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星河想了想,收起腕表:“也好,改天再跟阿究好好聊聊,”左星河说着,又掏出了两张票递给李信扬,“这是我回过的首秀门票,麻烦你转交给阿究,叫他一定要来听。”
李信扬利用缓兵之计先收下了,“行,那我先送你们回去吧,这里人多嘴杂,万一胡说八道可就不好了,您说对不对。”
李信扬凭着经验说服了两人,终于把人送上了车。
左星河还特抱歉道:“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信扬笑着说:“有什么麻烦的,只是董事长最近公司的事实在太多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楚辛寿哼了声,“我看他是忙着跟别人打得火热,信扬,你知道那个小秘书在你的订婚宴上怎么挤兑我的吗?目无尊长的小东西。”
李信扬打哈哈:“郁秘书心直口快,您别生气。”
李信扬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他在替郁南说话。
但相对于左星河,郁南是真的好太多了。
左星河一下抓到了重点:“阿究带着他去参加你的婚礼了啊?”
李信扬心想这人怎么没完没了,“是我邀请的郁秘书,好了,爷爷,我一会儿还有会,下次我带言歌去看您。”
左星河:“恭喜你啊信扬,改天给你补个大礼。”
李信扬敷衍他的客套,嘴皮子都快磨烂了,终于把两人送上了车,看着左星河的车尾消失在停车场里,李信扬咬牙切齿地骂了声操。
还好他立刻要调任东部区域总裁,不用应付这个让人头秃的艺术家。
*
张丘墨跟着郁南先走,张丘墨忍不住吐槽,“不亏是左秀秀,直接杀来公司,自愧不如。”
郁南:“左秀秀?”
张丘墨:“哦,圈中外号,做的事太过秀了,果然是极具浪漫主义色彩的大艺术家。”
郁南仔细想了想,没有一个外号是白得的,外号比人名更符合人设。
郁南想起张丘墨的种种行为:“怪不得你之前也这么秀,原来就是学他。”
张丘墨:“我以为楚究哥喜欢这样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楚究三两步追上郁南,支开了张丘墨:“小张,去帮我买杯咖啡。”
张丘墨:“哦,好,要加糖吗?要加奶吗?”
楚究:“不加,去吧。”
张丘墨走开了,只剩楚究和郁南肩并肩。
郁南闷不吭声走路,他现在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他和楚究不清不楚,楚究和左星河不清不楚,他现在并不想花心思去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想快刀斩乱麻,希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和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断开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和楚究断个干净。
郁南脑子乱,脚步也快,进了电梯,楚究也跟着上来了。
楚究站在他旁边,两人都没说话。
楚究从兜里拿出一颗棒棒糖,小心翼翼地递给他。
郁南看着这颗棒棒糖,没接过。
楚究撕开糖纸,把糖递到他的嘴边,“我爷爷血糖不高。”
郁南眨了下眼睛。
楚究:“我不知道左星河会回来,他没告诉我。”
郁南转过头看着他。
楚究:“明天产检陪你去,好么。”
郁南笑了笑,移开目光。
楚究松了一口气,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楚究抬手将棒棒糖递到他嘴边,压了压他的下唇,“晚上去你那儿,给你做饭,明早一起去医院。”
郁南抬眼看他,笑了下,眼眸亮晶晶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嘴边的棒棒糖。
楚究捏着棒子没松手,心头不由得一酥,某些人还没挂上饵,他就迫不及待想上钩。
郁南垂下眼眸,长睫盖住了眼眸,红唇微张,咬住棒棒糖,偏头稍稍一扯,将棒棒糖扯了过来。
楚究手一空,呼吸也跟着变沉重了,他没见过这样的郁南,明晃晃勾/引他的郁南。
郁南抬起眼眸看向楚究,舌尖绕着棒棒糖转了一圈,终于开口了,“好吃。”
楚究吞咽,向他靠近一步:“我也想尝尝。”
郁南笑了下,也向他靠近了一步,楚究立刻伸出手箍住他的腰,将人往怀里摁。
郁南拿出棒棒糖,压了压他的下嘴唇,“江诗丹顿限量款机械男表,为什么不要?”
