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你们自己看吧！”楚息诡拍了拍实验室厚重的门，上面出现了一个可以看到走廊的视频窗口。
楚息诡做完这些，又爬上实验床躺下。
楼溯又注意了一下她右边那个罐子里的黑气，虽然没有再增长，但是他总感觉楚息诡一躺下去，那些黑气就越发活跃了？
“楼溯，他出来了！”身旁的白锦栗突然开口提醒。
楼溯连忙转头朝小窗口看去。
瘦瘦弱弱的小少年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身上穿着跟楚息诡相同款式的白色衣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那张脸跟十年后的差别不是很大，硬要说的话，就是现在太过于瘦了，脸上一点肉都没有。
就跟他每次在噩梦里看到的，病入膏肓的楚息痕差不多。
可他这时候明明没有生病，为什么还是这么纤瘦？比起同样是试验品的楚息诡来，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生机，如同一幅行尸走肉！
第180章 他不是人
谢凌实验的仪器都是世界顶尖级的，毕竟有不少都是从副本商城里兑换出来的，那可是现实中绝对制造不出来的东西。
他很快就将兄妹二人的血液检测了一遍，而他们还坐在实验床上说着那个罐子里的黑雾。
萧魇看不懂谢凌的实验，又加入不了兄妹的聊天，就兀自站在门后的角落里，靠墙睡着了。
“楚先生。”谢凌突然开口，头靠墙的萧魇就猛然惊醒。
楚息痕兄妹停止说话，转头看向他。
“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在研究所里出生的？还是到了一定年纪才被送进研究所的？”在等报道的间隙，谢凌又开始提问。
楚息诡回道：“我哥哥是，我不是，我是两三岁的时候才被研究所带回去的。”
她那时候年纪小，完全没有记忆，是研究所的人这么告诉她的。
谢凌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旁边的机器发出提示音，他走过去拿出两人的血液检测报告，然后又回到实验床边，将两份报告交给楚息痕。
“什么呀？”楚息诡伸头看了一眼，一堆数据，她看都看不懂，“有啥区别吗？”
“仔细看看。”谢凌说道。
楚息痕认真看起来，很快就发现他跟楚息诡的血液数据，打眼一看没什么区别，可再仔细一对比的话，就会发现他每一项数据都比楚息诡的要低许多。
“能证明什么？”楚息痕看完问谢凌。
这时一旁的机器又响起了一阵提示音，谢凌过去拿出两份报告，“这是我跟萧魇的血液测试，你四份一起对比一下。”
楚息痕跟楚息诡跳下实验床，将四份报告平铺在床上。
角落里的萧魇都被谢凌这一出给勾起了兴趣，也跑到床边一起找不同。
“我们三个人的报告，有些数据会有出入，但整体差别不大，息痕的报告跟我们的都不一样。”萧魇抬起头，“不愧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连血液数据都这么特别！”
“你就看出来这个？”谢凌瞥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科学家，能看出不一样已经很强了好吧！”萧魇一向很会给自己台阶下。
楚息诡耐心耗尽，“烦死了，我眼睛都看花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然而说的人不是谢凌，是拿着自己血液报告的楚息痕，“这是不是说明，我的血液并不是人类的血液？”
“什么？！”萧魇和楚息诡同时惊愕出声。
接着两人又动作整齐地看向谢凌，等待他的答案。
“是，刚才我检测的时候就发现了，等着报告出来才说，也是担心我看错了。”谢凌问楚息痕：“你对小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多少，最早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楚息痕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还没力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有很多声音在耳边响起，具体是什么声音我也记不清了，大概就是一些人类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吧，就好像是还在襁褓中的我，被父母抱着看电视剧一样。”
“后来就是被全身插着管子做实验了，跟息诡的区别就在于，我是从婴儿开始被研究，而她是在外面度过了婴儿时期再被带到研究所研究的。”楚息痕轻描淡写地说道。
楚息痕说懵懂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这现象和正常人无异，可他是在研究所长大的，这种正常现象反而就显得不正常了。
楚息诡有些着急地问道：“你说我哥哥不是人，那他是什么，你能从血液中检测出来吗？”
谢凌摇摇头，“我只能说他的血液介于植物跟人类之间，但是和这两者都不同。”
说白了就是，他也不知道楚息痕到底是什么？
“难道他是生化人？”萧魇问。
谢凌摇摇头，“不是，他的血液虽然不是人类的血液，但是是真的，没有化学痕迹。”
“那他就是外星人。”萧魇又道。
这话引得楚息诡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料谢凌却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啥？！”萧魇跟楚息诡再一次默契地发出惊叹。
楚息诡这次先回过神来，“你到底是不是科学家啊？你不会是个半吊子，搁这儿逗我们玩儿呢？我哥哥明明是一个人，一个比任何人都好看，且优秀的人！”
她觉得谢凌说楚息痕不是人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她不允许！
“正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好看且优秀，你们是从HBP研究所出来的，对人体潜能应该更了解，他身上应该有很多跟其他试验品都不一样的地方吧？”谢凌问楚息诡。
HBP就是人体潜能的简称，楚息诡当然是了解的。
但是说到楚息痕跟其他试验品不一样的地方，那可就太多了。
