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清冷和伪禁欲闪婚后 第14章

轻柔一吻,极尽虔诚。

第9章

周二那场点茶会过后,闻清临也忙了起来€€€€

要开始筹备今年的第二次个人画展。

他的个人展除去研究生毕业那年的第一场,是在圈内一家小有名气的私人画廊办的,自从第二年起,就都是在海城美术馆了。

不过即便是熟悉的展览场地,每次展览的主题内容却都不一样,因此同样需要全新的策划与准备。

比如闻清临这一次展览的主题叫做€€€€丹青赛博。

是个很新颖的类型€€€€

用水墨笔触,画赛博朋克风的内容,好像两个极端的结合。

展览场馆内的种种布置,也就都需要与这个主题相映衬,力求给观展人足够沉浸式的观展体验。

不过好在闻清临已经是有工作室的人,他有一个称得上完备的策展团队,并不需要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但闻清临在这方面向来都是高标准严要求的,用童柠的话讲,就是“你们大艺术家都很龟毛”,总之,团队做初步策划,之后会一一同闻清临报备沟通,再去修改,直到最后达到闻清临心里满意的效果为止。

除此之外,闻清临更需要做的,还是挑选整理自己要出展的作品€€€€

尤其是这次,这个类型的画绝大多数其实都是闻清临即兴发挥的,画了就算爽到,但真的要出展,却需要后续再给每幅作品命名,写简介,陈述基本构思…

闻清临是真觉得,工作绝对是最扼杀x欲的一件事情,没有之一。

忙起来之后,别说是像之前那样时不时挑逗一下沈€€渊了,两人甚至做的频率都直线下降。

闻清临基本每晚都在熬夜,不过有件略微让他惊讶的事情是,向来作息规律的沈€€渊不知为什么,最近睡觉时间也好像变晚了。

闻清临会发现这一点,还是个偶然€€€€

有个晚上他对策划提供的关于展馆背景的三个方案,都不是很满意,不得不亲自上阵修改,这一改竟就改到了凌晨两点。

活动了一下已经略微僵硬的脖颈,闻清临呼出口气,起身去厨房倒水。

谁知一打开画室的门,竟就直直对上了对面沈€€渊的书房€€€€

门是开着的,还亮着灯,沈€€渊竟就坐在办公桌后,不知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

闻清临最开始以为沈€€渊是正好也有要忙碌的工作,不得不熬到深夜,可谁知接下来的一周里,闻清临每晚熬夜工作结束后从画室出来,都能看到沈€€渊还坐在书房里。

竟是在练书法!

沈€€渊在家时候也是穿衬衣的,不过不是很正式的那种,而是件伊顿领的墨蓝色衬衣,圆弧领形恰到好处中和了两分沈€€渊面部轮廓的凌厉感,加之他坐在书房并不算明亮的暖黄光晕下,手握毛笔在宣纸上写字,肩背格外挺拔,看起来实在是温润至极,周身都仿佛透着股古雅的沉静气质。

闻清临倚在门框上看了两秒,才轻笑开口:“沈总怎么这么晚不睡,还在这里写毛笔字?”

沈€€渊抬眸看过来,原本偏深的眼眸此刻被书桌上的灯光映得略微发亮,很温和,他抿了抿唇,低声道:“睡不着。”

闻清临并没有再去深究“为什么睡不着”这样的问题,毕竟成年人的睡眠总不是夜夜都像年少时候一样好。

他只是随口问:“沈总在写什么,古诗?”

毕竟古诗与毛笔字实在相配。

可沈€€渊默了一瞬,却回答:“不是,是现代诗。”

“哦?”闻清临挑了挑眉,起了两分兴致,“比如?”

这次沈€€渊没有立刻回答。

他目光落在闻清临身上,有那么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闻清临觉得沈€€渊的目光中,好像染了两分难以言明的意味。

可不等闻清临细思,沈€€渊就已经敛了眸,温声举例道:“比如,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

他讲这句话,不,讲这句诗的语气依然很温沉,似是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句诗的内容,分外露骨。

闻清临微微一怔,下意识问:“聂鲁达?”

他平时看诗歌的时候并不多,毕竟比起文艺含蓄的诗歌,闻清临向来偏好更能够直接刺激感官的东西。

不过沈€€渊讲的这句实在出名,闻清临还是有印象的。

沈€€渊“嗯”了一声以作回答。

闻清临笑了一下,玩笑般道:“没发现沈总还蛮有浪漫细胞。”

沈€€渊不置可否。

闻清临不会知道,沈€€渊在宣纸上写下这一句句露骨情诗的时候,总会添上一个前缀€€€€闻清临的名字。

闻清临,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

就像闻清临同样不知道,沈€€渊晚上熬夜在书房写毛笔字,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陪伴他一样。

即便他们隔着一层画室的厚重门板,沈€€渊根本看不到闻清临的身影,只能依靠门缝漏出的些微光亮以作慰藉€€€€

他们正一起熬夜。

-

等闻清临终于暂得两分喘息的时候,已是半个月之后。

展前准备工作终于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只剩下很少部分细节的收尾,不出意外再要一天就能全部完成,三天后就该开展了。

和童柠一起又看了一遍展馆出来,闻清临把过程中记下来需要修改的小细节整理好,一并发送给了策划。

童柠提议一起去吃晚饭:“听说有家新开的法餐很好吃,去尝尝吗?”

