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湿那一块的衬衣。
哭湿他的心口。
“霍成一？”
见霍成一盯着他不说话，闻鹤舟有点疑惑地歪头，眨了一下眼。
一颗泪倏然掉了下来。
仿佛直直掉在霍成一的心尖儿，心脏跳动得似乎微颤，怦怦怦，怦怦怦，快得他禁不住握紧了闻鹤舟的腰。
“霍成一……”
闻鹤舟一声轻叫出口，霍成一的吻就落到了他的眼尾。
长翘的睫轻颤。
闻鹤舟抬着眼看他。
更多的，温热潮湿的吻落了下来，细细密密地落在眼睫上，落在眉心、额头、山根，落在他的脸上。
最后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刚亲的时候，闻鹤舟就有些懵，不明白霍成一怎么突然急躁起来，接了一个深吻，脑袋都发热发晕，更是茫然。
还懵懂。
就被揽着腰拐进了车里。
车内空间狭小。
坐的又是副驾驶位，迫于身高，闻鹤舟坐在霍成一的腿上得稍稍低一点头，才不容易撞到车顶。
两只手臂屈在两人之间，似乎是要和霍成一隔开一些空间，却衬得两张脸更近，只是微微地低一低，就能吻上。
四目相对。
唇沾即深。
呼吸变得急促粗重，空气一瞬间升温，变得粘稠，越加暧昧。
“学长……”
“鹤舟……”
霍成一低声轻喃闻鹤舟的名字，他的眼瞳忽然就迷离起来，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明白怎么就坐在了车里。
但目光直勾勾的，又软乎乎地盯着闻鹤舟，像只迷路了只会跟着主人走的小狗。
“我在。”
“我在这里。”
“啾”
闻鹤舟又安抚地亲了亲霍成一。
霍成一害羞地抿出一个小小甜甜的笑，眼睛里单纯清澈，看见闻鹤舟解下了领带，又脱西装外套，瞳孔一瞬间放大。
“哎呀”叫了一声，就立马捂住了眼睛，羞得支支吾吾，
“学、学长……”
“为什么要脱衣服呀？”
“嗯？”
闻鹤舟动作一顿，拿下霍成一的两只手，看着他的眼睛，“你拉我进来，不是想跟我做吗？”
“我、我吗？”
“不是你是谁啊？”
“我可以吗？”
霍成一的眼睛亮晶晶的，惊喜极了的样子，看得闻鹤舟都是一愣。
“醉得这么厉害？一口酒就傻了？”
闻鹤舟有点好笑。
手指点了点霍成一的鼻子，就惹得他羞涩地缩了缩脑袋，撒娇地说了一声哎呀，“学长不要调戏我啦……”
闻鹤舟忍俊不禁。
故意逗他，“那我还要调戏你怎么办？我要脱你的小领带，小外套，小衣服，脱光光，一件都不剩。”
霍成一帅脸红扑扑的。
闻鹤舟越说，他越害羞，最后缩成了一团，毛茸茸的脑袋钻进闻鹤舟的怀里，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但却小小声地说，“那、那学长脱掉吧，不过、不过学长不可以拍照……”
嗯？
闻鹤舟抬起霍成一的脑袋，看着他羞赧闪躲的眼睛，促狭地笑了笑，
“不让我拍你的果照？那你怎么偷偷拍了好多我的呀？”
“啊？”
霍成一瞪大了双眼。
绯红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根脖子，很快整个人都赧极了，连带着手指头都泛着粉色，似乎是很不可思议地说，
“我、我吗？”
“不是你是谁呀？”
“我可以拍学长吗？”
霍成一好像很忐忑，不安地看着闻鹤舟，看见他点头，长翘的眼睫毛颤乎，泪珠子一下子就滚了下来。
哭得又安静，又惹人心软。
闻鹤舟的心口软塌塌的，低声软气地哄他，心里又奇怪。
喝醉的霍成一这么爱哭的吗？
以前不是醉了就晕了，难道今晚上喝的少了？应该再灌一口？
不过有一说一。
哭起来的霍成一是真的好看。
眼睛红红的，脸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因为刚才接吻又亲又咬的，淡色的唇现在也绯色潋滟。
就像一个玫瑰花馅的雪媚娘。
又软又甜。
还香喷喷的。
“我、我偷拍学长，学长不生气吗？”霍成一抽抽噎噎地问。
“还好吧？”
闻鹤舟想了想，“一开始看到是有一点点生气的，但是你把自己也拍了，也没有乱传，所以也不生气。”
“可是、可是……”
霍成一打了个哭嗝，抿着嘴唇，委委屈屈的样子，
“可是学长不是有联姻对象吗？我偷拍学长被她知道了怎么办？”
闻鹤舟愣住了。
忽然就哈哈笑了出来，笑得直不起腰，趴在霍成一身上，笑得霍成一手足无措，又脸红心跳。
“学长，你笑什么呀……”
“我笑你可爱啊。”
“啊……？”
霍成一很害羞，又很欢喜，“我、我可爱吗？”
“可爱啊。”
闻鹤舟终于笑完了，眼里还残留着笑意，抬起霍成一的下巴，亲了一口，笑吟吟说，“你不可爱谁可爱？”
“我们家成一最可爱了。”
霍成一羞涩又高兴，但又泛出一点小脾气，哼了哼说，
“我才不是学长家的，学长有联姻对象的，怎么可以说我可爱？”
“我才不可爱。”
“你不可爱谁可爱？”闻鹤舟故意说，“年晓旭可爱？”
霍成一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看着他，又气又要哭，偏过脸去不肯看闻鹤舟，泪珠子却扑簌簌地掉。
“学长说年晓旭可爱，干嘛要来找我？”
“还说我可爱。”
“骗人。”
“你就是大坏蛋。”
大坏蛋闻鹤舟都快要被他可爱死了。
捧起霍成一的脸，“啾啾啾”亲了好几口，亲得霍成一帅脸气鼓鼓的，跟只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小仓鼠一样。
闻鹤舟挠挠他的下巴，见快把人惹恼了，才轻声笑着道，
“你喜欢学长吗？”
“……喜欢。”
“学长是大坏蛋也喜欢？”
闻鹤舟笑吟吟的。
霍成一看了他一眼，还是气哼哼的，但别扭又诚实地点头，
“喜欢，大坏蛋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