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人的银行卡里只有十多万,都不够买一瓶酒。
服务员看着已经空了的三个酒瓶,凭借过硬的职业素养冷静了下来,然后将手里的酒递给了西贝尔€€明斐,等他喝完才道:“先生,这些酒总计83万元,但我经过查询,发现您的银行卡余额不足,请问您还有什么方法支付吗?”
“不够?那就……”西贝尔烦的厉害,想也不想的说:“那就记在伊德拉€€泽的账上……”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现在伊德拉可能不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些底气不足,说的含糊不清。
服务员是听清了伊……泽两个字,她的脸色更复杂了:“您是说记在弋总的账户上吗?”
“什么?”西贝尔€€明斐没听清,弋总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弋泽,就是我们酒店的老板。”服务员也没怎么见过他们总裁,但弋泽的代名词除了在商场手段狠厉,就是在情场春风得意,主要她家老板还是个gay。
而面前男人的面容要是柔和下来就称得上温文儒雅,但现在他的神色却有些不耐烦,添了一丝冷漠颓废,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服务员这才拿不定主意,要真的是弋总的情人,按照弋总一贯的“大方”,这几瓶酒记在他账下自然没什么问题。
但万一不是,被查出来她的饭碗可就丢了。
服务员踌躇不定时,她的顶头上司白经理就从大门进来,后面还有乌泱泱一大堆人。她猛然记起今天上面要来巡查,能让白经理亲自迎接的,只能是弋总了。
她赶紧上前,叫了声:“白经理,我这里有件事情很难处理……”
越高层的人其实越精英,白经理也是被弋泽从外企挖来的人才,一向对下宽和,听见手底下的人叫他就停下了脚步,问道:“小张啊,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他身后的一众人都停了下来。
“是这样的白经理,刚刚来了一位客人,就是那边沙发上坐着的人。然后他喝了酒,没钱结账,说……说让我记在弋总的账上。”服务员小心的看了一眼白经理身后看表的人。
那个人皮肤很白,隐隐有种病态,眉眼深邃五官精致的不像话,听说是因为母亲是法国名模模样才带着混血感,很多情的长相。
但服务员却觉得她们弋总相当淡漠,平时都怀疑他的花边新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经理一听,立刻笑着回头:“阿泽,你的情人都追到酒店门口了,这是借着没钱结账的理由想见你呢,快去见见吧哈哈哈!”
弋泽微一皱眉。
这些事情他处理的很干净,怎么会……
其余人平时都在媒体上刷到他们总裁的花边新闻,现在亲临现场,一个个都暗暗的把眼睛挪了过来吃瓜,一边看弋总情人的样子,一边看弋泽的反应。
而弋泽朝西贝尔€€明斐那边走了过去,他情人数不胜数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现在自然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径直走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弋泽的眉头松了下来。
他不认识这个人。
但现在说不认识,这个男人肯定还会大闹一场,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懒得废口舌。白经理带着服务员跟了过来,就听见他们总裁说:“他的酒记我账上。”
“另外……”弋泽看着长得还不错的男人,突然来了兴致,从钱包里取出平时带着应急的现金,红色的纸币,有一小沓,全部都放在了西贝尔€€明斐的面前:“这些,够吗?”
