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他非要嫁给我 第47章

“?”兴高采烈展示的丽龙主动作一顿,事先声明, 在普尔萨先开口€€说他豆芽菜之前,他可没有攻击对方的意思,这€€是普尔萨先挑起事端,“我是豆芽菜,那你就是小土豆。”

“?”普尔萨表情有些扭曲,“我?小土豆?”

这€€一个词,不仅攻击了普尔萨的身高,还攻击了他的肤色。

“就是你,小土豆。”话音刚落,丽龙主一个窜起,率先从木桩子前逃开了。

‘羞恼的小土豆’当然€€不肯放过他,也加快脚步追了上来,“你给我站住!苏和,你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

这€€种时候站住,就是等着被修理,丽龙主才没那么傻,他窜的像是兔子,在院子里绕着院墙和篱笆跟普尔萨兜圈子。

眼见普尔萨掌握他的行动路线想近路包抄,忙一溜烟跑出院门儿去了。

苏和一边跑,一边还要回头顾忌着即将追上来的普尔萨,愈发脚下生风,为了甩掉普尔萨往林子里钻时,都是凭借记忆,压根没怎么看路。

这€€树林子里没跑几步,砰一下撞了个人€€,这€€厚实地像堵墙似的身板,差点给豆芽菜一样的丽龙主撞厥过去。

站在这€€地方守株待兔,且凭一己之力把€€兔子撞了个七荤八素的人€€是路教授。

夕阳西下,遮天的树冠导致林子里的光线变暗了许多€€,路教授恰好带着两€€个采集苔藓植物样本的学生结束了下午的课程,准备返回。

从绿林里通往部落的窄径只有这€€一条,因而早在丽龙主跑进林子时,路峥就已经看见他了。

只是没成想,丽龙主撒丫子跑的时候,根本不带看前面€€路的,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撞在路峥身上,苏和撞得脑门疼,路峥也不好受。

“你跑什么?”路峥一把€€拎住晕头转向的小神子,“撞疼了?”

“普尔萨在撵我。”苏和捂住自己红彤彤的额头,向搭襟告状,“我说他是小土豆,他生气了,但他先说我是豆芽菜的。”

路教授:“就为这€€个?”

“是的。”

路峥作为大学教授,显然€€不会调和两€€个“小屁孩”之间的口€€角和矛盾,他只能点点苏和撞红的额头和脸颊,“下次跑,也记得看路。”

如果€€不是撞在他身上,而是撞在树上,那丽龙主就要破相了。

苏和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想到你正好从林子里出来,原本这€€地方,我就是遮住眼睛也能走€€进来。”

这€€可不是说大话,作为丽龙主,苏和熟悉这€€林子里的一草一木,这€€些都是从前无数个太阳不在的夜晚摸索出来的。

他脑袋里还有古籍上镌刻的雨林地图,丽龙的地盘几乎百年€€间都没有什么大变化,因而就连一棵树的死亡,丽龙主都能注意到。

听€€到这€€话,缀在路峥身后的赵徐之探出头来:“那师公,这€€林子里有下山的路吗?”

“下山的路?”这€€倒是问住了苏和,“这€€个我没有印象,应该只有部落门口€€那条小路通往山下,怎么,你们€€要下山吗?要离开了?”

苏和有些警觉地捏住路峥冲锋衣的下摆。

这€€是要走€€吗?怎么之前没和他说过?

丽龙主有那么些小小的不高兴,不过转瞬即逝。

“没有要走€€。”路峥立马摇头,而后莫名其妙地看向自己的学生。

“不走€€不走€€,课都还没上完。”捧着收集盒的林双踢了踢同€€门的鞋跟。

没瞧见人€€家俩人€€谈恋爱呢?怎么就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被踹的赵徐之只是随口€€问问,他跟着路峥来上课,才觉得这€€树林子里其实都一个样子,如果€€迷路了,可真是要他们€€这€€种外地人€€的命了。

他们€€当时在外面€€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了丽龙地盘上,应当也能不知道怎么就绕出去,哪怕不走€€正门口€€那条人€€为的土路也成。

“又不是做贼,你从林子里绕什么,大门盛不下你啊?”林双简直想给自己没脑子的同€€门一棒槌,“快走€€吧小徐,你该吃药了。”

会审时度势的林双率先拉起赵徐之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跟路峥和苏和告别:“导儿,不用那么着急回家!和师公慢慢遛弯儿啦,师公,我们€€先走€€了!下次见!”

