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秦一柯很锲而不舍。
每天都带好吃的给小裴清墨，爸爸秦一做的小蛋糕，父亲从国外买的糖果巧克力，阿姨做的点心小饼干，还有曾爷爷给的新奇小玩具。
孔雀开屏一样。
还对小裴清墨嘘寒问暖的，要是小裴清墨生病了不来学校，还要跟老师问他家里号码，用手表打电话问他怎么样。
自己发烧了不能来学校，烧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忘记让哥哥把约定好的小蛋糕带给小裴清墨。
小裴清墨几乎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面上不冷不热的，但心里已经把小秦一柯当成了好朋友。
在他生病不能来学校时，破天荒地去了他家里看他，还给小秦一柯带了自己折的千纸鹤，因为千纸鹤的寓意是早日康复。
在一年级下学期时，班里举行家长会，要求每个小朋友家里都要来一个人。
别的小朋友来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或者小姨叔叔，只有小裴清墨家里没有来人。
小裴清墨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他爸妈不常在家，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不会回来，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家长会就放下工作？
他跟小优老师说了情况。
小优老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声地说，“老师知道啦，清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像这样跟老师说，老师随时有空。”
“有什么不开心的，还可以跟一柯讲，一柯是个很好的朋友，他很喜欢清墨，清墨也很喜欢他对不对？”
“对！”
小裴清墨笑了笑。
对啊，他有个很好的朋友，还有个很好很关心他的老师。
家长会之后换座位。
小秦一柯主动跟小裴清墨坐同桌，而且一直坐到了高中毕业。
在每一年的家长会，霍成一的位置上坐着曾爷爷霍建国，秦一就坐在秦一柯和裴清墨桌子的中间，说是他们俩的家长。
同学们都知道霍成一和秦一柯才是亲兄弟，偏偏秦一柯跟好兄弟共享爸爸，这可把那群破看文的磕得风生水起。
时不时就揶揄裴清墨是秦一柯的童.养媳，还说两个人是小情侣，总爱玩虐狗的小把戏，不然怎么吊着他们的胃口，打着兄弟的名头干着情侣的事？
“我们不是……”
裴清墨想解释。
脸忽然被人掰了过去，怀里被塞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嘴唇被猛亲了一口。
“怎么不是？”
秦一柯笑容肆意，一如当年朝他伸出手般阳光灿烂。
但他高大了许多，动作也霸道，将裴清墨搂进怀里，抬起他的手让他看无名指的戒指。
“看你，连戒指都戴上了，还说不是我的小童.养媳……”
“我不是……”
他是童养夫。
怎么能算童养媳？
裴清墨这样想着，忽然就从梦境里抽离出来，看着眼前的星空天花板，怔了怔，才发现自己是梦到了以前的事。
一个很长又很短的梦。
长到从幼儿园前的第一次见面到高中毕业，又短到仅仅一个梦就走完了他的前半生，短到秦一柯笑着伸出手救他时，仿佛是昨天。
裴清墨长出口气。
他刚起身，就察觉到身上各处隐隐作痛，是被秦一柯咬的牙印和抓的抓痕。
青紫通红的。
哪里都有。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秦一柯，裴清墨下了床，将地上四分五裂的衣服扔到垃圾桶里，又换了身家居服。
洗漱。
做早餐……或者说是午餐，因为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
清淡白粥。
几样小菜。
裴清墨进卧室叫秦一柯，他睡得迷迷糊糊，瞅见是裴清墨，就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人捞进了怀里。
蹭了蹭。
秦一柯嗓音低倦，带着鼻音，“怎么这么早，嘶……我喉咙好痛，老婆，我昨晚是不是又喝多了？”
“是啊，喝了半瓶葡萄酒。”
