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贝尔摩德看向威兹曼,恰巧这是突然换了音乐,她勾起红唇,“确定不邀请我跳一曲吗?”
“如你所愿。”威兹曼知道如果现在不答应贝尔摩德,之后还有的纠缠,也只好点头应道,“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跳过了,那就献丑了。”
青年刚说罢,便被贝尔摩德拉进了舞池里面。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贝尔摩德说道。
“我们应该是彼此彼此,只是如果我问了你问题,你会告诉我?”威兹曼无奈笑道,努力的跟上贝尔摩德的步伐。好多日子没跳舞,确实生疏了不少。
“那得看你能不能回答我了。”贝尔摩德笑着,对上远处少年直勾勾盯着自己或者说威兹曼的眼神,愣了一秒,却又恢复了笑意,“你今晚怎么会把那个孩子带来的,而且看起来还和那位津岛先生这么熟?”
威兹曼倒没想到贝尔摩德居然没调查出来自己的信息,“津岛家的家庭教师。而他只是个想看热闹却被禁锢在家,只能求他老师带他出来的可怜孩子罢了。”
说罢,威兹曼继而问道:“那你呢,温亚德小姐,你是谁递的邀请,或者你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会场的音乐逐渐从舒缓转为激昂却又慢慢结束,贝尔摩德停下了动作,看向了面前的青年,弯腰行行礼,“虽然我想说这是秘密,但是作为和您交换的诚意。我只能说是来自这次嘉宾的邀请,目的也只是为了一场戏罢了。”
虽然这么轻松的说着,但是在听到那句家庭教师时,贝尔摩德却也有些惊讶。
昨晚琴酒可是告诉她,为boss挑选了一个研究人员。她虽然一直不太相信琴酒的眼光,但是津岛家能进组织的人,在贝尔摩德看来,除了津岛修治年纪过小,非常适合的也只有面前的这个青年了。
她觉得,琴酒这个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吧。
“您的舞技很好,希望下一次还会有机会和您共舞一曲。”威兹曼也回之行礼道。
“相信我,很快的。”不同于之前带着面具一般的笑容,这次,千面魔女的笑容倒是真心了不少。
如果面前的青年成为了自己的同事,那么之后的工作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聊。
只是两人说着,却见门口传来了一些喧哗。“动作还真是大啊。”贝尔摩德无奈却又了然的看向门口。
“琴酒来了?”威兹曼想着,也好奇的瞥了一眼。
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金色的长发被压在下面,抬眸便可看到墨绿色的眼睛。
酒店的门童倒是有些感慨,他今晚这是碰到第三个了吧?
因为琴酒之前说的不要声张,这次津岛原门右卫和森田二郎倒是没有像之前这么热切,但是眼神的光比今晚的灯还亮。
而威兹曼却也注意到了,伏特加并未跟随琴酒一起来。
“伏特加目前在二楼埋伏,随时听候琴酒的安排行动。”听到威兹曼问,001迅速回道。
“看来他今晚真想这么行动了啊。”威兹曼挑眉道:“001,你随时盯着琴酒和伏特加。必要时,我们也可以向琴酒展示一下我们的异能力嘛。”
青年说到最后声音里也带着轻松的笑意,让001忍不住为被算计的琴酒默哀,想想之后的亲近只觉得更加可怜。
而此时,和琴酒成功接头的贝尔摩德讽刺道:“Gin,你今晚的风头有些大了吧,看起来倒像是把签字的那位嘉宾的风头都盖下去了。”
“苦艾酒,不要多事。”琴酒皱眉道,到底是高看津岛原门右卫和森田二郎了。这次交易结束后,便不用再留了。
“我看到你昨晚说的看重的人了。”贝尔摩德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角落里,蹲在地上不知道和少年说些什么的青年,“你是的是他吧,威兹曼?”
