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牌大佬捕捉器 第250章

看得乐呵的陶幼鱼龇着个大牙搁那笑,然后就对上了妖族、魔族、鬼域众人极其不善的眼神,他脸上的笑容一收,一本正经地将目光放在大比上,好似刚刚龇着个大牙笑的不是他一样。

这届仙盟大比比起往届来惊险了不少,重伤人数与死亡人数呈直线上升。

其实只要用心看,就不难看出太玄宗至少有一半的人,在给顾于飞下绊子。

顾于飞,这个名字对现在的年轻一代来说很是陌生,但往前三百年,他可是沧澜界年轻一辈的领头羊。

身为太玄宗天赋最出众的弟子的他,甚至碾压了当时的掌门首徒裴远之,只是三百年前他突然就了无音讯,不少人曾为此扼腕。

对于他的陨落,沧澜界流传得最广的说话,就是与他关系最为亲厚的宋云锦宋小师妹传出来的。

据她说,他们在云中遭遇魔修,顾师兄为了救他们孤身引开魔修,不慎跌落有去无回的修罗秘境,他们守在秘境外面等了数十年,久等不到顾师兄,无奈之下只能返回宗门求救于师长。

这是宋云锦等人返回宗门后给出的说辞,然而事实的真相却与宋云锦说的截然相反。

遇魔修追杀不假,但是被追杀的是裴远之、宋云锦他们,顾于飞是正好路过出手相助,却不曾想本就因救他们而负伤的顾于飞,被他们故意引至修罗秘境,这一进去便生生蹉跎三百年,从以往的天之骄子,跌落尘泥。

三百岁的金丹,别说顾于飞这样天赋奇高之者,就连三灵根的平庸者,只要肯下苦功夫,三百年之久也足够他走到金丹。

好在,好在顾于飞他确实天赋奇高,在寿命即将耗尽,进入天人五衰之前突破了元婴,并出现在了这次的仙盟大比上。

裴远之、宋云锦两人在看见顾于飞出现在仙盟大比上的那刻心就沉了下来,心虚的两人没少授意太玄宗的弟子在大比中超顾于飞下杀手。

甚至几度差点连带着将近几年宗门内的佼佼者金秉文一起给拉下水,弄清缘由后金秉文脸色当即就黑了,差点就给气笑。

难怪他在宗门内总是与裴远之不对付,原来他内里是这么个人。

他这般风雅绝俗君子,当然与裴远之这种小人不对付。

三百年了还卡在元婴期,也难怪嫉妒顾兄

一边这样想着,金秉文一边毫不留情地将同门师弟们给送出了大比。

就连通过系统知道缘由的陶幼鱼都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主角哥啊,真是什么经历都让他给遇上,连修罗秘境那种十死无生的绝境都让他给闯出来了。

三日后,一身伤的顾于飞于厮杀中站到了最后,成为了一匹绝对的黑马,夺得了仙盟大比的魁首。

站在高台上的他一身血衣,目光狠厉,手中的剑尖直指太玄宗裴远之,毫不客气直言戳穿了当初裴远之等人的说辞,并让裴远之与他一战,不然,他手上这百名太墟秘境名额,尽数归于紫阳宗。

天降大饼的紫阳宗众长老差点没乐呵出声。

太玄宗那边有一半人直接黑了脸。

裴远之更是直接站出来,温润忧伤道:“顾师弟,我知你因误入修罗秘境,空耗了三百余年而心中有怨。当初你是因救我等才误入修罗秘境,我等守秘境外数十余年,久不见你,才不得不往坏处想。这些年来我等踏遍沧澜界,更是数次深入魔族将当初害你误入修罗秘境的魔修均斩于剑下,如今你有怨尽可朝我等来,但宗门于你有教养之恩,万万不可抹黑宗门名声,更不能将宗门资源拱手让于他人。”

裴远之身旁的宋云锦泪眼朦胧地看向高台上的顾于飞,还未开口便已泪流满面:“师兄…顾师兄…,你出来了为何不来找我…我苦等了你数年,你为何不来找我?你是在怪我…怪云锦没在秘境外守着你吗?但是我以为…以为你……”

