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那个大哥,现在又出现一个闻远。
如今还折了他一大助力,这种奇耻大辱,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霍征并没有在看押所等太久,就有人来给他开门。
开门的人笑的一脸讨好,还非常殷勤地将他几天前被收走的终端还给了他。
霍征不慌不忙地拿过手环戴上,甚至还非常有耐心地跟人攀谈。
“我现在可以出去了?”
开门的人笑道:“当然可以,我们都已经知道真相了,这事确实不是您的问题,已经有车在外面等您了。”
这人看着霍征,心里也是惊讶的很。
寻常人要是在看压所待个几天,早就已经精神憔悴,颓废不已了。
可眼前的人跟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别说憔悴了,还有种容光焕发,精神好得很的错觉。
要不是他确定这里是看守所,怕是要以为这个少年是在什么地方度假呢?
谁能有这么强大的心态,这人注定就不是个平凡的人。
霍征整理好手环,刚准备出门,看到手腕处殷红一片,顿住脚步。
“你们这里,有处理伤口的地方吗?”
虽然没有在看压所遭到虐待,但是比起在外面却是差的远了。
他身上还穿着进来时的那身运动装,手腕处的血迹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
霍征自己倒不觉的这个伤口有多严重,可是这个模样要是被闻远给看见了……
听到他的问题,对方连忙说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带你过去。”
等霍征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已经结痂的伤口,又临时换了一件外套,这才出了门。
看押所的门外停着那辆眼熟的飞车。
霍征脚步轻便地走到车前,没等他开口车门已经打开了,车内伸出一只手猛地拉住他的手臂,将人给扯了进去,车门随后关上。
送他出来的人没能看到对方的脸,飞车已经以一种极快地速度飞上了天际,眨眼变成了一个黑点。
霍征一上车就猝不及防地被人给按在了座位上,随后炽热的吻兜头而下。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霍征放松了身体,任由身上的人辗转反侧地啃着他,顺便再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拉扯了很久,直到他不小心被扯到了手腕,轻轻地哼了一声。
闻远听出了声音里的不同,当即停下了动作,坐直了身体,沉着声地问道:“他们对你动手了?”
霍征气息还有些乱,闻言摇摇头:“他们不敢。”
也确实不敢,不管是路易还是别的什么人,总要顾忌着闻远。
这要是在没有确切的结果之前,就真的对霍征下了手,那驻扎在首都星第一要塞的远征军,可能就要带着他们的机甲直接冲过来了。
闻远皱起眉头,他敢确信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那就是一声痛呼,哪怕是声音很小,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闻远眼神扫过他全身,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霍征的手腕上。
他一把将手臂拉过来,将衣袖扯上去。
霍征没打算阻拦,因为知道拦也拦不住。
闻远盯着手腕上包扎的纱布,眸色一沉:“这是谁弄的。”
霍征:“嘿,赵子龙那货枪法实在是太烂了,打了那么多枪,就蹭破了这么点皮,垃圾。”
闻远并没有理会他这调侃的口吻,而是伸出手,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包扎的伤口。
这东西包扎的很粗糙,一看就是临时弄的。
如果只是擦破皮,这都过去几天了,伤口肯定早就长好了,哪能还需要包起来。
临时包扎并没有将伤口很好的掩盖住,因为没有及时的处理,周围有些地方已经发炎了,虽然中间部分结痂了,可是整个伤口都是红肿一片。
这还是霍征已经用消毒水清洗过的结果。
伤口露出来的时候,闻远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他们没帮你处理?”
霍征就知道,哪怕是临时处理了,这人肯定也是看的出来的。
他缩回手:“行了,多大点事,进去不虐待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总不能指望他们跟伺候皇帝似的伺候我吧。”
闻远不说话,可只要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他生气了,并且气的不轻。
霍征:“我都不气,你气什么?”
闻远:“气我自己呢,竟然没有早点发现,你也……你也不跟我说。”
霍征:“这真的就是个小伤口,一点都不疼的。”
闻远看了看他,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多重的伤,多痛,都一肩扛下。
他轻声地说道:“我疼,心疼。”
霍征愣住,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闻远抿了抿唇,将飞车掉了头,往皇宫的方向飞过去。
霍征:“你这是去哪?”
闻远冷声道:“去帮你讨个公道,谁也别想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闻远: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霍征:我,你吃吗?
第54章 算账
飞车的速度很快, 不过一会的功夫,奢侈豪华绚丽的皇宫就已经近在眼前。
霍征有些怔愣地看着脚下的宫殿,一时间竟然有些恍然。
自他重生以来, 他一直都未曾再踏入过这里。
昔日他最熟悉的宫殿,如今已然成了他最不想看见的地方。
父亲没了, 妹妹嫁人了,唯一留下的弟弟……还是个不怀好意的,如今想来,他这个太子当的未免有些太过差劲。
飞车并没有立即落下去, 而是在上空停留了好一会。
直到霍征回过神,闻远这才说道:“我们下去吧。”
车子停在了皇宫门前专门设置的空中轨道上。
闻远倒也没有急着下车,而是从车里拿出包扎伤口的医药箱, 先给他做了处理。
包着包着,闻远眉头一皱:“不然我们还是先去医院,等会再来。”
霍征这一刹那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不是身患绝症的错觉, 不就是这点伤口, 至于吗?
他缩回手,率先打开车门,从轨道上下去。
“我又不是纸糊的。”
闻远跟着他从车上下来。
皇宫内是不允许私人飞车开进去的, 哪怕是皇帝自己的专用飞车也是不得在皇宫内行驶的。
宫殿里有专门的轨道和专门的车子进行往返接送。
霍征和闻远没坐车, 两人沿着步行的路, 一路走过去。
在旁人眼中, 这里已经历经了二十年的洗礼,早已经发生了很多改变。
霍征一眼扫过去,几乎找不到熟悉的影子。
对别人来说的二十年, 可对他来说不过是几个月的时光而已。
全都物是人非了。
闻远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不着痕迹地握住了他的手, 跟他十指相扣,面色冷峻地走过去。
霍征见到路易的时候,一瞬间怔愣了一下,尤其是路易脑袋上所剩无几的头发。
二十年前清俊的青年人,不过才刚过五十,头顶就已经秃了一大块,原本劲瘦的身材也比以前圆润了很多,看起来还有些笨重。
以至于第一时间,他竟然没敢认。
“闻远,你来得正好,我刚才还念叨着你来呢。”
路易面上挂着极为亲和的笑,甚至飞快地从办公座上走出来,三两步便到了他们面前。
霍征目光还停留在他的脑袋上,明明以前路易的发量也不少,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父亲好像没有秃顶的基因啊。
路易压根读不懂霍征在想什么,只是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艳,没想到赫尔曼的这个私生子竟然会长得这么好看。
他之前从来没有将和这个向导放在眼里,从他被嫁给闻远开始,这个人就是个棋子。
可这个少年后来的种种举动都令人惊诧,从籍籍无名,到众所周知,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
路易亲和地看着他,就像一个长辈看着年轻气盛,前途无量的小辈一样。
“这就是你的向导,秦峥吧,少年英雄,果然令人刮目相看。”
霍征看着他这个近乎慈祥的表情,一时间沉默了,什么话都没有说。
闻远皱着眉头,不着痕迹地将人往他身后拉了拉,敷衍地行了个军礼。
路易不是不清楚他来的目的,闻远接了他的向导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奔着皇宫来,肯定是来算账的。
明面上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可暗地里谁不是在算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