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不是恋爱脑，褚家的股份她持有一部分，所以褚添荣不管再怎么在外面乱来，也不敢闹到我妈面前。外公外婆走后，我妈也看出来他靠不住，所以那几年她也进了公司，把一部分权利握在自己手上。就连生完我之后，也没休息多久就回了公司。如果不是这样，褚添荣估计早就让我妈给外面的女人腾位置了。”
“可惜我妈还是输了，不是输给了外面的女人，是输给了天。”
查出来的时候，顾薇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只能尽量延缓，但最多也就是半年时间。
顾薇够理智，得知自己的病情后，她第一时间将病情隐瞒了下来。
她知道让褚添荣将来乖乖把继承权给褚泽彦的几率很小，毕竟那时候褚添荣对褚泽彦就不是很上心，外面随便生个私生子，都可能夺走褚泽彦的继承权。
所以顾薇趁着最后的时间，使出浑身解数，让褚添荣最终还是吐出了一些股份给褚泽彦。
加上顾薇的股份，褚泽彦成年后可以继承到的股份已经可以跟褚添荣抗衡。只要褚泽彦不傻，不被褚添荣那虚假的父子情哄骗，将来怎么都不会吃太大的亏。
原本顾薇的目的是把褚添荣从董事会赶出去，可惜病情恶化的太快，最终没能做到那一步。
“我妈临终前还特别遗憾地对我说，没能把褚添荣赶出董事会。我就说，那我以后帮你把他赶出去。我妈笑我，说我好歹是他儿子，我做太绝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这种事情只能她来做。还让我长大以后不要主动跟褚添荣为敌。”
“为什么？”向欣不解地问道。
褚泽彦解释道：“我妈说，因为褚添荣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亲爹，我可以被动反击，但我不能主动对他出手。否则世俗的伦理道德不会站在我这边。我妈大概，是不希望我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吧？”
“这么说的话，你妈确实足够理智。不管怎么说，你爸只是出轨，至少在你妈去世前还没有对你妈和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妈妈的病应该也跟你爸没有直接关系吧？这么看的话，你要是对你爸动手，大部分人骂的还是你。”付晓曦理智分析道。
褚泽彦点头，“对。其实我不在乎，但我妈在乎，她说不希望我以后被人指着鼻子骂。她不希望我这么做那就不做呗。”
但是褚添荣真的太会恶心人了。
在褚泽彦十八岁生日前夕，褚添荣带着两份文件找到他。没记错的话，在那之前，褚泽彦上一次见到褚添荣还是一年前。
褚添荣后来几乎当他这个儿子不存在，就连每个月的生活费跟这些年的学费也都不是褚添荣出的。
“我妈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何况我爹本来也不亲我，所以在她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就给我买了信托基金。我妈走后，信托基金每个月都会准时给我打生活费。每年的学费也都是准时打过来。虽然我妈刚走的那段时间没用上，但一年不到的时间，这笔钱就用上了。”
褚添荣这个狗男人，也就假装深情了一年。
说实话，也算是超出褚泽彦的预期了。
“很多人可怜我，说我那么小岁数就没了妈妈。我倒是不觉得我有多可怜，我妈人是没了，但是她的影子几乎充斥了我人生的每一个阶段。老实说，我一直都觉得我妈就在我身边。你们敢信吗？直到现在，我还能每个月收到信托基金打来的生活费。我打电话问过对方，我妈当初签的协议到什么时候停止？你猜对方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沈烨问。
褚泽彦笑着说道：“对方告诉我，这份基金是终身的，除非我死，否则不停。每个月十万块钱对于我现在的身价来说，真的不多。但是万一我哪一天落魄了，十万块，足够我生活了，甚至是有富余，不是吗？”
所以褚泽彦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觉得自己是个没妈的孩子。
他亲妈，死了都比一些活着的妈强太多了！
顾薇为这个儿子计算好了未来的每一步，只要褚泽彦不是作大死，哪怕真的被剥夺了继承权，手上的股份都被褚添荣骗走了，也依旧能好好地活着，至少饿不死。
付晓曦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家庭这么复杂还能这么蠢了，还是怪你妈把你保护的太好。”
不在了也把自己的儿子保护的几乎滴水不漏。
不得不说，有点羡慕。
“你才蠢！”付晓曦就是能一句话激怒褚泽彦，这也是一种本事吧。
第84章 故事的开始
“我说真的。”付晓曦的表情意外的严肃，看着褚泽彦说道，“虽然这么说很欠，但你妈妈确实把你保护的很好。说实话，我还挺羡慕的。”
付晓曦的语气很真诚，但是这话说出来之后却遭到了直播间许多人的咒骂。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人家妈妈没了，你说你羡慕？你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我就知道付小狗永远都是狗，被人讨厌真的不是没理由的。】
【我真是笑死！你这么羡慕你也去死个妈啊？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孤儿。】
【这次我也不帮付小狗说话了，这已经不是说话不经大脑，这根本就是三观有问题。】
【阳阳你还是离这条狗远一点吧。】
【该说不说，印骄阳现在这么喜欢跟付小狗黏在一起，说不好本身也跟付小狗是同一类人呢？毕竟不是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付小狗的行为关阳阳什么事？阳阳又不是付小狗肚子里的蛔虫，能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褚泽彦跟沈烨他们不也没看出来？】
……
直播间里几家粉丝突然就吵了起来，尤其是付晓曦的黑粉，跟垂死的病人突然回光返照一样，蹦€€的格外厉害。
不仅如此，骂付晓曦的同时，还不忘把其他家粉丝一起拖下水。
田雨妨看着直播间里的乱象，皱着眉没有说话。
助理跟副导演都猜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时间也没敢说话。
眼见着再这么下去，直播间搞不好要没，副导演才硬着头皮问道：“田导，要不要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啊？再继续下去，我怕付晓曦又得被全网骂。”
