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栗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摆出一张凶狠的表情走了进去。
楼溯在白锦栗进来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子杀气，让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下，把电脑正对着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白锦栗也没跟他客气，电脑的防御系统都被楼溯解开了，他直接拿着鼠标点开资料看就是了。
他看的是一份类似于研究日志的东西。
抬头写的日期是二十多年前。
“我们在白山之巅，一个无人踏足的地方，发现了一块一半黑一半白的石头，起初我们只是觉得它长得像一颗蛋，觉得好玩把它捡起来带着，过了几天我们发现黑白石头竟然在长大！”
因为楼溯站得有些远，白锦栗怕他看不清，就直接念出来了。
念完这段后，接下来的日期都是那个黑白石头每天长了几厘米的记录。
他们最开始发现黑白石头的时候，它就只有巴掌大小，当他们把石头带回研究所时，它已经长到了足球大小。
回了研究所，他们就开始用各种方法企图打开石头，但都失败了，同时他们也发现石头长大的速度放慢了。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石头长到了直径五十厘米的大小。
在他们都快要放弃研究这个石头时，他们突然在石头里检测到了生命体征！
“石头蛋里竟然孕育出了两个胚胎，这太神奇了，我们万分庆幸这十年来没有放弃对它的研究，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因此后悔终生！”
“因为在石头内发现了胚胎，我们对它的关注度又高了起来，还派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着它的变化，可是没过几天，那些跟石头蛋长期接触的研究员竟然集体自杀了！”
“我们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发现令那些研究员自杀的是石头蛋黑色的部分，于是我们决定将石头进行切割，原本我们以为这个想法短期内不会实现，因为我们以前已经使用过各种方式都没能损伤石头分毫，可这一次我们竟然成功了！”
“更令人吃惊的是，石头被一分为二的时候，黑白两块又各自愈合成了一颗完整的蛋，它们尽心尽力地包裹着中间的胚胎，因为黑色的石头会令人发疯自杀，我们就将它放在负十层，将研究重点放在了白色石头上，我们想要把里面的胚胎取出来！”
第198章 时间缝隙
昙花第一次尝到辣椒的滋味，还一来就是魔鬼辣，它连石头都顾不上了，“吧嗒”一下掉在实验床上，难受得滚来滚去，颜色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螃蟹。
楚息诡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才惊讶道：“哎呀，看来植物跟我们人不一样，吃不了辣的，那就再喝点甜的缓缓？”
她说着拿了一个空碗，从商城里兑换了高度白酒，倒了满满一碗端到了昙花旁边。
昙花在挣扎正伸出被辣红的花瓣看了一下，确认碗里的液体不是红色的，跟刚才喝的甜汤有点像，它就再一次上了楚息诡的当，一片花瓣伸进去，然后又是另一种辛辣味，让它痛不欲生。
“坏了，你该不会是味觉被辣失灵了吧？这个很甜的，你怎么喝了还是这么痛苦啊？”为了证明白酒就是甜汤，楚息诡还淡定地抿了一口。
昙花看到她喝了没事，就更难受了。
楚息诡又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汤不好喝咱们就吃别的，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来你试试这个，这绿色的一看就很健康，你尝尝，这个也是甜的。”
楚息诡把一盘芥末给昙花端过去。
昙花虽然是白色的，看着没有根茎叶，实际是进化后被它隐藏起来了，所以它看到绿色的确会放松警惕。
它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看着跟程序错乱了一样。
还在被辣味折磨的它，急需吃点甜的把味道压下去，于是它又一次相信了楚息诡的话。
吞下一口芥末后，洁白的昙花变成了菜绿色，还抖个不停，它已经被各种辣折磨得快死了。
楚息诡见它这样，还很可惜地说道：“完了啊，你的味觉肯定出问题了，都尝不到甜味了。”
这回楚息诡真的找了个甜的东西给昙花，可它什么都不敢吃了，把自己变成指甲盖大小缩到了石头蛋下方，它对这个可怕的世界产生了恐惧。
