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得还挺顺口。
“你不如直接扇他。”盛熠活动了下手腕,“就知道吃。”
“啊?”池雨初愣了下,才发现自己刚刚战术后退的时候,还没忘了端着蛋糕。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因为我很饿,我今天非常忙,只吃了一份沙拉。”
盛熠动了动手指,做了个驱赶的动作。
池雨初如蒙大赦,端起蛋糕,坐得老远。
当即给盛熠气笑了。
背骨那么薄,腰窄成那样,被说了难听话也不知道怎么还嘴,躲他躲得像一只胆怯的小松鼠。
就这样,家里还指望池雨初能管着他?
“还玩吗?”骆新问盛熠,“你要不要带嫂子回去?”
“我又不是出租车。”盛熠说。
骆新:“……”
到底是老友重聚,小插曲没带来多少影响,这桌的酒局又继续了下去。
池雨初吃着小蛋糕,没忘记抽空偷偷瞄几眼盛熠。
盛熠正跟朋友说着什么,右手搭在黑色皮质沙发的扶手上,垂着手,手指上抓着只空荡荡的酒杯。
所以,这个人晚上还回家吗?
回家的话,要和他一起睡吗?
去年闪婚过后,盛熠跑得飞快,除了多了张结婚证,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现在这个人回来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因为盛熠说了,他俩是塑料的,那就是有名无实,还像之前那样,各做各的就好,不必打扰。
不行,不想了。
这宴会厅太冷了,他得回去了。
他站起身,朝着宴会厅出口的方向,穿过往来的宾客,路过盛熠他们那片儿。
盛熠头也没回,忽然伸手,精准抓住了他的手肘,用力一牵。
“啊……”他绊了一步,摔在盛熠怀里,手忙脚乱地撑着对方的肩膀,差点撞上对方的下颌。
“你竟然不等我?”盛熠的胳膊压着他的腰,问话时好像有点咬牙切齿,“池雨初,你真想让我睡大街上吗?”
“也没见你有多想回。”池雨初小声说。
下颌被一只手捏着,往上抬了抬。
“你刚说什么?”盛熠的拇指在他颊边摩擦着,又忽然发现了他的耳钉,曲起食指,弹了两下。
“唔……”耳尖被弹得微麻,池雨初侧过头躲了下,“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盛熠嗤了声:“我是聋吗?”
还敢抱怨他。
“我已经给你发了门的密码了。”池雨初解释,“你快放开我。”
周围还有人看着,羞赧让他只想把脸埋在盛熠的肩膀上。
“羞什么?你都被人说寡妇了,我不得证明一下我没死啊!”盛熠捏着他下颌,“是吧?”
池雨初眨了眨眼睛,感觉好像有点道理。
他乖乖地在盛熠的腿上坐了会儿,直到盛熠松开手,把他抱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来都来了,不打个招呼似乎不太礼貌。
池家跟盛家不在一个层级,结婚前,池雨初对这帮人并不熟悉。
眼下周围都是盛熠的那帮朋友,他俩结婚的时候,他大概都见过,现在……只记得骆新了。
“骆新哥。”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
盛熠的眼皮跳了下。
“不久不久。”骆新乐呵呵地说,“我老在电视上看见你,换哪个台都是你在哭。”
池雨初:“……”
“我也看过你作品。”盛熠另一朋友插话,“嫂子你真好看。”
“真的吗?谢谢。”池雨初说。
池雨初其实不太擅长聊天,但他很会听话,别人说什么,他都仔细听,不懂他也装懂,嘴巴微张着,半是惊讶半是认真听讲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几个人说着话就停不下来。
“不早了,刚好我也要回了。”盛熠翻着手腕扫了眼表,拎着池雨初胳膊站起来,“我们一起好了。”
“那骆新哥再见,方驰哥再见……嗯,都再见。”池雨初招呼没打完,盛熠就迈步了。
他只好跟了上去,顺手取走了盛熠搭在沙发边上的西装外套。
十一月的天气,宴会厅外更冷,池雨初仰头,看了看盛熠的脸色,自己披上了外套,收了收领口,自己裹紧。
好了,不冷了。
盛熠的眼皮又跳了下:“我同意你穿我衣服了吗?”
