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保持着跟以前一样的摆设,高琅神色微动,不知想到什么,快步走到最里面的衣柜,打开门,崭新的拳击手套被擦的锃亮地摆在里面。
是齐惟送给他的,没想到还在。
摁在门板上的手背一僵, 高琅飞快地洗了个澡,吸着拖鞋走到三楼。
楼上整层都没有开灯,户外的冷光透过玻璃,倾泻地洒在长廊上。
放轻脚步来到尽头,最里面的卧室门没有关紧,留了一条小缝,从外能看到室内一片漆黑,摆在最中央的大床上微微隆起一个鼓包,上面微微露出一小截柔软的黑色头发。
缓步走了进去,合上门,即使再静音的锁扣,在静谧的空间里都能听到关上的声音。
鼓包微微动了动,就在高琅把手伸到被子里面时,齐惟猛地翻身而上。
眼里没有半点睡意,把人压在床上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高琅也不恼,满脸笑意地看着他,相当不要脸地抓住齐惟的手腕:“不是你让我‘滚’进来的。”
艹!
齐惟暗骂了句脏话,打死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看到高琅可怜巴巴站在雪地里的时候,他确实心软了,连日来的怨气似乎也跟气球似得一下子被戳破。
愤愤然把脸别过去,不耐烦地从高琅身上翻下来,猛翻了个白眼在他身上重重踹了一脚:“洗完澡赶紧滚,别死在这,看着就碍眼。”
说着起身走到桌子边,欲盖弥彰的喝了口水。
忽地后面传来一道呼吸,高琅带着沐浴后的香味,连同身上的热气一股脑飘进鼻腔。
“对不起。”
带着叹息般的道歉从耳后传来,高琅从后把脸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那天晚上身上太脏了,回来的太晚,大早上又被外公叫回去,这才没机会跟你说,原谅我好么,下一次一定及时告诉你。”
简单明了的解释,让齐惟紧绷的脸庞稍松。
他本就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恼高琅又跟从前一样,什么事都自己憋着,即使相信高琅能自己解决,可一晚上对老宅的情况全都一无所知,放任他一个人在里面,会发生什么事完全把控不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是耍脾气,完全是气恼高琅不告诉自己。
就跟之前一样,实在让人恼火。
想到这,本来平复的情绪瞬间又燥了。
猛地把水杯放在桌上,正要开口,胳膊肘忽然碰到某种柔软轻薄的布料,上面挂着的金属扣,倏地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什么东西?
齐惟顿了几秒,趁着这个空隙,高琅轻轻扣住他的肩膀,带着人转了个圈:“齐哥,我向你道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忘了你还在家等着我。”
“衣服博哥带我去买的,说你喜欢这个。”说着抓住齐惟的手缓缓放到自己身上:“你看,喜欢么?”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齿间飘处,高琅越说嗓门越低,而看到他身上穿了什么后,齐惟的大脑瞬间空白,思绪更是跟着那赤条条裸露在外的巧克力色的皮肤飘远。
黑白拼接的绸缎蕾丝边,连着脖子上皮带上的银色金属扣,穿过胸口,裹着黑色皮质布料横挂在腰上,困住腹部那一整列皮肤纹理分明的肌肉。
沐浴后还未干透的水珠附着在上面,在昏暗的环境里,徒增了几分晦暗不明的意味。
偏偏高琅还把带子往下拉了拉,卡在骨节上的黑色缎带,堪称危险地挂在边上。
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齐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暗哑。
生硬道:“你他妈,从哪学来的。”
这也太......色了......
齐惟没有角色扮演的癖好,可换做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有人专门为了自己,换上这么一身的衣服,明晃晃地站在你面前。
尤其是这个男人满眼全是你,做什么都依你,更重要的是,在外凶猛如野兽一样的男人 ,只会在你面前收起所有利爪,露出柔软的一面。
高琅知道齐惟心动了,垂下眼皮,藏住眼底的暗笑。
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反而让齐惟看的更清楚了。紧实的深色胸肌,半挂在上面的金属链,一深一浅的视觉冲击,勾的人血脉喷张。
“齐哥,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学了别的招数,要不要试试,我们好久都没有玩了。”
高琅不紧不慢地说着,边讲边靠近到他身边贴着,继续游说道:“练了几次,技术很好,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
这个诱惑相当大。
齐惟早就体会过高琅的‘学习能力’,那惊人的技术跟耐力,回回都能把人弄得晕呼呼的,就连他这种情场老手也不得不服。
人又豁得出去,完全不会在乎脸面,只要能达成目的,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等待回答的时间很短,在高琅解开脖子上的链子递到齐惟手上时,理智碰的一声爆炸,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都很久没有排解过了,上次被齐志远一通电话打断的兴致,就跟盆凉水似得从头顶泼下,什么旖旎想法全都消失不见。
该解决的事全都结束,现在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现在不享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暧昧,粗声喘气的声音,混杂着彼此的心跳声,就连周遭的空气都裹着层灼热。
盯着高琅那身装扮,齐惟完全没想到这小子玩的东西越来越花,竟然会来这一招。
直愣愣看着那勾人的身材,眼里的烈火似乎烧的越来越大。
他想要他。
这个念头一起,藏在深处蠢蠢欲动的种子,瞬间破土发芽。
齐惟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一旦确定想法,绝不会多等一秒。
碰撞的火花一触即发,他动作迫切地勾住高琅的脖子,刚要碰上,谁知高琅闪身躲开,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搞什么。”齐惟喘着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别急,婷婷还在楼下,等会得上来找你。”高琅也不好受,压制浮动不已的心思。
听到这话齐惟忍住了燥热,就在两人憋着火气等人上来,窗户外面传来阵阵笑声。
撩开帘子一看,吕博不知道从哪窜进门,带着婉婷在楼下堆雪人。
几乎不用开口,手腕一拉,室内瞬间又沉浸在黑暗之中,两人跌进厚重的窗帘后面,泛着热气的皮肤紧密地碰在一起。
带着婉婷在院子里玩的吕博像是感觉到什么,不经意往上看了眼,就这一下,对上那微动不断的帘子,几乎一下就明白了。
暗自瘪了瘪嘴,心甘情愿地带着小家伙在雪地里玩,还得给楼上两个祖宗打掩护。
做朋友到他这个份上,真该知足了!
