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这晚家宅不宁,不被允许住进西苑楼的夏知白在路过竹林时问了匆匆忙忙哭着出来的佣人,得知刚才发生的一切。
阮家夫妇和儿子心生嫌隙,闹到最后他那个大哥离家出走放言不再回阮家,这些不是他想关心在乎的,很无感。
让他万分欣喜的是柳辞故和阮郁青已经解除了婚约,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了。
他本就想收拾完一切不再回阮家,他名下已经有了房是前些时日买的,就在帝都附近靠近教堂的地方,夏知白知道喜欢的人很喜欢那处。存款对他来说已经够多,如果他和柳辞故一起生活可能是不太够的。
阿辞是娇贵的小少爷配的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舍得对方跟着他吃苦。
黑网上的单子他可能得继续接一阵子,挑些大单接,这样来钱快,就是更加危险。
夏知白盘算一切,他的谋划已经两年了,第一开始的接近柳辞故是因为同命相连,他想和这人交好,到后面对他不救的憎恨和厌恶,再到后面甘之如饴的暗恋,柳辞故对他很好,数次救他,不顾和那些缠着青年的撕破脸,是喜欢他的吧,哪怕只有一点。
他想今天真是痛快,第一次看到阮郁青那个疯批的模样,这样一条丧心病狂的疯狗怎么可能配的上柳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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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近来对皇太子看管的严,在找寻柳家小少爷多日未果又加上本身就中毒,没想到直接晕在了路上,被跟着的佣人带回宫殿好生养着。
睡了二日醒来,他第一时间问的就是柳辞故有没有找到。
平常跟着他的佣人嘟嘟囔囔的:“殿下还惦记着人家呢,他早醒了完好无损地回去的,楚少把人救出来的。”
复古华美的大床上,娇贵的皇太子面色都好了很多,得知柳辞故找回来忙不迭地掀开被子就要去找人。
那个beta佣人担心他又扯到伤口扶着他道:“殿下你的伤当心啊,等伤好再去也是可以的。况且这么急人家可是和楚少走的很近昨天还去拜访阮家留宿了,他不一定记得殿下的好。”
兴高采烈的皇太子在这一刻笑容消散,漂亮的碧绿眸子噙着寒霜,耳垂上因为扭头而晃动的金色耳坠折射出刺眼的金光,他抓住那beta佣人的衣领,面精致的五官此刻有点扭曲,他气急败坏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妄议他,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那些贱人喜欢哥也要怪他吗?一群没有廉耻之心的家伙,就知道勾引哥,该死的!不行,我要去找他!”
beta佣人哭着跪在地上,身体抖成筛子头都埋进了冰凉的地板上大气不敢出,似乎被自家皇太子吓到了,他没想到皇太子对那个柳辞故竟然偏执至此,就这样看着穿着丝绸深蓝色睡衣的皇太子出了宫殿的门。
纪瑜身手敏捷实力不凡,放眼望去星云帝国可以和他相互抗衡的也就那两三人,皇宫内一切阻拦他的人都被他撂倒在地,毫无反手之力。
皇太子向来说一不二,没有人敢违背他的话,缓过神的beta急忙去叫人禀告陛下。
第71章
解除婚约的事他没有和阮郁青商量直接做了,柳辞故想那人肯定气急败坏,说不定会报复他。
令他他没想到的是晚上很快就收到对方的夺命连环消息,还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就在他逃避不过三个小时,一条消息让柳辞故直接连外套都没有穿,躲避了别墅几十个监控瞒着家里面的人偷溜出去。
[我以为陛下已经和你说了,看来是没有把话传完整。]
消息他已读并没有回,而是去了指定地点。
离柳家最近几百米的公园的亭子,他看到那个战场上英勇不凡的上将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柳辞故吓了一跳,走近看是他本人的血,后背好几道又长又红的印子,是被人打了,而能打他的只有阮父。
柳辞故看到他抬眸,当他看向自己时腥红的眸子深沉又可怕,感觉随时都要杀人一样。
气压很低,可他不怕。
接着柳辞故不怕死的开口:“你要是威胁我,你知道的,我是没法的。”
男人原本看到未婚妻完好无损地出现,想把人拥入怀中,他太想他了,恨不得揉进骨子里,事实上他也是这般做了,汲取青年身上的花香安抚他身体狂躁的因子,像是饮鸩止渴那般疯狂呼吸着空气好像才得以减缓。
柳辞故跌进血腥味很浓的胸膛,男人的肩膀很宽很暖,放在他后背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没到一分钟又摸上他的头发揉着。
阮郁青压低了声音,很怕自己吓到他:“还好你没有事,我把所有地方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你。”
他感觉出阮郁青抱着他时手好像在抖,胳膊上的肌肉很有力勒的很紧,特别怕他跑了。
柳辞故转移话题,不想再回想命悬一线的情景,他道:“婚约解除的事伯父伯母想必已经告诉你了。”
其实就算阮郁青要威逼利诱让他答应其实他也拿他没办法,系统说过他们其实藕断丝连并没有完全悔婚,到后期才算真正的没有一点关系,那时也是小说的高潮。
也是他作为背景板的谢幕。
果然不出他所料,阮郁青猛的把他拉开道:“不要,柳辞故你听清楚我不要!他们做不了我的主,打死我我也不会同意!”
