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谁会信啊。”
“...不是吧朝哥,你居然开玩笑?”
“平时没看见你撸我们学校的猫啊。”
“说到这个,我发现沈朝是有点受学校小猫欢迎的,就上次在图书馆前面...”
岑一清目不斜视,这回没加入他们的对话,默默开着车。
只是脸莫名有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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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一清住的地方在明西区,住第九层,不算很远。
他们在楼下商超选完好吃的喝的,便一起拎着进楼,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很好。
沈朝是第一次来,进了家里,还在打量。
“你们随意。”岑一清说。
也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岑一清没跟他们太客气。他脱了外套搭在一旁,准备洗个手开始弄火锅了。
但这几个人太热情,非让岑一清去坐着休息,他们来。
于是岑一清没怎么忙活,自己落得个清闲,就等着他们炒完料将火锅端上来。
岑一清倚在厨房门口,看沈朝也有自己的分工,被安排洗水果,实在有些违和。
在他眼里沈朝其实有点像个小少爷,从小就是被伺候那种的,不用自己干活。
沈朝将洗好青提与樱桃一起装进盘里,端着去餐桌上。
经过岑一清面前的时候,停下脚步。
岑一清:“?”
沈朝将果盘往他跟前推了推,“尝尝。”
岑一清顺势拿了颗晶莹剔透的小青提。
“樱桃不喜欢?”
他说话声压得低,厨房其他人都在忙别的,没注意他俩。
“没有。”岑一清便又拿上樱桃,表示自己没有偏心任何一种水果。
沈朝这才满意。
岑远把岑一清推去客厅休息,不用站在厨房这儿“监工”。
坐回沙发,岑一清很快收到了来自沈朝的消息。
沈朝:水果甜吗?
岑:甜。
沈朝:哪一种更甜?
岑:青提。
沈朝那边没了动静,没一会儿他便走到岑一清跟前来。
沈朝先是抽了张纸巾擦手。
他手指长,骨节分明挺好看的,岑一清看他慢悠悠地擦着手。
“我是问你...”
沈朝把微湿的纸巾团起来,动作停下,说道:“和下午的糖比起来,哪个更甜?”
岑一清愣愣地眨了下眼。
应该是糖要更甜些。
“好了好了,”岑远把锅端出来,汤料的香味已经勾起人的食欲了,“哥,快来!”
“好香!”宋时雨这下肚子饿得不行。
岑一清没忘记把牛肉干和下饭菜也拿出来,大家一起吃。
提前问了一圈都能吃辣,所以只准备了辣锅。
电磁炉开着,锅里滋滋冒着热气。边上摆了一圈食材,肉和蔬菜都有,等沸腾后就可以丢进去了。
今天主要是庆祝岑远要到喜欢的女生微信的,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罐啤酒。
大家边吃边聊。
岑一清自己在家很少有这么热闹的场景,有时章丘、段€€过来玩会吵闹一点,平时屋里都很安静。
他喜静,但并不讨厌这样的热闹。
这样很有生活感,和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待在一起,总感觉自己也变得有活力多了。
当然最后买的食材也没能完全吃完。
不过锅里下的这些得解决掉。
岑远、周星川俩吃饱就先去客厅开游戏了。
没一会儿宋时雨也吃不下了,自觉去沙发上瘫着。
岑一清这回吃得慢,整体下来也没吃太多,所以还有多余的胃口。
他不急不缓,直到对面沈朝也停了筷子。
“吃饱了?”岑一清提议道,“去沙发那坐着吧。”
“我等你。”
岑一清说不用,对方没听,只是坐在对面安安静静看手机。
虽然说等岑一清,但并没有任何催促他快点吃的意思,更像是一种陪伴。
等他吃完,沈朝就帮忙一起收拾。
屋里满是火锅的气味,即便吃饱了也仍觉得香味扑鼻。
岑一清便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让空气流通。
阳台摆着小茶座,平时很适合自己看看日落,但现在已经晚上了。
岑一清走到阳台处,刚吃完没有选择坐下,只是靠在开了一半的磨砂玻璃门上,手里拿着那罐没喝完的啤酒,站这里吹吹风。
沈朝没和岑远他们一起玩游戏,也跟着出来了。
就和那次酒吧一样,他们一起站在阳台。
岑远和周星川的游戏玩得你追我赶不亦乐乎,大屏显示他们的比赛进程,两人情绪都很激动。
宋时雨瘫着撕开一袋薯片,也跟着看。
屋里灯光开的是暖黄色,吵吵闹闹的,气氛温馨融洽。
岑一清回头看了眼,问身边这人:“你不玩吗?”
“不想玩。”
他俩站在一起,难得的安静时刻,玻璃门上映出模糊的两道身影。
看着很近,但又隔着小段距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沈朝说。
岑一清反应了会儿,想起来吃饭之前沈朝的确问了个有关甜度的问题。
他便回答道:“当然是糖要甜一些,它有糖精。”
“不是这个问题。”
“...嗯?”
岑一清顿了顿,侧头看过来,“还有哪个我没回答?”
沈朝的左边便是室内照出来的一片光源,而他俩站在微暗处。
沈朝的神色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半晌,他才挪动脚步,走到岑一清跟前,执着地问道:
“大学和你谈恋爱的,是谁?”
第16章
听到这个问题,岑一清短暂地愣了下神。
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他和沈朝下午没说完的话题,当时被打岔,没有再提起。
只是没想到沈朝仍然记着。
岑一清对上他的视线,耐心反问道:“谁说是在谈恋爱?”
他的眼睛在夜里也是好看的,眨眼时总是闪着点漂亮的光。
沈朝不自觉被吸引,晃了晃神。
“岑远说的?”岑一清很快就猜到罪魁祸首。
一猜就是他。
“嗯,”沈朝应道,“那你...”
没说完,但岑一清知道沈朝的意思,于是他带着点笑意,轻声问道:“想知道?”
“想。”
“没有在一起。”
岑一清垂着眼,指间微微使力地捏了捏,罐装啤酒的表面往里凹陷了点。
在夜里发出一声脆响。
“是我以前喜欢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