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
小狐狸伸出手指想戳一下，但在靠近时手指又蜷了起来，他抿着嘴唇，扭头去看商汝成。
长得漂亮又蛊人的少年刚刚睡醒，白得似雪的皮肤还透着淡淡的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可口又甜美的味道，商汝成舔了下唇，本想在调戏他几句，却在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时顿住了。
勾人的小狐狸眼如今因为委屈而含着泪珠，泛红的眼尾更是为他增添了一分可怜，眼睫每次眨动时都会变得更加湿漉，他不说话，却将腿抬到男人面前给他看。
好委屈啊。
商汝成的心瞬间就化了，他没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快速将小狐狸抱下床，嘴里还要哄着，“给小脏狐狸洗洗澡就干净了。”
小狐狸在这时又发脾气了，“你好烦啊！”他扭头在男人脖子上咬了一口。
“好好好。”商汝成适时改口，“给小新娘洗洗澡可以吧。”
小狐狸不说话，低头将眼泪蹭在男人的脖子上。
他是妖宗里最讲卫生的狐狸，他才不是脏脏的呢。
－
小狐狸被商汝成伺候着洗完澡后，就把男人丢在一边自己跑出去玩了。
这几天他跟着商泓任一起已经把村子跑了个遍，小狐狸还记得昨晚那些奇怪的“木头人”，所以他直接错开了村里的主道，顺着小路往河边走。
越靠近河岸植物生长得越茂盛，野花随着风摇摇摆摆，生机勃勃，村民们三三两两蹲在河边洗衣服，小狐狸远远地望着他们，伸出手指点着人头数数。
他这几天每次来河边都要数一次。
0146疑惑道：【你数他们干什么？】
小狐狸理所当然地说道：“找线索啊。”
【这有什么线索？】
“不知道。”小狐狸十分地坦诚，“但我找不到别的线索。”
“他们每天都要洗衣服，我觉得很怪。”
所以他就每天都过来数一数喽。
小狐狸数完人，转身又跑去别的地方玩了，连河边的草地都没有接近。
在他离开后不久，平静的河面突然泛起阵阵涟漪，水纹一层又一层地荡起来，一团黑影潜藏在水面之下，他像是十分地焦躁，一个劲儿地下潜又上浮，最后一次上浮时，一条墨色的鱼尾跃出水面啪地一声将河岸边的青石拦腰抽断。
河边的村民同时抬起头，眼神呆滞，数条水草自河底钻出来缠在了村民的脖子上缓缓收紧。
一道沙哑又低沉的声音从水底传出来。
“……新娘。”
“是我的。”
－
在副本的第五天，礁河村突然开始下雨了，大雨从白天一直下到了晚上，且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
小狐狸不喜欢潮湿的天气，他没办法出去玩就趴在窗边伸出手去接雨珠。
商泓任和商汝成比他还不喜欢下雨，前者闷闷不乐地缩在小狐狸身边睡觉，后者则倚在窗边，时不时地给小狐狸捣乱，偶尔也会向外瞥一眼，低声抱怨道，“该死的雨。”
小狐狸在手心接了一捧水，正小心翼翼地收回来，商汝成却在一边故意碰他的手肘，小狐狸的手一歪，水又从他的掌心流了出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小狐狸扭身去踢男人的腿，想把他赶得远远的，“你走开。”
商汝成脸上挂着笑，嘴里却很服软，“我错了我错了。”
他抓住小狐狸的脚腕，手指灵活地向下一滑，很轻地刮了一下他的脚心。
小狐狸身形不稳，向前扑到了他的怀里。
“水有什么好玩的。”商汝成将小狐狸接了个满怀，手不老实地从他的衣摆探进去，一边感受着手下细腻的皮肤，一边瞥着另一边的商泓任，见他在睡梦中还要抓着小狐狸的一点衣摆，他低笑着说道：“哥哥又梦到你了。”
男人的手很热，手指刺刺麻麻的，小狐狸被他碰得很痒，忍不住去掰他的手，从他怀里钻出去想要爬走。
但床很小，又要躺下三个人，能活动的空间就更不大了。
很快小狐狸就被男人掐着腰抓住了。
商汝成很坏，他掐着小狐狸的腰让他半趴在被子上，自己覆在他的身后，他将头埋进小狐狸的脖颈处，嗅闻的动作急切又粗鲁，看不出半分优雅，即使这样男人还有心思去嘲笑另一边的商泓任，“知道哥哥最近为什么一直睡觉吗？”
“他在梦里欺负你呢。”
男人很重，小狐狸被他压着挣脱不开，倒是老实了下来，闻言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欺负我？”
他天真又单纯，“坏人才欺负狐狸呢。”
商泓任很听话的，一点也不坏。
商汝成闷笑出声，鼻尖蹭着小狐狸的脖子，白嫩的皮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埋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要醉了，本来扶在腰侧的手也不老实起来。
他自己在偷香，还没忘记一旁可怜的哥哥。
商汝成攥着小狐狸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到商泓任的枕头旁边。