西贝尔€€明斐看着这个奇怪的雌虫拿了一堆废纸到他面前,不悦道:“这是什么?我不要废纸,我要酒。”
弋泽微微挑眉,废纸?还是瞧不上这些……
他给身后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去,拿烈酒过来。白经理,别看热闹了,你带着他们去会议室,我解决了这件事就过去。”
“行。”白经理看出他的暗示,多年好友,让他一看就知道弋泽对这个男人有意思,他虽然知道弋泽只是做戏,但也不妨碍弋泽假戏真做。
有的情人,弋泽也碰过,事后都给了不少好处。
白经理也不打扰他继续立多情人设,带着后面的人就撤了。
大厅转眼就剩下了弋泽跟西贝尔€€明斐两个人,服务员带来烈酒之后也飞快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兢兢业业,都没敢拿手机拍那边。
所以她看着自家老总陪那个客人喝酒,最后跟那个客人坐到了一起,然后倒在了客人怀里。那个客人喝了那么多烈酒一点儿都没事,还把他们老板拦腰抱起来,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准备一间房。”西贝尔€€明斐抱着这个自投罗网的雌虫对那个服务员说道。反正他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没有了加洛林的掌控,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还有一个月那个十年之期就作废了,他决定这只雌虫就是他第一个雌侍……不,现在伊德拉不在了,这个雌虫就是他的雌君。
要是这个雌虫听话,他不介意多宠他五年,等雌虫生了虫蛋地位稳固再娶下一个雌侍。
服务员愣愣的给他开了间总统套房,这个客人挟总裁以令她,还颐指气使地说:“愣着干什么!带路。”
服务员欲哭无泪的把他带到了房间,还体贴的给他们带上了门。
西贝尔€€明斐将怀里的雌虫直接抱进了浴室,因为从小被克萨雄父养着,经常在干净的培养舱里生活,他隐隐有些洁癖,受不了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身上脏。
把喝醉的雌虫放进浴缸,他脱了衣服找到花洒,站着冲身体,还把雌虫也剥光了冲了一遍才扯过浴巾打包到了床上。
被水淋醒的弋泽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不清楚现在发生的事情,等到身体感到不舒服时已经迟了,疼痛过后就被身后的男人按在床上……
……
弋泽昏过去前想,这个男人怎么他妈的比他还能喝……这次栽了……
天微微发黑,西贝尔€€明斐才停了下来。这期间雌虫还醒了两次,都没有反抗余地的任他动作。这具身体也比以前的要好,他能感觉到浑身的力量感,源源不断。
因为不想看着床上乱七八糟,加上发泄完心情好了几分,他才给这个雌虫洗了一遍身体,又把床单也换了,跟这个雌虫躺在一块儿。
真累……下次让雌虫自己动。
第二天明斐是被饿醒的,身边的雌虫也醒了,坐在床上拿着黑色的直角型物体,上面有光屏,雌虫的手指在放平的那边一直敲打。
西贝尔€€明斐靠过去看了一眼,黑色的眼珠微微疑惑,这里全部都是些他没见过的东西。
因为跟这个雌虫发生了关系,他不会怀疑雌虫对婚姻的忠诚,就直接问道:“你拿的这个是什么?新型光脑?”
雌虫手底下的动作顿了一下,才转头,态度有些冷淡地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西贝尔€€明斐还以为雌虫觉得他没见识,立刻不问了。他最看重那点儿容不得轻视的自尊,虽然都是靠雌君养起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明斐起身伸了个懒腰,恹恹地问。
“弋泽。”弋泽合上了光脑,问道:“你呢?”
“西贝尔€€明斐。”
都是他的雌君了,西贝尔€€明斐也没必要跟弋泽隐瞒,说完名字就边穿衣服边说:“你安排个时间,我们去把证领了,以后我就跟你住一起。对了,我以前结过婚,但现在没了,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伊德拉€€加洛林会追过来,他们现在不知道隔了几个时空。
弋泽的视线晦暗。
他已经让人打听清楚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普通的工程师,在他的建筑子公司上班,他经营的只是国际贸易,建筑行业没有过多涉及,所以才没见过面。
男人叫明斐,曾经结过婚,妻子死了,还有两个孩子,前天出车祸没救回来,这件事在A市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
很奇怪,自己的孩子死了没两天,本人却有心情来喝酒,他可以理解为明斐伤心过度来买醉,但是跟他上床的行为难道也是因为悲伤?
刚醒来就要跟他领证,神色没有丝毫悲伤悔恨,连对孩子的内疚都没有。弋泽又结合刚刚男人说的,他叫西贝尔€€明斐,跟身份证有了出入。
虽然他不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但面前的男人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趣。刚好他在家族那边缺个挡箭牌,这两天正在物色一个好掌控的人,面前这个似乎对他们这个世界不了解的西贝尔€€明斐正合他意。
“领证的事情不急。”弋泽说道,然后稍微挪了下身体,但脸色难看了一瞬。其实他早上醒来就想离开,但稍微一动就疼。面前的男人做的太狠,跟灌酒一样狠。
他之前是上面,现在突然被西贝尔€€明斐就这么酒后乱性地上了,心里要是能舒服才怪。
“现在我们谈谈你的问题。”弋泽有必要让他知道一些常识:“你认字吗?”
