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正侧眸看着陆禹州,低笑了一声:“你进来真的只打算洗澡吗?”
再不解风情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陆禹州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将嵇岚拥入怀中,直接吻上了那半张的唇。
他手上刚挤上了沐浴露,此时揉搓开的清香液体顺势抹上了嵇岚的腰。
陆禹州惯用的沐浴露是一块颇为大众的男士沐浴露,初闻其实是没什么香味的,至少使用者本人之前从未感觉到其中的香味。
可如今,木质香盖过了茶香。
这个时候,陆禹州的脑海里并未想起那些学习资料的内容,只是简单地依循着自己的本能。
好像很简单,就和洗碗一样。
温水会冲去所有的黏腻与泡沫,让洁白的碗壁上染上洗洁剂的香味。
陆禹州之前洗碗时的动作就很轻,手指近乎温柔地抚过,并没有放过任何地方。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嵇岚忽然问他。
此时那声音之中染上一丝暗哑,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答”一声落到脚下,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对,是忘记了。
陆禹州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就像洗碗的时候最好要戴上手套,不然容易损伤脆弱的皮肤。
从前嵇岚不在,陆禹州即便难得洗碗也懒得带手套。如今得了提醒,陆禹州自然不会少了这一环。
他们家里的手套正好也是透明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在入手之时有些许黏腻。
而且沾了水以后,手套便没有那么容易戴上了,陆禹州试了试,依旧觉得有些困难。
他平时洗碗的时候不喜欢带手套,动作间难免有些生疏。
嵇岚看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从陆禹州手中接过那样东西,半蹲下身,帮这个不擅长的家伙解决了这个大问题。
“接下来听我的。”
嵇岚并未起身,而是抬眼仰望着面前的人。
“陆禹州,我会教你的。”
……
嵇岚的确是个好老师,虽然他自己的动作之中也藏着几分生疏,但比起陆禹州却已然好上不少了。
渐渐的,陆禹州大概明白了,便反客为主,将主导权尽数夺回。
他将嵇岚教的,学习资料里学的尽数施展出来,算是将教学的成果一一展现给嵇岚看。
“陆禹州,陆禹州……”
嵇岚一遍又一遍的唤着,眼神逐渐迷离,之前还算清醒的神智在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中迷失。
他伸手环住了陆禹州的脖颈,主动献上了那湿润的唇。
可神智迷失的又何止是嵇岚一人?
陆禹州感受着唇上的柔软,眼底的眸色愈发深了。
第33章 咬痕
清晨。
陆禹州从梦境中醒来,便感受到了怀中那温软的温度。
他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嵇岚那乌羽似的眼睫毛。
昨夜他们闹到很晚,嵇岚是一个作息很规律的人,难得熬一次夜,便足以让他的眼下生起一圈青黑。
“早……”
嵇岚拉长着声音,语调不似平时,还带着几分昨夜残留的情意。
“陆禹州,再让我抱一会儿。”
他呢喃着将脑袋埋入陆禹州的胸膛,显然是没有完全清醒。
陆禹州对嵇岚的投怀送抱毫无抵抗力,如今自然是顺势将人抱得更紧,细嗅着他身上的清香。
“几点了?”
在那温热的怀抱之中,嵇岚逐渐清醒过来,他伸手去摸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七点半了?
他猛然坐起身,匆匆忙忙地就要下床穿衣。
一时间,昨日留下的痕迹尽数暴露在陆禹州的眼底。
那背上的红痕尚未消散,这般赤/裸地落在陆禹州的眼中。
喉结下意识地滚动,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昨夜的旖旎场面,陆禹州轻咳一声,想要将那些画面彻底打散。
“今天我开车送你吧。”陆禹州下床扶住了嵇岚,主动道。
“不用。”嵇岚摇头,笑着伸手拍了拍陆禹州的面颊,“你在家里好好画画。”
嵇岚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已经比自己预计中的情况好很多,嵇岚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娇气的人,虽然有些不适,但还不至于要麻烦陆禹州。
他如今已经穿好了衬衫,正将扣子一颗一颗地往上扣,遮住了荒唐暧昧的痕迹。
可也有遮不住的地方。
陆禹州的目光落在了嵇岚的后颈处,那里正露出一小截极为明显的咬痕。
只不过是嵇岚视线受到限制并不会看见那道咬痕。
陆禹州有些心虚,但他不可能真放任嵇岚这般出去。要是被公司里的其他人看见了,影响不太好。
“陆禹州,你看我干什么?”
嵇岚从镜子里看见陆禹州那直勾勾的目光,不免有些诧异。
只是话音刚落,陆禹州便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轻抚上他的后颈。
陆禹州的手指带着清晨的凉意,摸上那脆弱温暖的地方,不由让当事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还好昨晚还有些分寸,虽然印子大了些,但没有破皮。
“我昨天在这里咬了一口。”
嵇岚愣了一下,他迅速摸上自己的后颈,果然发现了其中的凹凸痕迹。
他愣了愣,记忆倒是回溯到昨夜,耳尖上生出了几分薄红。
不过他也不恼,只是笑着朝陆禹州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陆禹州没想太多,只是依言走近,却是被嵇岚搂住了脖子。
那人的唇轻轻地贴在锁骨上,随后张开了唇,咬了一口。
这一口的力度并不大,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用牙齿轻轻摩挲着陆禹州的锁骨。
暗藏着暧昧流转。
“以后……用这种力度就好了。”
咬完以后,嵇岚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陆禹州低眉看了看镜子,瞧见了自己锁骨上的浅淡牙印。
其实嵇岚昨夜也算不得十分温柔,毕竟陆禹州背后的挠痕都是他的罪证。
镜子里的人嘴角轻轻上扬几分,那冷峻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暖意。
他迅速地换了衣物,走出门便看见嵇岚正从药箱里面找出了一张狗皮膏药。
嵇岚看不见那咬痕到底在哪里,只能摸着痕迹,模模糊糊地确定一个方位。
但若是这样贴上去,估计还得留一半牙印。
陆禹州拿过嵇岚手里的狗皮膏药:“你要不要穿我的衣服?”
撕狗皮膏药的时候太疼了,况且嵇岚脖子后面本来就有伤。
“你的衣服?”
“嗯,我的衬衫大一些,领子也比你的高,应该能把它盖住。”
嵇岚顿了顿,觉得有些没必要。
陆禹州比他就高了半个头,衣服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能遮住那块引人注目的痕迹吗?
但因为一些小心思,嵇岚并没有反驳什么。
最终,他套上了陆禹州的衬衫,衬衣上还有些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嵇岚第一次穿上陆禹州的衣服,站在镜子面前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许古怪。
陆禹州看上去只比嵇岚高半个头,但衣服上了身,嵇岚才发觉这衣服对于自己来说,的确是大了很多。
伸手摸了摸后颈,果然那道咬痕已经被衣服遮住了。
“看什么呢?上班要迟到了。”陆禹州帮嵇岚理了一下微皱的衬衫,皱了皱眉。
“你需要衬衫夹吗?”
“……不用了!”
嵇岚猛然回神,脑子里划过一些不太纯洁的东西。
他连忙抓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却是被陆禹州拉住了。
“我开车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