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战从他心底开始冒了出来。
他紧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盯住了陆溟。
陆溟第一次笑了,那笑容比伶鸟还要可怕。
“你也不叫简应应,不,我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或许你叫这个名字。但是很久以前,你叫过其他很多名字。”
时涟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寒气猛烈蹿上了后背。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他未婚夫的这个精神体,竟然已经强烈到,能够打破副本设下的禁止!
他从来没有想起过,不同世界副本的事情。
时涟眼神第一次变得惊惧,他竟然觉得,陆溟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在变得和纪严承一模一样。
“不承认也没关系。毕竟你已经丢下过我好几次。”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纪严承和我是不是一样?我和他其实没有区别?”
时涟狠狠闭了闭眼。
严路,宣凛,可是像疯子一样的存在。
他终于开了口,“你想怎么样?”
陆溟却垂下头,“我不想怎么样,简应应,我只想要你看看我。”
他伸出了手,好像是想碰碰时涟,但最终却也垂了下去。
包厢里安静得仿佛没有了人。
时涟撑住头,眼前一阵阵发花。
陆溟倒在了他身体上,紧紧闭着双眼。
他说完那句话后,突然就半昏了过去。
时涟咬破了一点舌尖。
可恶,陆溟是没对他动手。
但是他竟然没想到,Rein的伶鸟足够狠辣,连陆溟也不管,直接放倒他们两个。
是他大意了。估计那些迷幻的玩意儿,就掺在了暖气孔里,被缓慢释放到了空气中。
时涟反手抱着陆溟的背,男人脑袋沉沉压在他肩膀上。
时涟低骂了一声,把人撑起来,扶去了洗手间。
他帮陆溟解开了皮带扣,咬牙道,“自己弄!”
他别开眼,听见耳边传来男人闷哼哼低喘。
时涟盯着墙,终于道,“上一个世界我就告诉过你,你是纪严承的精神体。你们已经足够强大,可以回去了。”
身前的男人委屈地把头伸过来。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你知道我想要你。”
“但是每次你不喜欢,我才不碰你了。
他喜欢他,才能小心翼翼不碰他。
时涟神情终于软了下来,摸摸对方的脑袋,“听话,回去后和他融合,你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
“而且,我们该回去原本的世界了。”
-
包厢里彻底陷入了安静。
陆溟捂住双眼,仰头靠坐在椅子上。
好半晌,包厢的门才被重重推开。
伶鸟恨铁般地走进来,咬牙切齿道,“你还是放走了那小子!”
“你知不知道,你以后就没机会了?!纪严承一定会知道,只会把那小子护得更严。”
陆溟却低低笑了起来。
将臣和伶鸟面面相觑,艹,该不会傻了吧。
他们就知道,璇星那小子蛊惑人的手段,比助兴药还厉害。
野蜂却难得缓了神情,“算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他开心就好。”
什么鬼玩意儿的喜欢,爱,让人软成这样。
但是却这样少见。
他们大概是没机会尝到了。
-
时涟回到网吧已经晚上十点。
网吧老板和前台妹纸看见他出现,全都松了一口气。
网吧老板还上下打量了一番时涟,见人完好无损,才挥挥手,提前给时涟放了工。
时涟打电话给了纪严承,“我下班了,你来接我。”
他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去厕所仔细检查了自己的颈脖和身体。
还好,没有一点多余的痕迹。
说来,纪严承学会了克制,他的精神体,竟然也能做到。
纪严承到得很快,时涟抬头,就看见他推门进来。
时涟跟在他身后,坐上了车。
纪严承突然淡淡道,“刚才是不是不在网吧?”
时涟手指一僵,靠,这男人怎么知道的?
他也没打算隐瞒,“Rein的人过来找了我。”
纪严承捏住方向盘的手狠狠紧了。
声音愈发暗沉,“都说了什么?”
时涟暗叹了一下,轻描淡写道,“陆溟把第四轮roll点的分配图给了我。”
他想了想,还是淡声补了一句,“陆溟还说,他喜欢我。”
“不过,我已经拒绝了他。”
纪严承一下抓住了时涟的手腕。他停下车,狠厉的眼神落向了前方。
那群人是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圈内早就算是公开的秘密。
时涟反手缓缓扣住了纪严承的大手,他凑到男人身边,伸出头轻轻吻了他一下,“我知道他们不算什么好人,但是我已经和陆溟说清楚了,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来找我。”
“纪严承,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好吗?”
纪氏集团的继承人,就算纪严承从没有动用过纪家的钱到电竞圈,但他想弄一个人,可能对方会非常难受。
时涟捧住了纪严承的脸,摸索着去亲吻他的薄唇。
耐心地描绘形状,然后低声哄他,“纪严承,把嘴张开。”
纪严承抬眸去看时涟,眼神里的冷酷依旧黑暗。
好半晌,他才捏住了时涟的下巴,慢慢开始回应。
时涟伸出舌尖,细细亲吻着男人口腔内部。
纪严承呼吸终于急促了起来,反身追逐时涟。
时涟乖巧地张开唇缝,扬起颈脖,任由纪严承一点一点攻略城池。
身上的外套被打开,衬衫扣子也一颗一颗崩掉,白皙润腻的身体暴露在了空气中,纪严承的目光才终于松动。
他压紧了身下的人,他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觊觎他家宝贝的人,实在太多。
他心底始终觉得做得还不够,他怕他会离开。
这好像,是最初就被埋在心底的遗憾。
两人这晚上最终没回青训营,纪严承把时涟带去了纪氏旗下的酒店,进门就把人扒了个一干二净。
时涟趴在浴室光滑的墙上,脸色潮红。
他推了推身后男人强壮的胳膊,想说不,但却变成了抓紧了他的手。
纪严承沉沉喘息了一下,却把时涟抱进了怀里,把他整个人架了起来。
浴室正面是一扇落地雾面镜,在雾气蒸腾中,依旧一览无余。
纪严承咬住时涟的耳廓,“宝贝,看着。”
时涟无奈,只能睁开眼。
镜子把两人照得无比清晰。
这种冲击的程度,比第一次还要厉害。
时涟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能挣扎,不能拒绝,看见纪严承再次穿透进去。
“不要看别人,只看我。”
然后,他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只能随波逐流。
他眼尾红了,耳根也发烫。腰身反绷成了一道极度漂亮的下弦月。
后羿的箭,沾染着汁液。
将淡淡的白月,从头染到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