“认字,怎么了?”明斐头一次见领证还不积极的雌虫,也停下了下床离开的动作,坐在床上看着这个长得有些过于弱不禁风的雌虫。
军雌没有像他这么皮肤白的。
“过来。”弋泽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又打开了电脑。
明斐狐疑地靠过去,然后听见他说看电脑,视线就转移了过去,发现屏幕上是一个蓝色的正在转动的球体,旁边有两个字:地球。
“地球,这名字……”西贝尔€€明斐微眯眼,弋泽以为他知道,却见他摇头道:“我没见过周围有这么一个星球。”
“那你以前生活在哪儿?”弋泽也看出这个明斐对他很信任。
他在家里饭桌上都要时刻保持警惕,周围人也目地不纯的环境里,难得见到一个上了一次床就这么信任他的灵魂。
“我生活的地方叫虫星。对了,我问你一件事情……”西贝尔€€明斐左看右看,发现自己找到的身份证就在弋泽的右手边,爬过去拿到手之后就回来指着性别那一栏问:“这个性别男是什么意思?我们没有这个性别。”
“你们?虫星?”弋泽打量着他,尽管猜到这个人可能换了灵魂,但真正确认还是让他不敢相信:“这里是人类世界,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地球,我跟你就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
“我们是一样的吗?”西贝尔€€明斐拿着身份证不可置信的道。
“我很好奇,在你眼里,我跟你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弋泽好笑的问,昨天他们也坦诚相见了,这个男人连这点都没发现。
西贝尔€€明斐看了眼他的肚子,说:“我以为你是能生虫崽的雌虫。”
“……”弋泽的表情瞬间有些不可言说。
“弋,泽,我饿了。”西贝尔€€明斐发觉自己应该误会了,但面前的男人已经被他那样了,以后也嫁不出去。
西贝尔€€明斐还是把他当作雌君看待,有什么需求找雌君。
弋泽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旁边的电话给楼下打了个招呼,让他们送点吃的上来。
西贝尔€€明斐现在很乖觉地看着他,面容甚至有些无辜。
“你别看我。”弋泽合上电脑艰难的躺下:“等会他们就送早餐上来,你下去开门,还有,把裤子穿上再去开。”
他还真害怕这个西贝尔€€明斐生活的虫星各个都是不知道羞耻的虫子。
后者疑惑道:“你不给我做饭吃吗?”
弋泽冷笑一声:“做屁吃。”
第一次,他不想伪善,而是想对这个人破口大骂。把他弄得连床都下不了,还在这里指使他做饭,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这里的男人真凶,还骂他。
西贝尔€€明斐也不再理会他,在浴室里洗漱完换了身款大的浴袍出来就听见门外面的铃声,开门后外面也是个男人,长相斯文,但他不喜欢。
白经理笑着问道:“客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我们老板还回来?我们还等着他开会呢。”
“他自己不走。”明斐接过他手里的推车,冷淡的吩咐:“再买两套衣服上来……”
说完才想起这里不是虫星,面前的也不是对雄虫毕恭毕敬的雌虫,他顿了几秒才调整了自己的语气:“请你帮忙买两套衣服上来……谢谢。”
啊受不了,这都是雌虫才说的话!明斐把推车一拉,门一关,才闷闷不乐地到床边坐下,手指头戳了戳他现在的“雌君”:“喂……弋泽。”
“干什么?”弋泽蒙着被子调节心情,暂时不想理这个人。
“你饿不饿?”明斐想找个人说话证明自己的存在,除了弋泽就再没有了,所以他才这么放低姿态。
在虫星他还有非衡叔叔跟伊德拉€€泽,但在这里,他真的连最后的避风港都没有了。现在他突然感到了一些后悔,要是没跟伊德拉因为雌虫崽吵架,没在那晚上喝那么多酒,或许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弋泽还真饿了,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明斐见他理自己了,连忙把推车拉近,殷勤的给他递了一碗粥。
白经理想的也是两个人都没吃,才准备的多。
明斐又没话找话的聊了几句,后面吃完了早餐,见弋泽实在难受,别扭的关心道:“没想到你的体质这么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