楚息诡正想着，谢凌又道：“你还说过，楚先生是初代试验品，而你是二代是吗？我猜你所谓的初代跟二代，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从婴儿时期开始就被研究员用各种药物跟仪器激发潜能的，二代则是像你一样，到了一定年纪，被研究所的人发现潜能无限，然后再被带回研究所研究的。”
“你猜得很对，在我之后他们弄了很多婴儿试验品，不过在大量的实验下，基本都坚持不到十岁。”楚息诡被气得不轻，说话的是楚息痕，“我是唯一一个活到十二岁的，所以成了息诡说的初代最出色的试验品。”
这也是研究所里的人给他的称号，他自己倒是从未在意过。
“除此之外，就是离开研究所的试验品其实活不了太久，这个你应该知道的，毕竟试验品都是被各种药物跟仪器堆积起来的生命，没有药物支撑的话，被完全激发了潜能的身体会快速消亡，最多只能活三年，而我离开研究所后活了六年。”
其实如果按照白锦栗昏迷时候看到的画面来算，他有一次是活了八年的，不过那是因为楼溯从游戏里给他带了药剂，硬拖了两年。
谢凌听后做出判断，“这就是你身体的特别之处，还有你说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就有人奇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我认为应该是那些研究员故意为之。”
看到萧魇跟楚息诡的眼中都是茫然，谢凌说道：“因为那些研究员希望楚先生长成一个正常人，给他听那些声音，就是让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类。”
两人听完更晕了。
萧魇说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凭空猜测？那个什么人体潜能研究所不就在京市境内吗？你俩应该还记得地点吧？去里面找资料不就行了？”
楚息诡弱弱地抬了抬手，“研究所被我炸了，全埋地底下了。”
萧魇：“……”
第181章 我去偷
副本中，HBP研究所内。
“他怎么感觉营养不良？”看到小窗口里年仅十二岁的楚息痕，白锦栗发出疑问。
实验床上的楚息诡开口：“我们每天都只注射营养液，当然会营养不良。”
白锦栗转头想跟楼溯说话，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口，眼眶都红了，他便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例行检查要多久？”楼溯声音有些干涩地问楚息诡。
“看他有没有问题吧，要是他某项指标不够，那些家伙就会马上做实验，把数据拉回正常线。”说完这句楚息诡又补充道：“不过他的数据一直都是超标的，应该几分钟就可以了。”
楚息诡可谓是有问必答，也不赶他们走。
楼溯知道这小姑娘是想看他们把事情闹大，她好在旁边看热闹，但他此时还是很感激她的。
小窗口上已经看不到楚息痕的身影了，他回头想跟楚息诡道谢的时候，发现那个罐子里黑气好像少了？
“白哥，你看那个罐子里的黑东西是不是少了？”楼溯担心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白锦栗也不在乎楼溯对他的称呼，这种叫法就是兄弟间的尊称，跟年龄无关。
他也抬头看了一下那个罐子，“是少了，起码少了三分之一。”
楼溯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你在这里看着，息痕回来你喊我一声。”
说完他就快步走到实验床边，“小诡快起来，你真的不知道这黑雾是什么吗？它变少了，是不是钻进你的脑子里了？”
一听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脑子里了，楚息诡赶忙睁开双眼。
搞清楚楼溯说的是罐子里的黑气，她白了他一眼，“没什么的，它就是会时多时少的，我都习惯了，这东西对我没什么影响，你们不是要去找对门的人么？安静在门口等着就是了，别吵我休息！”
楼溯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罐子，发现上方还有一个管子是接到了屋顶上面。
“负十层是做什么的？”楼溯问道。
说是要休息的楚息诡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不知道，我们这些试验品只在负十一层活动，没上去过。”
不知道楼上是什么构造，楼溯也不敢轻易破坏屋顶，就想着一会儿上楼去看看。
接着他又问了楚息诡另一个问题：“你们平时用的药剂也在这一层吗？”
楚息诡睁开眼，坐了起来，“你要偷药剂？如果有足够的药剂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离开研究所，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一层，每天的药剂都是晚上例行检查的时候，研究员给我们打的。”
他们每天要检查三次，其实就是研究员们在严密监控他们的身体数据，现在正是中午检查的时间。
“那我们一会儿去找找。”楼溯话音刚落下，门口的白锦栗就说道：“楚息痕回来了，他是一个人，并没有研究员。”
楼溯快速冲到门口，看了一眼小窗口里，瘦弱的人影越走越近，他跟白锦栗说道：“我一会儿趁他开门的时候冲到他的房间去，你就躲在这里，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实在不行直接用异能拆了这里都行。”
“好，我知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白锦栗也没反对楼溯的安排。
楼溯看好时机，在对门楚息痕刚打开一号房的瞬间，他也打开门冲过去，他使用了技能【化身乘风】，速度快如一阵风一样。
站在门口的楚息痕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掠过，他的短发都被吹得飞了起来。
不过他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就进房间，身后的门会自动关上。
楼溯就躲在门后，看到楚息痕进门后也像楚息诡一样直奔实验床。
他还在纠结要怎么跟楚息痕打招呼才不会吓到对方时，却见那瘦弱的身影猛地一转身，然后拽着他的手臂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
“咳……”楼溯差点被摔吐血了，但他完全没有想过要反击，就任由楚息痕一条腿压着他，双手卡在他的脖颈上。
他外表看着瘦弱，可力气却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