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 第3章

和着众人的惊呼,迟渊隐忍着怒意,噙着笑走到陆淮的跟前,强迫对方的视野范围里只有自己一个。

陆淮却没对面前的“春色”多看一眼,只是低头连接上蓝牙,视线在触及到某首歌时指尖微顿,却最终落下€€€€好似内心做下了某种决定。

劲爆的舞曲通过立在中央的音箱,效果极佳地传到房间各个角落。

《西装暴徒》。

配上迟渊现在这身衣服只能称为妙极,而迟渊表情却变了。他不知陆淮是不是故意,却见对方神情淡淡,到底是没自作聪明地前去询问。

不过,陆淮想端坐着看戏,也是有点异想天开吧......

迟渊踩着点,他用嘴衔起酒杯,极具压迫力地站在距离陆淮只有半米之远的地方,他的身影挡住了头顶让陆淮发眩的灯光,红舌与白色酒液相互映衬。

只消一眼,陆淮没能收回视线。

迟渊的动作干净,媚而不俗,配合着每一个鼓点,踩在每一个人鼓噪的心跳声上。

狭长的凤眸牢牢注视在陆淮身上,迟渊突而凑近一步,衔着的杯子却很稳,指节抚上对方的领结,毫无预兆地€€€€舌尖抵着杯壁用力,瑰丽的色彩从陆淮的下颌蔓延,酒液倾洒流淌,直至布满他的全身。

最后一幕应和着舞曲达到最高潮,迟渊凤眸邪肆地在陆淮湿透了的身上上下打量,扬着笑将口中的杯子掷到一旁。

“给陆总湿了个身......”迟渊道,“还真是......诱惑......”

“想来陆总这么大度,应当是不会与我计较?”

白衬衣已然湿透了,粘附在身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却不难看出其精悍€€€€身材确实挺好。

混着冰的酒水倾倒而下,陆淮的第一感觉是冷,陡然降下的温度刺激了他本就不消停的胃部,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倨傲的小狐狸有点太好看了,陆淮的目光锁在对方身上,眉睫重重压下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周遭的起哄声太喧嚷,迟渊拧着眉,而被他注视的人却毫无反应。

不知是不是太没把他当回事。

陆淮看着面前的人陡然变了脸色,淡淡收回了视线,他顺着方才躲闪的姿势低眸瞧自己的袖扣,同时也借着这样的姿势稍微遮掩下自己佝偻的身形。

刚刚灌下去的一杯酒现在正任劳任怨地发挥着效力,陆淮轻扯了下唇角,知道自己再不告辞,怕是要当众出丑,但让迟渊损了这么大个面子,最后一声不吭地走掉,他未免也太招人恨了点。

他没想惹他。

外人称陆总待人接物向来挑不出差错,但也只有陆淮心里清楚,他面对迟渊时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但也有可能是这两年在外,技艺生疏了。

陆淮不欲再想,看着面色不善的某人却也没有任何立场用哄人的法子,他忍着疼站起来,手却只虚抬起又很快放下,他敛眸没再看那唇角带笑的人一眼。

“陆某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说完,陆淮转身便走,只余迟渊难以置信地捏紧了拳头。

只能说与陆淮想得不差,迟渊此刻怒意上头,只觉得这人从国外回来又欠揍了不少,好歹之前还带着假面同他虚与委蛇,现在倒是表面情分都不顾了,轻易就撂下一句话说走!陆淮那漂亮的场面话是被狗吃了?

正准备发难,手机又是一声轻响,迟渊抓了把头发,压抑着烦躁低头看,方栖名三字在亮堂的屏幕上显眼极了,下面跟了行小字€€€€迟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要说。

冷冰冰的,没点人情味,迟渊一时繁复思绪涌上头,百感交集最后只嗤笑一声,此前在众人前的悉数掩饰都抹去€€€€倒也正常,他和方栖名冷战时间挺长了,能指望对方有什么好语气?

迟渊摁熄屏幕,抬头望陆淮却已经没了影,他咬了下唇,有点不甘心地侧头对看戏的成晔说了句€€€€

“栖名找我,我先回了。”

戏也算是看够了,成晔自然是没意见,忙将迟渊往外推:“走吧走吧!您家那位有多爱生气我能不知道?”

迟渊哑然失笑,只淡淡地嗯了声,便摆摆手向外走。

耽误了一会才出来,自然是不见陆淮的人。

迟渊探寻了下周围,确定自己追不上后,倒也没像自己同成晔说的那样直接回去,而是靠着车,手机屏幕上是还没拨出去的代驾电话€€€€他给自家司机放了假,断然不会自打脸把人喊回来。

迟渊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把车窗摇下,手伸进拿出盒烟,掂量许久才缓缓抽出一根来€€€€因为方栖名闻不惯烟味,他把烟戒了,但有时候心烦意乱还是会忍不住,虽然最后的结果都是真爱无敌,但此次明显不一样。

他不想忍了。

叼了根烟在嘴里,迟渊眉头紧蹙着,太长时间没抽,点火的时候手差点拿不住火机,指腹差点被燎到。

方才的舞曲,他觉得是陆淮在他不痛快的点上又加了把火€€€€要不是他非常确定陆淮才回来,他甚至怀疑对方身为一个尽职尽责的死对头,是不是在监视自己的感情生活,不然怎么这么会往他雷点蹦迪?