男人高他一个脑袋,和他平视是低着头的,两只大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眸低阴霾很重,因为语速又快又急,好像迫不及待证明什么,胸脯起伏的厉害。
他们挨的很近不过几厘米,彼此呼吸交缠,柳辞故可以闻到那股熟悉的酒香。
是喝酒发疯了?
柳辞故沉默一会儿道:“你是不是喝醉了然后说了疯言疯语被伯父打了。去处理伤口吧,早点回家。”
阮郁青张扬的俊容满是疑惑:“什么喝酒,我并没有喝酒。”
他不知道为什么柳辞故会这样说,还是说觉得他说这些是喝醉的话,全都是假的。
想到这阮郁青着急地证明道:“柳辞故这么久你看不出来是吗?我可以改变,真的,我现在就可以做出改变,你不喜欢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改。”
酒香愈来愈浓烈,红酒的醇香把柳辞故都快灌醉了,勾的青年自身的百合香想要与之纠缠融合。
柳辞故不想和一个喝醉的人争辩什么,他说:“红酒味真的很浓,你今晚的话我记住了,早点回家休息。”
红酒味?!
阮郁青瞳孔放大,他像是受到极度的震惊,贴近了青年像是疯狗一样问:“你可以闻到,红酒……”
刚才还一脸愤怒悲痛的男人转眼换了一副面孔,柳辞故睫毛一颤,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你身上经常闻到。”
对方很喜欢喝酒他是知道的,貌似喜欢的永远都是这款红酒。
阮郁青笑容灿烂,自然是没问题,就是beta可以感知信息素的存在微乎其微,比beta生育的几率还微小。
真的疯了,天大的惊喜。
其实青年一直都知道他的信息素,那么他先前多次和柳辞故亲近,把信息素已经沾满了,青年就这样带着他的信息素出门,遇到别的alpha让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个美丽的人是属于他的beta,被他打下的标记。
阮郁青不受控制地用手指拨开遮住他的发丝,低头亲吻上青年的嘴唇,薄凉又滑嫩的唇瓣让他无限上瘾,像是病入膏肓。
柳辞故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让男人得逞。
炙热的舌轻而易举钻进了深/处,阮郁青总喜欢这样深/吻,好像要把他吞噬,被掌握身体的青年有点呼吸不过来呛出生理性的盐水,眼尾的殷红比那红蔷薇都要艳/丽。
男人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把青年禁锢在怀里,久久不愿松开,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就怕他再没了。
柳辞故受不了他这样的深/吻,挣扎数次弄到对方的伤口才得以逃脱。
他退了几步脚很软是因为亲的太久没有力气了,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委屈地瞪着阮郁青,刚才气急之下他还给了男人一巴掌。
阮郁青侧过的脸红了一片,经常在战长上风吹日晒,原本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
男人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柳辞故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还想着要怎么跑,没想到男人高大的身体俯身过来,他头顶上方出现一片阴影。
阮郁青蹲下来忍着后背撕裂的疼痛,握着他的手给他吹掌心,热风吹过,白嫩发红的掌心痒痒的,柳辞故听到他说:“我皮糙肉厚的,老婆你的手有没有打疼,这么嫩的手可不能受伤我会心疼。”
亲眼看着男人亲了他发麻的手掌心,柳辞故想抽出来没想到食指怼进男人的唇间,湿/热的触碰让他头皮发麻,阮郁青还含住了他的指尖吮吸,在他呆愣时狡猾一笑,然后放开。
柳辞故:“???”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这个人疯了吗?
