老头想让贺景同死的想法,无限接近,但似乎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别。

“我不清楚异灵在学院体系的教育中,被归属于什么。但在我看来,不管是什么生物,只要他们没有伤害到人类,那就都无所谓。”

“而如果伤害到人类……”

贺晚靳拿出了一张纸:“需要我为你读一下制约另一半的内容吗?”

贺景同点了点头:“麻烦了。”

“另一部分内容是,如果你有一天,主观地伤害人类,那你就需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一制约就算你变成异灵,也仍然不会抹除。换句话来说就是,这场制约里,我允许你以耗费自己生命的代价,去杀死一个同类。”

“但也仅此一次,只要你杀死任何一个人,那么你,也必须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如果出现误伤之类的情况呢?”安来焦急地说道,“如果有异灵故意在和贺景同对战的过程中,绑架人类,用对方作盾牌,抵挡贺景同打出的致命一击,那……”

“那只是一个可能。”贺晚靳将那张还没有签署名字的制约纸张,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小柜子上。

“不要拿一个假设中的说法,来试图让我改变这份制约。”贺晚靳指出了一个,不愿意被众多师生接受的事实,“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有一天他终将杀人,那就一命换一命。”

“这是我以我制约者名义,所能带来的最大担保。否则,你们会面对的,就只是无数人联名上书,要求贺景同去死。”

“啊,抱歉,我说错了……”

贺晚靳突然将目光移向了病房的门,此时,磨砂状的玻璃门外,正好走过一个人影。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伴随着贺晚靳的话音,一并响起。

“那些人可不会做出这种,太过直白的逼人去死的行为。他们只会来找贺景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说,他活着,就等同于他身边的人,都在遭遇死亡危机。”

然后一点一点地,将贺景同逼向死亡的深渊。

推开病房门的人,也恰逢此时说道:“贺先生,您出行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八个小时。”

贺晚靳没有任何感情的笑了一声,只当做没听见这句话。他的眼神依然漠然,收敛笑容后,那张脸也显得格外冰冷起来。

“一个潜在的高功能犯罪者,在真正犯罪之前,不过就只是一个相对聪明,且有些危险的人而已。”

贺晚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贺景同,“所有靠近你的人,在行为举措为善意,且不被逼迫,是主观接近你的情况下,你不具备任何因为自身危险性,而驱逐他们的理由。”

“同样的……”

“贺先生!”那个来人打断了贺晚靳的话。

“同样的,任何一个试图洗脑你,想让你主动去死的人,无论带有着多大的自以为是的善意,那都是绝不可信任的罪恶€€€€”

这番话一落下,贺晚靳就指挥着躲在教导主任背后的祁学一,不给白发少年推拒的机会,只让对方过来将床上的贺景同扶起。

用于签名的笔,被贺晚靳塞到了贺景同的手中。

贺晚靳重新拿起放在一旁柜子上的制约,他指着签名位置说道:“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

贺景同绑满绷带的手,艰难地握住了签字笔。但这一次,不管是贺晚靳还是祁学一,都没有选择帮助。

笔尖摩挲在制约的纸张上,沙沙的声音,缓慢而又坚定地传递在这片空间中。

过了三分钟,贺景同才完整地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之时,贺景同也猛然感受到,灵魂上仿佛束缚了一层锁链。

系统界面上看起来更加明显,贺景同的立体小人上,出现了三条环形锁链。

“制约成立,违者当受天罚,以死证诚。”

之后,贺晚靳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跟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离开。

崔桐欲言又止,半晌后才说道:“……贺晚靳是什么情况?”

安来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大抵还是在乎贺景同这个侄子的吧。”

就算表现得像是很不在意贺景同的样子,但安来却觉得,贺晚靳并不是会讨厌贺景同的那种人。

“对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安来叹了一口气,“贺晚靳的存在,是某些隐蔽在暗处的合作的锁扣,他能牵连起两方,乃至于八方人士。在他出现之前,据我所知,我们的灵师,在国际上一直都是受打压的存在。”

“因为什么?我们很弱吗?”崔桐皱眉。

“因为我们,一直都在培养英雄主义啊。”安来深深地吸入了一口气。

“在其他国家看来,类似灵师的能力者,理所应当享有特权。那不是我们所能给学生提供的学历,和对外的社会身份,而是实打实的,金钱和人脉资源。”

“可即便我只是一位老师,也从没缺过钱。”崔桐从自身的角度评判道。

“金钱可以为他们买来任何感兴趣的学位,人脉可以让那些人,去接触任何感兴趣的圈子。”

“包括成为老师?”

“包括。”

“月薪一万,和月薪一百万,你觉得是一个概念吗?”安来必须指出事实,“我还记得你的那次演讲,但事实上,即便是大学教授的薪资,也从未匹配过他们的付出。”

“那些人所能拥有的高收益,都源于他们的在外讲课。但在外讲课,从来都不是本职。”

“你不能因为成年人都没有被公平对待,就觉得未成年人,所经历的已然等于公平。尤其是未成年人,在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得面对风险。”

“灵师是一个死亡率很高的行业,而在国外,即便不是类似灵师的能力者,普通的高死亡率的行业,他们也依然能拿到匹配生命危机的酬劳。”

但在当下,矿工月薪只有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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