两年前他为博方栖名美人一笑也跳了曲舞,现在他和方栖名前所未有的冷战,陆淮硬生生通过同一首曲子让自己感受今昔对比。

陆淮这人,还真是......

“呸!”

被呛得不行,迟渊呸了声将烟吐了出来,而先前差点被灼伤的指腹却精准无比地掐灭了烟,皱红了一片。

迟渊头枕着玻璃,记忆随着长吐出的一口气飘得有些远。

“怎么穿这样?”成晔颇有些惊奇地提了下迟渊闪光的衣服,“你行为艺术呢?”

“有没有审美?”迟渊“啪”一声将成晔不老实的手打下,没好气地道,“这是劳资今晚闪亮登场的法宝!”

成晔深以为然:“确实挺闪亮。”

他揉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还是没忍住:“你确定是法宝不是什么神奇的下头玩意?”

“滚滚滚!你不懂!”

迟渊余光瞄到陆淮走进来,立马失去和成晔攀谈的兴致。

“他不是连谈恋爱也要跟我比吗?这回肯定是我赢!”

成晔本想问“他”是谁,就看到陆淮走进来,他自觉地闭上嘴,顺便帮一秒藏进包厢的迟渊关上了门。

好在,陆淮似乎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方栖名来的时候刚刚好,现场所有的灯光按照迟渊的吩咐一一熄灭,待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才一束光打到他身上。

劲爆的舞曲随之上线,迟渊压低了帽子,露出那明晰的下颌线和隐隐约约的侧脸。

鼓点作响,光彩铺展。

迟渊尽管是在台上,也第一时间向愣神的陆淮抛出个耀武扬威的眼色。

每一寸肌肉都把控到极致,迟渊卡点律动,身前透明的玻璃幕墙装满了各色酒液,当灯光射过去,迷醉的色彩几乎晃晕了所有人的眼。

但没有人舍得将眼神移开。

没有西装,只是暴徒。

镭射服集聚万般色彩,都敌不过肆意施展的人耀眼。

谁都说不清是那个舞曲节奏快得让人躁动,还是眼前性/感舞动的肢体。

随着最后一道重音,迟渊双膝跪地,犀利的凤眸自带风韵,傲骨难折的锐利和甘愿跪地的臣服。

极致反差,美到令人窒息。

怕是没有任何人能轻易忘记那一夜的迟渊,包括陆淮。

*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评论ing

第3章

夜幕渐沉,近来天气不好,晚上霾重,连带着星星也黯淡。

陆淮低声咳了几下,摁紧正在抽搐的胃部,没忍住蜷起眉眼。

身旁的点滴在白炽灯下亮堂得晃眼,好友凌秩见着陆淮这幅样子,没好气地数落。

“你们这都掐二十几年了,现在还掐呢?”

陆淮忍痛地绷紧下颌线,还硬撑着抬眸瞧了瓶中剩余的液体量。

“没......”

细若蚊呐。

凌秩自然是没听到,自顾自地说:“你也是,你图什么?就为了和迟渊那臭小子呛口气?这么折腾自己?”一连串的反问反而让自己来了火,“那破胃你自己心里能不能有点数?!那是能喝酒的吗?”

“凌秩。”陆淮见人没有住口的意思,无奈喊了对方的名字,带着些示弱,“我头疼。”

“那能不头疼?”凌秩差点把检查报告丢在陆淮的床上,怒骂道,“你发高烧啊,陆淮!你真是我祖宗!”

瞧着自己不仅没止住火,反倒有往火里倒油的潜力,陆淮这回没多话,安分地闭上嘴。

确实挺折磨人的,而他,大概是鬼迷心窍......

陆淮垂下眼睫,遮住些许怅然若失。

凌秩见陆淮这幅模样,也不好再说,他叹了口气:“真不懂你有什么过不去的?你这条件,怎么会爱而不得啊?”

闻言,陆淮的表情出现一瞬间凝滞,他眉睫颤了颤。

“当然,方栖名那没办法......”

听到凌秩紧接着又补上一句,陆淮突然哑然失笑,眼神几番变动,却也没反驳€€€€

迟渊确实比他招人喜欢。

而落到凌秩眼里就是兄弟为情所困却还维持表面镇定,没办法,他总不能骂陆淮心上人没长眼睛吧?

于是,突感兄弟情深的凌秩张口就骂:“迟渊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情真意切、抑扬顿挫。

陆淮:......

被疼痛折磨得倦了,陆淮揉了揉太阳穴,依然不顾睡意强撑着。

他刚回国,对一些业务称不上熟悉,这回生病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但合作不等人,更何况还有个迟渊常年在旁边虎视眈眈......

他不太想输。

或许更为恰当点,他期待和迟渊对峙。

轻点鼠标,翻过一页策划案,本想批注点什么,但正输液的针头过于碍事,陆淮眉心紧皱。

凌秩早在他埋头工作,几次三番劝说无果后自行退了出去,故而陆淮将针头扯了的时候,没一点良心不安。

指尖在键盘上敲打,尽可能地确保自己没有任何疏漏。

只是方才输入的药液好似此时才真正发挥作用,凉得胃部狠狠一颤,暂缓的疼痛没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架势。

陆淮偏侧过头,低声咳了下,隐隐上涌了些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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