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 第61章

那平日里总眉眼冷冽的人,此刻红了眼尾,发着颤,像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江元洲险些理智崩断,几乎就要抬手,去蛮横地撑开路嘉洋唇齿。

可他最后只是盖下眼帘,克制地轻抚路嘉洋手腕,轻声应:“嗯。”

路嘉洋得到应允,浅松了口气垂下眼眸。

他慢慢适应过唇上的异样,抬手再次覆上江元洲。

不知是他的手在垂落间变凉了,还是江元洲的体温在攀升。

他掌心初碰到江元洲之时,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险些又直接落下手去。

适应了一会,才终于适应过掌心里的滚烫。

他垂着眸长睫轻颤不止,已经无暇去顾忌江元洲这次又要多久。

他像是走了很漫长的一段路。

赤足踩于滚烫的无尽之地,喉咙冒火,唇齿干涸。

忽然,少年又一次抬手抚上他脸颊,指腹似有若无地轻按他唇瓣,哑声喊他:“哥……”

路嘉洋似有所感,下意识往后退去:“你……”

谁料刚一开口,江元洲压着他唇瓣的手倏地一重。

原落于足下的滚烫之地消失,路嘉洋像是一脚陷进泥淖里,猝不及防被浇了满脸。

他睫毛颤动间想抬眸,却湿了眼眶睁不开眼。

他一瞬间像是被江元洲严丝合缝地包裹,呼吸间、唇齿间、甚至是视线里,全部都是江元洲。

那滚烫的、属于江元洲的,在他身上打下了江元洲的烙印。

路嘉洋一时间说不清心情。

直到被少年焦急拉起,听少年在他耳边慌乱道歉。

“哥,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白茫茫的视野里,路嘉洋听见水声,不久后脸上感觉覆上温热毛巾。

毛巾轻轻擦拭过他额头,而后盖上他眼睛。

视野恢复清晰,路嘉洋掀起眼帘,静静看近在咫尺的少年。

少年漂亮的脸在灯光下红得像朵绽放在最好时节的花。

他一只手捧着路嘉洋脸颊,另一只手紧抓温热毛巾,他眼底有紧张,但更多是餍.足。

路嘉洋就这么静静望他,忽地,轻抿了下唇。

江元洲动作一顿,脸上少见的浮上错愕。

他几乎发不出声音地喊:“哥……”

路嘉洋没有马上应他。

他尝到了江元洲的味道。

不算好。

可一想到那是江元洲的,一想到那意味着什么,他心底又升腾起一种奇怪到近乎扭曲的接纳。

许久,他出声,问江元洲:“小洲,喜欢这样吗?”

江元洲一时没回答,只是喊他:“哥……”

路嘉洋望入他那双漆黑的、塞满了他的漂亮眼眸,缓缓抬手,轻捏他发烫耳垂。

“告诉哥,哥想知道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江元洲安静下来。

他双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路嘉洋,抬手覆上路嘉洋揉捏他耳垂的手。

将那只手圈在掌心里攥紧,他最终溃败道:“喜欢。”

像是严防死守的堤坝忽然间开了道口子,翻涌的洪水登时倾泻而出。

“感觉那样,哥就好像是被我打上了属于我的印记。哥全身都是我的气息,哥带着我的标记,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能来跟我抢哥了。”

少年越说越动.情,指腹忽地轻拭过路嘉洋唇间痕迹。

而后他仿佛忍无可忍地将人搂进怀里吻住,他迫切地问路嘉洋:“哥是我的,对不对?”

他攻占着路嘉洋的呼吸,变本加厉地寻求着路嘉洋的回应。

“哥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浴室顶的灯光在路嘉洋眼底明明灭灭。

路嘉洋一只手还捏着江元洲耳垂,感觉那耳垂在指腹间逐渐发烫。

片刻前的仓皇与逃避在江元洲急切的询问和热切的吻中,又逐渐被抚平。

路嘉洋向来是一个很善于做选择的人。

他深知这世上只有极少数的幸运者,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所求。

而这世上绝大多数人,在攀上欲.望的顶峰前,都难免跋山涉水。

甚至于这绝大多数人里的绝大多数人,疲于路途,或受路途中触手可得的他物所惑,行至半途,就已然忘却出发时所想。

路嘉洋在最初受困于同江元洲即将到来的分别时,曾有那么一瞬,恼于他总时刻保持的清醒。

人有时候囫囵些,拖着拖着,也就过了。

可此刻,他又无比庆幸于他的清醒。

因为清醒,所以无论身处于怎样的境地,他总能知道,他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世上道路千万,选择千万。

什么都要,最后反倒是容易什么都失去。

所以在最想要面前,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只为他要走的路点一盏置于顶峰的明灯。

其余旁枝错路全弃于黑暗里,他将望着那唯一一盏明灯,趟过千山万水。

不再回头。

路嘉洋捏着江元洲耳垂的手慢慢攀上江元洲后颈。

他轻轻摩挲着,在少年亲吻间,出声回应:“嗯,哥是你一个人的。”

江元洲动作一顿,他猝然抬眸望入路嘉洋眼底。

触及那双眼里寂静的温柔和深沉的感情,江元洲只听见理智的弦嗡然崩断。

他按住路嘉洋,发了疯似的凶狠亲吻。

路嘉洋扬起下巴,战栗地承受着。

他捏在江元洲后颈的手慢慢收紧,睫毛颤动间,在镜子里看到了江元洲拥着他的画面。

紧紧相依,但并非密不可分。

路嘉洋垂眸看着,抬手,回拥住江元洲。

他拉进两人之间最后的那点距离,合上眼,轻柔地回吻于江元洲。

€€€€所以你,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

两人洗完澡已经是夜里九点。

路嘉洋洗完澡时才发现江元洲手背上的伤口竟然被他无意间抓破。

原本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又翻出红得刺眼的肉。

他眉头轻蹙,出了浴室便去找了医药箱来。

涂完碘伏,路嘉洋又思考要不要再上个防水贴。

最终还是江元洲抬手,轻拉了他一下笑说:“哥,没事的。”

路嘉洋只好作罢。

将碘伏放回医药箱,拎起刚要走,却发现江元洲拉着他没放。

他停下,朝江元洲抛去疑惑目光。

江元洲望着他,忽然问了句:“哥,你还走吗?”

路嘉洋反应两秒,笑道:“我澡都洗了,时间也不早了,还走什么?”

江元洲指腹轻轻摩挲他手腕,看着他,问了个曾经问过的问题:“我是说以后。”

那时他一个人立于冰冷空荡的房间,得到了路嘉洋以后再说的回复。

而现在,路嘉洋看着他,似乎愣了下。

不等路嘉洋回答,江元洲忽地起身,往外走去。

路嘉洋面露疑惑,刚想出声问,就听见江元洲道:“哥在这等我一下。”

江元洲只出去了半分钟,回来后,手里拿了张纸。

他走回到路嘉洋面前,将纸递给路嘉洋。

路嘉洋接过,发现是张成绩单。

七中十一后第一次月考的成绩。

挺靠前的位置有一行被圈出,是江元洲的成绩。

路嘉洋视线落到名次那一格。

全校排名第十。

脑海中一闪而过曾经与江元洲的对话。

€€€€等我考进年级前十,哥就答应我一个请求,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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