就这€€样被两€€个学生抛弃在林子里的路峥,只能跟着苏和往回走€€。

有搭襟在身边,哪怕刚刚惹恼了普尔萨,丽龙主也不觉得害怕了,毕竟路峥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普尔萨修理的。

果€€然€€,收在林子外的普尔萨见到路峥也在,想去锁苏和脖子的手终究是没有动作,因为路教授看他们€€两€€个小打小闹的眼神,写满了“幼稚”。

幼稚的小土豆和幼稚的豆芽菜。

普尔萨这€€次来的正事就是为了和路峥赛马,当然€€,不是今天,他把€€黑熊提前借给路峥,也是为了公平起见,给路峥一些和马儿相处的机会,提升配合度。

黑熊是普尔萨马厩中€€最高的公马,今年€€五岁,肩高将近一米六三,虽然€€这€€超出了赛马的常见标准,但绝对是适合路峥身形的,挑选马匹的时候还要看骑手的自身条件。

像丽龙主那样的,骑一匹一米四几的母马又或者一米五多€€的骟马才比较合适。

“这€€匹马我先借给你,你不用急着还,等我们€€家草场的赛道铺好,运动会之前,我们€€堂堂正正来比。”

普尔萨拍拍黑熊的脖子,示意它听€€话地留在这€€儿,原本还探着头伸直脖子想去舔一口€€丽龙主脑袋的黑熊不满地撅了撅嘴,抬起马头斜眼看普尔萨,蹄子躁动地跺了跺。

想把€€它孤零零留在这€€破林子里,问过它的意见没?

它不干,它要回去找隔壁马厩里的小母马。

路峥问:“这€€马还没骟过?”

“还没。”普尔萨道:“黑熊的基因不错,我等着给它留种,生下小马再骟。”

听€€到的确是匹没骟的公马,路峥将凑近打量黑熊的苏和拽回了自己身边。

公马的脾气一向不稳定,且常容易失控,看人€€下菜碟是它们€€的常态,不服就干也是它们€€的常态,和同€€性对视就要打架更是它们€€的常态。

在年€€轻躁动的公马脑袋里,这€€世上只有“干”和“干”两€€件事。

普尔萨挑眉,“不是吧?你害怕了?你要是骑不来公马,我也能给你找一匹骟马来,但到时候不要怪骟马提不起斗志。”

竞速赛场上出战的大多€€都是公马,因为不服就干的原始本能可以使它们€€在赛场上撒开蹄子,秉持着干死其它公马,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原则,一路狂奔。

“可以,就它了。”路峥当然€€不怕不听€€话的公马,他只是怕苏和被马蹄子撂倒,毕竟丽龙主好像还不知道公马有多€€危险,还颠颠往马匹侧身前凑。

“你们€€就非要比?”丽龙主看着这€€大黑马,心里也有点馋,“那能不能也加我一个?”苏和觉得,他骑的未必比路峥差,好歹他也是塔木族长带出来的徒弟呢。

“我刚刚和你说什么了?这€€是我们€€男人€€间的决斗。”普尔萨拒绝地一板一眼,“你这€€时候插进来,就不是决斗了,别当成过家家的游戏。”

相比之下,路教授的拒绝就委婉多€€了,“我先和普尔萨比一比,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骑着玩玩。”

看样子,是无论苏和怎么讲,这€€俩都不肯带他玩。

负气的丽龙主重新坐回了木桩子上,看这€€俩人€€试马。

路峥从普尔萨手中€€抽过黑熊的缰绳,站定在这€€匹高大公马的身前,提前交流感情,熟悉气味,准备上马。

作为草场马群中€€的佼佼者,黑熊服从命令的骑手很少,亚钉能骑它,纯粹是它不愿意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成年€€骑手中€€,只有普尔萨能在它心情好时被载一载,其余人€€,别说上马了,就是想要近身都难,黑熊随时随地,可以蹦起来跳一场撩蹄子的踢踏舞,又或者跳起仰倒,将人€€狠狠压在屁股下面€€。

但驯服不听€€话且眼高于顶的马匹,也是一个骑手的必修课,这€€世上没有不能驯服的马,只有弱鸡的人€€。

站在一匹不熟悉的马面€€前,第一点注意事项便是熟悉气味时不要露怯,马儿相当聪明,可以眨眼洞悉你的忐忑局促惴惴不安。

在自傲的马眼里,怯懦的人€€没资格控制它们€€,被这€€样的人€€骑,是一种屈辱。

黑熊一贯用白眼看人€€,高高昂着马头,连嗅一嗅路峥伸出的手以示友好都不乐意,这€€个陌生人€€身上的味道它不喜欢,没有个子矮那个好闻。

“不太听€€话。”路教授做了判断,“那就没必要和你沟通了。”

