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再换时间就晚了,鬼知道那个小崽子会遭遇什么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人。
翻身骑在车身漆黑笨重的机车上,手腕一拧,蒋兴眼睁睁看着齐惟从他面前飞过。
天空闷了道雷,没一会就起风了,细碎的飘雨在车子飞速行驶的情况下,越下越大。
出门走得急,齐惟只在浴袍外边套了个风衣,长风一吹,两条长腿赤.条条露了出来,冷白色的大腿下是双拖鞋,被雨水一碰,差点打滑踩不着踏板。
齐惟暗骂高琅不省心,又怕自己来不及,担忧使得他又急又怒,将车开的更快了,几乎看不到车身,只能看见道黑影在深夜急速飞过。
忽然看到前面有道黑影在路边走着,身影很熟悉,是高琅。
他立马紧急刹车,轮胎跟地面的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顺着停车的方向,在地上划出一道黑痕。
齐惟在车上粗喘着气,顿了几秒,扔掉车子快步跑到黑影面前,怒道:“你去哪了,去找宋源了是不是,我他妈让你去了么!”
高琅仅穿了件单衣,即使浑身湿透也把怀里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似乎没想到齐惟会在这里,他愣了愣,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疑惑,很快抹掉眼皮上的雨水,献宝似得撩开衣服的一角,露出里面睡得香甜的女孩。
“人找到了,给你。”
气头上的齐惟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高琅怀里的婉婷,手指发颤地碰到妹妹柔软的脸颊,紧绷的神经宛如崩塌的大楼,崩散了。
“你…你在哪找到的。”
高琅含笑地看着他,突然一把将他一同搂进怀里,哑着嗓子答非所问道:“人我带回来了,齐惟,现在你能信我了么。”
第44章 你在欺负我哥哥么
齐惟还没来得及回答高琅的话,蒋兴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雨落得很急,齐惟从高琅手里接过熟睡的魏婉婷,抱着失而复得的妹妹,悬在胸口的石块终于落地了,郁结于心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摸了摸婉婷柔软的脸蛋,抬头看向高琅,青年幽深的瞳孔跟一汪深潭似得跟他对视。
不用开口,高琅已经明白他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趁着车内昏暗没人注意到后座,高琅把手放到他的手背上,半响,齐惟转动手腕,两人手心相对,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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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没有外伤,应该有些惊吓过度,剩下的还得等魏小姐醒了才能诊断,反倒是您,”医生填完单子收好,摘下眼镜问道:“齐先生这几天咳嗽有没有好转,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齐惟只想知道婉婷有没有事,随口胡邹了几句将医生打发走,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相安无事的妹妹,眉头紧蹙。
就算做的再全面都有人往他身边人出手,看来是他最近太温和了,以至于宋源觉得他成了纸老虎,行,既然敢对婉婷出手,就不要怪他狠心。
齐惟在房里守了一会,转身去了客房。
还没进门便看到高琅赤裸着的上身让医生包扎伤口,胸口腹部全是淤青,还有嘴角跟眼尾的伤口,被褐色药水盖着,远远看过去着实狼狈。
齐惟刚走到门口高琅就注意到了。
掀起眼皮往外看,这时蒋兴正好拿着文件找齐惟签字。
两人站在门边,齐惟身上的浴袍敞开的露出紧实的胸.肌,还有晾在袍子外边的大长腿,被雨水沁湿过的腿部线条更惹眼了。
