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丙扶着他进了家门,霍征怎么都没想到,应该在隔壁星系进行实战演练的闻远,竟然坐在了沙发上。
霍征慢腾腾地控制着身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思绪停滞了一会,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怎么在家?”
闻远关掉终端,看着面色绯红一片的霍征,脸色不是太好。
霍征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他原本就生的好看,酒劲上涌后,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从耳尖到脖颈都是一片血色,看上去竟有几分妖冶。
眼神也透着迷离的感觉,让人看着……就非常的想欺负。
闻远转过脸:“出了一些事情,活动提前结束了。”
霍征停顿了很久,才问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实战演戏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考验士兵们在遇到危险时的作战能力,也是为了锻炼他们的作战反应,大部分的实战演戏都不存在危险。
但也不排除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闻远说到出事,霍征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闻远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将脸转过来,眼神沉沉地看着他:“我说你人不大,管的事情到不少,你就不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吗?”
霍征顿了顿,一只手猛地拍在了他的手背上:“放开,你弄疼我了。”
闻远下意识地松开手,霍征的下巴上多了两道红红的印子,是被他手给捏出来的。
“娇气。”
霍征抬手揉了揉下巴,窝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好困啊,不想走路了,闻远,你抱我上去吧。”
闻远:???
霍征安静了一会,觉得没有动静,又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抬脚踹了踹他的小腿,提高了声音:“你不会抱不动我吧。”
“闻远,你是不是不行啊?”
男人最听不得的字眼就是“不行”这两个字。
他额角抽了抽,弯腰将人给抱起来,转身上楼。
这不是娶了个老婆,简直就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霍征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嘟囔地说道:“闻远,我问你个事,你认识……认识霍征吗?”
曾经侵入系统时看到的秘密文件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涌入脑海。
二十多年过去了,记得他的人究竟有多少。
别人口中的霍征,都是那个征战四方,永远没有失败的霍征。
可他下意识的觉得,闻远文件夹里藏着的那个霍征不是这样的。
闻远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他这么厉害。
闻远刹那间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眼神晦暗不明。
“为什么这么问?”
霍征心安理得地靠在这人身上,放低了声音说道:“他们都说霍征是个英雄,你觉得呢?”
他真的是个英雄吗?
有时候,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甚至忍不住疑惑,别人口中那个霍征真的是他吗?
闻远抱着他继续往前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当然是,殿下如果不是英雄,那这个帝国就没有能够称作英雄的人。”
霍征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是吗,闻元帅?”
闻远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回道:“我是永远都比不上殿下的。”
霍征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已经到他的房间里了。
闻远想要将人放在床上,可霍征却是晃了晃腿,嘀咕道:“没洗澡呢。”
不洗澡不上床这个习惯,他可能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闻远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有了无奈的感觉,醉酒了都不忘记洗澡。
他微微挑眉,慢吞吞地问道:“你醉成这样,总不会打算让我帮你洗吧。”
霍征松开手,从他身上滑下来,扶着这人的身子站直了身体,打了个酒嗝,拍了拍他的胸膛:“想得美,你走吧。”
将过河拆桥这事做的异常顺手。
说完便摇摇晃晃地往浴室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扯着衣服,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意思,还没进去呢,就已经将上半身的衣服给脱了,露出单薄而又白皙的后背。
背后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但还是留下了几块浅粉色的疤痕。
男人身上的疤痕是一种象征,可看着霍征背后的这几道伤疤,闻远就觉得有些碍眼。
霍征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并且毫不犹豫地解下了腰间的钮扣,裤子就这么直直地落下,那双又长又直的腿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闻远转过脸,直到背后响起关门的声音,这才转身看着这满地的狼藉。
他一边走,一边弯腰面无表情地将这些衣服都捡起来。
也就是遇到了这个祖宗,这要是换了远征军团的那些兵蛋子,大概早就被他一脚踹出门了。
闻远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人从里面出来,又不嫌麻烦地帮人吹干了头发,将他塞进被窝,这才关了灯,出了房门。
喝酒断片这种事情,有些人有,有些人却是想忘都忘不掉。
霍征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坐在床上,思考了几分钟,确认昨晚没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呢。
闻远这样的男人,本就非常具有人格魅力,作为一个单身多年又慕强的男人,会对这样的男人产生心思,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在闻远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之后,霍征其实并不想再引申出别的关系。
一来时机不合适,他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引起整个首都星的动荡,极有可能自顾不暇,真要是下了手,到时候只会徒增烦恼。
二来,他就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殿下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那份小心思刚冒出头,就被他单方面给掐断了。
可是,喝了酒的男人,哪管得了这些。
偏偏这具破身子还是个一杯倒。
酒精可以麻痹人的神经,也会催着人做出一些平常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说,让闻远抱着他。
霍征木着脸下床收拾,决定装作断片的样子,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只要他不承认,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今天是工作日,学校还有课,也亏得他醒得早。
霍征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出了门没见到闻远的身影。
甲乙丙说闻远一大早就去训练场了。
这个男人对自己向来很苛刻,今日的成就绝非是偶然。
可笑帝国和联盟那帮蠢货,竟然千方百计地想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他。
霍征原本想直接回学校的,一时间又没忍住,绕了个弯,直接去了训练场。
元帅府的装修很简谱,训练场的设备却是很齐全。
闻远脚腕,手腕上都绑着负重物,脚尖勾着单杠,整个人都倒着,做着卷腹。
贴身的训练服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地包裹在身上。
腹部的八块肌肉清晰可见。
霍征看着竟然觉得有些手痒。
闻远从单杠上跳下来:“醒了?”
霍征走近了,揉了揉手腕:“来一场?”
跟那帮少年动手没意思,总觉得在欺负人。
闻远:“来。”
霍征抬手脱了外套,随手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原地跳了两下,算是热身,然后就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闻远手脚上的还带着负重,可动作一点都不慢。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走了几十招。
这要是昨天那帮小子站在这里,就知道霍征昨天跟他们动手的时候究竟放了多少水,也会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向导究竟有多么的不一般。
两个人就这么对了半个多小时,霍征还是被闻远一个过肩给压在了身下。
“还差那么点意思。”
霍征额间都是汗,面色也有些红。
他喘着气,抬眸看他:“都说了,我要是哨兵,这会躺在地上的人可就是你了。”
闻远站起身,将人给拉起来,随口问道:“你今天应该还有课才是。”
霍征:“差点将这事给忘了,我得抓紧时间冲个澡,先走了。”
说着扯过一旁的外套,往外面走过去。
闻远站在他身后问道:“有没有兴趣到第一要塞去看一看?”
霍征回头,有些惊诧地看着他。
第一要塞是远征军团主力军所在的地方。
霍征:“你这是在邀请我吗?闻元帅?”
闻远几个跨步走过来:“就是想带你去看看,远征军是我一手打造的。”
霍征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膀:“乐意之至,我下午只有两节课,下了课等你来接我。”
到学校的时候,刚好赶上上课的时间。
聂瀚秋给他占了个座,凑过去小声地问道:“你昨天还好吗?我看你好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