驯服不听€€话的马,依靠怀柔政策是一种手段,用胡萝卜草饼轮番轰炸,骑马前不停夸奖,使出糖衣炮弹增进彼此感情。

但路峥倾向于另一种快而直接的办法,那就是直接上马,把€€它练到疲惫,放弃顽固抵抗。

脖子上的缰绳一晃,后背一沉,黑熊感觉到背上多€€了个人€€,登时不快起来,摇晃着脖子,躁动地跺起蹄子,不停小碎步踢踏,想把€€身上的人€€晃下去,但踏了一阵,它发现坐在自己后背上的男人€€纹丝不动。

真的是纹丝不动。

路峥连发型都没乱。

这€€种互相不配合的境况下,路教授淡定地用马镫轻扣马腹,催促黑熊小跑起来,别光原地踏步,没用。

第41章 担心

坐在黑熊身上的路峥腰背挺直, 肩膀打开,保持全身正直。

原本这匹黝黑的草原马就足够高了,在它身上更是居于高位的路峥倘若换一身燕尾服, 戴上礼帽, 活脱脱是从经典影片中走出来的贵族, 气场全开。

只是路教授□□的黑熊不如影视剧里的马配合,路峥发出向前的指令, 它倒退着向后€€走, 直到蹄子踢上院子里的磨盘, 才不情愿发出嘶叫,原地踏步摇晃脑袋,载着身上的人东晃一下,西颠一下。

苏和看出黑马的躁动, 有些担心地探直了脖子, “普尔萨,你€€的这匹马好像不乖。”

“黑熊怎么不乖了?它还小, 顽皮一点很正常。”普尔萨心虚, 他知道黑熊平时有点小傲气, 全草场的马普尔萨最娇纵的就是它。

但归根到底, 黑熊是匹能骑出好成绩的良驹,又符合路峥的身高体貌, 普尔萨才忍痛割爱借出来,可不要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们这是在互相磨合, 互相熟悉, 过一会就好了。”

“可我怎么觉得它是想把路峥摔下来?它不喜欢路峥骑它。”苏和洞悉了真€€相。

普尔萨不承认, “不会的,它就是顽皮, 我上马它也常这样跟我开玩笑€€。更何€€况那外地人的底盘很稳,不会那么轻易被甩下来的。”

没瞧见颠那两下,路峥连腰都没晃一下子。

这令人恐惧的下肢力€€量,又叫普尔萨打心眼€€儿里嫉妒了。

收到前进指令的黑熊浑身一激灵,显然在塔木,是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它的。就连普尔萨在它使坏的时候都要拍着它的脖子说几€€句‘黑熊你€€好帅’‘黑熊跑的最棒了,一会给你€€吃胡萝卜’讨好它。

这个莫名其€€妙的雄性竟然敢忽视它的意见?

路峥也意识到,身下这匹马可能从€€开始载人起,就没有真€€正地服过哪个骑手。

它很聪明,能感受到自己的指令,并给出完全相反的动作反馈。

如果是一般的骑手,大概真€€就要被它的动作直接甩下去再挨一蹄子,或者在马上慌乱没了阵脚,选择倾身抱住马脖子寻找安稳,试图和这匹暴躁的马讨个商量。

可马的智商很高,欺软怕硬,如果这样做,只会让它继续混淆主€€从€€地位。

“和我这样做没用。”路峥不是软包,自然不会叫一匹小马欺负,“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斗,可以试试跑起来撂蹄子。”

黑熊不情愿地转了转耳朵,它的眼€€神坚毅非常,显然是不把背上的人甩下去或者不把自己累死不肯罢休。

蹄子狠狠踢开地上的碎石块,草原马嘶鸣一声,撒开腿跑起来了。

它听从€€了路峥的意见,奔出院子转向离开部落的土路,一边迈大步,一边翘起后€€蹄。

马儿一边跑一边在过程中撅起后€€腿起跳的动作就是撂蹄子,这种情况对€€于脾气不好又不听话爱使坏的马是常见行为。

原本高大的马在行进过程中起浪就大,再加上刻意的动作,骑这样的马就像是在开快艇,还是方向盘失灵的。

毫无准头和方向感的马像是喝多了,动作迅猛且失常,它愤怒而剧烈地来回往返起跳,隔着院墙都能看见那一截马脖子晃来晃去,以及它背上,上身因为这剧烈的运动不得不随着马的起伏就范,下身却像粘了502似的,长腿紧贴马腹纹丝不动的路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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