田雨妨盯着监视器里的付晓曦，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对着其他人摆摆手，“继续拍摄，盯着点直播间，过激的言论封了。”
助理跟副导演对视了一眼，没太懂导演的意思。
篮球场外的观众席上，包括印骄阳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脸不解地盯着付晓曦。
都不太懂他在羡慕什么？
“虽然你现在被爆出来不是付家的亲儿子，但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前二十年在付家过得挺不错的吧？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那么早没了妈？”褚泽彦面上露出一抹嘲讽。
付晓曦听出来了，这次却没跟他反唇相讥。
只是盯着远方的球场，目光有些涣散。
印骄阳皱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付晓曦回神，冲他笑了笑，。“没什么。”
随后又看向褚泽彦，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羡慕你妈永远为你着想，不管在不在你身边，都给了你满满的爱和保护。你敢说你这么多年能够过得这么恣意，至少在经济上没有短缺，不是因为你妈为你筹谋完善？”
褚泽彦皱眉盯着付晓曦没有说话，总觉得付晓曦的气场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晓曦啊，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总觉得你说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讽刺。你不在付家的这段日子可能是过得有些不太如意，但是你前二十年也算是在父母的疼爱里长大的，你说这话……是不是不太合适？”向欣的语气听上去还算温柔，说的话也属于委婉。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向欣这话，很难不赞同。
付晓曦闻言，勾了一下嘴角，并没有反驳向欣的话。
印骄阳看向付晓曦，眼中浮现担心的神色，“小曦。”
付晓曦看向印骄阳，“嗯？呵，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没事啊。”
印骄阳不觉得付晓曦这样像是没事，但是付晓曦不愿意说，他也不想逼付晓曦。
付晓曦看向褚泽彦，“你继续，你要说的故事应该不是这个吧？”
褚泽彦看着付晓曦，觉得付晓曦有些莫名其妙。说的话确实挺招人骂的，但是他也能够感觉到付晓曦确实没有恶意，或者其他的什么意思。
甚至付晓曦说羡慕的时候，也是真的在羡慕他。
褚泽彦皱了皱眉，突然搞不懂付晓曦这个人。
“我妈走后的第二年，我第一次见到褚添荣跟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是在学校门口，我放学出来的时候，看到褚添荣跟那个女人在校门口，身边还站了一个小男孩。年纪看上去，大概就比我小了两三岁。”
“我靠！这特么就是私生子吧？小两三岁？你妈那时候才走两年，那孩子一两岁才正常吧？这明显是在你妈还没生病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啊！”向欣没忍住当场爆了粗口。
这特么就是婚内出轨，还搞出了私生子！
不仅向欣感到气愤，其他人听完这话也是心头一阵怒意。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更是已经开始口吐芬芳。
【草！渣男去死！】
【比褚总小两三岁？那不就是说，褚总出生后两三年，渣爹就在外面搞出了个孩子？那个时候褚总的妈妈还活得好好的吧？也没有查出生病吧？】
【应该是的。这死渣男挺能藏啊？死的怎么不是他啊？】
【靠！凤凰男果然都是垃圾！本质都是吸血虫！都该去死！】
【渣男去死！】
【所以那个小三是被骗了？还是知三当三？如果是后者的话，建议一起人道毁灭（微笑）】
【这还需要问？褚家谁不知道？褚总的妈妈那时候应该也是在公司担任重要位置的，三能不知道褚渣男已婚？明显就是故意知三当三啊！】
【那就一起弄死吧（微笑），我还是觉得褚总太软了，凭什么把家产都让给渣男和小三？如果是我，就算是毁了也不留给他们！那可都是褚总妈妈家的家产堆出来的！】
【确实，很不爽。】
……
褚泽彦知道大家听了这件事一定会生气，他刚知道的时候也很生气。不过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把自己气坏了，他妈在地下都得心疼。
“我当时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在学校门口，应该是一起来接那个褚昊天放学的。哦，褚昊天就是那个女人生的儿子，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弟弟。”
“褚昊天？这名字有点耳熟？”初一听到这个名字后，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沈烨想了想，说：“之前是不是参加过钢琴大赛？我记得上一届钢琴大赛的前三名里，似乎有这个名字？”
沈烨这么一说，初一跟向欣都想起来了。
“对！烨哥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上一届的星耀杯钢琴大赛的参赛名单里有他！好像还拿了亚军？”向欣说着不是很确定地看向初一。
初一点头，“对。”
初一的母亲是舞蹈协会的，但是她父亲是钢琴协会的。她从小对舞蹈的天赋要比音乐高，所以才跟着母亲学了舞蹈，而不是跟着父亲学习钢琴。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对音乐没有任何了解。
每一届的钢琴大赛，初一都会因为父亲的原因格外关注。因此对于每一届的参选名单和获奖名单都比较了解。
这个褚昊天是上一届的亚军，不过初一记得这个人不是因为他弹琴弹得好，而是因为这人够油。
“我记得我爸说过，这个褚昊天的钢琴技巧属于专业级，但是这个人并不是适合钢琴。”
“为什么？”向欣疑惑地问道。
初一耸肩道：“我爸说，他太炫技了，钢琴里面毫无感情。而且，他似乎也不是发自内心地尊重钢琴，仅仅只是把钢琴当做了一种炫耀和吸引目光的手段。”
其他人对于钢琴大赛这些不是很关注，所以初一说的这些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不妨碍他们听明白，这个褚昊天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