高琅沉默地坐在床榻上,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齐惟露在外面的皮肤,视线火辣地欣赏着,目光留在胸口鼓起的肌肉位置,一瞬间嘴巴变得异常渴,喉结也急不可耐的上下滚动。
齐惟是那种很让人惊艳的男人,五官英挺帅气,身材比例也特好,宽肩窄腰大长腿,放人群里不稍多看就能吸引旁人,再加上常年在上位的气魄感,又给他增添了股独特魅力,很容易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不知道讨论到什么,蒋兴把文件往齐惟面前凑了凑,这下两人更近了,齐惟探身靠上去,双手环胸,胸口扎眼的肌肉往中间挤了挤,从高琅的角度正正好能看到中间的深弧。
他能看到蒋兴也能,见齐惟在蒋兴面前如此随意,高琅眼底的温度降了。
沉沉盯着两人的身影,突然嘶了口冷气。
“先生,怎,怎么了?是不是扎了太紧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唔,头有点疼,可能是之前磕到了。”
负责包扎的医生是第一次跟老师外出就诊,紧张道:“头不舒服的话还是去医院吧,很多内伤得拍片才能看得到,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
“没有,就是有点晕。”
房内的讨论很快吸引齐惟的注意力,摆摆手让蒋兴等会汇报,抬脚走了进去。
医生极力劝说他去医院,高琅苦恼地皱起眉,像是在忍受疼痛,过了阵又笑着说:“没关系,我皮糙肉厚养养就好了,可能淋了雨有点感冒。”
说着不经意抬头,非常‘巧’的跟齐惟的视线对上。
小麦色的脸颊瞬间飘起两朵红晕,喜色道:“齐哥!婉婷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应该没事吧,嘶€€€€”
咧嘴的动作太大扯到嘴边的伤口,刚止住的血痂又裂开了,高琅拧着眉捂着侧脸,结果又拉到背部,痛的脸都菜色了,‘委屈’地看着齐惟,压低声音喊了声齐哥。
齐惟大步跨进房间,声音略急道:“什么情况,这么痛,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医生说:“大多数是皮外伤,比较麻烦的是头部,患者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然后脚踝肿的太大了,应该有点轻微骨裂,必须要上医院拍片才能确诊。”
“行,现在就走,高琅你把衣服穿好让蒋兴送你过去。”
“我不要,”高琅拒绝道。
“必须去,拍完片顺便把脑子一块看了,免得有后遗症。”
“没事儿,就有点晕,睡一觉明早就好了,”说着一瘸一拐走到齐惟跟前,埋头把人搂在怀里,闷声说:“你失眠,我得陪你,不然你晚上又该整晚不睡了,对身体不好。”
还有外人在,齐惟不自在地拧了拧肩膀:“别犯轴,医生怎么说就怎么做。”
“不想。”
高琅就跟头大型犬黏在他身上,特腻歪地抱着人,死活不松口去医院。
齐惟烦了,说:“犯什么倔,瞧瞧就这点出息,去拍完就没事了,靠,你站稳了别压我啊,重死了。”
医生震惊地看着两个男人在他面前撒狗粮,这让刚出社会还没来得及谈恋爱的单身狗直接吃了个够,听到让他出门,诊疗箱都没拿,快步离开这处伤心地。
齐惟没空想旁人在想什么,受不住高琅粘人的劲,在他身上狠狠掐了把:“去不去,我告诉你,我身边不留傻子,脑子坏了你就给我滚回去。”
“……行吧”
高琅很勉强的同意了,脸上的表情很不情愿,嘴上一直碎碎念叨明天才去,今晚想守着齐惟睡觉,还说没了他齐惟晚上睡不好。
齐惟听得老脸一红,虽然说的都是大实话,怎么从高琅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奇怪,心想,这小子瞒着他单独去找人的事他还没跟人算账,现在还敢膈应他?
当下准备跟他好好掰扯掰扯,可对上高琅鼻青脸肿的模样,心又软了。
把人推到床上坐着,用下巴指着药瓶:“拿过来。”
高琅乖乖递了过去,十分自然地趴垫子上,等着齐惟给他抹药。这一幕很熟悉,齐惟隐隐觉得在什么时候发生过类似的事,仔细一想,不正是刚发现这小子真面目那会?
真他妈造孽!