闻清临犹豫一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然解锁手机,给沈€€渊发了条信息€€€€

晚上回家一起吃饭吗?

那边秒回€€€€

回,闻老师等我。

闻老师想吃什么?我提前订餐。

闻清临勾了勾唇,随手回过去两个字€€€€

法餐。

将手机熄屏,迎上童柠疑惑瞪视,闻清临轻笑拒绝:“不了,我和我先生约了晚餐。”

他故意用了之前拒绝那位周二少时候一模一样的台词,听得童柠直翻白眼,笑骂他:“滚蛋,一脚踢翻你的狗粮我不吃!”

闻清临也笑,和童柠告别之后,独自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兴致一路都很好。

当然,并不是真像童柠说的什么“狗粮”,闻清临自认他和沈€€渊之间远不是能给别人发狗粮的那种关系。

只是单纯因为忙了这么久终于闲下来了,闻清临就想找些乐趣,譬如€€€€

和沈€€渊一起吃个晚餐,趁气氛到位挑逗两句,之后顺理成章享受一场合法x爱。

只是…

闻清临计划得很美好,实际实施时候还是出了个小插曲€€€€

晚餐吃得很愉快,是闻清临点名的“法餐”,沈€€渊订来的,质量与口味自然都很有保障。

即便不像川菜那么“够劲”,但闻清临也确实是觉得不错。

最后喝完一小碗龙虾汤,闻清临放下勺,抽了张餐巾纸擦嘴角,边抬头看向坐在对面也正放下刀叉的沈€€渊,心尖微动,闻清临正要开口随意说句什么,可手机却不大合时宜震动起来。

闻清临轻“啧”一声低头去看,发现是美术馆那边一直和他对接的工作人员打来的,只好划了接听。

懒得起身去画室里,闻清临就坐在饭桌前挂上了耳机。

谁知耳机那头一出声便是道歉:“对不起闻老师,真的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就是想问一问您,您的展览可以推迟到半个月后再进行吗?”

闻清临微愣,他直白问:“为什么?”

他这什么都准备好了,为什么要推迟?

耳机那头负责的是个年轻小姑娘,大概本身也是闻清临的粉丝,每次和闻清临讲话时候就很客气甚至尊敬,这时候因为歉意,就更语无伦次了。

闻清临听了半天,才勉强从两句话夹杂一个“对不起”里大致听明白了€€€€

是忽然有个空降摄影艺术家给美术馆投了一大笔钱,指定要在两天后开摄影展。

但美术馆近期根本没有空展厅,唯一空的一个就是闻清临基本已经筹划好,准备三天后开展的那间。

对方大概是投得钱多,态度强硬,非要两天后就开展,还要求将闻清临那间展厅的布置先全部撤掉换上他自己的,等他半个月后展完再重新布置,说是愿意承担这部分费用。

闻清临听后很无语,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但也没想为难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只是道:“知道了,我考虑一下,明早给你答复。”

电话挂断,闻清临蹙了蹙眉。

因为这个突发情况感到不爽。

无论客观还是主观,闻清临自然都是不想推迟的。

客观上来说宣传都已经做出去了,现在突然推迟,很容易给想要看展的人造成不良观感€€€€

闻清临不是个在意别人对他看法的人,但也不会允许自己背上本不属于他的“罪名”。

至于主观,闻清临这样多年走过来,心高气傲惯了,不是被捧的,是骨头里的“恃才傲物”,顺不下这口莫名其妙被人截胡的气。

“闻老师,”沈€€渊略含关切的嗓音忽然响起,将闻清临拽回神,听他问,“是画展出什么问题了吗?”

闻清临微顿,下意识便摇头:“没什么大问题…”

讲了这句,犹豫一瞬,他还是站起身道:“我再去打个电话。”

边说,闻清临便径直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本身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非要进画室关起门来讲电话,反倒容易引起沈€€渊不必要的猜测。

敛了思绪,闻清临将电话打给了童柠。

一接通,就听那边童柠调笑:“闻大画家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又来给我喂狗粮吗?”

闻清临没搭理他的玩笑,开门见山简明扼要讲了突发状况。

那边童柠听后也端正了语气,忙说帮他查一查更具体的情况。

童柠社交圈广,消息向来都很灵通,不出十分钟,竟就回了电话过来。

“我靠我知道是谁了,就是张家老二!就他那玩票的三脚猫摄影技术,也配叫什么摄影艺术家了我呸!”电话一接通,耳机里就传出童柠的吐槽,“听说这次好像是和人打赌输了,就非得两天后在美术馆办个展,别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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