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池雨初惊讶捂嘴。
在他前面大约三米的位置,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一边勾搭某明星,一边往那位明星的酒杯里撒了点不明粉末。
那位明星他刚好还认识,叫叶以然,跟他在一部戏里有过合作,还给他买过奶茶,还说想跟他学哭戏。
叶以然端着杯子,正往嘴边递,胳膊被轻轻地撞了下。
“和你……换。”池雨初紧张地说。
叶以然:“?”
他反应很快,顿时明白了什么,感激地冲池雨初点了点头,从池雨初手里迅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蒋总的好意我心领了。”叶以然说,“我喝干了。”
男人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却没再说什么。
池雨初端着酒杯,打算找个地方把酒倒掉,他刚出了宴会厅,一只手抓着他,把他拎了回去。
酒杯被人截了过去。
“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盛熠扫了眼前人一眼,有些口干舌燥,抓着酒要喝。
“哎,别……”池雨初惊惶地抬手,捂住了盛熠的嘴巴。
酒杯被打翻,酒液泼翻在盛熠的胸口,浸湿了一大片衣服。
“你在搞什么?”盛熠怒道。
“这个酒。”池雨初吞吞吐吐,“好像……被放东西了。”
“谁活腻了敢给你下药?”盛熠冷冷地问。
“不是。”池雨初说,“是给我朋友。”
他在盛熠即将吃人的目光下紧张地描述了刚才的事情。
“你还管这闲事?”听了前因后果的盛熠轻嗤。
这小花瓶怕生也怕事,平日里恨不得当个迟钝的缩头乌龟,凡事都藏在人后边,今天竟然还管这闲事。
“不怕人家报复你?”盛熠饶有兴趣地问,“等下找个角落把你堵起来套麻袋打,打到哭。”
池雨初哆嗦了下。
他低着头,伸手抓住了盛熠的衣袖,不放了。
盛熠晃了下手腕,没能把人甩开。
“我跟着你。”池雨初说,“你那么厉害,他不敢揍我。”
“你泼我一身酒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盛熠说,“你不怕我先揍你吗?”
池雨初愣住了,似乎先前没考虑过这个可能。
“那我去找陈沉哥……”他说。
他刚转身,没走一步,被盛熠抓了。
男人没管自己被他泼得一身狼狈,自顾自地把手压在他肩膀上:“跑什么啊,负点责,去陪我换衣服。”
第20章 躲老公身后
池雨初一步三回头地被盛熠牵走了。
盛家是v牌的大客户,晚宴听说盛熠要来,特地给准备了休息室,工作人员一路把他们引去了那里。
池雨初听见盛熠在给骆新打电话。
“帮我弄件干净衣服来?衣服,还有裤子。”
“天哪,你干什么了?!”骆新在电话里夸张地问,“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嫂子的事情。”
“我迟早把你那嘴缝了。”盛熠说,“让你送就送,废什么话。”
“哥们儿,马上来,我让人去买。”骆新说。
池雨初给陈沉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在盛熠这里。
“两位,你们的休息室在这里。”v牌的工作人员礼貌地示意。
池雨初小声说:“谢谢。”
休息室的设备齐全,桌子上放了茶点,还有种类丰富的果汁饮料,池雨初看中了橙汁,他拿了一罐,正要打开,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目光紧紧地钉在他背后。
池雨初:“……”
盛熠感觉自己太阳穴跳了跳:“过来。”
池雨初放下橙汁,跟去了洗手池的镜子边。
盛熠脱了外套,正将浅灰色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露出胸腹结实的肌肉,衬衫被酒浸湿了,他干脆脱了,扔给了旁边的池雨初。
池雨初小心翼翼地给他找了个衣架挂好。
“坏了不找你算账。”盛熠看着好笑,“那么小心做什么?”
“我的衣服……很贵。”池雨初说,“不能沾到酒。”
盛熠:“……”好气。
盛熠把毛巾放到水龙头下打湿:“别闲着,帮我擦。”
毛巾被塞到了池雨初手里,沾了热水,有些烫,他的指尖立马泛起了红晕。
男人的肩背宽阔,脱掉上衣后身材好得令人羡慕,池雨初撇了撇嘴巴,隔着湿毛巾的手贴在盛熠的心口,轻轻擦抚刚才被酒精打湿的地方。
盛熠原本是见不得这罪魁祸首心安理得地闲着,要把人薅起来负点责任,结果池雨初的动作很软很温和,毛巾仔细地一点点蹭过去,一点地方都没落下,连颈间也被毛巾认真地擦了擦,力度很轻很轻,却带出一阵灼烧般的热感。
盛熠在心里骂了句,有些纳闷,这不明人士下的药总不会泼身上了还起作用吧?