这是奢侈品牌的大客户感谢宴,还算正式,所以他出门时随便挑了身西装。
这外套对他来说合身,在池雨初身上就有些宽大,显得外套笼着的人单薄清瘦,五官更是精致靡艳。
池雨初愣住了,好像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他手足无措地牵开外套领口,不小心扯到了衬衣的领口,露出纤细干净的锁骨,和颈间的蓝色泪滴项坠:“……我现在脱掉还给你。”
盛熠推开他的脸:“穿着吧。”
第3章 没打你,你哭什么
池雨初穿好外套,欢快地跟着盛熠,一路往台阶下走。
“你的香水是薄荷味的吗?”他问,“好香啊。”
“我不用那东西。”盛熠说。
估计是搭在沙发上沾了哪儿的香薰味。
“真的有啊。”池雨初抓着领口,低头嗅了嗅,“淡淡的……唔!你干什么!”
骨节分明的五指潜入他发间,扯得他微微仰头。
“不好好穿我就给你扒了。”盛熠说。
池雨初警惕地瞧了盛熠一眼,往左迈了一步,离盛熠远了些。
他微垂着头,颈侧露出的皮肤雪白,耳钉像是折了星光,盈着光亮,盛熠的手指动了动,又想捏他耳垂。
一只皮毛漂亮胆怯温顺的小宠物,即便趴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人有拎着脖子把玩逗弄的想法。
盛家的司机刚得了通知,把车停在了宴会厅外的停车场。
刚被盛熠凶过,冷风一吹,池雨初又哆嗦了两下。
“你出门是不看天气预报吗?”盛熠问。
“不准的。”池雨初说,“它说今天有雪,怎么还不下呢。”
盛熠:“……”
“它说有雪你穿单衣!你是傻逼?”盛熠骂道。
“这件跳舞好看。”池雨初说,“有雪是给粉丝说的啦,提醒他们带伞。”
合格的艺人应该是兢兢业业的天气播报员,让粉丝来看自己的时候都不要热着冻着。
虽然他不知道那群人到底喜欢他什么,但他还是对大家都很好。
“不好看。”盛熠说,“穿那么少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了!”停车场边,追上来一个人,“他的现场效果很好,挑不出问题总不能挑妆造和外貌吧?”
“陈沉哥。”池雨初叫人。
陈沉是池雨初的经纪人,他正和品牌方的人聊天,无意间就听说刚刚有人强行搭讪池雨初,火急火燎地追回来,刚好看见盛熠抓着池雨初的手,要往车上拖:“你是什么人啊,你不能带走我的艺人。”
名为盛熠的活火山看起来要喷发了。
“陈沉哥。”池雨初拉了拉经纪人的袖口,“没关系,他是我……老公。”
“真的?”经纪人疑惑,脱口而出,“有什么证据吗?”
他知道池雨初已婚,也知道池雨初老公是传说中月盈集团盛家的大公子,却从来没见过盛熠。
眼前的男人身高目测得有一米九,一身都是高定,穿着打扮的规制极符合今晚的社交礼仪,五官生得几乎完美,眉眼凌厉,可男人的眉骨边却有道淡色的疤,侧着脸看人的时候,嘴角压着,周身气质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经纪人越看越不放心,这俩不像是爱侣,倒像肉食动物和他刚捕猎得获的口粮。
“你看这个。”池雨初从手机上找了张照片,“结婚证,我老公差不多就长这个样。”
经纪人:“……差不多?”
“嗯,领证那会儿他刚车祸,脑袋有个包。”池雨初说。
盛熠的拳头有点硬。
“那行,雨初。”陈沉叮嘱,“你后天要拍戏的,一定要提前把那段剧本背掉,知道吗?”
池雨初惊讶捂嘴。
“你要杀了我吗?”他说。
“90%吧,剩下的等戏时背。”陈沉头疼。
池雨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