然而男人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之前恶劣行径不满,只要你消气我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说打脸,用鞭子抽我都觉得没问题。”
“当然这个要做出行动,我会让你改观的。”阮郁青起身道,“所以我们说好了,等你原谅我后我们就结婚。”
完美没有给柳辞故反驳的机会,他就定下了。
*
纪瑜给柳辞故发了消息,知道他去了学校也跟着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的皇太子衣衫不整地跑进他和柳辞故的那栋别墅,不少alpha发出惊呼,都在想皇太子这是在干什么,好像特别焦急。
因为别墅还有柳辞故的物品在,他那时没有来得及收拾就和夏知白住了,这一次回去是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纪瑜一路狂奔,跑的出了汗又有点热,他脸上红晕一片。
踏入再熟悉不过的房门,可是眼前清空的房间和箱子里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物品,还有和柳辞故亲昵说笑的黑发青年让纪瑜产生防备的心理还有溢出来的委屈。
“哥收拾东西做什么。”纪瑜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问他,“之前说好的其他时间你去那边住,然后每周回来一两天的,怎么这样啊。”
柳辞故不敢明目张胆地回绝,含糊其辞地说:“没有,我只是想换个环境。”
他自然是不敢说断绝往来,毕竟是有求于皇太子,现在不是开口的最好的时机。
碧绿的眼睛含着莹莹泪光,侧脸的弧线流畅而完美,是出自上帝之手的艺术品,这样精美漂亮的人哭来更是惹人心疼。
纪瑜很会利用别人的同情心,他小心翼翼地捏住沉默寡言的青年的制服衣摆道:“哥是不是讨厌我了,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要不我搬出去也是行的,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漂亮的皇太子脚上还穿着拖鞋,还没有穿制服或者常服,很明显身上的是睡衣,怎么走的这么急,柳辞故给他翻出一件外套:“还是穿件衣服吧,天还是冷的。”
纪瑜红了鼻子,抽抽搭搭的模样让夏知白无线的厌恶。
他温和地为柳辞故解释:“阿辞是要一个人住,他不和我住一起,你放心。”
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他明白自己在无理取闹,身为皇太子柳辞故一个小少爷怎么可能反驳他。
夏知白在这些人里最反感的就是纪瑜,他太会笼络人心卖惨,还擅长用权势隐形地逼迫柳辞故,甚至会用漂亮的面孔引诱不知情爱的青年,哄骗着懵懂无知的柳辞故扬起头颅任由他深吻,就算做的再过分喂一剂安眠药就可以肆意妄为地做坏事。
皇太子的眸光像是淬着毒,他苍白的面孔露出微笑道:“对不起哥哥,是我无理取闹了,那我可以有空找你吗?”
明媚又期许的眼神让柳辞故不忍拒绝,想到陛下的话他点点头:“可以,你有空可以去找我,我一个人住也不怕打扰到人。”
得到允许纪瑜收回了眼泪,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我帮你搬东西吧,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皇太子的的小九九夏知白太明白了,都是同种人,他想的什么他也是如此。
柳辞故原本就约好的和夏知白打游戏,眼下拒绝不太好,然后他和纪瑜说:“一起吧,我房间够大,睡三个人没问题。”
“什么?哥的意思夏知白也要去?!”纪瑜阴阳怪气地说,“我还以为他不喜欢这么多人挤一起,那好吧。”
他也不行扫了哥的性子,只能忍着憋屈。
三个人收拾完屋子就搬着东西出门,柳辞故的东西不多三个人足够了,三箱东西不沉全都是小物件还有一些衣服是装进了行李箱。
柳辞故想搬夏知白手里的那箱子书本被拒绝了:“还是我来吧,你身体太差了我怕把你累坏。”
“当然哥心疼我我是知道的。”他红着脸,眼睛亮亮的,像是得到大棒骨的狗狗。
柳辞故身边许久没有这么活跃了,他被感染地嘴角上扬,浮现很久没有的笑容。
默默搬着箱子的夏知白听到皇太子和青年说些黏腻的话,时不时的肢体接触让他嫉妒的泛起酸水。
他走的快了些,手背上布慢青紫色的经络,指尖因为用力发白。
没事,他忍了这么久了,不怕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