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格吕内瓦尔德马戏团正式开始首演。
马戏团前期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宣传，日子到了，正式开演的这天是周末，来看马戏的人比想象中的多很多。
哥谭很少有这种大型活动举办，不管是演唱会、音乐节还是别的，举办这种大型活动的主办方，首先就不会考虑哥谭，尽管哥谭是一座人口众多的城市。万一出了事，保险的钱都不够赔的。
所以一般如果有什麽歌星巡演，隔壁大都会会多办几个场次，有一部分就是留给哥谭人的。
倒是各种学术会议、艺术展览之类的，哥谭会举办一些，给艺术品买保险总比给所有参加音乐节的人买保险要便宜一点，再加上艺术品本来就有保险。
这次格吕内瓦尔德马戏团出的盛况让人们想起了多年前“飞翔的格雷森”的表演，那时候那家马戏团都生意也很好，只可惜表演的时候出了意外，飞翔的格雷森一家只留下了一个几岁的孩子，孩子当场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意外身亡，来看马戏团的布鲁斯韦恩想起了自己父母同样死在自己面前的经历，于是便收养了这个孩子。
尽管之后再也没有飞翔的格雷森了，但是关于演出的记忆还留在每一个哥谭人的脑海里。（注）这次来了个新马戏团，有很多被引动童年回忆的人也前往观看了。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对劲？”迪克格雷森 aka 夜翼低声对旁边的布鲁斯韦恩 aka 蝙蝠侠说道。
迪克穿着卫衣配牛仔裤的一身休闲服，脸上带着一副大墨镜，手里还抱着爆米花，站在全身西装革履的布鲁斯身边，他们俩的搭配不怎麽协调。
布鲁斯一脸微笑，一边向附近正在咔咔拍摄的媒体挥手，一边低声回应着：“我们俩不一起出现的话提姆又要被媒体口诛笔伐了。”
迪克叹了口气，有点想笑。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提姆被媒体盯上了，有几家小报报道了关于提姆德雷克为了争夺家产把两个哥哥赶出家门的逸闻，面对这种消息布鲁斯不可能直接让韦恩集团去告他们，要是真告，他们反而给他们提供了关注，而且还从侧面证明了提姆德雷克掌控了韦恩集团，他就是在为自己正名才反告对方的。
只是在网上被败坏一下名声还没什麽，反正知道真相的人只会把这当做是开玩笑，最多在蝙蝠家族一起行动的时候嘲笑一下提姆而已。
但是自从那家小报获得了销量翻番的好成绩以后，尽管知道这些消息全部都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但为了销量，越来越多的狗仔开始跟踪提姆。
为了维护提姆的名誉，也防止狗仔发现他的身份，布鲁斯不得不和迪克出来营业表示他们俩关系真的很好，迪克没有被逐出家门了。
自从被提姆发现了蝙蝠家族的身份以后，大家就对狗仔的能量不敢轻视了。
叹完气，迪克也露出了和布鲁斯如出一辙的傻白甜微笑，向记者们挥手。
一个黑发蓝眼长得很漂亮的女记者，拿着话筒凑了上来，想要采访当事人，其他的记者见状也想凑上来，但是看了看女记者非常符合韦恩家族审美的配色，再看看她青春靓丽的脸，悻悻的退下去了。
“格雷森先生，知道您对这家马戏团的表演有什麽感想？当年飞翔的格雷森家族是马戏团届最负盛名的表演者，作为格雷森家族的一员，您对格吕内瓦尔德马戏团有什麽看法？”女记者不仅长得漂亮，还很有脑子，她别出心裁的掠过了布鲁斯采访迪克。
虽然布鲁斯韦恩是哥谭最有名的纨绔子弟，但是也没有谁真的把他当做是一个愚蠢的很容易糊弄的傻瓜，至少在对付媒体上布鲁斯韦恩很有经验，依靠漂亮的脸和无辜的眼神，他很容易就可以把记者给带得找不到边。
