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金色的人影转向了他，机械化的声音开口道：“你爱人类。”
“是的，我爱人类。”克拉克用着那双包容的蓝眼睛看着金色的人影：“人类之中当然也有糟糕的一部分，但是总有另一部分美好的。”
“就算是同一个人，也会有完全不同的走向和方式，不是吗？”
“我从没有想过，卡尔也会有你这样的可能性。”金色的人影平静说道：“但也只是可能性，就算一切从来，卡尔也不再会是我认识的卡尔。”
“但是，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了。”金色人影缓缓消散：“我会做到我答应的事情，你们会安全回去的。”
第235章 漏洞
这是一个仿佛集合了世界全部恶意的世界，原本的伙伴变成了敌人，原本会应该得到的善意扭曲成了最恶，本该拥抱天空的氪星之子甚至连见到阳光的机会都被剥夺。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这个世界再如何糟糕，似乎都变得合情合理。
瑟维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带着几分巧合和意外，要回去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然，也并不是特别难。
就按照过去印象值想对这群支柱动手都这么困难来看，世界是绝对偏爱他们的，绝不可能让他们在别的世界停留太久的。
而且就算世界没有把他们拉回去，有着充足穿越经验的蝙蝠侠，也绝对有办法把自己和伙伴们带回去。
没有什么是蝙蝠侠做不到的，除了生孩子。
“不过你没和我说过你叫艾尔。”瑟维利安说道。
“因为没人问过我叫什么。”艾米斯……或者说【艾尔】，这样说道，那双金色的眼瞳看着瑟维，语气之中并没有蕴含其他什么意思，只是纯粹的描述而已：“包括你。”
“我很抱歉？”瑟维的口吻带着一点不确定，但是对方好歹是另一个自己，他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他的想法的：“但是如果不是你希望的那个人这么叫你，你也不会多高兴吧。”
艾尔这个名字是卡尔分给他的，这是卡尔€€艾尔这个存在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
氪星人€€€€外星人的身份带给他的是痛苦长久的实验，他在实验室长大，不曾怀抱过阳光，不曾拥有过自由。自然也就不曾得到过任何其他外物。
但是卡尔€€艾尔这个名字，是他的父母为他取的名字，是他天然就拥有的。
哪怕卡尔甚至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也不记得自己也曾经在父母的怀抱之中酣睡。
卡尔真挚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所拥有的，分给了唯一会对他好的那个人。哪怕最初这个人或许并未对他上心，纯粹只是卡尔的大脑可以承担他。
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规则的规格，卡尔哪怕再瘦弱脆弱，他的身体强度依旧是最为强大的，本身的存在依旧是受到世界保护。所以这才让艾米斯获得了栖身的机会。
如果不是卡尔喊出【艾尔】的话，任何人喊出这个称呼，对于【艾尔】也没有任何意义。
或许艾米斯没有情感，是纯粹的规则化身，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艾尔】绝对不是。
或许是因为他将所有的情感都送给了最初的那个人。
瑟维知道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雏鸟效应在的，因为出生点在哥谭，所以瑟维本身也会对哥谭留有几分不同，因此好几个马甲的人物设定都和哥谭牵扯关系。
“你说会送我们回去是真的。”艾米斯没有必要在这个方面欺骗自己的意思，但是不妨碍他在这其中做点什么。
瑟维敏锐注意到了，他开口道：“你之前说的€€€€杀死我的那些超级英雄让世界提前崩溃是真的。”
“但是把他们
送回去，应该同样会引起时空的时空吧？”
“你知道预言家可以看到多远的。”
艾米斯的手中浮现出了一个水晶球，瑟维的目光落点下去，看到了让自己掉san的一幕。
“……那是、蝙蝠侠？”瑟维干巴巴说道。
艾米斯点头。
水晶球之中的蝙蝠侠，脸色惨败，脸上勾起的笑容出乎意料的诡异和熟悉€€€€那是属于小丑的笑容。制服被更换，脸上的面具也变得极具危险性，这也就算了。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手里所握着的狗绳。
狗绳对面牵着的并不是普通的狗，或者说是有外星血统的奇特的狗，更不是什么怪物€€€€而是、有些熟悉却完全看不出本人痕迹的……罗宾。
蝙蝠的小助手成为了狂笑手里的疯狂的小宠物。事情在这一步足够糟糕了，偏偏瑟维还看到了水晶球下方被迷雾遮掩的那一部分。
狂笑蝙蝠牵着四只罗宾犬，脚下却是数十个、数百个看不清准确数量的罗宾尸体。
每个世界的罗宾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穿着罗宾的制服，带着多米洛面具，都是尸体。
“现在还只是初期，在未来，还被自己的理智限制在哥谭的怪物，会主动前往别的世界。”艾米斯的口吻之中带着一点感叹，甚至隐约还透着佩服？这让瑟维怀疑自己听错了。
“原本我还没有概念，但是看了你认识的那些人……作为普通人的超级英雄，黑化起来可比那些有超能力的家伙还要可怕。”
“或许是因为有超能力的人，会习惯性直接用暴力解决，反而没有太多的折磨。”瑟维下意识跟着这个思维解释道：“而没有超能力，就需要依靠大脑或者外物。”
“比如创造出高规模的武器、病毒。又或者……玩弄人心。”
“你还真了解他们。”艾米斯说道：“你的钢铁侠发明了一种叫做绝境的病毒。最初他并未提过这是‘病毒’，只是纯粹用美容保健的概念去说明。”
“再加上他作为超级英雄的影响，除了本身对这类群体有恶意、有怀疑的人外，很多人都是推崇着他的智慧和善良的。”
“再加上，他一开始是免费施行。”艾米斯低笑着，他并不为人类的经历感到共情，所以说出这些话也相当简单：“有些人类也很有趣，免费的时候，绝对里面肯定又诈，去抵制，但是到后来需要支付高额用费之后，却又眼巴巴贴上去。”