后面的那句话宋云锦说不出口,她红着眼眶,满目的恨意,咬牙切齿地道:“我恨啊…我恨那些害了你的魔修,我恨不得将他们抽筋剥皮,所以我不能空耗在秘境外,我要去给你报仇,我要去杀了他们…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中渡过,却不曾想你竟是这般想我们的…”

嘶~

陶幼鱼倒吸了口凉气,厉害啊,这两个人颠倒黑白的能力怕是少有人能出其左右。

宗门教养之恩?太玄宗若说对顾于飞有教养之恩才是个笑话,顾于飞之所以是升级流主角,那身世肯定是悲惨曲折无比,什么满门灭绝,什么人面兽心的师尊,什么天赋卓绝被人觊觎,那通通都能放在他身上。

顾于飞,一个被人灭了满门,还被仇人捡回去打算养大了当做容器的存在。

除了那个人面兽心的师尊外,太玄宗几乎没人知道这事,不然当初裴远之等人也不敢朝顾于飞下手,如果知道的话也就没有朝顾于飞下手的必要,更不会在如今站出来理直气壮的说宗门于顾于飞有恩。

要知道人家顾于飞当初好歹也是中州的修仙世家,虽然是个小世家,但以他的天赋,早早就预定了要进太清宗,要不是太玄宗那人面兽心的扶山仙尊横插一手,根本就没有这些事。

顾于飞当初去往云中,就是察觉到了这件事的端倪,前往查寻真相,遇见宋云锦他们被追杀后,顾及着曾经的同门之谊,还有宋云锦几次照拂之情才出手帮忙,却没曾想会遭受黑手。

看书之时陶幼鱼最多感叹声主角的命运多舛,如今和顾于飞相处一段时间后,是真的有点心疼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挪到皎皎身旁,顶着鬼主谢殊玉的视线和皎皎咬耳朵。

抱着玉偶宿苍的皎皎渐渐皱紧了眉头,虽然他没怎么听明白,但皎皎会抓重点啊。

听明白有人欺负他于飞哥哥后,一向护短的皎皎顿时扭头看向太玄宗,握着小拳头,愤怒的小眼神咔咔往外冒火。

底下满心欢喜地盯着皎皎看的魔修、鬼域、天一族、紫阳宗、妖族众人眉头一皱,纷纷扭头不善地看向太玄宗,恶狠狠的用眼神逼问他们到底对他们少主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居然让他们玉雪可爱的小少主露出这样的眼神?

太玄宗众人:“?”

你们怕不是有什么病吧?!

皎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短腿,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打不过,于是扯了扯谢殊玉的袖袍,眼巴巴地告状:“爹爹。”

谢殊玉嘴角微微上扬,这种被皎皎需要的感觉让他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摸了摸皎皎的头,抬眼看了眼鬼域的妄生长老。

得到示意的妄生长老往前走了一步:“鬼域有一真言镜,合道之下无人可对此镜说谎,既然顾小友与裴小友都各执一词,那不妨试试这真言镜。”

见此高台上的顾于飞眼眸微动,抬眼看向了谢殊玉怀里的皎皎。

他知道鬼域的人之所以愿意帮他,只能是因为皎皎。

对上他视线的皎皎眼睛一亮,从储物项圈里拿出丹药瓶,一个劲地挥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嘴。

明白他意思的顾于飞目光一顿,从储物器里拿出皎皎先前塞给他的药瓶出来,倒了一颗丹药丢进嘴里。

丹药入嘴,化作一股暖流,治愈着损伤的脏腑和筋脉。

太玄宗席位上,满身悲戚的宋云锦心里咯噔了一下,擦眼泪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朝裴远之看去。

裴远之心里暗骂了一声这多管闲事的鬼域长老,仍强自镇定地道:“鬼域离九天城有万里之遥,真言镜乃上古之物,贵重非常,为这点小事将真言镜从鬼域匆匆运往九天,途中若出了差错,我等实在无颜。”

妄生长老一笑,从储物器里拿出一样东西:“小友担忧的是,但并不妨事,这次来我特地带上了真言镜,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裴远之:“……”

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们鬼域的人居然随身携带?!鬼主就不怕你给揣着跑了吗?