那还是采访迪克格雷森吧，虽然对方是警察，但是接受媒体采访很少，应该不如布鲁斯韦恩那样精通话术，也许能抓住什麽爆点也说不定。
“马戏还没开始呢，今天是首演，我还没看过。”迪克露出大愚若智的表情，“我希望他们的表演能像当年我们家族一样精彩，我看见今天的节目单上也有空中飞人项目，希望他们能安全的结束。”
女记者又问了些什麽，和布鲁斯两个人插科打诨，基本上什麽正事都没说。
布鲁斯感觉到附近似乎有人在盯着他看，余光向那边瞥过去却什麽都没有看到，他只能努力放下怀疑，说不定是第一次看见哥谭首富，所以好奇盯着的人呢？
温德尔牵着达米安混入人群之中，去排队检票。他们俩可没有哥谭首富走VIP信道的排面，得老老实实一个一个排队进去。
哥谭作为一座多面环海的城市，虽然8月底还不太冷，但吹来的风已经很凉爽了，于是温德尔和达米安都穿着便于活动的贴身T恤，外面加一件带兜帽的拉链卫衣，温德尔那件身上印着福尔摩斯的英文本母，达米安的印着蝙蝠侠标记。
顺便一提，两个人打算假扮成普通人，混进马戏团的时候参考了一下路边路过人群的衣服，发现很多人都穿着蝙蝠侠的文化衫，于是达米安也去买了一件，温德尔来哥谭的时候没有在秋冬天的衣服，买也只买了夏天的，所以杰森本来想友情给他提供一件超人的卫衣，但温德尔拒绝了，他打电话给去纽约送药了的何塞兄妹让他们回来的时候，给自己带了几套福尔摩斯周边。
哥谭人真排外，周边店里摆在最前面的永远是蝙蝠侠，最多加上罗宾夜翼什麽的，角落缝里偶尔会塞点超人，神奇女侠之类的蝙蝠侠的正义联盟同事，外国超英是一个都没有。还是纽约的店包容开放一点，也可能是他们现在没有代表性的超级英雄吧。纽约的地狱厨房倒是有个夜魔侠比较有名，但是他基本上只负责自己领地的那一块，很少往外跑。纽约也就没有城市性的代表英雄，只有每个局域有些街头义警。
倒是最近新出现的钢铁侠人气很高，因为他移动能力比较强，可以全纽约到处跑，所以已经有人称钢铁侠就是纽约的代表英雄了。
尽管温德尔和达米安都戴着口罩，但是检票员并未表示异常，而是一脸淡然地在他们递出的门票上打了两个小孔，把他们俩放进了马戏团帐篷里。
都21世纪20年代了，哥谭的这种公共活动还是不实名。
温德尔牵着达米安的袖子，带着他坐到了两个人的位置上。达米安不愿意跟温德尔牵手，把手举高假装自己被牵着已经是极限了。
“你要吃爆米花吗？”温德尔也看见了刚才迪克格雷森手里抱着的爆米花，他低声问达米安。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看见对方带着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达米安肯定心情很复杂吧，大哥手里拿着的爆米花他也得有！
温德尔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达米安想了想，略微点头。他动了动胳膊，把卫衣拉链拉开一条缝，让藏在里面的擂击者探出头来。其实完全不需要这样把擂击者混入场内，他可以隐形，或者是被温德尔放进记忆宫殿，这样像带小狗一样带进来反而容易被发现，但是达米安乐意就管他吧。
除了擂击者，温德尔还带了一只迹形和一名镜中少女，还有仍然在记忆宫殿里准备的原生先知，他左耳塞着一只耳机，耳机背面贴着一面小镜子，被他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迹形和镜中少女就躲藏在里面，有点挤。
本来达米安看见毛茸茸的迹形的时候是想也摸摸他的，但是迹形并不能被人类直视，隔着镜子看一看已经是极限了，达米安不得不作罢。
温德尔派出镜中少女去买爆米花，镜中少女手里捏着一张一百美元的纸币，隐藏在人群之中，慢慢向爆米花摊子走去，一路上的路过的行人都感觉到有点冷，纷纷不自觉地给她让出一条路。