睡梦中的男人像是嗅闻到了肉味的饿狼，转头就将小狐狸的手压在了脸下，他没有醒，却像是有意识一般，抓着小狐狸的手放在鼻尖嗅闻起来。
很急切。
商汝成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唇角的弧度有一点嘲讽，“急色鬼。”
他嘴上说着别人，但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小狐狸有点热了，眼尾都泛起了一点红，他扭腰躲着商汝成的手，翘起脚踹在男人的腿上，却反而被他抓着脚腕玩起了小铃铛。
叮叮当当的声响落进了雨里。
商汝成的眼神暗沉，透着几分危险与压迫，他俯身靠近小狐狸，几乎要碰到他的唇，嗓音低哑，“我教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他们在床上总压来压去得玩，所以被男人靠得这么近，小狐狸也没害怕，反而疑惑地问道：“什么游戏啊？”
他说话时，舌尖偶尔会探出嘴唇，轻舔一下嘴角，明明是勾引人的举动，但他却满脸地无辜。
仿佛只是无心之举。
商汝成放在少年脸侧的手动了动，忍耐许久才没有去捉住那条淘气的舌头，他喉结滚动了下，低声道：“洞房游戏。”
小狐狸皱皱眉，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好玩。
“嗯？”
男人用手指去刮蹭小狐狸的唇，催促着道：“玩不玩？”
“不玩。”小狐狸说完躲开他的手指，扭身想要从他身下爬走，但被男人一只手按住了，他挣扎了一下，又试图抬脚去踹对方。
他们两个在床上纠缠成一团，就在小狐狸的脸越来越红，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时，砰砰砰商府的大门被重重拍响的声音穿透过大雨传进了他们的房间。
和小狐狸玩闹的商汝成突然停下动作，陷入睡梦中的商泓任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外面。
小狐狸呆呆地躺了一会儿，偷偷地从商汝成身底下爬了出来。
拍门声越来越大，逐渐盖过了雨声。
同时房间内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冷凝，就连小狐狸都察觉到了不对，又转身往墙角爬了爬。
“他们怎么了？”
小狐狸小声地问0146。
但0146并未回答，出现在小狐狸脑海中的声音是主系统发出的警告，【二级警告，副本内出现异常玩家，必要时会进行驱逐。】
【请玩家自行退出。】
小狐狸发懵。
商汝成和商泓任同时有了反应，两人的目光未收回，两道相似的声线也同样低沉的声音在小狐狸的耳边响起，缓缓重叠在一起，“这里不欢迎外来者。”
他们的眼底隐隐泛着血红。
－
雨夜中，商府的门被拍了半个小时，管家才不情不愿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他低着眼，看也未看外面的人，冷冷着说道：“商府不迎客。”
他说着就要关上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比他更快一步地抓住了门框，随后一扯，整个门板完全敞开。
管家怒瞪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扯了下唇，不耐道：“滚开。”
“你们是什么人？硬闯商府有什么目的？”随着管家的质问，黑暗中隐隐有什么身影在蠢蠢欲动。
男人正要说什么，一道温柔的声音先他一步开口，“劳烦，我们是来找人的。”
林君泽手持一把纸伞，站在门口的石阶下方，雨水顺着伞骨滴溅在他的脚边，潮气染湿了他的鞋面，但却没有折损他半分风雅。
“涂山亭是在这里吗？”
管家顺着声音望去，微微一顿，找上门来的居然有四个男人。
第148章 小新娘
管家被逼无奈只能先将四人迎了进来。
商府的会客厅内，四人各站一边，没有任何的交流，明明是一起来的，但看着却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
管家一边让人去准备茶水，一边暗自打量这四个人，觉得他们十分地古怪。
有人一身仙气，有人冷若冰霜，还有两个明明容貌俊美却鬼气森森的，看着就不好惹。
裴鹤耐心没那么好，察觉到管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侧头看过去，似笑非笑着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旁边的男人瞥他一眼，说道：“低调点。”
“你想被主系统驱逐出去可别连累我。”纪乔勾着唇，但却没有多少笑意，“刚刚的警告没听见吗？”
二级警告。
他们刷了不知道多少个无限副本了，以鬼宗的行事风格，违规的行为不知做过多少，但主系统从未给予过警告。
而这次他们只是才进入副本，主系统却仿佛被入侵了领地一般，迫不及待地将他们驱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