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只是眼睛瞪大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伸手想要拍拍红头罩的肩膀,但还没落下去就想起来红头罩肩膀上之前还受了枪伤,于是悻悻地收回手,道:“没关系,我也没有啊。”
这间房子里的五个半人(珍妮肚子里的算半个)拢共只能凑出来两个妈,真不愧是哥谭。
温德尔有点尴尬,努力转移话题,他把一碗药端起来递给红头罩:“喝了这个吧……杰森。”
杰森端起碗,看见了里面颜色诡异,呈现五彩斑斓的黑的液体,他从中感觉到了正向的魔法能量,但这颜色确实有点太诡异了。
“这是什麽?”杰森问道。
“是中药。”温德尔试图忽悠,然后就被杰森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了。
“好吧,是魔药。”温德尔还在尝试忽悠,“你知道我是英国人嘛,其实我是从魔法学院毕业的,这可是我精心熬制出来的魔药。”
“那你是不是有一个头上带闪电的救世主学长?”杰森双臂抱着胸口问。
“你也知道救世主啊?他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不过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他是狮院我是鹰院。”温德尔用力点头。
杰森翻白眼:“你以为我没看过电影吗?我又不是十一岁。这次翻拍没你我不看。”
“反正是差不多的东西啦。”温德尔强行把药碗塞到红头罩手中,“强身健体祛除百病,我以前经常喝的。”
虽然心有顾虑,但杰森还是喝了这玩意儿。
温德尔没有发现,其实这半个月里杰森一直在观察他。温德尔家隔壁的那个安全屋是杰森常用的,他给红头罩设置的真身就是彼得胡德,万一哪天红头罩被发现了身份,调查的人最后也就只能查到彼得胡德。
胡德是一个出生于哥谭普通人家的普通男孩,在幼年时期,他的父亲因为失业开始酗酒,之后是吸drug,因为没有收入,老胡德走上了以贩养吸的道路,还让胡德的母亲也染上毒瘾,之后他们两个人都因为意外身亡,胡德就进了孤儿院,到十岁出头的时候便离开孤儿院,在街头打拼,靠偷窃为生。
十八岁时,胡德离开哥谭,用伪造的身份参军了,“彼得胡德”这个名字实际上是他参军时用的假名,他被派往中东服役,在那里学会了很多的战斗技巧,退役以后回到哥谭,成为了一名黑邦头目。
他限制贩卖毒品的原因就是父母的死以及还没有出生就与母亲一同死亡的弟弟或者妹妹。
这段被编造的经历和杰森本人的经历很像,因为在哥谭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普遍了。
有太多太多拥有与杰森编造的这段经历相同过往的哥谭人了,很多人都在尝试离开哥谭,或许有人成功了,但是更多的是失败,失败以后死在了哥谭某个不知名的小巷。
总之,彼得胡德这个假身份对于杰森来说是个比较重要的假身份,因此,隔壁突然莫名其妙多出来了一个陌生的邻居,杰森自然要多关注他。
就他的观察,温德尔当然不是个好人。谁家好人会买凶对付上司还买到他头上了?
不过对比哥谭的平均道德水准,温德尔又当然是个好人了。
至少他对付上司的手段是想办法让他辞职而不是直接杀了他。
放在哥谭这已经算是个相当善良的人,看蚊子,只为了升职就杀了对他相当不错的老大。奥尔登先生那麽讨厌温德尔都只是让他换了个工作。
温德尔对妇女儿童都很友善,下班了以后在楼下吃完晚餐,有时候还会顺手拿剩饭喂流浪猫流浪狗,目前看来他虽然偶尔会发癫,有些特殊的能力,但是精神状况还算稳定,没有突然发疯进入阿卡姆的风险。
所以,在杰森看来,两人已经初步创建了基础的信任关系。
杰森的魔法水平不高,他在大种姓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疗伤和疗养精神上,在那里学到了一些技能,但远比不上科班出身的魔法侧。他连大种姓的魔法都没学全呢。
杰森掌握的更多偏向于魔法能量而非魔法,他拥有一对大种姓之刃,可以破除绝大多数的魔法,但是使用大种姓之刃靠的是他自己的能量和刀法,一力破十会,并不像蝙蝠侠的发小扎塔娜或是康斯坦丁那样依靠魔法知识来破解魔法。
尽管如此,杰森仍然能通过能量的波动感觉到这些药确实应该能对他起到正面的作用。
于是他拿起碗来,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诡异的液体的味道也十分诡异,杰森不像珍妮那样无知无觉,他察觉到了能量从药液中迸发,在药液进入他喉管的时候便迅速流向了他身体中的伤口。
