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墨也在盯着秦一柯。
好在秦一柯知道自己醉了什么德行,一场下来就嘴唇碰了碰酒,一口没喝,反倒是跟裴清墨偷摸接吻,被他唇腔里残留的酒液吻得微醺。
也不知道是酒醉还是人自醉。
反正秦一柯脑子晕乎乎的,回过神来已经拉着人回了房间,把人压在床上了。
裴清墨今天穿得格外好看。
一身银白色西装三件套,马甲和外套的双重收腰修身设计,称得他竹身鹤立身姿挺颀。
西装上缀着银链,灯光下白亮闪耀,又加了几分矜贵时尚。
最抓眼的是那条暗红色的领带。
和之前用来绑裴清墨手腕的很相似,却是玫瑰的暗纹,与衬衣领口的银丝掐金辉映,华丽至极。
都是秦一柯特意挑的。
白色皎洁。
玫瑰绯艳。
但穿在裴清墨身上,却只是锦上添花,压不住半点风华。
郎艳独绝。
秦一柯喜欢地摸着裴清墨的脸,像是收藏家对自己最珍贵喜爱的藏品,摸了半晌愣是没舍得扯他的衣服。
裴清墨身热体燥又忍俊不禁。
猛地拉过秦一柯领带,看人几乎撞到自己身上,用手抵在他的胸口又红了脸,眼里笑意更明显。
“现在做吧?老公想要吗?”
“想、想的……”
秦一柯脸红心跳地点头。
见裴清墨三两下就扯了自己的领带,又连忙惋惜,“别脱,好看……”
“好看?”
裴清墨拉着他的手放在衣领,笑容肆意,“脱了更好看,老公不觉得吗?”
“觉得……”
秦一柯脸红更甚,但眼睛直勾勾地落在裴清墨身上,吞了吞口水,“但是不脱,不脱也可以做,我还没见过你穿着衣服做……感觉很色。”
裴清墨瞳色倏然变深,视线落在他被西装包裹的身体,自上而下地巡视,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秦一柯穿西装也好看。
他身形偏壮,又常年锻炼,穿着西装都能隐约看见底下的肌肉,特别是胸和屁股,一个鼓囊,一个挺翘。
抓上去。
一只手都抓不住的肉。
偏偏他又喜欢在下面。
用这具温热饱满的躯体紧紧拥着裴清墨,隐忍蹙眉,在他耳边喘息,呼出的热气烫得他耳根发红。
裴清墨有时恶心作祟,很想捉弄秦一柯吓他叫出来,但每每只捉弄了一下,听见他说疼,又生生忍住了。
吻着他的脸和颈。
低声软气地安抚。
偶尔。
裴清墨会很恶意地想,要是他是个道德败坏毫无廉耻的人渣,在秦一柯身边骗吃骗喝,骗身骗心,骗够了就卷完他的钱跑路出国。
说不定秦一柯还傻乎乎地以为他只是出国留学,被他的谎言欺骗,乖乖地在国内等着,时不时打电话说想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就一直推脱,但又在手机里挑弄秦一柯,骗他打越洋视频跟自己……然后录下来。
很久之后,秦一柯意识他是渣男,追到国外找到他,红着眼问他为什么,大骂他是人渣不负责任。
但秦一柯也舍不得报警抓他。
秦一柯总是心软,总会对他心软,一根筋又恋爱脑,偏心偏到没边儿,怎么舍得看他坐牢受苦?
裴清墨也舍不得。
他舍不得伤害秦一柯,哪怕只是一点怠慢和冷落,他都觉得自己没做好,因为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事情比秦一柯重要。
因为怕秦一柯不喜欢,他到现在都没有按自己的想法做过,每次都顾着秦一柯,让自己更温柔有耐心。
像现在,裴清墨已经恨不得按着秦一柯在床上办了,却只是倾身贴在他耳边,低声带笑地问,
“老公喜欢玩这种?”
“想玩儿。”
秦一柯害臊地点头,“这身西装好看,我想看。”
“好。”
裴清墨倏然一个倒转,反将秦一柯压在身下,笑吟吟道,
“听老公的……”
€€
斯文败类。
衣冠禽兽。
秦一柯做梦也没想到这两个词会跟裴清墨沾上联系,但看着自己身上的老幺,面容皎洁,红唇低语,又是亲吻又是哄。
真像极了利用一张脸做坏事的诱拐犯。
秦一柯头昏眼热。
在片刻的喘息朦胧里,裴清墨喂了他一点水……不对,是葡萄酒。
秦一柯怕自己喝醉了认错老婆,一整场宴会都没喝酒,此时被喂了一点,馋瘾就勾出来了。
“还想喝。”
裴清墨就又给他喂了一些。
酒意醉人。
喝醉的霸总秦看着眼前漂亮的人,没多想就把人按住压在了身下。
这漂亮的人没有半点抗拒,秋瞳温软如幼鹿,嫣红的唇一张一合,低声带赧地叫他,
“老公……”
老公?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老婆?还长得这么合他心意。
秦一柯瞳色晦暗,手心摩挲着裴清墨的脸,问他,“为什么叫我老公?你是我父亲挑的联姻对象,还是哪个合作商送你来我房间的?”
嗯?
这是什么剧本?
裴清墨心里把看过的po文转了又转,面上乖巧道,“您不记得了?我是您亲自挑的未婚妻,我叫裴清墨,您一向喜欢叫我幺幺的。”
“幺、幺?”
秦一柯缓缓咬出两个字音,低沉的嗓音落在裴清墨耳中,实在性感撩人。
“您还说最喜欢幺幺的脸,喜欢幺幺的眼睛和嘴唇,说想快点和我结婚,把我娶回家藏起来。”
都是实话。
但联系上下文就有点不对了。
一下子就从竹马双向奔赴的校园文,变成了霸总对美少年一见钟情,把他娶回家养的娇妻文学。
裴清墨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说,“您还说要赶快生几个孩子,为您家开枝散叶呢。”
霸总秦点点头。
很符合娇妻霸总文的作风,但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
开枝散叶是霸总自己生的意思吗?
秦一柯看着眼前的人,无辜又漂亮极了,看着就柔弱,攀附大树的菟丝子一样,真怀了这纤细的腰也支不起来。
倒是他身强体壮的,今天生完应该明天就能下地干活了,要不是没奶,还不用冲奶粉喂崽。
秦一柯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胸口,又瞧裴清墨嫣红的唇,沉默一瞬道,“还挺牙尖嘴利。”
裴清墨会到他的意思,没说话,但眼睛红了。
憋反应憋红的。
但秦一柯瞧见了以为他在卖娇,轻啧了一声,摸着他的眼尾道,“真娇气,说你一句就快哭了。”
又说,“又没说不准你咬,委屈什么?”
“没委屈。”
裴清墨红着眼一副委屈巴巴样,偏偏摇了摇头证明不委屈,惹得秦一柯心软软,面上又佯装傲慢烦躁。
“真受不了你。”
秦一柯掐着他的脸颊,把嘴巴掐小鸡嘴,“别咬破皮了,发炎了我就收拾你。”
“……”
裴清墨脸红眼红,憋得厉害,没忍住将他压在了身下,狠狠咬了一口,又低头急迫地去吻他的唇。
深邃激烈。
唇舌纠缠之间,咬破了唇,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是秦一柯的嘴唇破了。
他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