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之王的挚友,一直不知道名字的起源之王?
结果就是之前他们一直指责和嘲讽的对象威兹曼?!
等等,怎么可能。
特别是之前几位在大会上站出来指责威兹曼的咒术师甚至不相信这位五条家主的话,仍是一直盯着家主。
“刚刚这位王召唤出来了王剑。”五条家主确认般的点了点头,却又故意强调道:“不过他说了会继续担任悟的家庭教师。”
这时间谁管人家会不会继续担任五条悟的家庭教师。
那可是第一王权者,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指责这位第一王权者是普通人?没有本领?
那位加茂家的咒术师简直要晕过去了,他颤抖道:“那位王怎么突然有兴趣来当悟的家庭教师了?”
甚至还一直冒充普通人。
五条家主想到威兹曼看五条悟时的眼神,欣慰又自豪的说道:“那位王说,是专门为了悟来的,对御三家倒是没多大的兴趣。至于是普通人的身份的话,也是因为不想张扬。”
说着他看向在场的人,脸色一紧,“威兹曼说自己这次来也没有其他人清楚,所以就麻烦各位帮忙隐瞒了。”
威兹曼,称呼可真亲切。
众人一听,哪有不敢说是的样子,都连忙点了点头。
这次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实在过于震撼,以至于在很久之后的御三家,也都保留着极大的阴影。就算是有普通人前来询问或是应聘,他们也不同于之前的那样挑剔或者高傲。
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突发奇想隐藏身份的王权者。
只不过这次倒是真的让五条家沾了运势。
在场的几位高层有些愤愤的想着,别说五条家主常年严肃的脸上都带上了喜色,这事情落在谁身上,谁不高兴。
六眼之子的降生,第一王权者还是其家庭教师。
五条家的崛起只怕是必然,御三家之后的走势他们也能想到了。
虽然自从事发以后,威兹曼就没有再次回到过五条家自己的房间之中,但是这个房间却是一直被仆人打扫着,还是如同最开始的那样,桌子上摆的德文书还是在原来的页数。
五条悟直接甩掉了鞋子,躺在了榻榻米上面,畅快的松了口气。见威兹曼翻阅着桌子上的书,他趴在榻榻米上,两个手掌支起脸颊,歪头说道:“老师,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嘛。”
“我的故事?”
威兹曼转身看向五条悟,青年银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碎光。空气中的细小的灰尘也清晰可见。
五条悟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是他在那一刻,只觉得青年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来的悲伤,“如果不想说,我们可以换个话题嘛!”
威兹曼自然看的出来少年是在善解人意的转移话题。但是对于他来说,凡事不是可以逃避,就能不会再发生的。
“悟,你来猜猜我多少岁了?”他也如同五条悟般轻松又孩子气的脱掉了鞋袜,靠在墙壁旁。而少年非常自觉的将头枕在了老师的膝盖上。
“猜岁数吗?!”五条悟有些激动的看向威兹曼。
老师和自己的头发都是白色的,当然这个因素就暂且忽略不计了。
但是,五条悟摩挲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笑意吟吟的人,疑惑道:“不会是四十岁吧?”
而且他还是有意往年龄大的地方猜的。
毕竟老师问了这个问题就代表肯定有怪异的地方。
可是他又看了青年一眼,岁月没有在青年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他的眼角一点儿细纹都没有,完全是属于二十岁大好青年特有的状态。
但是他的气质又很矛盾,五条悟想到了自己刚见到威兹曼的那天,青年的身上总带着与气质不符合的格外沧桑和书卷气的涵养。
听到少年的猜测,威兹曼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哦,悟可以再往高的上面猜一猜。”
“还不够吗?!”五条悟睁大眼睛道,语气里是格外的怀疑人生,“不会是老爷爷吧?”
说起来,那位黄金之王大概就是老爷爷的年纪了。
所以,威兹曼老师等于老爷爷?!
“也不算是吧。”威兹曼见少年惊讶的模样笑道,“如果我没有成为王权者的话,大概就和之前加茂家那位咒术师一样的年龄了。”
两人都知道,这位咒术师说的是一直指责威兹曼那位咒术师,他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浑身都是苍老的气息。
“啊。他超€€€€烦的。”五条悟吐槽道。
威兹曼闻言摸了摸少年的头,“或许,如果可能的话,有一天我也会成为那样的老爷爷。但是。”
他却忍不住回想起那天,没有救下姐姐,自己却凭借德累斯顿石板活了下去。
“德累斯顿石板选中了我,导致我的年龄和容貌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几岁。按照普通人的话,大概早就成为爷爷级别的人了吧。”
不变,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来都是人们追求的欲望。
容貌不变,身体不变,不会受伤,不会死亡。
但是却不是他所追求的。
他唯一想要的也只是回到和姐姐,中尉一起研究德累斯顿石板奥秘的时候。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这些年你就一直在天上待着?”
