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科医院不小心挂了前男友的号 第15章

“不要!”

李暄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他说:“什么都不要,不管多好我都不要。”

他只要二十岁的苏幸川。

或者二十七岁,心里依然只有他的苏幸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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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良在凌晨接到苏幸川的电话。

苏幸川声音沙哑,“我可能有点发烧,撑不住,得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医院。”

苏幸川平日里都是向别人伸出援手的一方,谢良有什么事情给他打一通电话,哪怕是半夜,苏幸川也会赶过来。

相处六七年,这还是谢良第一次接到苏幸川的求助电话,虽然他睡得迷迷瞪瞪,还是迅速掀起被子下了床,“没事没事,你等我啊。”

他开车到新宸公馆的时候,苏幸川已经走到楼下,戴着口罩,脸色发白。

谢良连忙把他扶上车。

“这是怎么了?”

苏幸川摇摇头。

“不会是因为你前男友吧?我发现自从你俩重逢,你变化特别大,情绪起伏特别明显。”

苏幸川被他说中心事,也不否认,气若游丝地“嗯”了一声。

除了李暄,谁能让他心烦意乱呢?

凌晨三点,谢良把苏幸川送到医院。

高烧三十九度。

原因是受凉,李暄走之后,他一个人在开着门的门口坐了一个多小时,再加上他这几天被刀口疼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身体虚弱,几个因素叠加在一起,免疫系统溃然失守。

谢良想起来,“医生,他前几天刚做了结石手术,刀口会不会发炎啊,发炎也会高烧吧?”

医生给苏幸川检查了一下,“没发炎。”

谢良放下心来。

苏幸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麻烦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边躺着,挂完水就行。”

“老是这么客气干嘛?没事。”

谢良抽了张凳子在苏幸川床边坐下,忍不住吐槽:“最近老严脾气怪得很,估计是因为没拿下中晋那个项目,被徐正东当猴耍,他心里不爽,成天拿我们这些手下人出气,我都不想去上那个破班了。”

“中晋的项目我不想跟了。”

谢良很是惊讶:“为什么?你都忙活将近三个月了,这么难啃的骨头都啃下来了。”

苏幸川望着天花板,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李暄的现男友是谁吗?”

“谁啊?”

苏幸川转过头,“徐正东。”

“啥?”谢良瞪大双眼,“中晋那个徐正东?”

“还有哪个徐正东?”

谢良无限感慨:“难怪……难怪我早就听说徐正东是gay,年轻时候玩得特别花,会所常客,花名远扬的那种,他现在竟然喜欢你前男友这种干干净净的小美人,真是想象不到。”

谢良说到一半,瞥到苏幸川的双手猛地握拳,他连忙起身阻拦:“哎哎哥们哥们,身体要紧,别用力,差点就回血了!”

苏幸川冷静下来。

谢良叹了口气,“这要是徐正东,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和你前男友啊,还有复合的机会吗?”

“你觉得我还喜欢他?”苏幸川冷笑一声,“被甩了还死乞白赖地追上去,我有那么贱?”

谢良眯起眼睛:“有。”

“……”

“有也很正常,小李医生那张脸,”谢良摩挲着下巴,坏笑道:“也值得你俩争一争。”

“我才不争。”

夜深了,苏幸川开始困乏,谢良就在隔壁病床上合衣睡了一晚。

第二天苏幸川挂完水,迅速恢复了精力。

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正好把留置管拔了,我去挂个号。”

谢良明知故问:“谁的号?”

苏幸川面色冷淡,“主刀医生的号。”

谢良轻笑,“行。”

今天是李暄在泌尿科门诊坐班。

苏幸川抓紧时间挂了号,前面还需要等两个人,谢良打了个电话回来,苏幸川刚准备起身,谢良突然说:“我陪你进去。”

“为什么?”

谢良笑嘻嘻地说:“作为病人家属,陪病人进去,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我进去气气他,再说了,他有徐正东,你有我€€€€”

苏幸川低眉看他。

“简直势均力敌。”谢良自信道。

苏幸川语塞。

还是三号诊室,苏幸川走过去敲门。

“进来。”李暄的声音传出来。

苏幸川刚要推门进去,谢良就冲到他前面,扯着他的胳膊大咧咧地进了诊室。

李暄抬头看到他俩时明显愣住。

谢良立即戏瘾大发,摆足了病人家属的架势,手搭在苏幸川的肩膀上,亲昵道:“李医生啊,我们家幸川今天过来拆线。”

“……是拔管。”苏幸川纠正。

谢良讪笑两声,“哦哦对,是拔管。”

苏幸川忽然后悔把李暄和徐正东的事告诉谢良,真是丢死人了。

李暄昨晚没睡好,眼下有两团淡淡的乌青,看到谢良拉着苏幸川走进来,脸色更是差到极点,苏幸川看到他紧绷的嘴角。

苏幸川想,李暄真是长大了。

以前李暄有情绪就会立即表露出来,不管对方是谁,生气就是生气,不满就是不满。

现在李暄也学会了隐忍。

苏幸川不觉得欣慰,反而觉得心疼。

他宁愿李暄永远不懂事。

李暄戴上口罩和手套,把准备好的药剂和膀胱镜拿出来,对苏幸川说:“躺到那边。”

苏幸川对李暄手上那堆东西还是心有余悸,他轻咳一声,想说几句调节气氛的话,但是面对着李暄,又觉尴尬,想了想还是不要多事,按照李暄的吩咐躺在床上。

谢良在一旁捣乱:“李医生,他这个手术做完之后要多久才能恢复性生活啊?”

李暄动作停顿。

苏幸川条件反射地感到一阵心虚,连忙拍了一下谢良的袖子,让他闭嘴,结果谢良毫无察觉,握住他的手说:“没事没事,别紧张。”

“……”苏幸川在心里骂了一句。

李暄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谢良的手,垂眸时难掩落寞,他说:“一个月左右。”

谢良还要搭腔,苏幸川实在忍不了,直接说:“你先出去吧。”

谢良“诶”了一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苏幸川还要说话,李暄冷声打断他:“不要乱动。”

苏幸川转过头,和李暄对视了一眼。

李暄冷冷地收回目光。

昨晚的旖旎似乎还没散尽。

苏幸川先是懊悔心虚,可是看着李暄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实在有点制服诱惑,他看得喉结滑动,昨晚的画面翻涌而来,相拥、唇舌缠绵、揉皱的外套和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

苏幸川很难不回味。

他坏心思地想:昨晚应该咬破李暄的唇瓣,留下印记,让徐正东看到。

暧昧的气息和“偷情”的刺激在空气中不断升腾,苏幸川喜欢看李暄故意板起的脸,他喜欢看李暄的情绪因为他而变化,至少说明,这段感情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李暄在吃醋,他看得清楚。

但愉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片刻之后,身下传来剧痛。

取留置支架的痛苦程度比拔尿管更胜一筹,苏幸川疼得抓住床边,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他感觉李暄下了死手。

怎么会这么疼?

他哑声说:“李暄,我承认昨晚是我不对,但你不能公报私仇啊。”

李暄瞥他一眼,继续工作。

苏幸川疼到无以复加,看着李暄的脸,脱口而出一句:“宝宝。”

李暄眸色微怔。

那是苏幸川求饶时常喊的,李暄醋劲大,动不动就朝苏幸川发泄,苏幸川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说:宝宝,我错了。

苏幸川也没想到自己会将这个称呼脱口而出,一时间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谢良撩开帘子走进来,给自己加戏,“宝宝?幸川,你喊我?”

苏幸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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