杰森的内脏在剧烈的爆炸中受了伤,他在爆炸之前还被小丑殴打了一顿,一碗药下去,杰森感觉他的肚子已经不痛了。
真神奇,红头罩忍不住将那只装过药的碗拿起来仔细观察,他喝进去的药剂十分神奇,看着是流动的液体,但是流的很慢,想来应该是很粘稠的物质,可是又不沾杯。他本来只想喝进去一半先,但是那碗药直接就流入了他的咽喉,就像一团整体。
碗里没有药了以后也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种药其实有点像史莱姆,不管是颜色还是质感上。
温德尔低头看了看杰森的腿,他的腿仍然是扭曲着的,因为之前往他身上抹药的时候药剂不够多,所以腿上的一些擦伤并没有上药,现在这些伤口也没有痊愈。
比起内脏受的伤,小腿骨折是可以顺延的,所以药液中的能量优先治愈了杰森的内脏。
温德尔摇摇头,端起第二碗药,递给杰森:“继续喝吧,珍妮只喝了一碗就保住了孩子,你得多喝几碗。”
没有hp,不让写的。
恼火,都十万字了,我的输入法还没记住红头罩,
第40章 干掉上司的二十天
红头罩正好在喝着药,听见温德尔槽点满满的话,被呛到了,用力地咳嗽。
还好药液在入口的一瞬间就已经滑入了他的体内,并没有被咳出来。
“你要小心一点啊。”温德尔拍拍杰森的背,又看了看杰森的肚子,十分关心,他的脸上露出一点曾经作为医务人员的慈爱,把第三碗药也端给了杰森。
杰森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没办法,自己还受着伤,受制于人,他只能一碗碗地把这些药都干掉了。
温德尔满意地把最后一个碗收回盘子上,点了一下数,一共七个碗,加上昨天杰森昏迷的时候用来涂的那一份,一起是八份药,他对杰森报价:“一份药一千磅,一共八千,四舍五入,你给个一万吧。”
“很合理。”杰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竟然已经完全不痛了,便爽快地答应了给钱。
虽然温德尔似乎数学很差的样子,但一万英镑能直接把他这麽严重的伤治好简直太划算了,叫个救护车都可能要两千多美金,在哥谭这个钱还要翻倍,杰森根本不打算讲价,这麽便宜还讲价,他良心有愧。
不讲价,更容易让温德尔后悔开低了价格。
“一万英镑是现在多少美元来着?一万二?一万三?算了,直接给你两万吧,不用找了。”杰森潇洒地想要从兜里掏卡付钱,但是一摸到大腿却发现自己没穿裤子。
他刚才还没注意,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睡袍,长度到膝盖。
这件睡袍质量相当不错,十分柔软贴肤,所以他才一直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换了。大概是因为内伤还没好,杰森爬起来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现在他的睡袍胸膛敞开着,被空调吹的有点冷。
不过刚才他一直都没感觉到冷,大概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回去就给你,你要现金还是要刷卡?”杰森把睡袍的腰带拉紧了一点。
温德尔果然后悔极了,他怎麽就没开个高一点的价格呢?他本来觉得成本翻十倍已经足够了,没想到红头罩这麽大方。
这件事会让他后悔相当长一段时间,半夜醒来都要后悔自己真傻。
没关系。温德尔安慰自己,他还昧下了一些码头的军火呢!就是现在不好出手,可以问问看奥里弗拉姆收购价怎麽样,奥里弗拉姆拍卖行一向是不介意销赃的,给的价格也不错。
一个集装箱的军火,怎麽也能卖上个几十上百万吧?
“现金。”温德尔咬牙切齿。
他怎麽就这麽善良呢?
温德尔想要再和杰森维持交易关系:“祛疤药要不要?你身上那麽多伤疤,以后不好找对象的。”
杰森正好双手放在腹部,一手拽着睡袍的腰带一边,正在打结,闻言,他愣了一下:“你给我换的衣服?”
“对呀,要不然难道让玛丽珍妮或者迈克尔给你换吗?”温德尔翻白眼。
杰森身上确实有很多伤疤,除了一些应该是被刀划伤、被子弹打伤的小块伤疤,最醒目的应该是他胸口的y字体伤疤。
温德尔在疗养院打工的时候除了他负责的那位老朋友以外,为了多赚点钱还助学贷款还兼职搬运尸体,把死去的病人搬去停尸间,再把在停尸间里被解剖完的尸体搬到车上送去火葬场,因此他在很多尸体上看见过这样的伤口。
这是解剖的创口,怎麽会出现在活人身上呢?