妄生长老乐呵呵地看着他

有了鬼域的真言镜,裴远之他们再这么能言善辩、颠倒黑白也无济于事,最终双双身败名裂,于大比台上不敌顾于飞,身受重伤修为倒转,还被太玄宗囚于后山禁地,为偿还顾于飞空耗的那三百年。

太玄宗这一处置看似念了情没把他们逐出宗门,但实际上最为无情不过,修为降低到筑基的裴远之等人寿命最多不过剩数十年,若被逐出宗门或许还能遇见什么奇遇恢复修为,但一旦被囚于后山禁地,那只有等死一个下场。

远处,顾于飞的目光落在了抚山尊身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谢殊玉出手帮了一个忙,看着这人平时照顾他家皎皎的份上,克洛弗德当然也不介意出手帮这第二个忙。

他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太玄宗极负盛名的扶山仙尊给拽了下来。

现场顿时哗然,若别人说某某某灭了谁全家,众人不一定信,但天一族的主君克洛弗德若说一人有罪,话刚出口众人便已信了九成。

不为别的,只为那是天一族千万年来最负盛名的主君,一双生来就罕见的鸢紫色眼眸,能堪破未来,洞悉过去,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数百年来从未有一次出错,所有人在他眼里均无所遁形,是整个沧澜界的人最害怕直面的存在。

更何况如今这里除了天一族主君外,还有鬼域的真言镜,扶山尊若真没犯下灭人满门之事,大可直面真言镜与天一族主君对峙。

扶山尊不敢,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克洛弗德眸光一动,没想到有意外惊喜的他坐直了身子。

想来也是,这扶山尊为了得到顾于飞这么个绝佳的容器,泯灭人性不惜灭顾家满门,以他这心性,在失去顾于飞这个容器后,另找出路与域外天魔勾搭上简直是必然的事。

赫斯涅门他们要对大部分世家宗门据说闭了死关的老祖宗发难,没有无法辩驳的证据摆在眼前,就算克洛弗德身为天一族的主君,大部分宗门与世家依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因为这触动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当初为封印死气与域外天魔结束浩劫,整个沧澜界前所未有的团结,各大宗门世家、魔族、妖族、鬼域,凡是修为在化神以上的修士,皆以身为阵,步入了封印之地再也没有回来。

沧澜界如今的安稳是数十万修士以命堆出来的,死气与域外天魔是整个沧澜界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任何一个宗门沾染上分毫,那名声算是坏了,呈直线跌入泥泞,永远别想反身的那种。

所以没有任何宗门,允许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这盆脏水,就算这盆脏水是真的,也要想尽办法将其泼出去。

也因此厉屿白他们目前虽然有些许眉目,但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前,也只能暂时按捺下来,没有足够的无法辩驳的证据摆在眼前,任何宗门都不会承认自家闭死关的长老会做出这种事。

所以在这半个月里,在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场仙盟大比的时候,鬼域、魔族、妖族、西州、紫阳宗、灵阙阁早已悄无声息地派出了不少人手,遍布在沧澜界每一个角落,如今手上该有的证据已经差不多,就差一个适合撕开这表面平和的场面和人。

没想到瞌睡来了就送枕头,这么个十分适合用来作筏子的人,就这样送到了眼前。

自仙盟大比过后已是半年,整个沧澜界都发生了巨变,但那些巨变的涛浪波及不到皎皎,唯一对皎皎造成的影响就是他的七个爹爹时常聚不齐,不是这个爹爹出去办事了,就是那两个爹爹出去了。

知道爹爹们是轮换着去打坏人了的皎皎很是担心,每天背着个小手皱着眉头像是个小老头一样在院子里踱步。

虽然宿苍和爹爹们都说那些坏人打不过爹爹们,但想起以往爹爹们受伤的经历,有了阴影的皎皎还是不能放下心来。

直到宿苍给皎皎弄了个既可以传音又可以传画面的传音石,皎皎可以每天抱着和出去打架的爹爹们联系,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烛天的势力很棘手,非常的棘手,这些老不死的大多都在合道期,离大乘期仅一步之遥,虽然这一步他们跨了数千年也没能跨过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弱,毕竟他们可是一些宗门世家的底牌。