楚息诡嘴角微微勾了勾，却用很遗言的语气跟门外守着的异能者说道：“看来小昙花是不想吃了，你们撤走吧！”
昙花已经快要嘎了，但是听到了楚息诡的话，还是伸出一片小花瓣，做出了让人赶紧把这堆可怕东西拿走的动作。
另一边，谢凌的实验室内。
“楚先生你知道我在这块石头里检测到了什么吗？”谢凌有些激动地问楚息痕。
萧魇几乎没见过谢凌的情绪这么外放的时候，就像一个等了好久终于拿到了心爱玩具的小朋友，双眼都在发光。
“能量。”楚息痕说出答案。
谢凌快速点头，“没错，无穷无尽的能量，还只是这么一小块，如果能将它的能量提取出来，能让全世界的异能者瞬间满级，这方式是不是跟你使用异能的时候很像？”
只不过石头里的能量对异能者是无害的，而楚息痕使用异能的时候，其他异能者的异能是会瞬间满级，但是精神力跟不上。
“能提取出来吗？”萧魇问道。
谢凌激动的神情僵硬了一瞬，“不能。”
萧魇：“……”
“这石头里的能量，恐怕只有楚先生跟那个小丑能控制？”谢凌问楚息痕。
他说着把那一个小小的碎片递给楚息痕。
“是的，我现在多出来一个技能，就是控制这个石头的，它叫希望之石，可以隔绝一切能量，谢博士听到这话，能想到什么？”楚息痕接过碎片，而后心念一动，那碎片就在他白皙的手掌中消失，回到了一号实验室的那个石头蛋上。
谢凌在楚息痕的提示下，马上就想到了，“隔绝你的异能！”
“没错，我可以操控石头将我的异能隔绝起来，这样我可以随便使用异能，就不会再影响其他人了。”楚息痕说道。
目前异能等级最高的萧魇几人，都被卡死在九级，楚息痕觉得这是小丑故意为之。
只要异能没满级的异能者，都会被楚息痕的异能所影响，到时候人类跟小丑对决时，要么是楚息痕不出手，其他异能者对付小丑，要么就是其他异能者不动，楚息痕跟它单挑。
全人类对抗小丑都不见得有胜算，更何况还要被这样分散力量？
现在有了这个石头，起码楚息痕跟其他异能者可以一起战斗。
“现在正值凌晨，异能者们应该都休息了，可以现在试试？”谢凌问楚息痕。
楚息痕也没有反对他的这个提议，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跟谢凌讨论一下。
石头的结构了解清楚了，三人就说着话往外走，打算去一号实验室拿石头蛋。
“按照我们目前找到的种种证据来看，小丑跟我，还有那个石头原本都是在HBP研究所的，可是现在只有一部分石头在这个世界，小丑跟剩下的石头却在那个虚空里，谢博士对此有什么猜测吗？”楚息痕心里是有想法的，只是想看看谢凌跟他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谢凌刚才分析石头时，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因为楼先生的【时间回溯】吧？你之前说过，白先生被你的异能影响昏迷后，看到了几次不同于现在的世界线，我才那小丑是被楼先生用技能给挤到了时间缝隙里，所以它才会对楼先生恨之入骨？”
“时间缝隙？”楚息痕觉得谢凌这个形容比他说的“虚空”更为准确，小丑就像是被卡在了这个世界之外，但它还能吸收这个世界产生的绝望，都末世了他还要把人往副本里拉，就是想要制造更多的绝望。
绝望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大，它才能从石头蛋里出来，从缝隙里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那要照这么说的话，它以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能把人直接拉进它制造的绝望游戏里，那是因为它本身就在这个世界，可它现在被卡在缝隙中，顶多只能把我们每个人的意识传入副本里，就像之前那样，我们人在副本里过了四十八个小时，可现实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因为我们只是意识经历了副本，那它这次又是怎么把楼溯和白锦栗的身体一起拉入副本的？”萧魇向二人提出疑问。
楚息痕跟谢凌对视了一眼，而后异口同声道：“所以他们同样只是意识进入了副本！”
“那他们的身体在哪里？117基地肯定是没有的，难不成被小丑给弄到那个时间缝隙里了？”萧魇又问。
第199章 实验体“息”
“黑白石头被一分为二后，我们再切割白色石头也变得容易了起来，我们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把里面的胚胎取出来了，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人类婴儿，还是一个没有发育完全的早产婴儿。”
白锦栗念完这段话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抬头朝楼溯那边看去，对方那张俊脸也是阴沉得可怕。
“白哥，继续念吧。”楼溯说道。
