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件反射地问。
尹世连忙解释：“他们两个……”
话讲到一半，被江池打断。
青年拍拍身上的毯子起身：“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睡。我可是个Alpha，哪能一直怕黑，以后还得找Omega呢。我哥宠我这么多年，这点小毛病也该自己克服一下了。”
栾翘抿抿唇：“……咳，其实你要是克服不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和盛哥睡……我俩之前在宁川就是一起睡的。那边没有多余的床……又很晚了，就没再折腾。”
说完，还不忘和尹盛确认：“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呀？”
尹盛：“啊……？嗯嗯，好！”
尾巴都要摇起来。
Omega弯弯漂亮的眸，摸摸大狗狗毛茸茸的脑袋：“那我们晚上一起睡吧。”
“嗯！”
于是，栾翘和尹盛这对小情侣睡一顶帐篷；江池和尹世睡一顶。
尹世和江城准备的帐篷很大也很舒适，里面放了柔软的充气床垫。
床垫上放了一个复古的金属小提灯。
暖黄色的灯光，像极了栾翘小时候在福利院里用过的小瓦钨丝灯。
床垫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上面备了两床厚被子。
栾翘是在房车里洗过澡之后进来的，天气很冷，他又很畏寒，一进来就立刻缩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Alpha没一会儿也洗过澡钻进来，带着一股外面的寒气。
他今天穿的睡衣很合身，松松地罩在身上，动作起落的时候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Omega从被子里伸出一只瓷白的胳膊，拍拍旁边的位置，眸子弯弯：“坐这里。”
Alpha就顺从地围了毯子坐到他旁边。
栾翘脑袋一歪，厚墩墩的一团，就歪到了他怀里。
“栾翘，你在做什么？”
尹盛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
垂眸，往他手机上瞄。
栾翘打开前置摄像头，把手机放到他手上：“我们自拍一下，发个朋友圈吧？”
Alpha就乖乖地把手机举起来，将摄像头对准两人的脸。
他们身高差距有一点大，这样一起盘坐的时候，整整差一个头。
“这样好奇怪呀。我的被子也好厚，哈哈哈，我靠在你旁边怎么这么像不倒翁。”
栾翘望着镜头，越看越好笑。
想了想，松开被子，坐进尹盛怀里。
这样，Alpha从身后将他一整个抱住。下颌又正正好，可以放到他的头顶。
亲密，又宠溺。
栾翘调整好拍摄角度，先是比了个剪刀手，让尹盛都拍下来，之后趁Alpha不注意，飞快地设置了一个连拍，转头吻在了他的下颌尖。
拍照的声音，一连串地响起……
栾翘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从一堆模糊的、奇奇怪怪的照片里，终于选出来一张：
是他刚转头吻上尹盛的那一瞬间。
Alpha眼睛都睁圆了，而他自己则眼睛微微闭起来，唇角弯起浅浅地弧度。
颊边一颗小酒窝，若隐若现。
应该是刚亲上的那一会，Alpha一整个愣住，被相机抓拍到的一瞬间、画面的定格。
好傻……又好可爱。
还有一点甜。
栾翘转头，又往Alpha唇上补了个亲亲，低头发朋友圈。
六宫格，两人坐在一起的两张自拍分别放在第二和第五的位置。
配文：有你，超开心 [嘿哈]
瞬间收获好几个赞。
某个Alpha的小白花头像依旧是在第一个点赞的位置，回复：[龇牙][亲亲][龇牙]
和以前一样傻。
小情侣在帐篷里折腾着玩，尹世和江池却是并排坐在湖边的野餐垫。
确切说，是江池自己一个人裹着毯子在湖边吹风，尹世怕他自己一个人觉得害怕，跟了过来。
就坐在他旁边不近不远的地方。
“喝点姜糖水，外面冷，驱驱寒。”
男人递了烫烫的杯子过去。
青年接到手里，说：“谢谢哥。”
然后低头小口小口地喝。
夜里的湖水依旧潮涨潮落，水打在岸边，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头顶，星光正好。
“有喜欢的人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尹世终于低声开口。
青年一怔……迟疑地点点头：“嗯……”
“很久了？”
他问。
江池再次点头：“嗯……好像有很多年了吧。”
“这样……啊。”
“嗯。”
接着，又是很久的沉默：“那么多年都没有结果，没想过换一个人喜欢吗？”
青年垂眸苦笑：“要是能换……早就换了。”
“这样啊……”
男人发出一声低低地叹息。
“嗯。”
他说。
男人起身：“不早了，回去睡吧。夜里凉，别再感冒。”
青年仰头看了他一眼……
后跟着起身。
发现不远处的帐篷里，从内向外散着暖黄色的光。
一高、一矮，两个黑色的身影，在灯光里渐渐靠到一起……
下一秒，灯光就被按熄了。
在黑暗降下的一瞬间，只能看见两人几乎吻到一起的剪影。
两人的脚步齐齐顿住。
“这两个人……啧。真让人羡慕啊。”
江池眨眨眼，声音低低地说。
“其实我很好奇……”
尹世望着已经什么也看不见的帐篷，缓缓开口。
“好奇什么？”
尹世：“栾翘为什么要和盛盛在一起……他为什么不介意盛盛……一个Alpha，下面却不行。这些天我其实想了很久，每天都在想，还是想不通。”
江池摇头，长长地叹气：“我也想不通。可能是我疯了吧……也可能是我恋爱脑。我觉得栾翘是真的喜欢盛盛哥。”
本以为会被嘲笑……
却看见那个一向冷静自持，在感情方面像是缺了根弦一样的男人，回身朝他望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说：“和你一样，我也觉得自己疯了……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解释，对吗？”
初陌笙：有没有可能，是翘翘本人并不知道老公不xing……（唔唔……）我重新说！
初陌笙：你们说的这些，以后都会有。
第32章
第二天清晨。
早上六点，栾翘就被闹钟叫醒了。
习惯了晚睡晚起的他，两只眼睛和粘上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被子里暖暖的。
他趴在Alpha硬邦邦的胸口，把脑袋一整个埋进他的颈窝。
腰间，还搭着对方宽厚、带着薄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