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颢:“刺激?哪里刺激了?”
伊奇激动道:“都替身了还不刺激?”那到底算是谁替谁?
宗颢气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是一个人呢?”
伊奇:“??”什、什么?元帅刚刚在说什么?
宗颢:“你不应该当指挥官,你应该去情报局,这么能脑补,指不定能把别人祖宗十八代都扒个底朝天。”
伊奇浑身一激灵:“不要啊元帅,我错了!”但是谁能想到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会是同一个人啊。
宁云熠代表宁家把一对戒指和几瓶葡萄酒当成贺礼送了过去。
因为今天太忙宁云熠没打扰宗女士他们退了出去,很快婚礼顺利进行,小喵崽捧着一大束花和戒指当了花童,收获一番夸赞。
直到婚礼结束,等晚宴的时候随着宁云熠带过去的几瓶酒气氛达到最高,毕竟这可是比皇宫宴会还要口味更好的酒。
因为来得人不多,所以完全足够喝,每个人都分了一杯,除了小孩子和眼睛还没好的二皇子。
好在二皇子有话梅糖,倒是乖乖坐在那里,不过等金钱龟端着一杯兴奋的回到他身边,止不住嗅着舍不得喝的时候,二皇子听着动静咬着糖朝着散发着香味的东西嗅去。
金钱龟深吸一口气,着迷瞧着那色泽,只觉得今天真的来对了,闭着眼享受似的凑过去就要喝,谁知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探头好奇小心翼翼尝了一口。
下一刻,只觉得一股热意弥漫全身,一张脸都红了起来,同时本来银色的瞳仁顷刻间变成略深的灰蓝色。
第74章 清醒状态
金钱龟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等看清眼前的情景愣住了。
他迅速上前一把捂住二皇子的眼睛,神色大变:好家伙,二皇子不是当场要变身吧?
二皇子是半兽人的消息外人可不知道,这要是真的在这个关头直接变了,怕是当场把皇家的老底揭了。
宁云熠就站在不远处端着一杯葡萄酒,敏锐感觉到二皇子那边有精神力波动看过去,等看到金钱龟这奇怪的举动意识到不对劲,将葡萄酒放下后大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宁云熠动作很快,三两步到了近前,刚好将金钱龟和二皇子完全挡住:“怎么回事?”
金钱龟也一头雾水,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刚刚我本来想喝酒,二皇子趁我不备偷喝了一口就不太对劲,一张脸红得吓人不说,眼睛也变了颜色,这、这不会是要变成人鱼吧?可他不是伤势恢复了吗?”
这个节骨眼变,这是真的不把在场的大家伙当外人啊。
宁云熠干脆掌心贴在二皇子的肩膀上,借着像是闲谈将治愈力渡了过去,很快对方周身不稳波动的精神力像是被压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一直被金钱龟捂着眼睛挡住脸的二皇子突然伸出手攥住宁云熠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与他周身散发出的热气形成鲜明对比。
另外一只手将金钱龟盖在他眼睛上的手出其不意拉了下来,同时抬眼。
二皇子是坐在椅子上的,宁云熠则是站着挡在两人身前,因为治疗他是低垂着头的,随着二皇子抬头,他敛目朝二皇子的脸上看去,对上二皇子略深的灰蓝色眸仁,此刻眸色清澈平静望着他,随即等看清宁云熠的眉眼时,因为离得近,宁云熠清晰看到他眼底似乎有什么波动了一下。
宁云熠望着这样的二皇子,皱了下眉,随即意识到二皇子不是要变身人鱼,而是……恢复了神智?
“你……”宁云熠朝后退了一步,再次看去,果然猜测得到印证,二皇子是真的恢复了神智,毕竟如今这神情与模样,怎么看都与先前只知道吃话梅糖乐呵呵的二皇子完全不同。
宁云熠收回手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恢复了也挺好,至少回到宫里不仅能将他自己照顾好同时也会将小莱曼这个表弟照拂一二。
金钱龟也意识到什么,探头一看,惊喜道:“这是好了?不傻了?也太神奇了吧?这什么酒这么厉害,早知道早让他喝了。”
金钱龟兴奋没忍住端起酒杯就要喝完,他可好奇死了。
谁知二皇子抬起手挡住,声音没有憨憨的语气,正常过后自带低沉清冷的意味:“这杯我喝过了,你可以自行再倒一杯。”
金钱龟和二皇子待了这么久,早就熟得很,还没意识到傻乎乎的二皇子与面前这个的区别,一摆手:“嘿嘿,我不嫌弃你。”
他可真是熬出头了,二皇子不傻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他是不是能继续留在主人身边?这泼天的富贵可就来了啊,那么多好吃的食物,这是龟龟以前能想的吗?
二皇子没说话,静静看着金钱龟,显然不是金钱龟嫌不嫌弃的问题,是不想让金钱龟碰他喝过的东西。
金钱龟咂摸一下,心情复杂,好家伙,二皇子是不傻了,不会是洁癖精成精了吧?这都不行?又不是让他喝?