“怎么样?”琴酒倒是没惊讶贝尔摩德见过威兹曼以及判断出他的身份,甚至如果没有做到,反而不符合苦艾酒的身份了。
“他很适合我们组织,比你还适合。”贝尔摩德敛起眸子,“但是我认为,你不可能算计到他的,他可比伏特加和你还要聪明。”
“这不更好吗?”琴酒问道。
“所以我不赞同你杀了森田二郎,你知道的,boss并没有想要这两人的命。”贝尔摩德说道,“而且你要是毁了津岛一家,我也觉得那人不会放过你。”
“你这么说,我倒是越发好奇了。”看着两人的背影,琴酒眯眼道。
第44章
“在这里无聊吗?”威兹曼蹲在地上,掐了掐少年满是胶原蛋白的脸,笑着说道。
他也注意到了后面那两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却也没回头。任由那二人打量着,脑海里还伴随着001的隔空传话。
津岛修治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的人,刚刚他也看到了一向强势的父亲和骄傲的兄长,看起来都光鲜亮丽了很多,并不像是他之前所认识的人。
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羡慕哥哥,他一向是比较害怕人多的环境,更不可能像哥哥那样挺直了背站在众人之间介绍自己。
但是是自己提出想来的,津岛修治握紧拳头,手指攥紧,感觉到指甲碰触到手心的触感,企图忽略内心泛起的慌乱。
他可不能永远这么弱小,不然就连津岛修治自己都会厌恶自己。
就像对老师承诺的那样,津岛修治要做第一个勇敢的胆小鬼。
“老师,我看到那位黑泽先生了。”津岛修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轻咳了一声,瞥了眼和黑泽站在一起的那个外国女人,转头看向威兹曼,镇定道:“他今天是来签订合同的吗?”
“不是他,据说他们老板派了新的交接人来签订协议,他只是来走个过场罢了。”威兹曼说道。
“那他旁边的女人,他们是同事?”津岛修治微微蹙眉。
看起来两人很熟悉,而且在他看来,黑泽先生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对于对面的那个金发女人却又透露着尊敬。
威兹曼有些诧异的看了津岛修治一眼,他听001说过,这个时候刚入职没多少年的琴酒对于一直跟在乌丸莲耶身边,被他所重视的贝尔摩德一直都是很尊敬的。
只是没想到津岛修治却也能看出来。有时候他真觉得这孩子就算进了黑手党,也绝对是第一把手。
天生的敏感和观察力,这是其他人得不到也羡慕不来的东西,却也是津岛修治一直在企图躲藏的。
“应该是的。”威兹曼说着,却听到了脑海里001的声音,“宿主,森田二郎要去洗手间,琴酒也跟了过去。”
听到这个,青年眸子微沉,勾起嘴角,拍了拍津岛修治的肩膀,“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先去个洗手间。”
说罢,威兹曼看了眼两人离开的方向,起身跟了过去。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威兹曼边走边问001道。
“伏特加在洗手间里面埋伏着,琴酒跟了过去,两人手里都拿着消音枪。”001提醒道,却又感慨,“他们还真是大胆啊。”
“你也知道他们是杀手啊。”威兹曼抬眉道,双手插进兜里,仿佛散步一般,迈着轻盈的步伐跟了过去。
森田二郎从厕所隔间里出来,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慢条斯理的洗着手,心里倒是想着今晚的合作,却并未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他刚刚和黑泽先生交流过了,但是那个男人一直用“一会儿就知道”的话来搪塞自己,打着机锋。
森田二郎自认为不是什么心思简单的人,津岛原门右卫一定是向黑泽说了什么。毕竟森田家提供不了那么多的医疗器材,但是津岛家却可以。
可惜失去了一次刺杀的机会,之后再找机会可就困难了。
这么想着,森田二郎从镜子里只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黑色的礼帽。
这么熟悉的装扮,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那位黑泽先生。
只不过森田二郎此时也无心打招呼,而且这人也配不上让自己去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身后的人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却没想到转身的瞬间,一个东西抵在了他的腰后。
森田二郎的心突然悬了起来,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那是什么了,一把木仓。
津岛原门右卫这是等不住了?