楚究:“只想要你。”
郁南笑了下。
不料电梯开了门,停在了市场部。
左星河回来了,直奔公司宣誓主权,这段时间又传言董事长在疯狂追求郁秘书,刺激的三角恋情谁不想聊上两句呢。
市场部的同事本打算去公关部吃一口新鲜瓜,不料一开门,就碰上郁秘书笑盈盈地喂董事长吃糖,董事长搂着他的腰,一脸宠溺享受。
他们吃上了新鲜的、现切的瓜。
郁南没理会吃瓜群众,淡定将糖塞进了楚究的嘴里。
第56章
市场部的同事挠挠头,蹭蹭鼻子,眼睛眨巴眨巴,进退两难。
楚究一手箍着郁南的腰,叼着棒棒糖摁了关门键,朝门外说:“等下一趟。”
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吃瓜群众才不约而同转过身。
传说中白月光那无与伦比的杀伤力呢?
就这点?
老爷子都搬出来了都留不住人?让郁秘书给勾跑了?
但郁秘书长得帅,性格好,工作能力又强,谁不喜欢呢。
“我换注,我压郁秘书赢。”
“我也赌郁秘书赢,老老老董事长都搬出来了,还是留不住,这届白月光不行。”
“绝对是郁秘书赢,上次董事长在公关部都亲口承认,他心甘情愿爬郁秘书的床。”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约而同看向说话的人。
这人早就憋疯了,现在这个样子,董事长和郁秘书之间的事应该不算什么秘密了吧,这事儿能说出来了吧。
“上次董事长带着郁秘书端了公关部的谣言窝,亲口说的,原话是:要是我和郁秘书之间有什么,那也是我爬郁秘书的床。”
众人再一次沉默。
这瓜为何越来越大了呢。
董事长居然主动爬别人的床!这么便宜的吗!
接而众人七嘴八舌改赌注,只有一个人默默开口,“难道只有我好奇他们在电梯里会做什么吗?”
吃瓜群众又沉默了,许久后才冒出了一句:“大概就是,天雷勾地火,天王盖地虎吧。”
这职场真的太脏了。
可众人预想的天雷勾地火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楚究拿掉棒棒糖,脸准备凑过来亲人时,郁南张开五指,一巴掌扣在楚究的脸上,使劲往外推,将楚究的后脑勺摁在了电梯上。
楚究:“?”
郁南掌心的肉封住了楚究的嘴和鼻,楚究根本无法呼吸。
郁南毫不客气抓了下他的五官,另一只手用力地捏了下楚究搭在他腰上的手背。
楚究五官扭曲脸颊吃痛手还挨了一招,只好乖乖松开搭在郁南腰间的手,“给老子放手。”
楚究嘴被堵着,鼻子被堵着,喘不上气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透过指缝看着郁南。
郁南瞪他,另一只手扬起来要打人:“看什么看,我去吃个饭都要被你爷爷挤兑,你用两颗棒棒糖就想把老子哄好了?骗三岁小孩呢。”
见楚究憋得满脸通红,郁南松了手,松了手还不解气,又狠狠掐了下楚究的胳膊。
楚究狼狈地边咳嗽边喘着气,他实在没什么心里准备,郁南竟会下如此狠手。
郁南毫不客气放狠话,“我不想,也不屑于跟谁搞你争我夺的戏码,明天产检我自己去,你最近都别来烦我!死远点!”
电梯到了顶层,郁南朝他翻了个白眼,电梯门打开后,郁南沉了一口气稳住了情绪,大步流星走出电梯,回到了办公室。
楚究被勾起了火之后又冷不丁被浇了一盆冰水,宛如被人从热炕上直接踹进了雨夹雪的屋外一般,以至于整个下午脑袋都晕晕沉沉,工作都不太爽利,感觉魂一直被人吊着,不上不下超级憋屈难受。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郁南在他面前一向正经,怎么会突然主动撩拨他呢。
而某些人脾气大得很,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一整个下午不在办公室,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都不现身,他最后查看考勤系统,才发现郁南请假了。
请假了!
请的调休假,不扣钱的调休假,请到了明天。
相当理智。
李信扬跟楚究讨论个事情,看着他三番五次走神,最终忍无可忍,长长叹了口气。
作为下属,李信扬无权过问老板私事,但作为朋友,李信扬必须帮忙了。
李信扬思虑再三说:“大哥,你真的不知道左星河回国?他半个月前就每天发一条朋友圈倒计时回国的日子了,全网都知道他要回国,你居然不知道?”
楚究挨一顿打骂之后还找不到人,正气着,正好有个人冲上来堵枪口,没好气反问:“他回国关我什么事?我必须知道吗?”
楚究一般上微信,只跟郁南聊天,看郁南的朋友圈,其他人根本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