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老大……”
金元征被锁得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难受得他瞌睡都醒了。
“我警告你啊,好好讲话,再讲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我就锁你喉。”
“好好好、松松松……”
秦一柯这才松了手。
金元征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秦一柯对裴清墨嘘寒问暖倒热水,对自己冷酷无情一把锁喉,一时悲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
“怎么可能是我带裴清墨开车的,你天天跟裴清墨在一块,还睡一张床,盖一张被,说不定是老大你带坏的!”
这话很有歧义。
哪有人在床上把别人带坏的?€€€€除了知根知底插花弄玉。
秒懂的女生都捂面耳红了。
秦一柯这个当事人还迟钝地没get,拍桌而起,“我怎么可能带坏老幺!老子连片儿都没看过,怎么教老幺开车!”
裴清墨耳尖红了。
他又想到那夜在海边的帐篷里,春梦中的秦一柯勾人又蛊惑,会用喘息的唇叫他的名字,会用手指摩挲他的腰。
会将笔直修长的腿曲起,圈在他的腰上,轻轻地撩拨地蹭。
会放松身体张开手臂,予给予求地,笑着叫他快进去……
其实还……
还挺会教的。
裴清墨的耳朵红得不像话,紧接着,身体一僵。
虽然几乎一夜没睡,但那根名叫秦一柯的神经还是一如既往地容易兴奋躁动。
他偷偷抬了抬腿,用衣服下摆挡住不可言说的地方,幸好校服够宽松,秦一柯和金元征在吵嘴,也没人注意他。
“怎么不能教?实操啊!书上都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那是检验真理,不是检验开车!”
“不实践怎么知道会不会开车!”
“开什么车?”
老王冷不丁地出现,白胖的脸板着,一点都不和善可亲。
“开奔驰S。”
秦一柯嘴比脑子快。
金元征都笑抽了,“对对对,老大开车就是豪气,不是奔驰S就是迈巴赫哈哈哈哈……”
秒懂的同学已经在憋笑了。
秒懂的老王:“……”
刚要出口的说教一下就哽在喉咙,不但被车压了一下,还不能表现出来,还被无形炫了一下富。
小小年纪就开奔驰S。
€€€€丫的,他与有钱人势不两立!
“……你不是还没驾照?”老王终于找到切入口。
“是还没有。”
“没驾照不能开车。”
老王满腹经纶终于有用武之地了,“等你毕业有了驾照再说,别老想开豪车上路这种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开。”
“好好学习才是学生的正经事,知道吗?”
“知道。”
秦一柯点点头。
金元征却发出一声尖锐的爆笑,连带着班里其他人也笑。
笑得老王都不自信了,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越想,越感觉哪里不对劲。
好像车轱辘压过去了?
老王有点尴尬,但面上不能输,“笑什么笑?很好笑?单词背完了吗?知识点全懂了吗?练习册都写完了吗?”
“都高三了,撑过一年就解放了,还这么放纵,€€€€对了,我办公室还有两份卷子,学委你搬过来。”
同学们一听怨声载道。
“别啊老王!”
“我们才刚收假回来!”
“卷子都没写完……”
老王眉毛一横,见同学们立马闭嘴低头,才又道,“就在我桌上,放学前发。”
“好的。”
裴清墨点头。
想站起来,却身形一晃,被秦一柯按回了座位,“老师我去吧,老幺有点不舒服。”
老王:“?”
老王看看虚浮的裴清墨,又看看神清气爽的秦一柯,狐疑:
“你也通宵去开车了?”
金元征:“哈哈哈哈是啊他俩一起通宵开的车,开老快了哈哈哈!”
班里同学:“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王:“?”
老王看看裴清墨桌上的热水,又见秦一柯转头给了金元征一拳,像灭口一样,“……怎么着,你俩谈恋爱了?”
裴清墨耳红。
秦一柯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和老幺是好兄弟,好兄弟谈什么恋爱啊,应该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哦,好兄弟……”
老王不知道信没信。
反正金元征没信,指着他俩疯狂点头,一句话没出来,眼前一黑,库擦倒下了。
幸好老王眼疾手快接住了,才没让他摔桌角上,但老王吓得够呛,摸了还有呼吸,才松口气。
“年年都有一个脆皮的……”
老王叫了方保保背着金元征,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
走了班主任,班里同学又吵起来,刚结束月假,他们还处在假期综合征里,只要不上课就兴奋得很。
“哎,裴清墨,”乌江江也顶着俩黑眼圈,但精神不错,“你到底干啥去了,我昨晚打游戏也没见你上线啊,真网聊了?”
“网聊你个头。”
秦一柯一块橡皮扔过去,正中乌江江的眉心,“再说网聊网恋这种破事带坏老幺,我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乌江江捂着额头,“你也太凶残了老大!不带你这样的!”
秦一柯一点不觉得自己双标,“老幺打游戏都是带我上分的,哪像你被狐狸精迷住了似的,一天不打就浑身不自在。”
“妲己本来就是狐狸精啊……”
乌江江嘀咕两句,又问,“那他去干嘛了?一脸声色过度的样儿,被那只狐狸精迷住了……”
秦一柯举起拳头,“会不会说话?”
乌江江立马抱头鼠窜,逃到了方保保的位置才说,“你就护着他吧!你俩不是谈恋爱我这辈子打光棍!”
“呵!”
秦一柯冷笑一声,“就算我俩谈了你也是光棍,不用立这种flat试图脱单。”
乌江江哇的一声哭出来。
最后还是宋一可缓和他俩的,她笑着问,“感觉你们月假过得很丰富啊,是不是去哪里玩了?”
秦一柯一听这话舒服了。
这才是正常人提问的正确格式。
“没啥,就是带老幺去玩了,玩过头了可能昨晚没睡好。”
秦一柯虽然脑子缺根筋,对感情迟钝得要死,但是真的精力旺盛。
短短三天月假,秦一柯就带裴清墨去海边烧烤露营,去隔壁市逛风景区看国保植物,爬最高的山看落日。
还去看喀斯特溶洞的纯天然石钟乳、在地下河抓鱼、抓蛙蛙。
遇到一条漂亮的毒蛇,秦一柯还抓起来跟它合影留念。
裴清墨不怕蛇。
但他会装,一脸镇定大胆,却紧紧抓着秦一柯的手,秦一柯一看立马把蛇扔了,拉着裴清墨的手轻声哄。
在一边目睹全程的霍成一:“……”
默默地把蛇抓回来,量完身体长度,量牙的长度,做好了数据。
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弟弟捡了一把彩色落叶,巴巴送给裴清墨,还说,“其实叶子折起来也像花,还不会花粉过敏,等回去我给你做成书签夹着……”
裴清墨乖乖地抿唇笑。
把彩色落叶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放进背包里,转头就看见霍成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抓着呲个大牙的蛇。
虽然霍成一什么也没说,但裴清墨不太敢当着他的面装了。
有种挖人白菜的心虚感。
€€€€还是那种翡翠做的镶了黄金的白菜。
周一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