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无数次注视着那个男人,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就这么看着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不愿意错过。
今日在训练场的少年,不知道有多少次,他的眼神,动作都与刻在心底深处的记忆重合了。
就好像站在训练场接受那些士兵们挑战的人,不是“秦峥”,而是殿下。
闻远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可是,偏偏所有的一切都怪异很。
就连那只黑色的豹子,都一模一样。
闻远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脑海中一帧一帧闪过今日训练上的一切。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闻远在霍征的房间里坐了很久,直到夜深了,床上的人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他这才回过神。
所有的东西聚集在一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
但是这个想法太过骇人听闻,闻远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疯魔了。
他小心翼翼地替霍征将被子给往上拉了拉,放出了追日,将这只银狼留在了他的宿舍内,然后离开了这里。
精神体跟主人之间是共通的,他可以透过追日的眼睛,看到宿舍里的一切。
闻远离开之后,一只小黑豹也自己跑了出来,见着这只狼也不挑衅了,而是在他怀里找了一处温暖地地方,将自己团了起来,像只大猫一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很安静,也很漫长。
第二天一早,霍征就醒了,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动起来不太方便。
低头一看,身上竟然缠满了纱布,除了一件贴身的内裤,什么都没有穿。
可对于发生的这一切,霍征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真的是累极了,向导的身体跟以前的自己还是有点差距了,这若是他从前的那具身体,绝不会累成这个样子。
闻远给他敷的药效果非常好,不过是一夜的功夫,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除了两处比较严重的地方外,看着几乎没什么大碍了。
霍征起床将身上木乃伊一样的纱布全都给拆了,拿过一旁放着的新的军装给穿上。
脑子里却是忍不住在想,昨天给他包扎的人是谁?
难不成是军团里的医生,但是直觉告诉他,可能性不大,他昨天晕倒前可是闻远给抱回来的。
看着包扎的手法也不是很专业,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霍征一边洗漱,一边想着这家伙,昨晚没占他什么便宜吧。
肯定不会,闻远心有所属,这么漂亮的脸蛋,怼到他面前,他都无动于衷,肯定做不出占便宜这种事情。
说实话,也不是不能占。
霍征一把水扑在脸上,面色一红,这都想的什么玩意,这是单身太久,所以已经开始产生邪念了吗?
昨天跟那帮向导约好了训练时间,作为总教走马上任的第一天肯定不能迟到。
他向来信奉以身作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跟自己的士兵一起,冲在第一线,训练肯定也不例外。
哪怕这会身上还没有好的利索,可是霍征已经整齐待发地进了训练场。
跟昨天那种鸦雀无声的场景不一样,一走进训练场,震天的呼声传来:“总教好!”
霍征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走到了最前方。
哪怕是昨日受了伤的士兵,今天依旧如约站在了训练场,没有一个退缩了。
霍征满意的同时,这些个向导内心也是震惊的。
昨天总教受了多少伤,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跟个血人也差不多了,原本以为需要休养个几天,但是看着站在最前面这个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少年。
众人都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他们都是崇尚实力的,实力超群又极为优秀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服口服呢?
霍征非常满意地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霍征跟着这些个士兵一起去了食堂,刚落座,对面就坐下了一个人。
闻远跟所有人吃的一样,也是食堂里的饭菜。
霍征面色没有一丝变化,极为淡然地问道:“昨天是你帮我包扎的?”
闻远:“嗯。”
霍征:果然被他猜对了。
他一想到自己被这人给剥了衣服,一点一点地触碰过去,哪怕是为了包扎,但就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他极力地控制着面上的表情,微微一笑:“谢谢了。”
闻远:“应该的。”
霍征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今天这人怎么不怼他了,而且看起来还有些怪怪的,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没帮他撑腰,导致他受伤,所以心虚了吗?
这也不可能啊,就闻远这个厚脸皮,心虚这词压根就不适合他。
他正出神呢,对面的人已经将他盘子里尚未动过的饭菜夹了一半给他,然后将他盘中不喜欢的饭菜给夹了过去,一声不吭。
这态度……太奇怪了。
要不是霍征确定他们两人之间没发生什么,他都要怀疑这个举动是为了掩饰某种做错事情的表现了。
霍征:“你对我的饮食习惯倒是记得清楚。”
闻远手微微一顿:“记性好。”
霍征跟他说话,可是就不见这人抬头看他。
周围的士兵或多或少都将目光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八卦这种东西,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大家感兴趣的,更不用说元帅的八卦,谁不喜欢看呢。
元帅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从来都没有跟哪个向导接触过,甚至连精神力安抚都未曾有人给他做过,现在突然空降了这么一个向导,还是元帅钦点的,这怎么能不让人多想呢。
更不用说,元帅现在还坐在了总教的对面。
关键是,夹菜这个动作,做的也太自然了,不是亲密的人,谁会做这样的动作。
远远地瞧着他们两个人那模样,倒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样。
不少人都低低地讨论着,这些话或多或少地传进他们两人的耳朵。
没办法,精神力太高,这种动静想听不见也难。
霍征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不管别人怎么猜测,只要没人问到他跟前,他都是不在乎的。
只是不知道闻远怎么想,对于他们的婚姻状态,这个人向来是想要保密的。
霍征抬头看了一眼闻远,总觉得今天这个男人诡异的很。
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太乖了。
这三个字用在别人身上还说的通,用在闻远身上未免显得不可思议。
可是霍征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词。
太乖了。
霍征吃完,放下筷子,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
闻远哪怕是吃饭的时候,背脊都是挺直的,动作虽然快,但是却有极为优雅,配着这幅相貌,还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他慢慢地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霍征:“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闻远:“我平时也这样。”
霍征脸上写着两个大字:放屁!
对着别人的时候,或许话少,但是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这人可能说了。
闻远直到吃完,这才问道:“身上的伤都好了吗?其实今天休息一天也没有关系的。”
霍征:“好的差不多了,昨天答应他们会在训练场出现,总不能食言,要想让别人信服你,守诺很重要。”
闻远:“嗯,你说的对。”
又来了,这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闻远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按照以往他的态度,指不定会回一句:我还用你来教?
绝对不是这个什么见鬼的“你说的对”。
这是吃错药了?
受伤的人可是他,要吃药,也是他才对。
霍征一时间想不到这个诡异的感觉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他站起身,准备将盘子端起来送到回收处。
在军团里的士兵都是这样的,虽然有机器人会收拾,但是还是需要自己将饭盘送到指定的位置。
这也算是一种锻炼。
然而霍征盘子还没拿到手呢,闻远就已经眼疾手快地替他将盘子给端走了,只给他留下一个高大而又沉默的背影。
霍征:……
这揄系正利。个态度积极地有些奇怪。
闻远这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霍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闻远:盗你。
Ps:年底事情真的太多了,更新都比较晚,你们可以第二天起来看,不用熬夜!小仙女当然都要早早地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