过一会儿镜中少女就回来了，她交给了温德尔两桶爆米花和一百美元纸币。
爆米花摊子的老板根本没敢收钱。
于是温德尔和达米安便各自抱着一桶爆米花坐在座位上等马戏开场了。
他们俩的座位相当不错，在最中间座位的五六排，属于刚好视野最好，又不至于闻到动物的味道的地方。
布鲁斯韦恩就带着他的年纪最大的养子坐在达米安和温德尔的正前方往旁边一两个位置。
他们俩还没坐下来，被旁边坐着的人不断的打招呼，这些人不只是跟布鲁斯韦恩打招呼，还有不少在和迪克格雷森握手。
会在马戏团开演日就跑来看表演的，除了有一部分是真的闲的没事干跑来社交的有钱人，另外一部分就是真的马戏团爱好者，对于这些人而言，曾经的飞翔的格雷森家族最年轻的表演者迪克可比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重要多了。
所以迪克格雷森一直没坐下，不停的站起来和别人握手。
温德尔就在他的后面几米，既然表演还没开始，他当然也在关注布鲁斯韦恩和他的养子，看着看着他总觉得格雷森身上的某个部位看着有点眼熟。
是哪个部位呢？为什麽眼熟呢？
温德尔有点忘了，但是没关系，他有办法想起来。
他让重新藏回了镜子里面的镜中少女摸了一下他的头，冬代表铭记，自然也能让人想起来。
温德尔知道了，是那幅画！
注：一开始还只有布鲁斯在迪克父母出意外的现场，后面越来越多人都看过飞翔的格雷森，连提姆都看了，那时候他才几岁啊
有种一群人围观韦恩夫妇被枪击的即视感
第88章 偷鸡摸狗的第二天
温德尔刚和杰森认识没多久的时候，杰森委托他画了两幅画。
那还是他刚刚从斯特拉斯科因的寓所窃了一点道具出来的时候，因为初来乍到，温德尔还比较谨慎，为了隐瞒踪迹，他还特意画了几幅画，用于制造秘氛。
因为画画没有主题要求，杰森就随口让温德尔画一副蝙蝠侠一副夜翼贴在酒吧当门神了。
温德尔印象深刻的是杰森当时说了一句“夜翼的屁股比较翘所以适合贴在酒吧里”，这句话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为了还原人物形象，他还特意搜了一些夜翼的屁股图，意外地发现竟然还有夜翼屁股鼠标垫这样的周边。
亲手画过一个那样的屁股，温德尔绝对忘不了。
那个跟在布鲁斯韦恩身边的迪克格雷森，绝对就是夜翼跑不了！
那麽现在到底是迪克格雷森本人就是夜翼还是夜翼在使用他的身份呢？
不好说，还需要观察。
但不管怎样，这个夜翼现在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待会一定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
是有超级反派逃出来准备搞事情了？蝙蝠家族提前收到了预告信？还是别的什麽？
总不能是他们提前预感到了温德尔和杰森打算抢劫马戏团吧？
不至于吧，他们俩还没决定什麽时候动手，只是提前来踩点的。
温德尔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他低头对达米安说道：“待会要小心一点，可能有事情要发生。”
达米安不置可否，不管发生什麽他都不怕。
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有一个穿着一身有点夸张的燕尾服，脚上踩着鞋尖高高翘起起的高跟鞋的男人走了出来，开始报幕。
他穿的是皮鞋，但是鞋跟格外的高，大概最开始太阳王发明高跟鞋的时候鞋子可能就长这样。
“欢迎大家来到格吕内瓦尔德的常驻马戏团！从8月31日到12月31日，接下来的4个月，我们都将在此为哥谭的观众们献上表演！”这个本来就很高了还穿着高跟鞋的男人很胖，像一个球，他站在那里像一根细竹竿，手上还拿着一根弯€€手仗，夸张地向大家鞠了个躬。