介于杰森是在哥谭长大,土生土长的哥谭人,而哥谭又有那麽多精神病,温德尔为杰森脑补了一段痛苦的过往。
莫非是有哪个精神病超级反派在抓住杰森以后对他进行了残忍的解剖吗?
考虑到哥谭最不缺的就是精神病和超级反派以及精神病超级反派,这种事情是很可能发生过的。
是谁做的呢?
温德尔想起了小丑,他的那些语焉不详的暗喻,以及他特意针对红头罩的行为……
不会就是小丑做的吧?
真是个变态!
杰森看起来年纪不大,对温德尔透露了身份以后,他比之前冷漠的胡德显得要活泼一些,这让他失去了那种故作老成的气质,表现出了原本这个年龄段的活力。虽然没有大学生身上那种清澈的愚蠢气质,但杰森也肯定还不到二十岁。
看这伤口愈合的情况,绝对不是一年两年内形成的,杰森胸前最大的y字体创口之上还叠加了一层层的好几道细小的伤疤,就算这些小一点的伤疤痊愈的快一些,每一层也至少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完全愈合,这样算起来,那道解剖疤痕形成的时候杰森肯定是未成年。
可悲的哥谭。
正常情况下,温德尔绝对不会让人用他珍贵的魔药来祛疤,但是杰森都这麽惨了,他便主动提出了,还只收成本价:“就……当……赠品……了!”
杰森看着温德尔一脸被割肉的痛苦,十分愉快地答应了:“好啊,有赠品我当然要。”
就算有些伤疤是用来纪念过去,有些伤疤是为了铭记仇恨,他身上也还有着一些平常出去巡逻的时候和超反们打起来受的没有特殊含义的伤,可以涂药,而且这可是免费的药!
温德尔沉默着,端起托盘准备去洗碗,杰森叫住了他,问:“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做?”
“啊?”温德尔疑惑地转过来,问,“什麽?”
杰森换一种问法:“明天你想干什麽?有什麽计划安排吗?”
温德尔狐疑地回答道:“先去销假?明天星期三,我还要上班呢!有什麽问题吗?”
杰森认真地看了看温德尔,似乎是在确认他的真实想法。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摇摇头,头竟然不痛了,温德尔的那副药还管治脑震荡啊?
“我是说,你家被炸了,你接下来这段时间怎麽办?”
温德尔露出痛苦的神情,他都忘了这个!他的家!早知道就把法尔科内庄园也炸了!
这套房子只是普通的三居室,既然温德尔家那边出事了,住在同一栋楼里的玛丽和迈克尔也回不去,珍妮暂时也不能走,她们各自占据一间房间,剩下温德尔和杰森,但只剩一间房了。
看温德尔的表情,他大概是没有准备了。杰森站起来走到书桌边,从书桌抽屉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抛给温德尔:“隔壁那栋楼这一间,我的另一个安全屋。”
他指了指窗户外面正对着这里的那套房子的窗户,两扇窗户挨得很近。
哥谭是一座统计人口约一千万,实际人口三千多万的大城市,实际人口能排到世界前三的同时,哥谭的面积却排不到前十,城内本来就很拥挤了,还常常爆发枪战,算得上安全区的地方不多,这些安全区里的建筑则越来越密集(注)。
温德尔走到窗户旁边看了一下,对面那栋楼的窗户和他所在的窗户中间的宽度大约只有两米不到,胆子大一点,稍微敏捷一点,都可以直接跳到隔壁了。
他怀疑他们现在在的这间安全屋是杰森经常用来给需要保护的证人的地方,而隔壁就是他自己住的起到安保作用的地方。
“谢谢!”温德尔十分高兴,这可给他省了一大笔酒店钱了,虽然说如果真要住酒店,酒店钱他肯定会让杰森报销的。
他端着几个碗出去了,在厨房把这些碗也洗干净了以后,便拿着装着自己衣服的小包走下楼,准备去隔壁看看。
因为逃得匆忙,温德尔都没有带衣服,他包里的衣物还是今天上午托玛丽在附近的超市买的,杰森身上的那件睡袍也是刚买的。
温德尔用钥匙拧开隔壁那套安全屋的门,刚走进来就发现房子里有人!有一间房间里面传来了奇怪的响声。
是€€€€€€€€的类似织物摩擦的声音。
他从后腰掏出手枪,谨慎的走到那扇房门前面,轻轻按压门把手。
“你在干嘛?”杰森疑惑地问,他正举着双手往身上套卫衣,橘黄色的卫衣正堆栈在他的脖子上,他举起一只胳膊伸进了袖子里,另一只手在调整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