五条悟见青年眉眼间满是悲伤和回忆的模样,便知道他是沉浸到了回忆当中。
“刚刚走神了。”威兹曼歉意道,点了点头,“对于像我这样被时间抛弃的人来说,大概那里是最好的去处。”
每天在飞船中看着日出日落。
在这一呼一吸间半个世纪便就过去了。
其实也很快,不是吗。
“什么被时间抛弃嘛!”五条悟皱眉道,非常不赞同老师的说法,“在我看来明明是老师抛弃了时间。”说着少年补充道:“不过幸好老师之前没有下来,不然怎么会遇到我,肯定早就成为别人的老师了。”
五条悟想想就觉得接受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成为了别人的老师。
怎么可以这样呢。
老师当然是他一个人的老师了!
少年的话在房间里回荡着,威兹曼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抛弃了时间吗?
所以说啊,悟总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说出一些连大人都不明白的大道理。
“我有说错吗?”五条悟挑衅的看向威兹曼。
“当然没有,老师是个胆小鬼。一直没有想通过这件事情。”威兹曼看向少年那双清澈的眸子,“那就谢谢我们能够相遇。”
“对嘛。”五条悟双手环胸,听到青年的赞美,自信的点了点头,却又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岂不是说,等我长大了后,老师还是这个样子?”
或者说等他老了以后,老师还是一副二十多岁的样子?
等到他死了后,老师还是这个样子?
威兹曼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所以说这也是我一直不愿和其他人相处的原因。”
谁能接受自己的爱人和朋友,在自己垂暮之年时,仍然正值青春。
或者他能接受自己的爱人和朋友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很显然,他接受不了。
“以后和老师站在一起说是兄弟也没有人会不信吧。”相反少年并没有被这些过于现实的东西吓到,反而兴致冲冲,“这样说的话,老师就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死了。这也太好了吧!”
他可不想看到老师死在自己的前面。
“但是我肯定不会舍得老师的,这也太纠结了。”想到这里五条悟却又摇了摇头,“要不老师,你等我死去后,再去教一个学生?”
“?”威兹曼好奇的看向少年,纵容道:“为什么这么说?”
五条悟一听这个,连忙坐了起来,伸出手指开始细细的数落理由,“第一,如果老师有了其他的学生,我一定会嫉妒的要死的。但是在我死了之后,我看不到,所以就没有问题。第二。”
少年看向威兹曼,那双眼睛仿佛能直视别人的心灵一样,“老师需要有人陪伴吧。我可不想看到老师在我死去之后又躲进了什么飞船里,每天独自一人看什么星星月亮。要看就得两个人看嘛。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说着,还忍不住强调,“当然只能在我死去之后!在五条悟的这辈子里,老师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别的人可别想和自己抢老师了。
五条悟说罢抬眼看向威兹曼,等待着青年的回答。
该说什么呢?
听着少年豪言壮语般的理由,威兹曼不知道说些什么。与其说他了解五条悟,倒不如说是五条悟了解他。
说什么都在少年的话面前显得格外的软弱和无力。
“悟君。”威兹曼又恢复了之前对五条悟的称呼,仿佛这样才能显着郑重一些,“你是我一生中最意外的惊喜。”
如果不是因为001找到他,自己也就不会遇到五条悟,更不会解开所谓的心结。
“001,我可以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时间吗?”威兹曼问道,他本来并不以为自己会留下来和五条悟一起看烟火大会。
在€€索被祓除后,001说:指引五条悟的完成进度为100%。
但是威兹曼在那一刻察觉到了,他还不想走。或者说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告诉那个孩子。
他放心不下,想再等等。
001本来就对隐瞒威兹曼关于€€索存活的问题感到十分的愧疚,听到威兹曼这么请求,倒也爽快的答应了,“可以的,但是过完烟火大会后,我们必须赶快离开。”
“好。”威兹曼点了点头,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而五条悟在听完青年的回答后,却罕见的愣住了,耳朵也忍不住泛红。
什么一生的惊喜,老师这也太犯规了吧。
实在是太犯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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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晚饭时分,五条悟便拉着威兹曼说是去院子里走走,屋子里太闷了。
少年今天总是很激动,不过威兹曼也依着少年。
只是两人还未走出门,便看到几位咒术师站在面前,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进来,迟疑的看着内院。
“你们在这里干嘛?”五条悟直接站在他们面前,皱眉看着这群咒术师,“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那位加茂家的咒术师也正好在当中,见威兹曼那好奇的看着自己,便觉得越发的羞愧,鞠躬道:“之前的所作所为,老朽要向您说声抱歉。”
他怎么看不出来五条家主对于这位王权者藏着捏着的样子。
但是既然已经做出之前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后悔的。毕竟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还是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