但他这人一向好说话,那他就重新倒一杯呗,痛快收回手,搓着手看向宁云熠:“我重新倒一杯?”
宁云熠颌首:“去吧,我和他说接下来的事。”
金钱龟双眼放光,所以他这是真的能留下来了?毫不迟疑转身,动作极快跑到还剩半瓶的葡萄酒,倒了满满一杯,嘿嘿,这样他还赚了一口呢。
宁云熠与二皇子一站一座,中间隔了两步的距离,宁云熠低头瞧着二皇子,二皇子此刻也抬头瞧着这个记忆里只有声音没有模样的“主人”。
这段傻乎乎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像是一种陌生的片段,但这些片段却又是他最痛苦忘记过往时感受到温柔的时刻。
没有兄弟阋墙,没有养母的挣扎痛苦,没有生父愧疚喜欢却又忍不住将他漠视只怕会引起太子皇兄的愤怒,最后的记忆就是他以为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更胜兄弟的太子对他的致命一击。
过往的种种因为太过痛苦与失望,让他干脆自暴自弃封闭自我,可此刻望着眼前平静看着他的主人,他扬唇笑了笑,学着记忆里的语气喊了声:“主人。”
这一声主人愣是让宁云熠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人没毛病吧?他这模样显然是恢复记忆了,正常的皇子谁家这么乐意给人当奴才?
宁云熠半晌才组织好词:“二皇子这是恢复了?应该记得你出事前的事情吧?”别整的不傻了又记不得自己皇子的身份。
二皇子点头:“记得,都记起来了。这段时间劳烦主人收留,也是我这段时间过得最开心自在的日子。”
宁云熠皱着眉:“二皇子,既然你记得,那么没必要依然喊我那个称呼,那不过是当初将你收留时不让你乱跑乱说话不得已为之的称呼。”
这么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喊着主人,怎么……哪里怪怪的?
二皇子却摇头:“一日为主,终身为主,更何况,我这条命也是主人救回来的,不能因为我身份特殊,就不报救命之恩。”
宁云熠算是明白了,二皇子这是“赖”上他了?气笑了,“你对救命恩人就是死缠烂打想住在我家蹭饭?如果只是这样倒也不必如此的,以后我会开很多家食肆,到时候二皇子想吃了可以自行过去。”
二皇子听出宁云熠话语里对这个称呼的不喜,很是痛快改了称呼:“让宁二少看出来了?我是真的感激的,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如果你不开心,那我就不喊了。”
宁云熠这才稍微缓和脸色,在他看来被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这位目前算是陛下唯一还算靠谱的皇子,不是万不得已,他可不想救了一个麻烦。
宗颢也看到了这边的不对劲,抬步走了过来,他一开始只看到宁云熠的正面没看到二皇子的,等靠近听到二皇子最后一句不喊了,这正常的语调,这是突然恢复了?
宗颢上前,与宁云熠并排站在一起,低头看去,果然二皇子怎么看都是正常人:“刚好,陛下先前去看望突然又病重的帝后来晚了,本来也是要接二皇子回宫。二皇子去见陛下吧,陛下知道二皇子已经好了,应该会很高兴。”
陛下这些天的担心他很清楚,无非是觉得自己的三个皇子都不正常了,怕没有继承人以后帝国易主,如今还剩下一个,刚好还是半兽人。
如果二皇子成了太子,刚好能平息基地半兽人的愤怒,以及现在半兽人在帝国的待遇,算是一个平衡。
二皇子听到帝后病重,果然轻松的神色变了变,即使再不愿面对过往的一切,还是念旧情的,他这才深深看了宁云熠一眼,说了声后会有期后匆匆离开了这里。
宁云熠瞧着二皇子的背影没说别的,一回头就看到宗颢古怪的眼神:“你看什么?”
宗颢:“没什么,二皇子刚刚说什么不喊了,他怎么突然恢复了?”
毕竟来的时候还是傻的,不可能没发生什么突然就恢复了,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二皇子离开的时候看着宁云熠的眼神怪怪的,让他很不舒服,仿佛要被人抢走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宁云熠把二皇子偷喝一口酒就恢复的事说了,宗颢显然也是意外的:“这酒劲儿这么厉害?”