他高举自己的手杖，现场的所有灯光一下熄灭了，紧接着聚光灯打到这个男人的身上，一群挂在吊环和绳子上的杂技演员从空中被缓缓放下来，开始绕圈，其中一只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杖弯€€，用一条丝带简单的绕住了那个€€子，紧接着随着天花板上的控制台运作，这个男人连人带€€子，轻飘飘地飞起来满满隐藏到演员身后，然后退场了。
迪克点了点头，演的还挺不错的，这个胖男人应该也是个空中杂技演员，刚才他如履平地的挂在天上飞走了，看上去可能主要依靠的是升降机把他拉走，但是他握着那只手杖，保持着站在地上的姿势被拉走，这需要很强的内核控制能力。
长这麽胖，按理来说是很难做到的，说不定他穿的其实是假的肥肉衣。
温德尔看不懂这些专业的因素，但不妨碍他觉得很厉害，于是他和所有围观群众一起夸夸鼓掌，达米安不禁把口罩拉上来了一点，他觉得有点丢人。
拽着丝带的空中飞人们在天上表演着各种特级，突然有一个人不小心松开了绳子，在观众们的惊呼中迅速往下坠落。
迪克下意识握紧了拳想要站起来，但被布鲁斯按住了。
这名演员掉在地上，溅起了一堆海洋球。
灯光追着他打到了地上，那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换成了一个铺满了海洋球的池子，演员掉下去以后就被埋了起来，场上一时安静了，音乐也停掉了。
突然间，一只大象鼻子从海洋球之间探了出来，上面就卷着那名空中演员，随着大象往上爬，海洋球如同摩西分海一般散开，音乐也变得高昂，重新开始欢乐地奏响。
其实以迪克的观察能力，他早应该像布鲁斯一样，发现地面上之前黑暗的时候有€€€€€€€€的动静，他们俩的夜视能力都不错，可以看见有人在布置场地的。
只不过空中飞人演出事故从空中坠落。这几个关键词给迪克带来的童年阴影太大了。
他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但脸上原本一直戴着的微笑表情也消失了。
场地里的大象卷着演员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开始表演踩大球。
尽管这只是个用于串场的表演环节安排，但迪克本能地感觉到了恶意。
他产生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的一个一对夫妻里妻子的珍珠项链被勾断掉了一地的珍珠，于是两人踩在珍珠上夸张地原地奔跑最后滑稽地向后摔倒在地的默剧让布鲁斯韦恩也握紧了拳头。
布鲁斯和迪克默契地用眼神商量了，布鲁斯太显眼，还是迪克去吧。
就在迪克以去上厕所为理由刚走出观众席消失不见的时候，台上又换了个节目，一名打扮的和小丑一样的男子大摇大摆地从幕布后面走出来，动作幅度很大地高举手臂，绕了几个圈才向观众们鞠躬。
“大家好！”
观众席一时间安静下来，然后有隐隐约约有了些骚动。
大家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小丑还是这个外地马戏团搞不清楚情况居然敢拿小丑开玩笑？
下一秒，这个问题就不需要思考了。
幕布后面钻出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一脸惊慌试图把小丑拉到下台，一边问：“你是谁？”
那个小丑掏出一把枪，碰碰两枪打在男子身上，男子嗷了一声，捂住被击中的胸口向后倒去，倒在了地上。
很显然，这是真的小丑。
人群中传来尖叫，然后靠近大门口的人试图往外跑。
布鲁斯试图混入逃跑的人群中，然后换成蝙蝠侠出场，可他坐的离小丑太近了，被小丑轻而易举地抓住并且揪着领子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