“津岛那老匹夫派你来的?”森田二郎故作淡定道,“说吧,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尽力的将视线直视前方的空白墙壁,企图有人会来洗手间看到面前的一幕,眼睛却又忍不住瞥向身后的这个人。
如果活下去,他也一定要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但是前提是,他能活着出去。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背后的人却没有说话,直接用木仓把他抵在了墙边。
“森田先生。”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森田只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人物。
“黑泽先生!?”像是极为不相信面前的人会是琴酒,森田二郎的眼睛睁大,忍不住破声道,“怎么会是你?”
“震惊吗?”琴酒用枪顶了顶自己有些低的帽檐,墨绿色的眼眸残忍的看向森田二郎,“你该去问问津岛原门右卫,他给的东西打动了我。”
“你的意思是?”森田二郎紧紧蹙眉惊慌的盯着面前的高大男人,心里慌乱惊恐却又摸不着头绪。
所以说是津岛那老匹夫和黑泽合作,结果两人准备干掉自己?
“你们难道不怕警察来吗,森田家的社长死在这里,我相信这个大新闻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新闻吧?”森田二郎故作淡定的说道。
这话倒是让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笑了,不屑的抬眼看向森田二郎,“森田二郎,你好歹也算是黑手党出身了,怎么感觉思想如同幼儿一样。要是我想杀你,你觉得我会让我的手上沾你的血吗?”
“你的意思是?”听到琴酒这么说,森田二郎脑子里所有凌乱的思绪一瞬间连在了一起。为什么当初合作的时候先找森田家,为什么选定津岛家而又让森田家也出席这次会议。
这一切仿佛都在面前这个男人的算计之中。
不过能拉津岛一起下地狱倒还是不错,值了。
想到这里,森田二郎认命般的闭住了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扭曲的笑容。
“森田先生,我觉得津岛先生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吧。”青年无奈却又轻松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绝望而又冰冷的氛围。
他怎么会来?
琴酒的眸子缩紧,迅速转身,将手木仓对准来人。
走廊这里,一个名为“正在打扫,请勿进入”的黄色标识摆在路口。
虽然路过的来人并不明白为什么举行宴会的这天也会打扫,却也只是去了别的洗手间,也并不知道什么危险的场面正在这里上演。
“哦呀,你想进去吗?”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贝尔摩德斜倚靠在墙壁旁,看着准备进来的津岛修治,对着他挥了挥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这可不行哦,已经写了禁止入内了。”
贝尔摩德说着盯着面前的人的动作,她看到了威兹曼跟随琴酒一起进了洗手间。当然她很感兴趣也很好奇,威兹曼会做什么让琴酒会放下对森田二郎的杀心。
做不到的话,也没有进他们组织的必要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少年也悄悄跟了过来。
“那如果说我非要进去呢?”津岛修治抬眼,鸢色的眼眸静静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声音轻飘飘却不容忽视。
“那当然也不能进去。”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她是真的很对面前见过两三次的少年感兴趣。
和威兹曼那种如海洋般平静却又能仿佛容纳无数喧嚣的眼神不同,少年的眸子里如同死水一般平静,盯得时间长了甚至会产生压迫的感觉。
在她看来,如果让她好好培养的话,少年绝对会成为组织里不亚于琴酒的存在,甚至还有可能超越自己的位置。
而威兹曼,在贝尔摩德看来,他本身就没有那么简单。
她的直觉告诉她,青年背后的身份绝对超乎她的想象。
贝尔摩德微微屈身,看向津岛修治,红唇张开,“或许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小男孩?”
“津岛修治。”津岛修治也看出了这个女人眼中对自己的好奇,而他也知道一向引以为傲的表演天赋在这个女人面前将不会起一点儿作用,“您呢?”
“津岛修治。”
贝尔摩德重复了一遍少年的名字,点了点头,听到少年问自己的名字,轻笑道:“你和你的老师真像啊,都喜欢这么礼尚往来。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可以称我为温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