宁云熠刚刚也琢磨过味儿,猜测道:“现在所有人都在喝,没出现二皇子这样的情况,应该是二皇子对葡萄酒过敏,所以刚刚一口就那么脸红不对劲。”
二皇子过敏,这次刚好碰到了,因为刺激太大刚好激发了他本封闭的自我意识,加上喝得少没出现太大的意外,以后是不能喝了,万一有更严重的过敏症状,可就不好了。
宗颢看看酒水,想了想的确是,毕竟以前星际没有这个,即使皇家有,但都不是纯正的葡萄酒,加上二皇子不参加宫宴,自然没尝过,也就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喝了不适。
陛下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去了前院,宁云熠牵着小喵崽跟在宁大哥他们身后。
陛下这次带了一队护卫,身后跟着随行官,应该是已经将宁母和宁二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陛下,后者和宗女士白城主他们说过祝福的话后,朝宁母看过来。
宁云熠一家上前,由宁教授又将之前解释的话术说了一遍,唤来陛下温和的应声:“这是好事,之前出事的时候我着实愧疚不少,如果不是我没发现前太子做出的那种事也不会牵连到你们,如今看到你们一家几口都好好的,我也算是放心了。这是之前传闻的那个孩子吧,长得真像他父亲,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
说着转身让随行官拿出准备的见面礼,是很稀有的能源晶石,“也不知道要送什么,但这些对你们恢复精神力有帮助。”
宁教授迟疑一番,还是接了过来,知道陛下这是打算与他们大好关系。
陛下这才环顾四周,担心问道:“二皇子呢?”
宁云熠奇怪看去,二皇子刚刚不就已经去找陛下了吗?他是看到二皇子找到的随行官后一起离开的。
随行官这才尴尬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小声道:“还没来得及和陛下说,二皇子已经恢复……但听说帝后病情加重,所以直接没来见陛下从后门离开回宫了。”
他这是刚送完二皇子离开才匆匆回到前院,刚遇到陛下过来还没来得及禀告。
陛下先是眼睛一亮,显然随行官这个恢复是字面意义上的,二皇子这是不傻了?随后想到二皇子听到他来了都不愿意见,这是……还在怨他吗?
陛下一扫先前所有的愁容,大手一挥又是赏赐了不少东西,稍后让随行官回宫一趟再送来,随后先早点见到二皇子匆匆离开了。
宁云熠想到当时二皇子清醒后说的话,看来二皇子没傻之前在宫里过得也不怎么样。
偏偏二皇子觉得自己过得惨,前太子这边也觉得陛下偏心觉得自己也惨,说来说去还是陛下没平衡好这个关系,造成两边都觉得对方是最受到陛下喜欢的,弄成了两败俱伤。
陛下对于兄弟两之间的这种情况是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明明知道,只是最初只想达到一种平衡让前太子有种危机感,所以干脆任前太子打压二皇子,并误会二皇子达到历练的程度?
否则这么多年,他想不通陛下是怎么睁眼瞎没看到这种情况的。
陛下匆匆来了一趟又匆匆离开了,宴会也差不多结束,宗颢宗女士他们先行一步送唐老他们离开。
白少主不知何时偷摸蹲在宁小喵面前,拦住小声问道:“崽崽啊,你说实话,我叔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否则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没来呢?还有你怎么喊那个宁二少父亲呢?你什么时候认了宁二少当义父了?就算是要认,你也不能又给我认了一个叔啊,这宁二少这么年轻,这辈分不就乱了吗?”
宁小喵眨眨眼,瞧着傻乎乎的堂哥,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哇,堂哥你想多了呢。”
“没有?哪个没有?没有认义父你怎么喊宁二少父亲,他们怎么说你是宁二少的儿子?我叔不会跟你父亲有什么关系吧?否则你之前怎么一直跟着我叔?”
白少主是真的急了,毕竟他叔之前去了一趟荒星基地,不会真的受了伤是他不知道的吧?
小家伙终于没忍住捂着嘴乐了起来,偷摸凑到白少主耳边:“是没义父,也没有别的父亲,只有一个父亲哦。”
白少主一头雾水的时候,宁云熠走到小家伙身边,把他揽在怀里,低头瞅着尴尬起身拍着裤腿的白少主,一个假动作故作深沉:“是宁二少啊,我和崽崽认识,所以聊两句。”
宁云熠似笑非笑看着他:“是吗?你们在聊什么?”
白少主瞥了他一眼,这个宁二少好歹是宁上将的弟弟,长得还挺好看,也就比他高出那么一点点吧:“崽崽说你是他的父亲,那白先生我叔呢?你们……”
宁云熠摸着下巴:“你要是问这个,那我得坦白,我们关系……还挺亲密的。”
白少主瞪圆了眼:“真的假的?”
好家伙,怪不得崽崽喊宁二少父亲,感情是真的父亲啊?可他叔不是说要和尤斯订婚吗?结果早就名草有主了?
宁云熠更是认真点头:“好到什么程度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白少主更是一脑门的雾水,突然就对上宁云熠似笑非笑的黑眸,那眼底流露出的€€揄太过熟悉,让白少主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他猛地卧槽一声,瞪圆了眼彻底傻了:“你你你……他?”
怪不得崽崽说只有一个父亲,感情就一个人啊。
可他那么大一个沧桑糙里糙气的猛男叔呢?结果变成美男子了?
等等不对啊,他懵逼:“你到底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