白锦栗点点头，接着往下看。
“它虽然看起来像个人类婴儿，但其实完全没有婴儿的习性，它不哭不闹，甚至都不会饿，出来不到两天就死掉了，不过也不是彻底死掉，它又回到了那个白色石头里，于是我们又一次将它取了出来。”
“这一次我们在观察之余，还会给它喂一些牛奶，但它依旧没有活过第三天，我们推测应该是它没有发育完全，还需要在石头里发育一段时间，这让我们的研究进入了停滞阶段。”
白锦栗在读这段话的时候，仿佛能看到那个画面，一个婴儿一遍一遍在研究员手里死去，他们唯一的想法却是婴儿存活的时间太短，阻碍了他们的研究？
这些研究员的心当真是比电脑屏幕上的文字还要冰冷万分！
“白哥先别动怒，看完再砸。”旁边的楼溯看到白锦栗念着念着就抬起拳头要砸电脑，赶忙出声阻止。
他们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关键资料，这要是被白锦栗一拳头给砸没了，还要重来一次。
白锦栗听到楼溯的声音，才努力将心中怒气压下去。
“白石头这边没什么进展的时候，黑石头那边却取得了重大突破，我们有一个研究员研究黑石头的时候，没有按规定时间退出，他出来后就疯了，但他嘴里一直在重复一句话‘给它绝望’，我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黑色石头里的胚胎需要绝望来喂养！”
“很快我们就确定了，那些围绕在黑石头旁边的黑雾就是具象化的绝望，我们发明了一种能收集绝望的容器，是人都有绝望，我们研究所里尤其多，我们把那些飘在空气中的绝望都收集起来，输送给了黑色石头，但它十分贪婪，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永远吃不饱。”
“因为我们提早取出过白色石头里的胚胎，知道没有发育完全的话，取出来也没有任何研究价值，所以我们开会决定要继续喂养黑色石头，起码我们知道它需要的是什么，并且我们也能制造绝望。”
“但是我们日常产生的绝望对黑色石头来说太过稀少了，它需要很多很多的绝望。这时候有人提议，我们可以从白色石头里的胚胎身上提取，毕竟它每次出来很快就死了，肯定有很多绝望。”
“记不清是第几次将白色石头里的胚胎取出来了，每次我们都会用尽手段将它折磨致死，可神奇的是它身上竟然没有产生任何绝望，这让我们无比震惊，同时我们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黑色石头需要绝望喂养，那白色石头是否需要希望来喂养？”
“没办法从石头胚胎里获取绝望，我们只能用负十一层那些实验体的绝望，效果也还算不错；只是白色石头里的胚胎始终没有给我们任何信息，我们也给不了它希望，再次将它取出来时，第一个抱着它的研究员随口说了一句，希望他这次能活到二十岁。”
“我们这次没有主动将胚胎杀死，它也奇迹般地活过了三天，为此我们开启了十几年前弃置的研究计划，让它成为了十多年后唯一一个一代实验体，给它取名为€€€€息？”
最后一个字白锦栗念得很轻，刚念出声，楼溯就冲了过来，直接将他从电脑面前撞开了。
楼溯认认真真看着白锦栗鼠标停顿的地方，反复确认那个字就是楚息痕的“息”，也是楚息诡刚见到了楚息痕时候，对他的称呼。
楚息痕就是那个被研究所从白色石头里取出来的，代表着希望的胚胎。
“果然是这样。”楼溯轻声说道。
白锦栗闻言惊讶道：“你心里早就有猜测了？”
“嗯，”楼溯应道：“在确认白色光球不是你的特殊技能后，我就在思考，为什么息痕尸体上的白色光球能把我们带到这个时候？回到这个时期，我们能找的地方也只有研究所，所以我就想找研究资料确认一下。”
“所以小丑是绝望，楚息痕是希望？”白锦栗怎么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楼溯快速翻阅着后面的资料，他就是想知道更多跟楚息痕相关的事。
这近十二年的研究资料里，详细记录了他们怎么精心培育绝望，以及怎么用魔鬼手段折磨希望。
在他们看来，白色石头里的胚胎过早地出世，已经废了，唯一的用处就是为他们在人体潜能方面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实验体，人类坚持不下来的变态实验，他都能扛下来。
而黑色石头蛋里的胚胎一直在完美地发育，等它自己破壳而出的时候，一定是一个比白色胚胎强一百倍的实验对象！
“可惜他们不知道，绝望破壳之日，也是人类面临绝望之时。”白锦栗感慨完后，终于忍不住一拳头把电脑主机给砸废了。
电脑停转的瞬间，整栋大楼就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二人丝毫不惧，一路杀到电梯口，随手抓了一个倒霉蛋带他们去负十层。
“不下去看看他？”白锦栗问道。
现在十二岁的楚息痕就在楼下的实验室里，楼溯下去看一眼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