裴清墨摸着他的唇，他的下唇破皮了，唇角也裂了一点，是昨夜喝醉的秦一柯坐在他身上，闹着要给他……才裂的。
裴清墨眼里晦暗，脑海中十八禁限制级画面翻涌。
秦一柯却吓了一跳，连忙扒裴清墨的衣服看他身上，瞧见层层叠叠的痕迹，顿时愧疚心软了。
“对不起……”
“不疼的。”
裴清墨咬耳朵轻声道，“老公喝醉才好呢，喝醉了又野又疯，我怎么狠都只会笑着说不够。”
“还叫我乖狗狗……我是秦哥的乖狗狗吗？”
“……”
秦一柯面红耳赤。
裴清墨不依不饶，笑着追问他，“哥哥说话啊，喜欢我这种乖乖的又不怕疼的狗狗吗？”
“……喜欢。”
“哥哥喜欢就好。”
他真担心自己乖久了发疯，原型毕露，把人弄得太狠，他的哥哥，他的老公就不喜欢呢。
幸好他喜欢。
第318章 【番外4 完】“也不怕等儿子出来了欺负你”
裴清墨放弃了很多东西。
放弃交其他朋友，因为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其他人身上，不想有一点冷落到秦一柯。
放弃跟着曹锦书去外婆家读书生活，因为他不想跟秦一柯分开，也不能容忍自己离开以后，别人比他和秦一柯关系更好。
放弃奥数比赛进入国家队集训的名额，因为他不想被保送，他想在秦一柯高考最艰苦的时候，陪在秦一柯身边。
放弃其他大学和专业，报了京都大学的金融，因为秦一柯不经意时说过，哥哥喜欢生物，他没有特别喜欢的方向，以后应该会报金融继承家业。
而最好的金融系在京都大学。
秦一柯的爷爷奶奶和舅爷舅奶也在京都，秦一柯说要带他去京都见家人，带他看升国旗爬长城。
所以裴清墨想去京都，想考京都大学，想当市状元。
或许有人觉得裴清墨放弃了自我，成了只会绕着秦一柯转的傀儡，但对于裴清墨来说，他只是选择了自己最想要的。
他只想要秦一柯。
他只在意秦一柯。
于是他从独立自强装作柔弱不能自理，明明可以避开扔过来的花束，还要被砸中，引发哮喘惹秦一柯在意。
他敌视会引起秦一柯关注的漂亮的人，讨厌过度占据秦一柯时间的朋友，不管男女，他都会吃醋嫉妒。
可大学最离不开的就是人际交往，最需要的就是学会独处，这是进入社会的必要过渡。
他不能因为两个人从小就黏在一起，而要求秦一柯在大学也时时刻刻跟他相处。
每个人的步调和喜好不可能一模一样。
即使他们同个年级专业，即使他会顺从秦一柯改变自己，他也怕秦一柯有一天会厌倦他的黏人和乖顺。
所以裴清墨会让秦一柯自己去玩、去社交、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给秦一柯独处的空间，即使秦一柯可能会喝酒，会认识更多漂亮的人，会被人搭讪表白。
裴清墨一边嫉妒生自己的闷气，一边又信任秦一柯，从来不会催他回家，或者查他的手机和社交账号。
秦一柯神经大条，对裴清墨的吃醋退让一无所觉。
但他的爱意热烈，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明目张胆。
每次自己参加活动都要跟裴清墨说细节，眉飞色舞地描述好玩的，还给裴清墨带点心和吃的，拍现场照给裴清墨看。
一到点就打电话给裴清墨，说他要回家了，不自觉撒娇地问裴清墨来不来接他。
裴清墨说来，秦一柯就嘿嘿笑，说幺幺老婆真好，然后大张旗鼓地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告辞了兄弟姐妹们！有家室的人先享受二人世界！”
裴清墨说有事不能来，秦一柯就扁嘴失落，问他为什么不来，又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他给他带。
裴清墨不在，秦一柯就不会喝酒，但难免阴沟里翻船。
大三那年，秦一柯社团举办迎新聚会，很晚了都没有打电话给裴清墨，裴清墨等了又等，给他发消息说去接他。
秦一柯没回。
裴清墨以为他手机没电了，结果逮到秦一柯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小学弟，说他穿白衬衣好看。
那小学弟唇红齿白，穿着白衬衣俊秀腼腆，闻言不语只是红了脸。
裴清墨简直气笑了。
好啊，不回他消息原来不是手机没电，而是跟别人来电了是吧？
他走了进来。
秦一柯原本盯着小学弟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裴清墨身上，目光晦暗直白，藏着裴清墨一眼就看出的喜欢和欲。
那是对小学弟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