“总之，不管是免费还是花钱，只要享受了其中的好处，周围的人都变得更为美丽健康，就很难去接受最初的自己。于是人心在这一刻就变得难以估计。”
“而那个蝙蝠侠，目前还只是伤害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但是水晶球的未来到来后，他所伤害的就不只是这个世界了。他会侵蚀到其他的世界，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相较比超能力者带来的战争和恐惧，反而是这些‘无能力者’的手段更令人无法承担。”
“其实狂笑最初也来找过我。”艾米斯说出了一个令
人意外的消息：“在他还不是狂笑的时候……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转变，所以努力准备着后备计划。”
瑟维有点惊讶，但也并不意外。他的惊讶来源于€€€€他以为艾米斯不会和其他超级英雄有着联系来着。但是以蝙蝠侠的能力，不意识到艾米斯的存在才奇怪吧？
“他很聪明，意识到了我的能力足够特殊，也意识到了我最开始放出去赚取印象值的马甲之间门的联系。”
艾米斯说道：“发展初期总是比较艰难的。”
“我和你不一样，我的马甲的主体是作为游戏监管员存在的，在现实之中并没有太多可以支撑的背景。”
“他想要确定我的力量，确定是否可以压制他身上的疯狂。”
“答案是……可以。”瑟维确认地说道。
“的确可以，但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很高。”艾米斯说道：“最简单的仿佛就是杀死他一次，然后复活他。”
瑟维：“但是杀死蝙蝠侠€€€€支柱的印象值高得可怕。”
“如果他没有意识到我的身份之间门的联系的话，女巫的药水倒是有办法，偏偏他意识到了。”艾米斯的语气之中带了点笑。
“所以？”
“所以，他做了一件和安东尼€€斯塔克一样的事情。”艾米斯：“聪明人的想法似乎都是相同的。”
“在意识到我无法根除之后，他剥离了自己知道我身份的这部分记忆，并且和我达成了约定。”
“像是蝙蝠侠这种人，是不会将自己的信任交在别人手上的。或许你的那个可以，但是我这个世界的，是做不到的，他没有伙伴。”
“尤其是，他知道我对于人类没有善意，甚至还带着恶意。”艾米斯点评道：“他不信任我，却只能委托我，因为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
“委托内容是什么？”
“当他陷入完全疯狂的时候，杀死他。”
瑟维沉默了一会儿，才恍然道：“这才是你不愿意我去接触现实的真正原因？”
“这也是你的马甲只在梦境（游戏）之中存在的原因？”
“一旦我出现在了现实之中，蝙蝠……好吧，狂笑，必然会注意到我的存在，从而有很大的可能会意识到原本和你的交易，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只是原因之一。”艾米斯说道。
“那他和你交易的代价是什么？”瑟维问，但是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会引起艾米斯注意的，只有一个存在。
艾米斯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道：“你说过你试过一次（重启），但是那不是你的力量吧？”
“这个世界没有闪电侠，我们没有重启的力量。”瑟维确认道。
艾米斯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瑟维也知道了答案。
艾米斯曾经说过，杀死足够的支柱，就可以让世界重启。但是真的那么简单吗？先不提这个世界的危险性多高，杀死这些支柱的代价……倒不是说艾米斯完全做不到，只是他需要足够的时间门去赚取杀人的代价。
但是以这个世界的情况，艾米斯的时间门真的够吗？
对此，金眼的人影微笑道：“代价是，他会替我研究时空的秘密。”
“他了解自己的思维，当他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之后，他自己也会主动去研究其他时空存在的秘密，去专研平行世界的秘密。”
“所以，他疯狂混乱又理智的思维不会注意到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因为他填充了合理的替代记忆。他也不会对自己自愿研究时空这件事感到疑惑或者怀疑。”
“而当他真的研究成功了，也就代表着他彻底陷入疯狂，开始将手伸向了别的世界。”
“也就代表着……倒计时结束，我应该去收取代价了。”
“我们无法自主做到的，总有人会提我们做到。”
“我会按照约定的送你们回去，正如我会按照约定杀死他。”艾米斯露出了一个笑容：“在之前我并不打算和你说这个，我担心你会做点什么破坏我的计划。”
“而现在，倒计时结束了，当他打开穿越时空的机器之中，蝙蝠侠变成了纯粹的狂笑，我也要去收取我的代价了。”
“你也没有什么机会阻止我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破碎，艾米斯后退一步：“我不介意在最后帮你一把，去充足你的设定。”
“作为你让我看到了一个美好可能性的回报€€€€哪怕那并不是属于我的朋友。”
“再见了，瑟维。”
第236章 不同的人。
后续的处理基本就和瑟维没有什么关系了，当他确认无法连接艾米斯之后。
他本来就不擅长€€€€时空方面的事情，否则最初的时候也不需要通过闪电侠才能结束一切。
金发绿眼的青年躺在床上，他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他知道每个人都会有别的可能性，就像是他最开始就知道有着异世界平行世界的说法。
但是有那么一个世界能糟糕到这个地步，也是相当意外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世界真的毁灭重启的关系，对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在脑海之中多少感到蒙了一层白雾€€€€或许也是因为当时他们一直都处在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