池雨初隔着毛巾,感觉指尖下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慌忙说:“是不是可以了……”
不知是不是喉结被抵着的缘故,男人的声音竟然有些哑:“去玩吧。”
池雨初困惑地看了盛熠一眼,这人一会儿让他来,一会儿又让他走开。
但谁凶谁有理,他没敢质疑。
他刚捅完点事,怕被套麻袋打,哪里都不想去,只把盛熠在的地方当安全屋。
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许多次,是叶以然在给他发消息。
[叶以然]:狗币东西长得歪瓜裂枣竟敢肖想我。
[叶以然]:这么多人还敢下药,干得太明显了。
[叶以然]:我估计不少人看见了,不过大家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唉,还得是我们雨初,没白给你买奶茶。
[雨]:他好丑,配不上你。
[叶以然]:哈哈哈哈哈,太可爱了你。
“在和谁聊天?”旁边传来了声音。
盛熠在水池边洗完了脸,额发被水打湿,垂了几绺在额角边,这让他看上去没那么有攻击性。
“叶以然。”池雨初如实说。
盛熠不认得叶以然,只大约知道这是刚刚让池雨初多管闲事的那位,他的目光很快被眼前的池雨初吸引了,池雨初这身贴合宴会的妆造极其好看,比起平时那种乖巧恬静的漂亮,今天这妆造是有攻击性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个是叶以然。”池雨初在手机相册里找了张剧照,给盛熠看,“他很好看。”
盛熠扫了眼,剧照有点眼熟。
骆新好像看过这剧,还截图发过朋友圈,配文是“好歹毒的剧情”。
池雨初听着他老公敷衍地嗯了声,显然是对这话题没兴趣,但他老公这会儿对他有兴趣,拇指压在他的耳钉上捏来捏去。
“你今天闻起来不是奶糖味啊。”盛熠说。
“哦……”池雨初怔怔地说。
新的衣服还没送来,盛熠没穿上衣,身材好得很有压迫感,这让池雨初不太自在,尤其是盛熠原本捏着他耳垂的手还一路下滑,落到了他颈间,揪着他颈后的一小块皮肤,又松开。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池雨初逃出生天。
“我靠。”骆新闯进来,“盛大少爷,你这……”
“咦,嫂子。”骆新一眼看见了沙发边上的池雨初,“你怎么也在?”
“你当是谁泼的我?”盛熠问。
骆新讪笑。
这会儿盛熠没空作弄自己,池雨初开了罐橙汁,怕碰坏唇妆,小心翼翼地喝,生怕把果汁倒在衣服上。
从盛熠的角度看过去,他的嘴巴微张着,隐约能看到柔软的舌尖。
“给他拿个吸管。”盛熠正扣衬衫的纽扣,扭头支使骆新。
骆新从休息室的抽屉里抽了根吸管,给池雨初递了过去。
“谢谢骆新哥。”池雨初说。
“这么紧张,等下还有活动?”盛熠问。
“嗯……快结束的时候,要和主办方合照,偶尔有大客户也想合照。”池雨初说。
可他刚刚得罪的人,似乎也是大客户之一。
“那走吧。”换好衣服的盛熠催促,“赶紧弄完我们回去了。”
“好呀。”池雨初说。
刚好陈沉也发消息来催他了。
再回宴会厅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盛熠和骆新两个人,盛熠抓着他的手,旁若无人地带他穿过人群,偶尔有看得上眼的长辈才略微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很快,池雨初看见了刚刚那个给叶以然使绊子的男人,那人端着杯酒,正口若悬河地跟人聊着,余光瞥见他,那人的面色一冷,一道不怎么友善的目光扫了过来,池雨初下意识地,往盛熠边上挨了些。
说来奇怪,盛熠也没少欺负他,还吼他,不高兴的时候会把他的屁股拧得很疼,但他觉得不安时,还是会下意识地寻求盛熠的庇护。
“是他吗?”盛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