齐惟臭着脸,任劳任怨地屈膝半跪在,猛地把药灌在手心大力揉搓,疼地高琅连连怪叫:“你轻点成么,没被打死,你摁都要把我摁死。”
“哼,活该,早就该把你弄死,免得整天不省心,没见过比你还蠢的人,还说让我不要冲动,你个傻逼谁让你自己去找人的,是不是不要命了,笨死了。”
抱怨归抱怨,齐惟还是放轻了力道,避开破裂的伤口揉搓淤血堆积的肿块,涂完后背,拍拍肩膀示意人翻个面。
高琅听话地转过身。
每次见他等着人伺候的样子齐惟就来火,轻轻往肚子上锤了锤:“让我给你擦药擦上瘾了是吧,还说自己打架厉害,哪次不是被打的跟落水狗一样,就只会跟我耍横。”
高琅咧着嘴,赖皮笑道:“下次不打了,这次真的痛,你疼疼我。”
“疼你个屁,怎么就没揍死你。”
两人面对面坐着,高琅背靠床头,因为齐惟弯着腰,他很容易从敞开到胸口的浴袍领口一路看到男人的腹肌,视线向上,停到藏在浴袍阴影底下的,高琅难耐地吞了口唾液。
齐惟没有注意狼崽子的视线逐渐变得不对劲,撑着被子去够药瓶,浴袍上滑的速度在高琅眼里变得异常缓慢,白皙勾人的皮肤一点点印在高琅眼里。
高琅感觉自己瞬间被拖入滚烫的烈火中,身上每一处都被火焰入侵。
齐惟压根不知道高琅在想什么,手指刚碰到玻璃瓶,下一秒天旋地转被压在枕头上,摔得他眼前一黑,紧跟着浴袍被大力拉开,胸前一热,高琅柔软撩人的头发丝跟软刺一样贴在身上。
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愣愣看着埋在胸腔上的男人,还没回过神,高琅猛地收紧牙齿,一股电流顺着血管窜到脑内。
上挑的眉毛霍然松开,突如其来的痛感夹着一道无法形容的kuai感,使得齐惟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只有一瞬间,齐惟很快回过神,羞涩更大于愤怒。
他一脚把人踹开,骂道:“艹你妈,肉都要被咬掉了,你是狗啊,乱咬人。”
高琅没有一点抱歉的意味,咂咂嘴回味了刚才的味道,意味不明地贴近说:“我知道,你也有感觉,齐哥难道你不想要么,这么多天都没有释放过,肯定憋坏了。”
“不需要,起开。”
“真的不要?很舒服的,只要你同意,我就帮你,就跟之前一样会很爽很开心,我最近看了新片,学了很多新花样,你真不想试试?”
高琅的声音越发低沉,像深海里的妖精,循循诱善的引导齐惟,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带着蛛丝,缓慢坚定地缠绕在齐惟的四肢,穿过皮肤表层一点点钻进骨头。
他抛下诱饵,又勾起齐惟的回忆,最后用极大的耐心,慢慢入侵齐惟的大脑,试图控制他的理智。
齐惟没能控制某些场景闯入脑中,闪过的每一处画面都带着热浪,理智差一点就要被掀翻了。
幸好他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情形,强忍着拒绝道:“等会还要去看婉婷。”
“她睡着了,小孩子没那么容易醒,好不好嘛齐哥,我私下学了很多招,还没试过呢。”
“不行,你还擦不擦药,不擦我走了。”
说完作势起身,还没迈出一步,高琅就抱着他的手,齐惟跟碰到烫手山芋一样甩开,没想到把人撞到床头灯。
“嘶,好痛€€€€”
听到喊痛,齐惟返了回来:“哪里痛。”
高琅哼着抱住人垂着头,闷闷道:“头痛脚痛心痛,那里更痛。”
本来齐惟还急,听到最后一句脸马上就变了,想揍人又没狠下心,毕竟高琅是为了帮他找妹妹才被人凑成这个鸟样。
伤还没好就跟泰迪一样发情,狗玩意!
高琅趴在他肩上,突然开口说:“齐哥你是不是心疼我,如果你感觉愧疚的话,跟我睡一晚就好了,可以当做是报酬€€€€”
这下齐惟终于忍不住把人踹开。
“滚!”
高琅挨了一脚,趁他不注意,抓着人往床上扔上去:“我想亲你,还想抱你。”
嘴里撒着娇,做出的动作粗俗下流,急切地找到齐惟的嘴唇压了上去,手利索的抽掉腰绳,终于得偿所愿地贴上臆想许久的身体。
“会很舒服的,齐惟,我们来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