楼下在想什么楼上的一概不知,倒在窗帘后的二人,早就把其他人忘了。
勾住高琅的脖子,齐惟迫不及待的把人压在窗户上,猛地咬住他的嘴,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对方身上。
急躁的在上面重重咬了一口,胸口上抬,拉长的脖子上的弧度,优雅漂亮的像只豹子,顺着脊椎往下的尾椎骨,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度。
高琅的双手死死掐住齐惟的侧腰,贴着温热的皮肤上的指腹,仿佛带着电流一般,激起丝丝涟漪。
他低头,就着齐惟的动作,急切又温柔地回应男人的热吻。
浓厚的荷尔蒙似乎能把冰冷的玻璃窗融化了。
两人的动作很急,亲了一会就忍不住去拽对方的衣服。
高琅穿的少,随手一碰就是滑溜溜的肌肉,抓来抓去,也就身上的链子跟皮带能拉的动,扯了两下齐惟就没了耐心,干脆不弄了。
窗户边上立了个半身高的柜子,齐惟起身拍了拍高琅汗湿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谁知高琅直接把他抱了起来,两三步走到柜子前,胳膊一抬把人放在上面。
齐惟穿了件长款敞开式睡袍,一拉一扯间,绳子早就散了,堪称危险地坠在外袍上,露出大片白皙细滑的胸肌,被衣服半掩盖的风景,藏在轻薄的布料底下。
“我艹......”
胸口刺痛,齐惟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不可置信地瞪着高琅的头顶,人还没回过神,就被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倒抽了口凉气。
嘴里的脏话还没骂出来,高琅早就等不及了。
胡乱咬了一口,胳膊一伸,小臂直接从齐惟的膝盖窝后穿过,不容置疑地压在身体两边,把他整个叠在他跟墙壁中间。
齐惟立马变了脸,张嘴就要骂人,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起,抱着他膝盖的高琅胳膊一紧,兜着他换了个位置。
这个姿势极其危险,更是需要相当强的臂力,才能做到把齐惟这么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整个悬空抱起。
除了高琅,周围没有任何支点。
“放我下来。”齐惟难得生出一丝不安感,抿了抿下唇,压着嗓子命令道。
“不行。”高琅充耳不闻,继续抱着人往浴室走:“身上都凉了,先洗个澡。”
这话停在齐惟耳朵里,就像在说肉冷了,得热一下才好下口。
禁锢在腰上的手扣的很紧,高琅人又高,抱着跟他相差不多的齐惟,离地直接逼近两米。
手脚都被禁锢住,即使齐惟想挣脱也没有任何着力点。
眼看就要进浴室了,齐惟一咬牙,懒得再挣扎了,反正他也想做,既然有人伺候还何乐而不为。
想通之后他干脆放松身体,等高琅抱着他走到浴室时,手指用力抓住对方的头发,猛地一拉。
居高临下地抬了抬下巴,斜着眼拉开外袍:“张开,把我弄舒服了,就给你上。”
这句话比什么命令都来的奏效。
闻言,高琅立马地抱着他放到洗漱台上。
冰冷的瓷砖碰到赤裸的皮肤时,齐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下一秒,高琅炽烈的胸口贴了上来。
他单手撑在齐惟身后的镜子,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从齐惟腰部斜穿到肩胛骨的位置,五指死死抓住他的肩膀。
卧室洗手间的很大,单单浴缸的体积容量就足以躺下两个成年男性,更别说他们站的位置,除了洗手台,左手边的摆台也占据一大片空间。
高琅温柔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抱着人往上挪了挪,扣住脚腕往边上一拉,左脚踩在摆台的同时,悬在空中的右脚也被人抓住。
“你他妈,动作轻点!”
他垂着眼皮看了眼满脸通红的齐惟,弯下了腰:“好,我轻点。“
艹!
齐惟倏地抬头,望着天花板的瞳孔猛缩,抓着高琅的头发发出一声短促声。
听到他齿间溢出的声音,埋着头的高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幽深的眼眸深处暗自浮动着炽烈的火光,手指一紧,喘气的声音更大了。
昏暗的光线,半遮半掩头发不断地绕在皮肤上,带来丝丝痒意。
高琅的动作很重,逼的齐惟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半寸,单手后撑,后背在光滑的镜面上蹭出一道道红痕。
(略)
第97章 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