赫斯涅门他们的修为同样也在合道期,与这些活了数千年的老家伙相比丝毫不差,甚至还处在上风,但抵不住对方活的年岁长了,手里握了不少底牌,滑不溜湫的数次都成功逃脱。

并且他们每到一个城镇就用城镇中数万凡人做人质,厉屿白、谢殊玉那两人可以做到对这些人质无视,赫斯涅门他们可做不到,如此一来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厉屿白,谢殊玉:“………”

这拐弯抹角的拉踩谁呢?

不过他们再能跑,再滑不溜湫,一年多的时间也足够殷峥将他们逼到最后一处封印之地。

最后一处封印之地,哀牢山。

往日每次最对多出动三四人,怎么都要留人陪皎皎的赫斯涅门他们,这次罕见地聚集起了七人。

愈到最后赫斯涅门等人愈加谨慎小心,这些半截身子埋入土的老家伙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撬动封印,放魔物入世,为的就是活下去,如今被他们逼至绝境,做出什么都不出奇。

日光也无法穿透的深林中,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知从何处而来。

嘶哑得像是乌鸦哀鸣的笑声回荡在林中,厉屿白等人扭头看去,目光穿透重重林瘴,落在了坐在血阵中疯魔大笑的几人身上,似是知道他们在看自己,这些人朝着这个方向裂出个极诡异的笑容。

厉屿白皱眉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这些人如同蛇蜕皮一样褪去了人皮,只剩腥红的血肉余留在身上,大量的血液化成了成千上万的丝线,穿梭于骨肉之间。

嘶哑的宛若乌鸦悲鸣的声音从他们喉间发出,下一刻他们自爆于血阵中,轰鸣的自爆声中,血沫纷飞下,一扇巨大的仿佛来自深渊的死亡之门浮现在空中,缓缓洞开。

血河从中汩汩流出,转眼之间便形成了一条小溪,流淌过厉屿白等人的脚底,他们低头看去,巨大的血红色眼眸出现在河流之中,盯着他们滴溜溜的转,充斥着滔天的恨意。

这是…域外…天魔……

殷峥意识恍惚了一瞬,就这么一瞬有个人从他手里挣脱的同时还从他怀里抢走了什么。

“爸爸!”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惊慌地喊道。

回过神来的殷峥瞬间弹了出去,那人速度飞快地超后退去,一个退一个进,殷峥手里的匕首始终紧贴着基洛菩山的脖颈,只要基洛菩山一停,匕首就能毫不犹豫地抹断他的脖颈。

“爸爸!”基洛菩山的怀里,被死死紧勒着腰,勒得脸色都泛白的皎皎不顾疼地一个劲往殷峥的方向伸手,有两次都摸到了爸爸的手。

殷峥两次抓到皎皎的手腕却都又给放开了,那人死死地勒住皎皎的腰不放手,他根本没办法将皎皎扯回来,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皎皎受伤。

周围有更多的人袭来,殷峥被迫慢下脚步,将袭上来的五人解决时,那抱着皎皎的人已经成功与他拉出了十步的距离。

黏稠的鲜血淌了一地,殷峥站在血泊中,大量的汗水和鲜血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充满了狠戾和杀意的赤红眼眸始终盯着离他十步远的基洛菩山。

殷峥觉得不对,他明明能更快地抹过那人脖颈的,但身体莫名的乏力,他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匕首,从反光的冷锋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一道骇人的伤疤从他左脸眉间直直的贯穿下颌,他右眼是黑色,左眼是无机质的银色。

殷峥眨动了下眼,发现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九天城,原本趴在塌上和宿苍一起看书的皎皎突然从塌上坐起,他摸着心口皱了皱眉,低头从储物项圈厉拿出传音石联系爹爹他们,但是联系了许久都没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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