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拍卖场特意调教过的拍品,却比一般omega还娇气。
就像是前半生都生活在什么富贵人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十分钟后,阎攸昱进了书房。
不过多时白狼推门进入,习惯性地警戒朝着书房内扫了一遍,确定安全后才大步走到书桌前。
“请先生责罚。”
他说着利索褪去身上的外套衬衫,露出了倒三角的结实上身。
而在那肌肉轮廓深陷的壮实后背上,交错着几道刺目的伤痕,看起来就像是刚不久留下的。
“旧伤未愈,今天就算了,起来吧。”
阎攸昱声音冰冷,鼻梁上难得架了一副无框眼镜,将锋利冷厉的眉眼中和几分。
白狼闻言起身,动作迅速将衣服穿好。
“保镖没调教好,已经换人了,这几天没其他事情我都会跟在丛先生身边。”
阎攸昱盯着屏幕上的资料,视线落在大大的‘无’字上良久。
“他的信息一点都没查到?”
白狼犹疑片刻:“没有任何消息,只有从岑上金捡到他以后带回拍卖场之后的。”
“凭空出现?不可疑吗?”阎攸昱语气淡淡。
白狼不禁回想起和那omega相处的画面。
“但从检查报告来看,他的确失去了记忆,后脑有过撞击伤。”
“制造伤痕并不难,何况这本就是墨维音的拿手好戏。”阎攸昱表情逐渐冷淡了下来。
白狼点头,“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虽然从前的手段有些拙劣,但这次……”
“我最好奇的是,今天丛仪在医院遇到墨维音,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阎攸昱没听他将话说完,而是陈述了自己的疑惑。
白狼犹豫片刻,说:“可能是为了故意迷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真敢赌。”alpha有些疲惫地阖上双眼,靠在椅背上。
一晚上没休息,他也有些累了。
“或许他觉得丛先生比较合您口味。”
阎攸昱闻言冷笑,“一个小情人而已,他真当我舍不得。”
要美人不要江山,他阎攸昱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难不成墨家的小子跟他斗了这么多年,还没搞清楚他的性格。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起身离开,打算去隔壁休息。
白狼跟原先一样安静离开。
可等阎攸昱回了房看见蜷缩在床边的omega时,心跳却又止不住漏了一拍。
这张脸……的确让人难以割舍。
如果是墨维音的人,该不会已经被他玩过了吧。
虽然知道omega的表现是很明显的没经验,而腺体也从未被标记过,可阎攸昱光是想象着那副画面,却顿感一阵热血翻涌。
刚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把他终身标记。
被打上印记的omega将会散发着属于alpha的气味,再无人敢肖想。
身为阎家人,阎攸昱的等级并不算低。
alpha能肆意终身标记omega,但omega却只能接受一个alpha的终身标记。
阎攸昱从未想过要对谁终身标记,这行为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娱乐,反而是惹了个麻烦。
但如果丛仪真是墨维音派来的……他想自己会第一时间打上印记。
顺带着说不定也能恶心一下墨维音。
丛仪睡得昏昏沉沉,身上暖乎乎的,让他觉得很舒服。
而更开心的是,一睁眼就看见阎先生坐在沙发上看资料。
丛仪揉揉眼睛,接着便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方向,只觉得气氛很温馨。
alpha的警觉性很强,察觉到他醒来后将手上的资料看完,便关闭画面看了过来。
“醒了,饿吗?”
不知道是不是丛仪的错觉,他觉得先生的声音有点奇怪,似乎……不太高兴。
“有一点。”他爬起来,宽松的睡衣挂在肩上要掉不掉,长发垂在身侧,有点乱。
“收拾一下,带你出门。”
听了这话,丛仪有点儿期待起来:“还是去中午的餐厅吗?那里的啤酒鸭好好吃。”
“去其他地方。”阎攸昱说完顿了顿,半晌补充:“带你去玩,顺便见见人。”
丛仪不知道要见什么人,但出门前还是顺从地换上了阎攸昱给他找的衣服。
很简单,淡蓝色衬衫配恒温毛衣马甲,下身是浅白色的长裤,踩着的运动鞋很舒服。
长发整理过后还是有些卷,垂落在身后微微蓬松,衬得那张脸更小更嫩了。
丛仪对这样的装扮感到很新奇,也越发好奇阎攸昱要带自己去哪里。
可是等到了地方以后,他的期待却都消失了。
大门外进出的人就很多,奇装异服,还有不少醉醺醺的人。
但好在上楼以后安静了一些,两侧都是整齐紧闭的房门,只有在机器人进出时会传出一些歌声。
“先生,这里是专门唱歌的地方吗?”丛仪在星网上看见过,据说这种地方经常出事,比较危险。
“嗯。”
阎攸昱语气平淡,带着他进了包间,却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揽着他。
丛仪茫然地跟进去,绕过玄关和宽敞的休息厅,便看见大厅沙发里头已经坐着几个人了。
他们在看见阎攸昱的瞬间就站起了身,看起来都有些惊喜紧张,最后视线落在丛仪身上,眼眸却又亮了。
“阎总,这位难不成就是你在拍卖场一掷千金买下的omega?”有人盯着丛仪开口,笑的殷勤:“长得还真不错。”
那人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克制,但其中的审视意味还是让丛仪不太舒服。
看见阎先生在刻意腾出的中心位置落座,丛仪便也想要跟过去。
可才迈出一步,便忽然听见了阎先生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你要是喜欢,今晚就让他陪着你。”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丛仪局促地站定脚步,茫然无措地看向阎攸昱。
第11章
什么意思?
丛仪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刚才包间里很安静,阎先生的话也很清晰。
而他说完的瞬间,包间内的人落在丛仪身上的目光就变得大胆了起来。
“阎先生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忍痛割爱。”
有人说了这么一句,竟然大着胆子站起身来,冲着茫然无措的丛仪招招手。
“隔着距离看不清楚,小美人过来说话。”
丛仪的后背瞬间僵硬,反射性抬头去看阎攸昱,顺带着扯住了他的衣角。
可男人却并未看他,反而自顾自坐进了别人刻意腾出的位置。
他常年穿着一袭黑衣,此时将外套脱了,黑色真丝衬衫勾勒出宽阔结实的肩胸,让人无端感受到压迫感。
丛仪愣愣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喊他的人已然有些不耐烦了,此时声音不悦起来。
丛仪反射性看向那人,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平心而论从中随便挑一个出来面相都不普通。
但这小玩物露出那样恐惧抗拒的神情,却轻易让屋内人的心情都沉了下来。
“哟,阎总这小家伙脾气可真够大,是觉着非阎总不可呢。”
有人打圆场似的说了这么一句,但在看见阎攸昱面色丝毫未变时,又很有眼色地顿了顿,补充一句:“但跟在阎总身边,不听吩咐可麻烦了。”
他话音刚落,丛仪便对上了阎攸昱的视线。
唇瓣微微开合,丛仪眼眶发酸。
“先生……”
他不明白阎先生为什么要忽然这样对自己,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还很好。
早上还在担忧阎先生厌倦自己,难道现在不安的预感就成真了吗?
丛仪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丛仪,过去。”
而在听见阎攸昱冰冷的声线传来后,他脑海中紧绷着的丝线终于断裂。
“对、对不起。”
丛仪大脑一片杂乱,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将门关上,脚步匆忙朝着长廊走去。
地毯上的花纹繁杂而又古典,厚实的材质使得人踩在上面轻飘飘的,像是落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